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姐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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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姐妹重逢
莊嚴樸素卻氣派非凡的大殿裡,屋頂極高,雪白的頂面上畫滿了百色花卉,穿插著衣飾飄飄如仙子的人物,讓這樸素的大殿瞬間鮮活起來,添了一種此境並非人間的錯覺。
大殿地面上鋪著光滑得能夠清楚照出人影的黑色巨石,除了天涯海閣和他們帶來的兩個人,這裡沒有別人,空曠得一眼望到了盡頭高高在上的座位。
天涯和海閣,此時也帶著面具,帶著葉片狀的面具,她們不屬於花御宮,而是專屬宮主的貼身侍衛,所以帶著意為襯托豔花的綠葉,以此和花御宮成員區別開來,也同時表明了自己的貼身侍衛身份。
站在她們身邊的一男一女,神色鎮定而戒備,沉默犀利地打量著這裡的環境,從他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一艘船上後,他們就明白,對方是比自己高明得多的人,掙扎只會讓自己徒勞地受到傷害,不如順應她們,看清楚她們的目的。
就在一片靜默的時候,門口突然出現一陣無聲的**,一群面帶花形面具的人,簇擁著一個高挑秀拔同樣面帶墨色花形面具的身影,迅速而從容地走了進來。
墨潭跨進門,一眼便落在了面對她的少女的臉上,頓時如被雷擊!
“你……”
激動的聲音愈加嘶啞,怎麼可能?她不是已經自盡了嗎?
天涯和海閣俯身恭敬跪倒,“屬下見過主公。”
少女微微蹙起眉,有些迷惑,這個聲音嘶啞的神祕頭領,怎麼會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年輕男子戒備地護在她的身邊,輕聲在她耳邊唸了三個字,“花御宮!”
“你們是花御宮!”
少女吃驚地脫口而出,她聽“她”提過花御宮,但是花御宮不是女兒國的死對頭嗎?而且自從‘她’去世後,花御宮再也不曾在女兒國的土地上有過任何活動,現在為什麼將他們抓來?
“而你,女兒國據說已經自盡的皇子陰蘭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墨潭低沉開口,目光在年輕男子和陰蘭書之間流轉了一遍,心頭頓時瞭然,瞬間下了個決心。
天涯和海閣驚疑不定地互看了一眼,怎麼也沒料到主公竟然是這種態度,她們本來還以為可以給主公一個驚喜,但是現在他們不敢確定她們是不是做錯了。
“你是誰?不是你派人把我們抓來的嗎?你怎麼會認識我?”
陰蘭書十分震驚竟然被人叫破了身份,年輕男子迅速掠到她面前,手中雖無武器,但冷厲的氣勢卻令人不能小覷。
墨潭緩緩地打量著緊張的年輕男子,“越明歸,不必這麼緊張,我不會吃了她。”
同樣被叫**份的越明歸也是大吃一驚,他身為女兒國的男人,雖談不上養在深閨,而且有一身武藝,曾隨母親上過戰場,但是認識他並且知道他名字的人畢竟不可能有多少,這人一開口就叫出他的名字,讓他不能不吃驚。
自從六年前他奉“她”的命暗中保護陰蘭書開始,這六年來他從來沒有一天懈怠命令,即使“她”已經離開人世,他還是要將“她”的命令執行到底,決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陰蘭書。
如果這個人是敵人呢?
一個知道他們底細,而他們卻對他(她)一無所知的人,他如何能不覺得不安?
“你到底是誰?”越明歸沉聲問道。
墨潭不答,而是大步向盡頭的高位上走去,舉手投足間威嚴冷冽,身後的眾人魚貫而入,很快以秋瀲灩和容狐為首的兩隻隊伍便整齊地排列在大殿主道兩邊,面向高位。
墨潭來到高位前,旋身坐下,剎那間,大殿似乎迴盪著一股強大神祕的力量,將大地都震得隱隱發抖。
“參見宮主,願宮主萬世千秋,願花御宮代代傳承!”
話語簡單,禮儀簡潔,但整齊劃一地從表情肅穆的眾人口中撥出,卻聲震數里,回聲如鼓,綿延不絕,威稜無邊。
饒是陰蘭書和越明歸見慣了大場面,也被這駭人的氣勢鎮住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玉蟒修羅花墨潭。”越明歸喃喃地道。
這六年來,避世隱居的同時,他也時刻注意著女兒國朝野的動靜,期待有朝一日能夠完成“她”的命令,還陰蘭書一個清白光明的身份。
他畢竟一身高強武功,又脫離了宮廷的束縛,言行都自由了很多,所以,對江湖軼事亦稍有耳聞,如今在江湖中,數一數二的角色,自然非花墨潭莫屬,他雖聽說過,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見到這個人。
花墨潭,身份異常神祕,甚至無人知道其人是男是女,五年前橫空出世,一手絕頂武功,加上脾氣正邪難辨,讓江湖同行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行事作風霸道至極。
可是,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他自認他和陰蘭書都不可能認識江湖中人,更不可能得罪他們,他們是什麼意思?
墨潭默默地看著兩人,陰蘭書明顯地靠向越明歸身邊,越明歸雖然沒有特別的表示,但側身相護的動作亦十分明顯。
對越明歸的點點愧疚早已是隔世往事,而對陰蘭書似乎也生出了十二分的隔閡,很多話,她問不出口,也無心再問。
似乎,好像——當年,是她吩咐越明歸暗中保護蘭書的,在絲離卜算出蘭書有血光之災後,那這六年,他們一直在一起嗎?
墨潭輕偏頭,暗中吩咐了身邊的侍從幾句,然後讓他去叫月華,為今之計,只能讓月華出面了。
月華微笑著從側殿緩緩走上高位旁,猶如一輪明月緩緩升起,墨潭當著眾人的面,將他拉到身邊,一同坐在座位上,大殿下的眾人早已見怪不怪,倒是陰蘭書和越明歸比較驚訝,而驚訝中又透出幾分明白——就憑這霸氣旁若無人的動作看來,這花墨潭,不但有可能是女子,更有可能是女兒國的女子!
“這是?”月華目不轉睛地看著陰蘭書和越明歸。
陰蘭書吃驚地看著月華,越明歸眸中浮出一絲異樣。
“據說已經自盡的皇子陰蘭書,以及,前太子的側妃,越明歸。”墨潭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道。
月華微微點了點頭,浮起一抹溫雅的笑容,表示瞭解。
“你是……”陰蘭書顫顫地指著慕容月華,有些迷惘,又有些不敢相信。
月華微微一笑,完全明白她的意思,“既然蘭書你能死而復生,月華自然也能。”
陰蘭書的眸倏地睜大!
“你真的是慕容大哥?!”
月華含笑點頭,“如何,對我的這個地方還滿意嗎?”
“這是,你的地方?”陰蘭書愣愣地,看了看正扶著他肩膀沉默地看著自己的墨潭。
“我是前任花御宮宮主,這位是現任宮主,花墨潭。”月華溫文爾雅地道。
“那,我們……”是誰帶來的?
月華揭開了她的疑惑,“我這幾個朋友出外無意間發現了你們,我猜說不定是你們呢,果然沒錯,不知你們是如何從那場宮變中逃出來的?”
“這麼說,這些年一直跟皇姐作對的花御宮是慕容大哥率領的?為什麼?”
陰蘭書沒有回答月華的話,而是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不管六年的生活教會了她多少平民的禮儀和內斂,但是骨子裡的強勢是女兒國女人與生俱來的,不知不覺,陰蘭書又帶出了一身天生的皇家威嚴。
墨潭的眸中閃過一抹讚賞。
月華看了看墨潭,一笑,明白她的心思,六年的顛簸生活,讓養在溫室的陰蘭書成長了,成熟了。
這,恐怕這位依舊俊厲卻眸深滄桑的前太子側妃功不可沒。
“我慕容家一夕之間家破人亡,蘭書應該記得吧?”
月華輕聲淡語,墨潭倏地緊緊攥住他的手,攥得很緊。
“那時我雖年幼,但還有印象,只是是非對錯,恐怕不能由王姐來承擔,慕容大哥若想報仇,是否……”
慕容月華笑了,“當年的恩恩怨怨我不能完全忘懷,所以才會選擇與‘她’做對,但是你說得也有道理,當年你姐姐也才六歲,這些事情,本就不是她的錯,何況‘她’也已經——所以我想通之後,便卸下了這花御宮宮主的責任,如今的我,只是花御宮內的一個閒人罷了。”
“——可惜,姐姐卻已經不知道了。”蘭書黯然低語。
“如果你不嫌棄,就住在這裡吧,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現在能否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以後有什麼打算?”
沉默不語的越明歸這時卻趕在陰蘭書答應之前開口了,十分犀利地。
“請問,派人帶我們來這裡的是你,還是你背後的現任宮主?”
“有區別嗎?”月華緩緩漾出迷人的淺笑。
“若是你派人帶來我們,那你背後的宮主不是傀儡就是寵你極深,單憑你一席話,怎能讓我們放心地將性命交到你手上?若是你背後的宮主派人找到我們,我只想說,我們早已打算避世隱居,而且小皇子手中並無實權,對女兒國上下沒有任何號召力,女兒國皇室的事情早已與我們無關,你們要利用的話,也是找錯人了。”
“啪啪啪——”清脆的掌聲格外明晰地響起,座位上的墨潭輕輕地擊了幾下掌,傾了傾身子,一雙沉鬱的月眸深深地鎖住侃侃而談的越明歸。
“很好,有膽有識,足以配得上這小皇子——你們打算避世隱居?是因為一個是小姨,一個是姐夫,世俗將會對你們的關係大加鞭撻嗎?”
墨潭的口氣閒散,幾乎懶懶地,無害地。
陰蘭書一怔,尚未反應,蒼白書卷氣的淡雅面容上已經泛起了豔麗的紅暈,霎時明豔絕倫,彷彿一朵含苞待放的幽蘭霎時綻放仙姿,幾乎令人不能移開視線。
然而,越明歸卻猛然抬起頭,俊厲的面龐刷地雪白,怒氣急速地湧上他精緻秀美的眼眸——
“宮主慎言,命明歸照顧好小皇子是太子的囑咐,明歸不敢不遵,六年來始終尊小皇子為主,宮主如此不負責任之言語,不是將明歸置於**不堪之地?”
陰蘭書微微晃了晃,彷彿立足不住,彷彿一朵鮮妍的花朵突然間凋零,臉上的紅暈霎時消退,恢復蒼白,甚至比原本更蒼白,嘴角卻勉強擒起淡然的笑。
“不錯,明妃的心一直都掛在王姐身上,甚至早已立誓要為王姐守寡,宮主這麼說,豈不是毀了他的一世清譽?”
墨潭微震,沒有說話,月華詫異地看了越明歸一眼。
守寡?在年紀輕輕、而蘭蓀甚至沒有碰過他的情況下?
“為什麼不讓我進去?媽媽一回到島上,就不要長天了?”稚嫩的童音裡夾雜著十足的委屈,連門口的守衛都覺得自己確實在欺負一個孩子。
“你不是將青冥和長天安排下去了?可別讓他們遇上了。”墨潭蹙眉,輕聲向月華道。
“青冥是不會如此亂來,可是長天那性子,既像青冥那般機敏,又像你這般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看,他是故意過來的吧,讓他進來吧,他這麼多年沒有母親在身邊,沒有安全感也是正常的。”
月華說完,不待墨潭同意,便揚起聲音,“宮主讓天兒進來。”
他的中氣雖不足,但守衛聽覺靈敏,連忙將掛著兩顆淚珠要滴不滴的長天給放了進來,生怕遲一步放,長天的眼淚真滾下來了,宮主要跟他們算帳。
月華的話音剛落,長天立刻笑逐顏開,俊俏的小臉露出深深的酒窩,月眸眯成了兩彎月牙,煞是可愛。
“謝謝守衛叔叔。”
飛跑進大殿還不忘禮貌地道謝,完全沒看到守衛噓了一口氣相互苦笑地看了一眼。
“媽媽——”
長天衝著墨潭歡快地大叫,聲音是那麼清脆響亮,讓坐在高位上的墨潭不自覺地放柔了目光。
“啊——”
這一聲驚呼,卻是出自蘭書的口,只見她指著飛奔的長天,那飛揚熟悉的小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越明歸呆呆地看著長天,心底,突然像明鏡一樣亮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