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9 月12日走不進那道門

9 月12日走不進那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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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12日走不進那道門

命運的力量 9月12日 走不進那道門(+)

艾默躲進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白得嚇人。至於麼,不就是一首歌。一首老歌。他給她唱過,在很久很久以前。學校*場的看臺,一對兒穿著寬大校服的孩子,他在她背後唱著這首歌,而她,靠在欄杆上,遙望前方。她那時候太年輕,自私的享受著被人呵護關心的感覺,卻又故意以一葉遮目,看不到他的用心。一門心思只有想著怎樣從那裡走出去。

他會唱的歌不多,選到這一首,正好讓她聽見,一切只是巧合。來這裡聚會本來就是要來唱歌的啊。況且她又不在現場,經年又不是唱給她聽的,幹嗎要心煩意亂呢?

平復了亂了鼓點的脈搏。開啟水龍頭,微涼的水潑在臉上,降低了些許的熱度。好在妝都是防水的,不會花掉。只是被冷水一激,原本蒼白的臉,更加的沒有了血色。艾默用紙巾輕輕沾掉了水珠,拿出腮紅,掃了上去。

“書恆?你怎麼沒進去?” 艾默一轉過轉角,就看見書恆一副慵懶的模樣靠在走廊裡,有經過的女子衝著他拋媚眼送秋波,他自然毫無興趣,無動於衷的讓她們參觀膜拜。

“丫頭,我本就是來陪你的,你如果要臨陣脫逃,我還進去幹嘛。除了王曉軍那傢伙,我和技術開發部門的人又不熟。”

“別告訴我你和他也有一腿。”

書恆上下打量艾默,“看來我們是不需要逃跑了。”

艾默沒有回答他,只是走過去在他胸前錘了一拳。認識這樣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的確,有書恆在身邊,心裡的確塌實了很多,至少,給了她勇氣去推開那扇門。

經年放下話筒,靜靜的坐回角落裡。他知道自己並不怎麼會唱歌。開始有心聽的人,聽了兩句也都轉移了注意力,去繼續玩鬧了。沒有掌聲,沒有人注意,他還是把歌唱完了。那曾經是他很喜歡的歌,那時候不怎麼聽歌的他,特意去學的。為了那個人。

都說人是經不起唸叨的。腦子裡剛想到,門就開了。她的身後還跟著於書恆。看來這兩個人的友誼還是那麼堅固。他們陪伴在彼此身邊二十多年了吧。經年和他們還是初中同學的時候,班裡就傳過他們在一起的。結果呢,自己這個真正和她接近過的人,終成陌路,而書恆這個朋友,卻長久恆遠的,依然在她身邊。

那句話怎麼說的,愛情是茶,越衝越淡,友情是酒,越陳越香。早知如此,自己當年還會不會放開手腳去追求她,還不如就做個朋友,至少還留下一份交情。但如果事情真的可以重頭來過,經年應該還是會邁出那一步。因為心中的感情一旦過了界,是收不回來的。

書恆那小子進來的第一眼,就是看向經年,眼神深邃,意義非常。反而是艾默,和書恆一起被一群同事拉去罰酒。經年的目光就一直跟著她,可是她,卻一直沒有看過來。哪怕是不經意的一瞥都沒有。分明是刻意的忽略。

“對不起,我不會喝。”艾默拿著酒杯推辭,大家自然不依,她越是推辭那邊兒越是起勁兒。WXHJ本來女子就少,終於有了這幾朵花,自然一個都不能放過,能有機會折騰就要折騰下。尤其是書恆面不改色的連幹三杯之後,大家更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艾默身上來了。已經微醺的亮羽總算找到人可以讓她欺負,抓著艾默的手腕就往她嘴裡灌,艾默看躲不過,便只好認命的喝了下去。

三杯酒下肚,胃裡很不舒服。她本就沒吃什麼東西,酒量又不太好,很快就開始感覺暈眩起來。

艾默知道有一道目光一直看著自己,她自動遮蔽。好在包廂里人本來就多,書恆又在她旁邊,還不至於太尷尬。

幾個男人吼完《死了都要愛》之後,就把愣神的艾默給揪了起來。她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無數雙手就已經把她給推上了小舞臺。

還好,《千年之戀》,是她會唱的歌,只不過是對唱,難度太高,沒人主動來陪。她唱了兩句,正想要找藉口下去,一個清亮的男聲突然響起。書恆握著麥,從人群裡走出來,在包廂頂燈閃動的光線裡,一步步向她走來。搖曳的光影讓他臉上的表情難以捉摸,不同以往,讓略有些迷糊的艾默有點兒恍神。

書恆走上臺子,站在她的身邊,探身拉起她的手,替她唱了“風狠狠地刮,誰在害怕”然後捏了捏她的手,艾默才又重新元神歸位。

經年看著臺上的兩個人,想起初中時的聯歡會,艾默在教室中間,那一首爆發力十足的《我要和天一樣高》,曾激起當年一群少男少女熱烈瘋狂。現在站在那裡,臉色緋紅的小女子,還是那樣衝勁十足的嗓子,依舊那樣充滿感染力的歌聲,包廂裡所有的人都開始興奮起來,經年感覺自己身體內的酒精也開始燃燒,熱血沸騰。

艾默沉浸在音樂裡,酒有些上頭,被震耳欲聾的聲音搞得更加暈眩,都沒注意書恆就這樣拉著自己的手在鋪天蓋地的口哨聲,掌聲,歡呼聲中走下小舞臺。

唱高音很費力氣,艾默隨便找了個空位就坐了下去,靠在沙發上,努力讓自己度過一陣陣的眩暈。書恆見她閉著眼睛靠在那裡的模樣,便把過來勸酒的人都擋了回去。

陳蕊湊到艾默身邊,顯然已經喝茫了,“總監,沒想到你好會唱噢,比戴愛玲不差哦。是吧,任先生。”

艾默怔了一下,腦子清醒了些許,這才發現原本坐在自己左手邊的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經年靠在角落裡,靜靜的看著她,臉上掛著一個溫和的微笑。

有那麼一下子,艾默沒有緩過神,直到經年開口講話,“的確不錯,艾小姐,很有大將之風。”

“我出去透透風。”艾默感覺包廂裡的空氣憋悶得讓人窒息,她掙扎著站起來,被誰的腳拌了一下,頓時失去重心,東倒西歪的摔了下去。有人眼明手快的撈住了她,她觸電一般的匆忙推開,穩住身形,搖晃著走了出去。

服務生看多了喝醉的人,幫她打開了側門出去。否則艾默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困在旋轉門裡出不來。

夜深了,風有些涼。艾默打了個哆嗦,頭清醒了些許,卻依然很暈。路上有經過的計程車,看她站在門口,很有眼睛見兒的轉了過來。艾默突然很想回家,看門兒的小哥也都準備好了下去幫她開車門。她看清楚腳下的臺階,剛要抬腳,一件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卻披了過來。

那麼大一件,似乎要把她整個藏了進去。

艾默轉過身,仰頭看著經年,看著他清冷剛毅的臉,一面是橘色燈光映照下的明媚,一面是黑色夜幕籠罩下的陰暗。他被分成了兩半,站在那裡猶豫不決。誰能告訴他現在應該向哪邊轉身。明亮,還是黑暗。

他的眼神為什麼那麼亮,像點了一團火,映在他眼中的自己,在等待什麼?不要這樣看著我,艾默想,你有什麼資格這樣看著我。探出去的觸角一瞬間收回,她迅速躲進自己的殼裡。

“謝謝你的好意,我不冷”,艾默抬手要把肩膀上的衣服脫下。

經年看著她滿是防備的眼神,低頭苦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有所圖?”

難道不是麼?

經年壓住她的肩膀,“外面冷,咱們進去聊吧。”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我不想談公事。”

“我們不談公事。”

“那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私事可聊的。”艾默在心裡想,這可是你的原話啊,經年。

“一定要搞成這樣麼?”經年看著她一雙泛著水光微醺迷濛的眸子,心神跟著盪漾起來,“不可以做回朋友麼?”

“你覺得我們還能做回朋友麼?”艾默反問,“何必強求呢?”

“你在逃避什麼?艾默,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了,為什麼不能做回朋友?”

心頭湧出一陣酸澀的感覺,擋也擋不住。艾默發現自己站在這個男人面前,會心虛,會腿軟。酒精麻醉了她一向頑強牢固的心防。那些被她好好的隱藏了多年,連自己都以為不再存在的感覺在他的注視中慢慢復甦。

經年看著艾默躲閃的眼神,終是問出了那句話,“還是說……你依然還在乎?”

“呵,你別自作多情了,怎麼可能?”

“也對,我總是自作多情。當年你能那麼決然的走了,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你根本沒愛過我吧。”

“愛”這個字太沉重,壓得艾默喘不過氣,她冷下臉來,“是,我是從來沒有愛過你。我只愛我自己,我是個自私的女人,你不會今天才看清楚吧。如今,你我已經都是有家庭的人了,還要繼續糾纏下去麼?難不成你是沒吃到糖的小孩子,還要記一輩子,有什麼意思?”

艾默轉身離開。經年忍不住伸手拉住她,“那你愛嚴雨麼?”

艾默瞪了他一眼,“這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手被撥開,經年站在那裡,看著艾默的背影離開。書恆從門裡跑了出來,停下來看了經年一眼,張嘴想說什麼,忍住了,徑直去追艾默。

經年看著自己的手,手掌還有她殘留的溫度。她說她從來沒有愛過自己呀,嘴硬的女人。不是說人若無情活百年麼,看來他們都不會是長命的人。您可以在百度裡搜尋“愛默經年,花未開 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