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零五章 變數

第一百零五章 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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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變數

這幾日玲瓏照常到上書房,早出晚歸倒也免了一個人在殿內寂寞。

“秋衣可裁好了?”玲瓏正在研磨,徽祁停下了批覽,將眸光落了過來。

“昨日已經做好了。”玲瓏閒閒的回答,但是手中明顯的顫抖,上好的松煙墨微微的有了波瀾,“嘩啦”一聲從巨大的硯臺裡面漫溢位去一部分,玲瓏忙拿過絹帕擦拭。

徽祁取過自己的手帕絞著玲瓏的手指,“還是這般不小心嗎?”

玲瓏任憑徽祁擦拭自己柔白的手指,不發一言。

外面早已經是一帶江山如畫,但是紫華城裡面風物隔絕,只有向秋的瀟灑。玲瓏望一望外面,水浸碧天,霽色冷光,如同漸漸冷落的天氣似的。

“皇上,能否……”玲瓏望著徽祁想要祈求什麼,但是被徽祁打斷了,並且截口道:“如今有什麼不好,朕知道你擔心,但是朕近來也看了你並非是專政的妃子,也沒有包藏禍心,其實朕也不過是想要與你多相處相處。”

玲瓏也知道徽祁的意思,白日裡忙於朝政幾乎是焦頭爛額的,晚上呢,一個人需要扮演多個角色,在後宮的彤史裡面並不是自己想要寵幸誰就可以的,有時候可是疲累的分身乏術。玲瓏知道那些權臣的女子都是政治聯姻的犧牲品,當然也知道有很多女子就算是天天臨幸也是不會誕育龍嗣,這就是後宮裡面不可視人的祕密了。

“你以前沒有參加過秋日宴,所以尚且有很多事情不明白,朕告訴你,玲瓏,秋日宴一來是籠絡人心二來是為了宮中的禮儀,三來才是謝天地,你可明白?”徽祁難得這樣說了大白話,讓玲瓏覺得心裡一暖,至少徽祁沒有瞎謅用來搪塞自己,並且還是有條有理的說了秋日宴的開宴目的。

玲瓏點點頭,“這些,臣妾也是想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只是,”徽祁將最後一本摺子合住了,“只是,有些時候事情並沒有我們想象的容易可行,很多事情朕也是有苦衷,並非是那麼水到渠成的。”徽祁嘆了口氣,將奏摺遞了過來,玲瓏側眸看了看竟然是七王徽鄴的奏疏,不覺皺眉。

“七王是什麼意思?”

徽祁冷笑,倨傲的擺一擺龍袍,“七王?不過是最近又籠絡了兩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烏合之眾!”徽祁恨得咬牙切齒,他自然也是知道的籠絡一兩個小人物是無關緊要的,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只要是不停的籠絡,那麼江山永固也就不可能了。

玲瓏明白了徽祁的意思,“皇上的意思是在秋日宴的時候讓臣妾幫忙留心一下哪一些人是徽鄴黨?”

徽祁颯然而笑,“你真是朕的解語花,隨便一席話就可以聽出言外之意,快哉!”

“皇上一語道破,又不是臣妾聰明。”玲瓏客謙,將奏疏整理好,然後將墨錠放在了硯臺上面。

不經意間瞥到了自己父親的奏摺,心裡面有了老大的疑竇,想要直言看一看自然是大不敬,於是也只能微微的嘆口氣。

徽祁聽到玲瓏嘆息,問道:“你在想什麼?平白無故的唉聲嘆息?”

玲瓏不知從何說起,點頭道:“文官與武官,皇上以為究竟哪一方的勢力強大一些?”

“在本朝,向來就是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如果只有武官也是難以成事的,反之,如果全部是文官也是不可以。”徽祁雖然不明白玲瓏為何發此一問,但是依舊是說了出來,玲瓏蹙額,想要問一問父親究竟上表寫了什麼,但是沒有辦法開口,“那麼就是說,如果文官犯了錯也是與武官一樣處罰?”

徽祁挑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不要分文武。”

玲瓏心頭湧過一分難過,一下子“噗通”跪在了地上,徽祁大驚失色,“你這是做什麼?”玲瓏從浩若煙海的奏章裡面將父親的奏章拿了出來,放在了桌面上,“求皇上給父親閒職即可,不可升遷,父親陋見不可以參議朝政。”玲瓏早就記得父親不過是一個文官裡面最無關緊要的,所謂的"待詔"不過是一個十足十的閒職,父親又是很少上奏疏,今天……

“你父親不過是隨便說了兩句禮部的事情,又沒有牽扯到政治,你就不要害怕了。況且,就算是你父親歸附了徽鄴黨,朕到時候也是會網開一面的。”徽祁軟軟的說,玲瓏老大的不悅,“父親一生兩袖清風,從來只會吟風弄月,其餘的一概不曉,他不會的……”

“會也好,不會也罷,總之朕會給你父親有彈性處理的。”徽祁語音照舊柔和。

這會兒,玲瓏被拉了起來,心裡面安定了不少。這個漩渦實在是越來越大越來越浩瀚了,玲瓏只希望父親不要靠近,最好不要參與。

徽鄴現在已經是想方設法在架空徽祁的政治地位了,雖然大厲朝是中央集權的國家制度,但是這樣長此以往徽祁會被慢慢的弄成一個傀儡的。為了不被架空,徽祁只能一個個殺掉那些不忠不孝的徽鄴黨,如今已經殺了不少。

甚至,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

這樣的風波是一個超級大的漩渦,一般人進去以後就出不來了。父親只是一個翰林院的學士,能夠冷眼旁觀就不要參與進來,那是最好的。

玲瓏沒有看自己父親的奏摺,正如玲瓏鎖說,父親一生兩袖清風。以至於到了緊要關頭,父親不避斧鉞竟然在奏摺裡面說出了徽鄴想方設法籠絡自己的全過程,其間還彈劾了兩個權臣,說他們已經被徽鄴拉攏了。玲瓏只是不知道父親的意思,父親啊,父親!

“時間不早了,臣妾告退了。”玲瓏微微的施禮。

徽祁握住了玲瓏的手,“還早,和朕一起用過了午膳再回去。”

玲瓏微微的點了點頭。

上書房裡面安靜的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是可以聽得見的,玲瓏幾乎是可以聽得到兩人清淺的呼吸與心跳聲音。

在這樣的安靜裡面忽然被一個人的聲音給打破了,玲瓏準備躲避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徽祁的眸子落在了來人的身上。

長身玉立,丰神俊朗。

他今天穿著一件海水藍色的衣服,整個人目不斜視的走了進來,就像是完全忽略掉了身旁的玲瓏似的。玲瓏握緊了手中的錦帕,還好徽祁的目光徑直看著來人,並沒有注意到玲瓏的窘態與緊張,玲瓏是多麼懼怕,生怕穆謙之會寒暄一二句,幸好他並沒有。

“你來了?”徽祁問道。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為萬歲萬萬歲。”穆謙之行了君臣大禮,又忽然間好像是怔忡的發現了身旁的妃嬪似的,“臣見過娘娘。”

玲瓏早已面紅過耳,徽祁拉住了玲瓏的手,指一指面前的穆謙之,說道:“朕的謀臣,德妃的胞弟穆謙之。”

“臣妾見過穆大人。”玲瓏嬌怯。

“娘娘言重了。”穆謙之幾乎是目無表情。

徽祁笑了笑,“你過來自然是有話要說的,這裡沒有旁人,說來聽聽。”

“微臣投閒置散已經做了這個位置很久,苦於並沒有寸功,據說秋日宴皇上會宴請群臣,微臣已經訪查到了很多人,這些人或者是徽鄴的徽鄴黨,

或者是即將成為徽鄴黨的亂臣賊子,皇上——”微一躬身,一張黃紙已經送了過來,徽祁冷笑:“朕知道。”

穆謙之從容的笑一笑,“到時候皇上杯酒釋兵權也罷,殺之而後快也好,微臣自當想方設法讓這些人死的無聲無臭。”玲瓏聽到這裡只覺得渾身寒冷的厲害,這是第一次認識一個人,但是偏偏這又不是第一次認識。

正如穆謙之在深宮裡面見到玲瓏似的,她在畫舫裡面,舳艫相繼的太液池裡面,一葦渡江的女子坐在船頭,那麼美好的風景,但是沒有想到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她是後宮芸芸眾生的一個,而他呢,不過也是謀臣裡面一個微不足道的男子罷了。

註定兩人不可以有過多的交集——

“自然是殺之!”徽祁冷然的擺手,“這些人留之何用,朕會按照你給的名單將他們全部召喚到京中的,你放心就好。”

穆謙之微微的後退,這才望了一眼玲瓏,玲瓏低眉,不敢與他對視。

徽祁照舊是沒有發現她的神色有變。

“這位娘娘倒是好像從哪裡見過?”穆謙之冥思苦想,這才笑道:“是了,上次在宮外與娘娘有過一面之緣。”

徽祁並不生氣,問道:“你可也有記憶?”

“臣妾並不曾記得。”徽祁聽到這裡滿意的笑了笑,“這就好。”

穆謙之說完了自己要說的,準備告退。

“且慢,你先去想辦法,用各種辦法不動聲色的除掉徽鄴的左膀右臂,越是看不出來端倪越好,這個你擅長——”徽祁吩咐。

穆謙之安和的笑一笑,“微臣遵命。”

“去吧。”徽祁擺了擺手。

玲瓏也準備告辭,只希望剛才穆謙之的戲言沒有讓皇上太反感自己。

徽祁笑道:“穆謙之,實際上已經幫助了朕很多了。”

“皇上不要親信一面之詞,臣妾並沒有見過這個穆大人。”玲瓏咬牙切齒,剛才那是做什麼,告訴自己他不害怕皇權還是沒有來由的讓自己緊張呢,倒是徽祁完全不在意,“沒事,穆謙之向來喜歡玩笑。”

“如若沒事,臣妾也就告退了。”玲瓏福了一福,這裡的氣氛真是詭譎,她不想在這裡了。

徽祁看到玲瓏要走,說道:“你真是貴人多忘,剛才還答應了要與朕一同午膳,可是忘記了?”玲瓏這才心驚,剛才一晃神竟然忘記了這件事情,連連叩拜,“臣妾死罪。”

徽祁笑道:“無妨,你既是有事情那麼朕也就不強留你了。只是朕還有一件事情,你幫朕去傳達一下。”玲瓏瞠目,“皇上?”

徽祁拿過來一張空白的聖旨,在上面一揮而就,玲瓏還沒有來得及細看,那一方玉璽已經重重的落在了明黃色上面。

“你既是沒事,就幫朕把這一個聖旨送到德妃那裡去吧。”徽祁說著挑了挑眉頭,玲瓏不知道徽祁這是什麼意思,還以為徽祁也是知道了自己與德妃關係的緊張讓自己與德妃聯絡一下。

玲瓏點了點頭,“臣妾立刻就過去。”

祿公公已經過來用匣子將聖旨裝好了,遞到了玲瓏的手中,玲瓏握著這個精緻的烏木嵌金匣子就像是握著一塊燙手的山芋似的。

“跪安吧。”徽祁興味缺缺的,玲瓏連忙跪安了。

走出來以後祿公公跟隨了上來,玲瓏知道這是要和自己一起去德妃那裡宣旨,所以兩人前後走著。

玲瓏握著烏木匣子只覺得沉甸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