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情深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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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情深無悔
長天的臥房內,天涯低低地向墨潭稟報著調查到的關於沐王的種種事蹟。
原來,當年青冥離開女兒國後,便來到了君子國,無意中救下御瀚的母親,當今太后,太后喜他開朗幽默,醫術無雙,認作義子,御瀚明知他是誰,起先對他並沒有好感,直到無意間發現他膨脹的腹部,吃驚,方得知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懷孕,御瀚見他執意要生下孩子,恐他在君子國不好立足,便封他為沐王。
青冥成為沐王后,治病救人不遺餘力,為人又隨和大方,很快得到了君子國上下普遍的愛戴,只是身為沐王的青冥並不常待在沐王府,很多時候都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連花御宮的首屈一指的探子蒲公英也調查不出來。
“那——長天,從小也吃過不少苦吧?”墨潭輕聲地問。
聽到主公難道溫和的語調,天涯心中一暖,“小主公並未吃過多少苦,生下來以後,青——沐王不知如何帶孩子,御泠公主主動要求,幫助沐王,小主公雖然和父親感情極好,但也算是由御泠公主撫養長大的。”
“喀嚓——”手中握著的瓷杯霎時碎裂,墨潭的眸中綻出異光。
“御泠?我倒忘了她,這背叛,可真夠徹底啊……”
“主公——”天涯有些憂心地輕叫一聲。
“月華他們可有訊息?”墨潭淡淡地轉開話題。
“月華宮主和二當家已經坐上我們的船出海,三當家容狐五日前徹底完成兩件任務,現在女兒國內大街小巷已經傳遍了這些童謠,只要是三尺幼童,都會完整地唱出來。另外,您交代的雕像,也已經埋在了西川的子母河的入口,大夥兒費了好大的勁,一個月後,應該就能出土。”
“很好,給容狐記一功!”
陰蘭言,如今你在明處,我在暗處,我看你如何提防我這個從地獄裡回來的索命修羅?!
“吩咐下去,讓容狐留意釋理和羅剎兩國和女兒國之間的要道,看到可疑的人一律拿下,防止這三國之間再狼狽為奸。”
“是,屬下這就去辦。”
當年陰蘭言坐上皇位後,便逐漸與軒轅國和君子國疏遠,轉而向羅剎和釋理尋求友誼,而這兩個國家,也對蘭言的篡位毫無異議,衝著這一點,它們就是她花墨潭的死敵!
五國天下,她花墨潭,定叫它變成天鼎三分!
“扣扣。”門口傳來了禮貌的敲門聲。
“進來。”這麼輕巧的腳步聲,除了長天還會是誰?
果然是笑眯眯的長天,一進來,就撒嬌地撲進墨潭的懷裡,讓墨潭無法端起一張冷肅的臉,儘管,長天也看不到墨潭的臉龐。
“怎麼不待在你爹的房裡來我這做什麼?”
“爹那裡有御泠姑姑照顧,我應該來陪陪娘,要不然娘會寂寞。”長天故意單純地道,眼底卻閃過一抹狡黠,御泠姑姑,可別怪長天故意派人把你叫來啊!
“御泠,她常常來看望你爹?”墨潭的柳眉不知不覺地皺了起來,口氣一下子降至冰點。
哼。
墨潭的一聲冷哼,讓長天心頭一跳,他是不是,是不是太操之過急了?
記得月華叔叔說過,孃的脾氣並不好,輕易不要惹怒娘,否則後果難以收拾,娘這一聲輕哼,讓他無端地害怕起來!
“也,也不是常常,只是姑姑疼我,所以……”
長天不敢再說下去,墨潭把他放到**,“你先睡,不用等娘。”
孩子是她的,御泠想從孩子這裡培養感情,做夢!
御泠啊御泠,太過貪心絕不是好事,不但想染指她的男人,還想要她的孩子,青冥一日做過她的妃子,就再也別想和別的女人糾纏,哪怕是她不要的,她寧可親手毀掉,也絕不會留給別人!
至於長天,是她的孩子,她決不會讓他永遠待在青冥身邊!
墨潭分不清,此刻在她胸腹間燃燒的,到底是怒火,還是妒火。
青冥的房中,下人們都被御泠屏退。
看到青冥蒼白虛弱的臉色,御泠嘆口氣,拿出一個瓷瓶,遞給青冥。
“皇兄原本得了一株千年雪參要給你補身,後來出了一些情況——這是皇兄剛剛得到的一瓶藥,御醫檢查過,都說是療傷的聖藥,多種珍貴藥材百年難逢,正好可以治你的病。”
青冥接過瓶子,卻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清香,一怔。
“你不問問這藥從哪裡得到的?”見青冥發呆不語,御泠忍不住開口。
“很香,彷彿有——曼陀羅的香氣。”青冥輕輕地嗅著瓶子,喃喃自語。
“——不錯,這正是那個戴著曼陀羅花面具的花御宮宮主花墨潭給的,”御泠輕道,見青冥聽到“花墨潭”三個字時一震,心頭不禁難過至極,“她搶走了皇兄給你治病的雪參,轉而送給了皇兄這瓶藥,說是……”
“你說什麼?花墨潭搶走了雪參?她要雪參做什麼?”青冥打斷御泠的話。
“據說,是為了救人,為了救一個我們都不知道是誰的人,而搶走了給你的藥,你不難過嗎?”
“我為什麼要難過?”青冥鬆口氣,只要不是她要用如此珍貴的藥,什麼都好說。
“難道你不知道,我和皇兄都猜測,都猜測,這個花墨潭,很可能就是我們六年來一直尋找的人,長天也的確是給她帶走了!”
御泠口氣微微激動,她不明白,青冥為什麼還能保持鎮定,當皇兄猜測花墨潭就是蘭蓀時,激動得幾乎控制不住自己,連皇嫂脖子上的傷痕也顧不得了,為什麼青冥反倒像沒事人一樣,難道他,真的從來沒有愛過蘭蓀?
“你們都以為,醫者難自醫——其實,我不是治不好我的身子,而是我不想治——潛意識裡,我想懲罰自己,折磨自己,也許只有這樣讓肉體痛苦,才能減輕心靈的痛苦。”青冥突然啞聲開口,聲音中充滿了抑鬱。
“但是現在,我可以為我自己治病了,藥引子已經找到,我要把對我行使處罰的權利交給她,我想,是我做錯了事情,我就應該承擔責任。”
“你什麼意……”御泠起先疑惑,但聰明如她,立刻便明白了青冥的意思,“難道,你,你已經看到她了?”
青冥微微一笑,“我的良心已經找到了出路,見不見到又何妨?”
“難道你真的愛她?既然愛她,當初又為什麼離開她?”御泠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痛苦地看著青冥,情感已經流露得無法掩飾。
青冥微怔,看向御泠嬌柔的面龐,他已經拒絕過很多次了,除非他能說出讓她死心的理由,否則恐怕——
“因為愛她,所以離開她!”
窗外,修長的人影震動了一下。
“我不懂——”
“我不是這個時空的男人,連男人三妻四妾的觀念都無法接受,更逞論要和別的男人分享她的愛情,尤其是那麼優秀、和她的牽絆那麼深的男人——可是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那是愛情的嫉妒,我只以為是不能適應,所以我離開,我想她對我的感情也沒有到非我不可的地步,我的離開,也許會讓她在短暫的時間裡感覺自尊受傷,但應該不至於造成什麼難以挽回的後果。
離開後,思念重重,很陌生的空洞感,我拼命尋找回家的途徑,我一定要把這裡的經歷當作一場浪漫的豔遇,我是最優秀的情報員,只可能有豔遇,絕對不能擁有愛情——直到有一天,身為醫生的我,卻後知後覺地發現,我膨脹的腹部不是病思念過度的肥胖,而是一個已經成形的胎兒,我吃驚,恐懼,迷惘,困惑,簡直就像懷孕期間的孕婦一樣情緒不穩。
那段時間,我甚至恨她,恨她給了我太多的牽絆,卻不肯握牢我的手——可笑啊,我什麼時候也被女兒國陰陽顛倒的男人思想給同化了,我竟然會這麼自輕自賤,竟然會渴望她的寵愛!
來到這個世界我一直都身不由己,因為她而身不由己,她甚至斷送了我回家的最後一點執念,用血緣來綁住我渴望飛翔的心,假如我有機會回家,我還能走得不帶走一片雲彩那麼瀟灑無牽掛嗎?”
“有時候,恨就是愛。”御泠低迷地開口,心,終於徹底絕望。
“是啊,我知道,御瀚恨過她,軒轅啟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御瀚的恨很快就轉化為無條件的包容,軒轅啟的恨根本是反話,那麼我呢?當我聽到她的死訊心如死去時,當我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生下長天時,當我看到長天的容貌剎那感動時,我才明白,我這輩子僅有的一次動情,已經發生過了。”
“可她若活著,一定會恨你!你是正常的男人,難道你不瞭解,男人都不會原諒女人的背叛,尤其是他為她失去了一切。在女兒國,蘭蓀就是天底下最驕傲的‘男人’,連皇兄和軒轅太子也甘拜下風,這樣的她,你不害怕嗎?”
青冥終於轉向御泠,“那你害怕嗎?”
“當然不,”御泠不假思索地道,扯出一抹笑,“她還欠我一個宰相的官位呢,我絕不會忘記。”
“那就好,以你的聰明,正好可以輔佐她,我知道,她現在最缺的一定是人才,而你,也需要展開抱負的舞臺。”
“只是聽到一個‘她還沒死’的模糊訊息,就值得你為她挖掘人才了嗎?你成立了那樣的組織,難道也是為了效忠她?”
‘那樣的組織?’六年來民間或者江湖冒出過什麼樣的組織?
青冥低默半晌,展顏一笑,“不是模糊訊息,她一定沒死,我說過,她那樣的人,絕對不會輕易死掉。”
“如果你這麼篤定,就要做好心理準備,我不認為她再次來到你面前時,會風淡雲輕,你要做好,接受折磨的準備!”
“御泠妹妹,你果然是最瞭解她的人。”
“不,我不是,否則我就會——我先離開了,如果我還想做她的宰相,我最好現在就下去調查女兒國的情況。”
青冥漾起一抹真誠的笑,有一剎那,御泠彷彿又看見了他當年一笑起來桃花滿天飛的灑脫風采,這種迷醉人心的溫暖耀眼光芒,自從蘭蓀離開他們後,她已經六年沒有見到了。
御泠的心頭一熱,就要流下淚來。
終究,她還是無法走進他的內心。都說男人愛的是溫柔美麗的女人,她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御瀚、軒轅啟這樣的男人,都會被蘭蓀那種睥傲天下的狂妄女人所吸引?
也許,這就是人劣根的本質,在強勢面前,任何男人和女人,都會不自禁地依附上去,包括他們,當然,也包括自己。
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他以為是御泠忘了說什麼話,或者忘了拿什麼東西,一股讓人沉淪的幽香卻鑽進他的鼻中,霎時牢牢地攫住他的心。
她斜倚在門邊,玄衣如墨,不再風流蘊藉,卻與濃濃的黑夜融為一體,散發出詭異**的魔性。透過詭異華美的曼陀羅花面具,她的目光一如既往地犀利,一如既往地深沉。
那絕美的月眸中,花謝花飛,香斷色萎,展現出徹寒的冷豔。
不再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