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空之上是我的葬禮(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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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天空之上是我的葬禮(6)
第二天的天氣微有點陰,有風,有點涼。在秋天這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天氣。古地上課的時候又坐在後排,和水易歌笙在紙條上打了一上午的“筆仗”。古地被水易的很多問題問得真想把秋海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這時候秋海一定打了個噴嚏,同時心中怒罵古地這臭小子,肯定又和我媳婦坐在一起還說我的壞話了!)。
古地尤其搞不懂水易歌笙為什麼要讓他做一個選擇題——小袁,或者小雨。為什麼?水易歌笙說,你是覺得這個遊戲很好玩,還是想告訴我你真的相信你們之間沒有任何一點的曖昧?你可以和她們一起看電影,你可以接小袁下班然後陪小雨去開啟水,或者陪小雨上了夜自習然後去接小袁下班?你可以一直這麼左右逢源下去直到有一天你們三個人轉身變成仇人?
古地依舊嬉皮笑臉的說,水易,你算漏了一個人。除了她倆,我也常常和柴琳在夜晚的操場上散步,聊天。只不過她自己喜歡到處亂跑,在你視線你出現的機會才少一些。
古地,水易歌笙認真的看著他說,如果這就是你的真實態度,我就和你絕交。
古地苦笑,苦笑,苦笑,古地說,小姐,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中間路線可走?
水易歌笙說,至少,感情沒有中間的路可以走。
放學的時候水易歌笙和汪小雨先去食堂佔位置,袁維緒他們班下課晚了點,就留下古地等她。站在樓上的時候古地看到教學樓前面的花壇邊坐著一個穿著警服的女生,古地心跳了一下,他覺得那個人很像李吾。但是他隨即否定了,李吾肯定不會到這裡來的。
袁維緒他們班下課了,在流出來的人群裡,古地看到了袁維緒。袁維緒也看到了古地,她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短風衣,手揣在衣兜裡笑著走了過來。
古地看她兩手空空,就說:“你書都不帶?是來讀書的嗎?”
袁維緒說:“誰說我沒帶?我下午還有課,就放在教室裡了。”
古地說聲真懶,兩人就並肩走下樓去。幾個男生不爽的看了看古地,大概是袁維緒的仰慕者吧。古地渾然不覺,袁維緒卻暗暗笑了笑。
當他們說說笑笑的走過花壇的時候,古地聽到有人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古地聞聲扭過頭去,脫口喊了一聲“李吾!”就愣住了。
袁維緒站在古地身邊也愣了一下。這是袁維緒第一次看見李吾。她穿著藍黑色的警服,掛的是學警的肩牌,扎著一束長髮,瘦瘦的臉上一片青白的異常的色彩,兩眼微腫,帶著明顯的黑眼圈,整個人看著非常憔悴。袁維緒憑直覺就知道有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古地幾步走到李吾面前,心裡也升起了一種不祥的感覺。他看著李吾,深吸了一口氣,問:“發生什麼事了?”
李吾的聲音有點沙啞,眼睛裡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她儘量平靜的說:“蘭蘭死了。”
一時間古地覺得有一種心不斷下沉的感覺,他知道李吾說的是徐心蘭,她的死黨,也是他的朋友。李吾沒有哭,可能早已經哭過了哭透了,她接著又說:“蘭蘭前天出了車禍,在醫院裡搶救無效,在今天早上走了。”
古地想起昨天的報紙,突然發現那條新聞並不僅僅只是新聞而已。古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能說什麼,他看著李吾咬著嘴脣忍著眼淚,覺得一種很悲傷的情緒在心裡面氾濫開來,就伸出雙手攬住李吾的兩肩,把她摟在了自己的懷裡,然後拍著她的頭。他沒有哭,只是覺得鼻子酸酸的。也沒有聽到李吾哭,只是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她的肩在**。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凝固。晚秋,天氣已經很冷了。
袁維緒愣愣的站在那裡。她沒有聽清楚他們說了什麼,可是她感覺到了那一股悲傷。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站在這裡,也不知道現在要做什麼。只是覺得心裡有點酸,剛才和古地一起說笑著走下來的那種輕鬆愉快的心情好像一下子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她也說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感覺,只是就那麼愣在了那裡。突然間好像又覺得古地一下子離她很遠很遠了,遠在她再也摸不到看不到的地方,好像突然一下子從她身邊永遠的消逝了,永遠不再回來。這個發現讓她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痛,這種痛和她失戀時的那種難過是完全不同的。那時候除了痛還有恨還有傷還有憤怒和委屈,現在則單單是一種痛。因為就一種感覺,這種感覺便分外的明瞭。
過了一會兒,李吾輕輕的脫出了古地的雙臂,低著頭,小聲的說:“古地,雖然會讓你很為難,可是,請你向你的女朋友說一聲,我……想借你一天,可以嗎?蘭蘭下午要火化,我一個人……撐不了。”
“女朋友?”古地不由回頭看了看袁維緒。他沒有對李吾說袁維緒並不是他女朋友。他走到了袁維緒面前,輕輕地喊了一聲:“小豬。”
袁維緒就像沒有看到他走到面前似的,但是又突然抬頭,說:“你有事是吧?那我先走了。”古地笑了笑,不過袁維緒還沒有看到過他笑得這麼苦的。袁維緒就笑著說:“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有時候壞事會變成好事,也許,你的機會又來了,好好把握吧。我先走了。”說完,就快步的走了,走得那麼快,幾乎就是跑。
古地看著袁維緒走遠,走回李吾面前。李吾感激的笑了一下,說:“真對不起,這肯定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只能讓你自己費心解釋了。”
古地從來沒有聽到她這麼客氣的說過話,這其實也很不自然,有一種讓彼此很生分的感覺。他們有兩年多沒見了,古地覺得李吾長漂亮了些,不過臉色真的很憔悴,而她身上的制服也讓他覺得很特別。他微微笑了笑,一如既往的並不解釋些什麼,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李吾說:“昨天。早上我準備去上課的時候接到蘭蘭媽媽打來的電話,然後立刻就請假過來了,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好在是淡季機票好買,總算能見蘭蘭最後一面……古地,我覺得好像一場噩夢一樣,我還是不能相信蘭蘭就這麼去了。她還這麼年輕,幾天前還打電話向我傾訴這一次戀愛的辛苦和甜蜜的。你知道,她還那麼健康。我們原來常說,這輩子肯定是我死在她前面的。你記得嗎?她原來還拿過我們學校的長跑冠軍的……”她說著,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不難想象,在早上徐心蘭終於搶救無效死去的時候,她會哭得多麼傷心。古地知道,李吾的朋友並不多,而徐心蘭則是她最好的朋友。
古地嘆了一口氣說:“是的,我記得。”他還記得,原來徐心蘭在班上組織了一支女足隊伍,她自己就是隊長,而古地則是她們的教練;他還記得,那次運動會他奪得百米冠軍的時候,徐心蘭招呼同學們圍住了他和李吾,慫恿他擁抱了李吾一下;他還記得,那次下雪李吾生氣不讓他和她一起走,還是徐心蘭半途把李吾出賣給了他;他還記得,高考前的那天晚上,他叫徐心蘭幫他給李吾打電話,徐心蘭還對他後來竟沒有約李吾出來看電影笑他沒出息的那種神情;他也還記得,那次在師大巧遇,徐心蘭在給他講到李吾後有些遺憾的搖頭的樣子。
他記得她是一個很鮮活很健康的女孩,記得她有些風風火火的形象。這樣年輕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嗎?許多事情,他以為只在電視裡小說裡,當它發生在他的身邊時,他才發現那種衝擊和振動絕不是看書看電視的感受所能比擬的。生命真的就這麼脆弱嗎?他爺爺去世的時候,他也很傷心很難過,可那畢竟是老人壽終正寢無疾而終,是一種正常安詳的離開。可是一個同齡的朋友突然就這麼死去,那是何其悲慘的一件事情呢?他無法想象,徐心蘭的親人會痛會哭到什麼樣子。
古地說不出什麼話來安慰李吾,只是再一次擁住了她。而這一次,李吾也摟住古地失聲痛哭了起來。在吃飯的時間,教學樓前再沒有其他的人。陰鬱的天空下清冷的空氣裡有一點微風,世界變得安靜而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