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 取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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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 取琴(下)
做什麼?我想原路返回,鳳吟你也只當沒看見可以麼?
我乾笑兩聲,飛身下去,只說:“我覺得站在崖上往下看來風景甚好,”岔了話題,“對了鳳吟,你先前去了哪兒?”
鳳吟一笑,風清雲淡:“我見你同那小妖走了,便自行回了這裡,想你須不得多少時日定會歸來。”
唉,你怎麼就不迴天上去呢?實在是沒必要在這裡等我啊。
鳳吟一笑:“子卿,你若是無事了,便同我回去吧,凡間不甚太平,近來聽聞妖界蠢蠢欲動,你還是莫再同妖物接觸的好。”
我微楞,這話似乎在剛上天庭那會兒花神同我說過的:“鳳吟好意我知道,只是先前那隻小狐狸我很久就認識了,他心性單純,不會如何的,鳳吟你多慮了。”
鳳吟輕聲一嘆:“希望如此。”又道,“不管如何,想來子卿想見的人也已經見到了,那便同我回去吧,若我猜得沒錯,這幾月,妖王必定興師犯我仙界。”
呃……怎麼聽著鳳吟這話覺得好嚴重啊。
我抽抽嘴角,乾笑兩聲,妖界這會兒還沒犯境,只依鳳吟的猜想,當不得真,今日我好不容易下了凡,說什麼我也不想這麼快便走了。
“鳳吟,其實我還有些事情沒處理,所以,若是鳳吟心急,你便不用等我了,自行先回去吧,我辦妥了事,隨後就到。”
徑直到了屋裡,我抱了那把閒置在桌上的古琴,一轉身未有注意到鳳吟就站在我身後,陰沉著面色,弄得我一個踉蹌,險些倒栽在地。
少頃,鳳吟緩和了面色,揚了揚眉:“你當真隨後就到?”
呃……
我被這話噎住,正想著措辭,哪想鳳吟勾起脣來:“罷了,既然隨後就到,那我同你一塊兒便是。”
心內小小的陰謀未遂,我只能在心裡欲哭無淚,鳳吟他這好意,若是能拒絕了該有多好啊!
我哭笑不得,抽抽嘴角,只吐出了一個好字。
鳳吟笑意吟吟,向著崖邊一伸手:“請。”
我乾笑兩聲,也只好回著,懷抱著古琴出了門去,再飛身上得懸崖,自然,鳳吟緊隨著,半步也不落下。
行至小鎮上小巷深處的那座房屋,投手叩響了門扉,少頃,緊閉的門扉從內裡緩緩開啟,我心繫清衡,不曉得他二人若是見了面我該如何言說,鳳吟跟著,估摸著我將琴交給了清衡過後就得走了,連多話幾句也是不行的,唉……
我回過神來,瞧著來開門的小狐狸,這孩子看著我笑嘻嘻的,再看向我身後時,笑意掩去,轉而一臉的驚訝,隨即又怒目圓睜,張口便說:“壞人!”
噗……
這回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當真不能怨我啊,實在是我見識不多,未有見過什麼人敢頂撞了鳳吟不說,還說鳳吟是壞人的,今兒個這回,還是頭一次。
不曉得站我身後的鳳吟,聽了這話後現下是個什麼表情,不過端看小狐狸那甚怕的模樣,估摸著鳳吟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笑著,只是隨後看見了在小狐狸身後有些不明所以的惜然我笑僵在了臉上,這次一見,怕是最後了吧,今日能下凡來,還是鳳吟心情頗佳的緣故,否則我根本就下不來,唉,再也見不到了呢,突然想想,卻莫名的心內難過。
本是以為鳳吟不會同當下的惜然說些什麼的,不料鳳吟和惜然相視一笑,那笑容莫名,又似久別的故友重逢了似的,含情脈脈的對視,半晌方才開口說話。
鳳吟笑意淺淺,一幅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別來無恙?”
惜然同樣脣上掛著笑,眸裡心緒頗多,我看不甚清楚:“甚好。”
這莫名其妙的對話,直說的我暈暈乎乎,如何都不想不通了,按理來說清衡該是不認識鳳吟的,怎會是現下這般熟絡樣了?若說他憶起往昔了,這也不可能啊,因是方才我脫口而出的清衡二字就讓他氣得不清,又怎會認識的呢?
唉,真麻煩,不想了,如何都且隨他,畢竟他們怎麼認識的,怎麼熟絡的,都與我無關。
那一聲問好後,便再未有說話了,小狐狸看得莫名,一雙大眼直瞧著我,眨了又眨,我也只當沒看見,畢竟我自個兒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麼,隨後又會發生什麼。
少頃,清衡似這才想起了什麼,看了我二人一眼,方才往屋裡一站,讓出門來。
鳳吟眯著一雙眼,似笑飛笑的看著,也未有何動作,無法,我只得隨了鳳吟,像個木頭似的杵在這兒,不過鳳吟站得優,我嘛,活脫脫就一塊木頭。
許久過後,鳳吟還是未動,而屋內的惜然也不管這許多,徑直去了桌旁坐下,為自己斟了盞茶悠然品著,本來先前一動不動的也無甚,只是時過太久,我懷抱著古琴抱得我兩條胳膊直髮著抖,也不曉得還能堅持到幾時。
好在惜然體貼,那雙桃花眼淡淡的看了看我,溫婉的聲音便自那雙淡粉的脣裡吐了出來:“孤鸞,進來坐坐吧,方才片刻為見,便同我如此客氣了。”
人都說了,好意難拒,盛情難卻,我也不是什麼不識抬舉的人啊不是?所以鳳吟你莫再敲著我了,我實在不想再陪著你杵在這兒杵得胳膊發麻兩腿打顫,你修為極佳一點也不怕,我可沒什麼修為,當真不想沒事兒找事兒,若我就這麼站著,站到兩腿支援不住,倒在地上去,那得多丟人吶。
我朝屋內邁著步子,將鳳吟那雙一直
瞧著我的丹鳳眼視做錯覺,行至桌旁,方才將懷中古琴放下,惜然一笑,頗為體貼的將那張硃紅圓凳往我身前送送,再起身,一手執著廣袖,為我斟了盞茶來,清淡的茶香味瞬間讓我沉醉,端起被來品了口,那清香中帶著淡淡清爽的茶水緩緩進了肚,不曉得我那是有意無意,我看見了鳳吟,他還站在門邊,那般悠然自得,溫爾,就連半分該有的尷尬也無,果然,這便是天帝啊!
只是他不覺得尷尬,我倒為他尷尬起來了,於是我脣上掛起了笑意,也算得上是溫潤,直道:“鳳吟,這茶挺不錯的,要不你也來嚐嚐?”
鳳吟似笑非笑:“不必了。”回答得懶懶散散,卻很堅決。
這人……到底是較了什麼勁兒啊?
不是方才還含情脈脈的杵那兒對視的麼?怎的現下卻感覺這兩人就像是幾輩子的仇人似的,就差一見面便動刀動槍的了。
惜然笑意淺淺,又為我續了杯茶:“他既然不願進來,孤鸞你還是莫要勉強的好。”話語裡滿是無所謂。
我瞧瞧惜然,又瞧瞧鳳吟,最後乾笑兩聲:“你倆……認識?”
讓我想笑的是這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不認識!”
他倆說這話的同時,我剛好手拿著茶盞,正往肚裡灌了口茶,還沒來得及嚥下便嗆著了,咳得我幾欲死去——於是,我便被這兩人的兩雙眼盯著,盯得我堪堪止了咳才算好。
我正色道:“你們既然不願說那便算了。”
只是這話無人接,那兩人的雙眼都看向了一邊,默不作聲,而小狐狸嘛,自然聽不懂我們到底在說些什麼,端看那雙大大的眼裡泛著的委屈和疑惑便就知曉了。
我悶聲不響的喝著茶,只是到口中的茶水失了先前的味道,便變得難以下嚥了,少頃,惜然看著桌上放著的古琴,一笑致謝:“孤鸞,多謝。”語落,他將古琴放平在自己身前,指間流轉,彈奏出我從來也彈不出的曲調。
或許我不會撫琴,但卻會聽,那悠悠遠遠的曲調,雖是琴音絕美,但那內裡的所夾藏著的類似殺機的東西,我聽得分明。
聽罷,除了驚恐外,還多了其他,自然,問題便是一大堆,我不明白,惜然他為什麼會是現下這樣,這些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才會變得如此,我更不明白,他曲內殺意,是想殺了誰?我?鳳吟?小狐狸?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了,也些事啊,想多了倒是徒增煩惱感傷罷了,我還不如安於現狀,莫要過問那許多,得過且過的好啊。
人生裡,難得清閒卻非淡而無味的日子,我該好生珍惜著,莫擾了他,擾了,只怕又得是那兩世一般,過得艱難了。
一曲終了,我同小狐狸一樣,傻笑著拍好叫好,惜然加深了笑意,雙脣開合間溫的話語緩緩吐出:“你若覺得好,往後我便天天彈給你聽,如何?”
“甚好……”每天吶,我喜出望外,張口就道,只是話還未說完整,便眼尖的瞧見鳳吟蹙了眉頭,萬分不悅,我也只好悻悻然止了那股歡喜勁兒,“啊……那個,怕是不成了。”
語未落,惜然的笑容僵在臉上,面上帶著些許難以置信:“為何?”
我垂下頭去,不再看他那雙墨黑的桃花眼,低嘆一聲便道:“今日,我是來送琴與你,琴送完了,我也該走了。”只是這一走,該當是如何都不會再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