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他什麼時候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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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他什麼時候去世的
也許連顧老爺也沒有想過自己死後的場景會這般淒涼。一生權貴,縱橫四方,逝後雖有打過交道的上百朋友來弔唁,但真心實意來唏噓的也不過屈指可數。
葬禮現場不見名義上的孫子,反倒是個被認作乾女兒的女人來全權操持,落入外人眼裡難免招來不少閒言碎語,誰都沒想到聲名顯赫的顧老爺亦逃不了眾叛親離的悲涼晚景,如今連最後的安息都要惹來非議。
堂內眷屬弔孝處,只見一高挑女人身著黑衣黑褲面色淡漠的站著,顧老爺生前交好的老友穿過兩排肅穆的黑衣保鏢和白色花圈,篤篤地拄著柺杖和遲緩的步履,顯示了來人上了歲數的年齡。
戴著一頂灰色毛氈帽身形微躬的老人揮退了一旁攙扶著的下人,兀自走上前來,擦過低頭哀悼的姚輕悠,直直看向廳內正中央處華麗飾邊的遺照,照上的顧老爺精神矍鑠,雙目犀利一如當初威震商界的風範。
回憶起相交數十年的風雨歷程,老人依舊還清晰記得年輕時那個氣宇軒昂的顧老爺,不動聲色間就能揮斥方遒的氣派,讓當時心高氣傲的他甘拜下風,兩人打拼奮鬥同甘共苦的歲月一去不再來,在權利上越走越遠的顧老爺漸漸與他分道揚鑣,然而直到此刻再也看不到顧老爺震懾四方的威儀時,老人也覺得悲從中來,激動的落下渾濁老淚,沾溼了眼鏡。
姚輕悠心如死灰的站著,一開始有關心的客人主動上來慰問她與她握手,姚輕悠也只是如機器一般僵硬而又生澀的迴應著。
顧老爺生意場上應酬的人良莠不齊,不少來客亦認出了姚輕悠是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風波事件的當事人,這類醜聞人們避嫌還來不及,自是不會再上趕去安慰姚輕悠,免得髒了自己的手惹來晦氣,漸漸的,流言蜚語在這寬大的葬禮堂上流傳開來,人們打量姚輕悠時的異樣眼光如直抵她心窩的一把利劍,刺得她面色發白。
即使越來越少人上前與她握手弔慰,姚輕悠依舊咬著牙堅持在最矚目的親眷臺上,她不能讓自己的爺爺落到無人送終的境地。
隨著來弔唁的人數越來越少,廳堂內最後一日的弔唁現場顯得過分冷清,直到一位年邁的老人上了前來,一眼都未掃視一旁立得跟柱子般的姚輕悠。
安靜空曠的祭奠禮上只有涼風吹拂帷帳的聲音,突然壓抑的哽咽聲夾雜著粗重的呼吸聲甕甕傳來,面色憔悴的姚輕悠才被驚回神來。
老人摘下復古的老花鏡,從衣兜中抽出絹巾來擦拭淚漬,情緒已然安定下來,將擦得透亮的眼鏡戴回臉上,老人這才側過身來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的姚輕悠,仔細凝看了她幾眼,這才低聲開口:“你是顧老的孫媳吧?”
在外人看來的輩分的確是這樣,姚輕悠深深看著老人臉上褶皺,重重的點了點頭。
老人表情一鬆,神色柔和了些,只是目光悠長倒像是在追憶往事,姚輕悠等了許久才等到老人的下一句話頭:“你的樣貌跟以前的顧老倒是有幾分相似,好孩子,這段日子難為你了。”說著拍了拍姚輕悠的肩膀,如一個體貼的長輩給小輩們的關照。
姚輕悠心裡一動,聽老人的話好像是爺爺的舊識。顧氏被顧安瀾牢牢掌握在手裡,她失去了爺爺的倚仗,且董事會的老前輩多是兔死狗烹的人物,又豈會再給她薄面幫助她,而她要報復要奪回她原來的一切,她的力量還太薄弱,與顧安瀾作對無
異於以卵擊石。
而眼前這個老人衣著低調內斂中卻隱隱透出不可言喻的貴氣,連旁邊恭候的下人行為舉止中也透出幾分矜貴的禮儀來,讓人望去就心生敬畏,莫不是這老人的來頭也是個大人物?
姚輕悠心裡暗暗想著,面色卻不動聲色,對於老人的慰藉,姚輕悠只是禮貌的道了聲謝,她心裡琢磨著想跟老人打上交道瞭解清楚對方的背|景,但也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便也不敢隨意上前打擾驚了他人的警覺。
而老人卻是話鋒一轉,蒼老的眼角亦是透出幾分銳氣來。
“顧老的孫子呢?”竟隱隱帶有責問的氣勢。
姚輕悠一愣,咬著牙低下了頭竟迴避了這個問題。
老人見姚輕悠眼神閃爍,心裡對此事也有了底,頓時對尚未謀面的顧安瀾心存不喜,面色一時沉了下來,凝重的氣氛蔓延開來,姚輕悠背後已沁出冷汗來。
卻聽老人哼了一聲,轉而對她說道:“明日就是出殯了吧?”
見姚輕悠點了點頭,老人這才冷聲說話,話裡早已沒有了一開始的輕柔語氣,倒顯得意味深長,“若想顧老走得安心,死後還不會招來別人的長舌,那麼無論怎樣都要讓他的孫子親自到場來送他一趟。”
姚輕悠一愣,雖覺得老人講得話裡有話,但仍認可的點了點頭,臉色也沉重起來,她自然想要自己的爺爺風光大葬,安心瞑目。
老人見姚輕悠如此乖巧,不虞的面色稍稍放柔了些,喚過僕人拿過紙條便洋洋灑灑寫了字後就遞給了姚輕悠,姚輕悠伸手接過卻見是寫得行雲流水的電話號碼,旁邊還有一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我姓金,有什麼要緊的事可以來找我。”
姚輕悠心裡一喜,只覺得手中這輕薄的小紙條也有了免死金牌的份量。
“金老,謝謝您。”姚輕悠真心實意的向面前的老人深深鞠了個躬。
而老人也沒有半分慌張,鎮定自若的受了,待姚輕悠站直後這才與她告別離去。
第二日,天公不作美,陰沉沉的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
姚輕悠站在院裡,耳邊充斥著洶湧的雨水聲,她看了半響,伸出手心直直迎接著那垂直降落的雨珠,感受著雨水的涼意。
她在這廳堂門口等待許久,等來了一些陸陸續續來送葬的客人,卻始終沒在雨幕中遙望到那個高大堅毅的身影。
姚輕悠想起昨日親自給顧安瀾撥了電話,通知他明天出殯之日務必到場,她語氣裡難得的鄭重,也少了過去的糾纏和憤恨,誠懇中難掩希翼。
可那個無情的男人在電話裡還是一直沉默示人,既不給她肯定的答覆來應承她也不給她模稜兩可的答案來敷衍她,光是那漫長的沉默就足以讓她覺得窒息。
可是最後她還是沒把他等來。
有保鏢小跑過來,看著姚輕悠眉間淡淡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提醒:“小姐,吉時已經到了……”
姚輕悠收斂了面上表情,淡漠轉身,“入棺吧。”
兩人身影漸漸遠去,只餘雨柱似夾帶著電流擊向屋簷的聲音。
而此時的顧安瀾卻賦閒在家,意興闌珊的卷著展辛眉的髮尾把玩,不似往日那般逗弄著她。
展辛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見他眉間神情萎靡,明顯情緒低落,她難得見他如此意志消沉的樣子,
以為是生意場上受了打擊,便摸了摸他的臉頰,輕聲問道:“怎麼了?“
輕柔的聲音落在顧安瀾耳裡,他突然側身摟緊了展辛眉,將下顎埋進她光|裸的頸項裡,少見的依賴模樣,卻低低開口:“今天是老爺子出殯的日子。”
展辛眉一怔,連動作都不由頓住,這段時日過得風平浪靜,連她自己都差點忘了不久前她親手拔掉了顧老爺的呼吸器。
她竭力控制著呼吸的平穩,可是顧安瀾健壯的手臂正箍在她的胸前,怎麼會感受不到她此刻心臟微微急促的跳動呢。
倚在展辛眉身後的顧安瀾感受到那加速的頻率,深邃的眼底隱約有暗沉浮動,但仍若無其事地湊在展辛眉耳邊輕聲問道:“怎麼了,心跳這麼急?”
展辛眉呼吸差點一窒,卻還是沉穩的接了過去,“沒,你抱太緊了,有點氣悶。”
顧安瀾聞言,體貼的將手放寬了些,依舊鬆鬆散散的圈著展辛眉的纖腰。
展辛眉垂下眼睫,裝模作樣的翻著手中雜誌:“他……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顧安瀾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捋了捋她的長髮:“他住院第二天就病發去世了。”展辛眉一直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視角,此刻亦看不到顧安瀾說完這話後在一旁仔細打量她的神情。
其實他早已收到訊息,可是正式被熟人告知此事卻是昨日姚輕悠打來的電話。那日顧安瀾在公司裡,卻突然從手下得知那個狡詐強硬的老人逝世的訊息,突如其來得讓他腦袋頓時懵了一下,想不通早上才剛探望過的顧老爺怎麼就突然撒手人寰,其實顧安瀾更想不通的卻是這個鑄造了他大半人生觀後面卻成為他阻礙的老人究竟在他心中是什麼樣的存在。
那個在他年少時光裡彷彿一尊鋼鐵銅像刀槍不入的老人突然崩塌了,顧安瀾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也許有些微的惆悵也有一丁點的難過,而他對顧老爺早年建立的羈絆和感情也早已消磨在了後邊無盡的猜疑和憤恨中。
展辛眉看著顧安瀾似回憶起,往事時眉間蹙起的糾結便也知道他對顧老爺的感情有多複雜,即使他們倆在後面的針鋒相對也無法抹殺掉過去些許的情緣,展辛眉雖不後悔做了這樣的劊子手,可她心裡深處仍是對顧安瀾存著一絲愧疚的。
她掙脫開顧安瀾的手,脫離出綿軟的沙發和溫暖的懷抱站起了身,見顧安瀾驚回了神疑惑地望來,展辛眉笑了笑,豎起食指抵在脣上,輕聲對他說:“等我。”
不待顧安瀾反應過來,便小跑到樓上去。
顧安瀾聽著樓梯處傳來的輕巧腳步聲,無聲地勾了勾脣角。
他和顧老爺早已走上陌路,過去的事情一旦錯過就無法重來,就如他今日的抉擇,他也始終會站在他想要守護的那一方。
不過片刻,展辛眉便又風風火火的下了來,顧安瀾擰著眉不滿的看著她急忙的腳程生怕她摔倒,而展辛眉卻只神神祕祕的將雙手掩在了身後,直落了座,清亮的眸子裡也有掩不住的興奮,像挖掘到什麼寶物拿來討賞的孩子一般。
顧安瀾見了她這副可愛模樣,笑著捏了捏她俏麗的鼻尖,迎合著她問道:“你拿什麼東西了,這麼神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