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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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探病
玲瓏自此以後成天就在乾元殿裡面伺候徽祁,徽祁的病毫無起色,玲瓏每次親嘗草藥。
這日,恰是霜降,一早起來就冷凝著,玲瓏對於徽祁晨昏定省倒是沒有因為天氣而打消了積極的步伐,到了乾元殿裡面,將身上的水汽揮了揮坐在了雲榻的旁邊。
徽祁閉著眼睛,玲瓏不知道徽祁究竟是睡著了還是……
看上去徽祁的鼻翼沒有翕動的景象,玲瓏心驚,走到了偏殿,問道:“祿公公呢?”祿公公在一旁照看湯藥,聽到玲瓏詢問連忙從偏殿裡面走了過來,跪地道:“娘娘召喚老奴什麼事情?”玲瓏側眸看一眼偏殿裡面,隔著雕花的窗櫺,可以看得見徽祁漸漸有點兒消瘦的身軀在錦被裡面重起來一座綿延的山峰,道:“皇上今日竟然還沒有醒過來嗎?”
祿公公微微的將眼風掃了過去,淡淡的說道:“還沒有呢,這幾天皇上起來的格外遲一點,又是霜降,大概是冷了人都懶怠動彈的。”說著話又道:“老奴已經吩咐了尚宮局,讓他們將上好的銀碳送過來,這就已經點上。”
說著話看了一眼腳下的地龍,玲瓏這才注意到已經將地龍點了起來,紅銅與紅色的炭火在競相燃燒著,出現一種異常美豔的驚人色澤,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讓人看上去有點兒莫名的暖意,玲瓏靠近地龍伸手在上面輕輕的烤著,說道:“皇上飲食可是按照前兒老太醫叮囑的做了嗎?”
“已經按照藥膳的比例去做了,這一點奴才還是當得心,當得心……娘娘放心就是了……”祿公公說著話又要轉身去看湯藥,玲瓏點頭,“你且去好生的看著,”說完以後又將自己頭頂的一股銀簪遞了過去,“且好生試一試,皇上有病不是鬧著玩的。”祿公公接住了銀簪去了,這個老奴才慣會察言觀色又有披肝瀝膽的精神,玲瓏聽說皇上生了病祿公公也是前後不離人,鞍前馬後伺候的面面俱到讓玲瓏心裡面對這個無根人也是充滿了一種好感,看著祿公公去了,玲瓏又看了一眼徽祁。
從這個雕花的鴿子看過去,徽祁竟然是沒有移動一點兒身姿,剛才玲瓏進來的時候徽祁就是這樣,就連動作都沒有改變,身軀微微隆起來,如同釋迦牟尼睡佛的造像一樣,玲瓏不知道怎麼,心頭掠過一種緊張與不安,他好久沒有動了,這樣一個姿勢睡覺竟然不困。
窗外忽然下起了雨,就像是離人章臺告別一樣,淅淅瀝瀝的。蕉雨點點,如奏笙竽,玲瓏的手有一點僵硬,雖然是在火中上面烘烤著,但是這種僵硬還是讓玲瓏覺得麻木,一種從心中慢慢浮泛上來的不安傳染了玲瓏的雙手,玲瓏將兩雙手握在了一起,最後在火上面輕輕的烘烤了一下,竟然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前面的暖閣裡面,玲瓏終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冒昧的走過去,而更加讓玲瓏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自己竟然想要試一試徽祁究竟是活著還是已經“龍馭賓天”——
風雨悽然,燈火青熒,玲瓏將僵硬的手指微微的活動了一下,她輕輕的在徽祁的額頭撫摸了協議愛,然後將手慢慢的伸到了徽祁鼻根位置,還好,有呼吸,雖然是清淺但是不絕如縷,玲瓏心安理得將手伸了回來,只要徽祁沒有死就好,萬一徽
祁死了,現如今玲瓏知道自己的處境更加是尷尬。作為徽祁專寵如斯的一個女子,不用說都是要去皇陵裡面陪葬的,要是到了皇陵裡面,那麼一切都是不能料想的了。
玲瓏的手剛剛抽回來,眼睛無疑是的看著雲榻上面的雕花,斜正疏密,皆存意態,是一副葡萄的圖騰,看著看著玲瓏不禁呆呆的了,她今天早上有點兒怪異,就連自己也是感覺到了,她甚至懷疑自己剛才那樣試了一下,究竟是試到了徽祁的生命體徵沒有,再次將手伸了出去,放在了徽祁的鼻端下面,這才剛剛出手就被徽祁給抓住了,玲瓏的指尖剛好捏到了徽祁領口的被子,徽祁的厲眸忽然間睜開。
爆射出來一種極度的不滿,那種寒涼的感覺讓玲瓏覺得手腳皆無所適從,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這樣子至若天空電光一樣的目光了,那雙冷眸漸漸籠罩上了一層難以置信,籠罩上了一層悲哀,也同時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憐憫,“你——做什麼?”
徽祁微微的放開了手,看到玲瓏的食指拈著被單,這才說道:“給朕蓋被子?”
玲瓏將被子往上輕輕的拉一拉,說道:“今日乃是霜降,臣妾唯恐皇上凍著了,過來的早了點,又見皇上被子沒有蓋好,所以……”又道:“皇上不可胡思亂想,臣妾並沒有其餘的意思。”徽祁好像已經看得開了一樣,說道:“不管是蓋被子也好,還是試探什麼也好,朕不會怪責你,好在有你朝乾夕惕,過來日日夜夜的陪伴朕,朕心甚慰,不像有一些人,現如今不知道已經是去了什麼地方,朕從來沒有覺得在後宮裡面究竟是待誰不好,朕這麼多年不夷不惠,你想必是清楚的。”
玲瓏想一想,也是,後宮不可過奢是徽祁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但是徽祁從來沒有真正的貫徹過,每一次說完了以後都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後宮照舊是那樣子,甚至每一次賞賜的東西也是十分的珍貴,玲瓏都知道。
但是自從徽祁生病了以後,好像偏偏眾人是有了心有靈犀的概念,都不過來看一看徽祁,唯有玲瓏日日過來,忙到徽祁真正的睡著了這才離開,玲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心裡面是不是特別的抽恆徽祁想要看著徽祁就這樣子死去,但是她的心裡面明白一個道理,要是徽祁這時候死了,自己就會一無所有。,
七年,沒有一點兒的感情是不可能的,玲瓏向來知道自己是收放自如的人,她會知道應該怎麼做。玉籟公主死了以後,玲瓏有過一段時間的消沉,不過很快這種消沉就不在了,玲瓏相比較於胡思亂想還是更加容易接受現實,現如今的現實就是,玲瓏必須要做好照顧徽祁的事情,不管徽祁是生還是死。
這樣子,玲瓏以後就算是離開了紫華城,也是不會心有愧疚的,玲瓏知道。
“不過,你日日能夠過來朕也是很高興,”徽祁嘆了口氣,“現如今,你看到了朕已經立刻就到不惑之年,朕膝下雖然是有幾個皇子,一個個都是不成氣候的東西,王儲至今懸而未決,朕倒是……”玲瓏不知徽祁要表達什麼,不過那雙殷殷切切的眸子倒是看著自己,玲瓏心裡面驚訝,連忙下跪,“皇上,臣妾一介女流不可擔當重任,皇上要知道臣妾乃是……乃
是一個女子……”
“你要不是女子倒是好的,偏偏造化了一個女兒身,不過話兒說回來,你要是男子倒是沒有這樣好的機會。”玲瓏聽得心裡面更加是惴惴不安,徽祁伸手將玲瓏的柔荑輕輕的攙扶一下,玲瓏站了起來,也正是這時候祿公公將湯藥盛了過來,玲瓏握住了瓷碗,先是自己喝了一口,這才將瓷碗放好了。
徽祁看著玲瓏,說道:“你倒是願意給朕親嘗草藥,朕的皇子恐怕也是害怕……”徽祁說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玲瓏一想到上次老太醫與自己說的話兒,連忙將徽祁的胸口拍一拍,“皇上又激動了,為人臣子自然是想要好好的照顧皇上的,皇上只要好了,江山萬年也是有的,況且太醫院的太醫也是年高德劭,又有各種稀世珍寶一般的藥,不愁不藥到病除。”徽祁點了點頭,說道:“服侍朕喝藥吧。”
玲瓏將藥碗遞了過來,又將藥吹涼了送到了徽祁的嘴邊,徽祁喝了以後笑道:“你是最好的,朕的左膀右臂,又是朕的肱骨之臣,朕的心裡面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那就好了。”玲瓏不敢專美於前,又不好過分的謙虛,笑道:“皇上看一看手指,五指也有長短粗細,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們應該知道的道理就會知道,不應該人去傳授,孝道應該無師自通,皇上再等一等看看吧。”玲瓏將藥碗收拾好了,喚過來祿公公,“皇上就不移步到上書房了,在這裡辦理也是一樣,你著幾個激靈的內侍監去將聖旨拿過來。”
祿公公去了,玲瓏看著徽祁,說道:“皇上,起來嗎?”
徽祁點了點頭,“你等會兒批覆就是了,朕在這裡看著。”玲瓏的手停滯下來,手裡面的硃砂毛筆也是微微的晃動,她甚至從濃黑的硯臺墨汁裡面看到了自己那張哭笑不得的臉龐,“皇上開玩笑了,這些事情不是一個婦道人家可以做的。”徽祁握住了玲瓏的手,說道:“不管怎樣,朕讓你做你就做,沒有那麼多的理由與藉口,別人,朕統統不放心。”
玲瓏只能勉為其難的道:“臣妾在這裡不敢信手塗鴉,皇上在身後好生看著臣妾,臣妾這才敢專美於前。”徽祁點了點頭,“朕在這裡看著你,你大膽放手去做就是了。”
玲瓏將墨錠握在了手裡面,徽祁笑道:“往常是你紅袖添香,現如今朕倒是幫幫你,你看看如何呢?”說著話已經握住了墨錠,慢慢的研磨著,玲瓏在波動的墨汁裡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與臉上的神色,她不知道自己臉上竟然掛著這樣一個古怪而又詭異的神色,她究竟應該怎麼辦?
徽祁究竟是什麼意思?玲瓏不禁摁壓一下太陽穴,這些事情,究竟是福還是禍?
過了會兒,祿公公與幾個小內監已經將摺子全部捧了過來,這群人將摺子按照慣例放好以後,將暖閣裡面的門關了,又將外間的門關了,再將最外間的門關了,一層一層行雲流水的,將儀門與角門,甚至大殿的門全部關好了,玲瓏這才將手伸到了前面的一張奏摺上面,徽祁研磨的手停了下來,“朕相信你,朕在這裡看著。”關門聲此起彼伏,玲瓏的心也是跳躍的此起彼伏,連綿如同春水一樣,將冰塊一點一點的融化從高處落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