第六章+新年快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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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新年快樂（1）
在別人的眼裡面，古地和李吾就是一對了。但是古地知道，還不是那麼回事。知道不是那麼回事，可是當別人把他們連在一起來說的時候，他還是很樂意聽的。或者有誰要找李吾會先來問他，或者有東西要交給李吾不見本人也都拿給他，這些事情，古地都會高興的積極的配合。
在李吾那邊，古地遇到的情況她也一樣的遇到，她也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她更清楚不是那麼回事。李吾在班上的朋友並不多，柴琳算一個，程曉曦算一個，她的同桌王娟娟算一個，但是，最好的朋友還是班上的體育委員徐心蘭。
徐心蘭是個看著很健康的女生，面板黑黑的，做事情風風火火的，性格和李吾正好相反和她的名字有些出入。李吾和古地的事情她當然要問了，李吾說蘭蘭，這個事情我沒有去想呢。
徐心蘭就說知道了，不過古地這個小子看起來不壞啊，你可以考慮。然後又說你別叫我蘭蘭好嗎?聽起來又肉麻又土氣。李吾說我喜歡這樣叫你啊蘭蘭，你說你要是男生多好，我就找你了。
結果徐心蘭瞪她一眼趕緊走了，剩下李吾一陣笑。笑過之後又覺得好悲傷。這種時候，她比較不喜歡遇到古地，遇到了有時候會無端發氣的，那樣古地就會無辜受害了。
時間過得很快，進了十二月，轉眼就是新年。先是聖誕節，然後是元旦。十二月二十四號平安夜這天，正好是白駒市“一二?九”杯全市高中足球錦標賽決賽的日子，不過對於五中的“紅星”隊來說，這是個與他們無關的日子。
在十二中經過了血戰起死回生之後，他們打進了半決賽，但是，也就在半決賽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古地他們簡直對半決賽有了陰影，賽前就在擔心，不會又是相同的結局吧，結果呢？留下的，只有一聲深深的嘆息。
不用去考慮決賽，但是他們老早就想好了怎麼過聖誕節。白駒市的冬天總不會很冷，要想過一個飄雪的聖誕節更多的只能是一個燭光裡的願望，但是要過一個開心快樂的聖誕節，他們還是有辦法的。
早在幾天前歐陽辰就找到了古地，要他幫他約他們高二（7）班的一個女生來參加他們的聖誕晚會，剛好葉楓和江敏散了夥，就對古地說，兩個。
古地就問他們想約的是誰。歐陽辰說就是常和你和李吾一道上學的那個愛笑的女生。古地一笑說你說的是柴琳啊？歐陽辰趕緊點頭說對對是這個名字。古地又問葉楓呢？葉楓說隨便了，美女就行。
古地說，難度——都不小。
歐陽辰難得的和顏悅色的說，是啊是啊，要不然怎麼找你呢小古哥。
古地搖頭，說，你拍我馬屁也沒用啊，我只能盡力而為，我自己想約的人都不一定約得到呢。歐陽辰說你又裝，做人不要這麼不仗義嘛。
古地苦笑，其實能不能約到李吾，他真的沒把握。李吾最近的心情好像不大好，他已經被她凶過兩次了，雖然沒有再推他下水，但是一次用一疊課本敲他的頭，一次把他書包裡的書本全部倒掉，感覺還只是輕微的發作了一下。
當然，都是在沒有別人看見的時候，無損於她平時安靜溫和的形象。
平安夜他們球隊的活動，他已經對李吾發出邀請了，為了打消她的顧慮，他還說會有很多女生參加的，而且很多都並不是“家屬”。李吾已經答應了的，但是不知為什麼，古地總還是覺得有點放心不下。
一九九六年的十二月二十四號是星期二，跟休息是不沾邊的日子，所以，這一天的晚自習註定會讓前來檢查的老師大發雷霆。在這個晚上很多學生都選擇了逃離，包括很多平常很用功很努力很聽話的學生。逃離其實跟聖誕這個西方的宗教性節日無關，可是他們都太年輕了，拒絕沉悶拒絕一成不變原本就是他們的權利。當然，他們從家裡揹著書包出來的時候，照例是勤奮刻苦努力用功的樣子。
約定的地點是學校和西環路的交叉處，他們帶上了很多東西，準備到麒麟山腳下搞一個篝火晚會。冬天的夜晚來的早，感覺才吃了晚飯，夜幕就已經降臨了。
最先到的是歐陽辰和葉楓、楊鐵兵三個人，他們是最積極的，下午就逃了課去買東西。有豬肉牛肉雞腿之類還有燒烤工具等等，當然也少不了啤酒。肉類都在球隊的租屋裡用佐料拌好了，歐陽辰還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袋子木炭。他們連晚飯也沒有吃，就扛著東西等在了約定的路口。
這是一個晴朗的夜晚，雖然很冷，但是天空佈滿了星星，看起來十分的漂亮。除了漂亮，也分外的寧靜。聖誕節每一年都有，但是，每一年的聖誕節肯定都是不同的心情。
歐陽辰和葉楓打賭，說古地一定能約到他們班的幾個女生。據成為說古地在班上其實也蠻招女生喜歡的，然後說當然和他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然後進一步的總結說早戀真的不會是一件好事，它會讓你失去許多機會。歐陽辰就拿這句話威脅成為，說要是成為惹他的話，他就把這話告訴梅葉。葉楓可不像歐陽辰那麼樂觀，畢竟才和江敏散夥，情緒低落是不可避免的。
古地是一個人來的，歐陽辰大失所望，葉楓則說意料之中。
一個人來的古地就有點失神，歐陽辰問：“人呢？”
古地說：“出門前她才打了個電話來，說有點急事來不了了。不知道是什麼事，我還沒來得及問她就已經掛電話了。”其實他一直擔心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根據他的經驗，壞的預感總是很容易應驗。不過聽李吾的語氣應該是真的有事，古地失望之餘，不免有點擔心。
歐陽辰就說：“兄弟，我問的是柴琳，你幫我約了嗎？”
古地明白過來，說：“哦，我說怎麼這麼奇怪呢你竟然會關心起我來了。給你約了的，不過，你沒機會了，她說和男朋友去教堂感受氣氛去了。”看著歐陽辰難以置信的表情，笑笑又說：“說著玩的。不過她不來是真的。”
歐陽辰看了看他，說：“我看你笑得也很勉強，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你可要用心一點幫我知道嗎？”
古地苦笑起來，連歐陽辰這種粗線條的人都看出他笑得勉強了，可見他的情緒低落是多麼的明顯。古地看了看繁星點點的夜空，心裡面想，又是個孤單的聖誕節了。去年的聖誕節他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可是那時候好像反而不像現在這麼孤單呢。孤單也好孤獨也好，這些感覺要來的時候，你就是在再熱鬧的人群中，也是無濟於事的。古地想，也許，他要學會習慣孤單。
古地不說話了，葉楓和楊鐵兵也都沒說話，剩下歐陽辰一個人，想說話也說不起來。就都看星星，看夜色。看得久了，就覺得夜空也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歐陽辰快悶壞了，如果這時候來的是彭塵，那他絕對會進一步鬱悶的，還好來的是成為，而且他也是一個人來的。沒有看到梅葉，大家都不免覺得奇怪起來。
歐陽辰問：“你怎麼一個人來？我老大呢？”
成為看了他一眼，說：“我跟她說了，今天是我們兄弟間的聚會，女人就不要岔手岔腳的，回家複習功課去！然後她就乖乖的先回家去了。”
歐陽辰頓時暴笑，這種話，也許李思遙會和張純說，而如果成為真的這麼對梅葉說的話，他還能不能平安的走來就是一個問號，如果說她還會乖乖的聽話回家了，那就恐怖了。
成為看著歐陽辰大笑不已，皺緊了眉頭說：“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說我們家梅葉就沒有溫柔可愛善解人意的一面？”然後又自言自語的說：“看來是要好好的教育一下她，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古地就說：“要是哪天梅葉真的變得溫柔如水了，恐怕第一個受不了的就是你。”
成為想了一想，哈哈一笑說：“倒也是啊，我還是喜歡她活潑一點。”
“活潑一點？”葉楓說：“你還真說得含蓄啊。”歐陽辰和楊鐵兵都笑著沒說話那種笑當然就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