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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夢了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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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夢了無痕

電梯門咚的一聲閉合,卞婭的心狠狠的一顫,她無力的倚靠在冰涼的金屬牆壁上,身體竟抑制不住的顫抖,杜逸風的話直穿她的心臟,讓她痛得徹底、痛得毀滅。

戰洋猛的一腳踢在電梯門上,罵了一句國罵,這樣囂張的杜逸風讓他有種想殺人的衝動,這混蛋竟敢威脅他,他不住的咒罵,發洩夠了才想起身後的卞婭,轉過身來看到身後的卞婭臉色慘白,雙眸氤氳,瘦弱的身體瑟瑟發抖,他頓時緊張起來,“小婭,你怎麼了?不要理那個混蛋,他大爺的,夠猖狂的了,他丫的就是欠揍。”

卞婭望著戰洋,輕輕搖頭,“不要再鬥下去了,我們折騰不起,戰洋,算了吧,一切都過去了。”

戰洋心疼的扶起卞婭,“小婭,他說的孩子的事兒,是真的嗎?”卞婭身體一怔,呆呆的望著他,竟說不出話來。

戰洋不屑的揚起嘴角,“我就說嗎,這該死的就是在胡說八道,美得他,還孩子呢,我咒他斷子絕孫。”

電梯“咚”的一聲到達了頂樓,外面站立著微笑相迎的領位小姐,戰洋擁著虛弱的卞婭走了出去,來到預訂的位子,他為卞婭拉開座椅,讓她坐了下來。

法式風格的西餐廳裡,楓慄樹葉狀的吊燈與壁燈發出幽暗的光輝,映照著牆上的鎏金藤圖案和摩自盧浮宮的裝飾壁畫,悠揚低緩的音樂流瀉四周,讓人彷彿置身於18世紀法國巴黎的豪華宮殿,浪漫而奢華。

戰洋把酒水緩緩注入酒杯,為卞婭細心的布著菜,而卞婭卻坐在那裡若有所思,完全不在狀況。

戰洋安撫地輕拍她的手,“小婭,開心些,不要在意他的話,你看這都是你愛吃的菜,來嚐嚐,這裡的黑胡椒少司牛排,法式洋蔥湯都很有名,還有這個鵝肝批也不錯。”

卞婭的胸口木木的脹痛,剛才的巧遇讓她的心又陷入低谷,對於杜逸風那傷人的話語,她更害怕的是他和戰洋之間的公然挑釁。

她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這更讓她內疚不已、慌恐不安。

卞婭面色蒼白的望著戰洋,目露哀求,“你不要去對付杜逸風好嗎?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再出事,戰洋,算了吧,好好打理你自己的公司,這段時間你也受了不少的苦,下次再也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並不是每一次你都會這麼幸運的。”

戰洋握住她冰涼的手,“小婭,我在擔心我嗎?不要害怕,我自有分寸,以後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件發生,我也絕不再讓某些人有機可乘。”

卞婭抽出手來,輕聲嘆息,“戰洋,我已經申請去北京學習,如果順利的話,這個月就要走了,你好自為之吧,遇事多想想後果,不要衝動。”

戰洋一楞,“好好的出去學什麼習呀?小婭不要走,你就從來沒考慮過,回到我身邊嗎?”卞婭苦澀的一笑,“戰洋,我走與不走,我們都是不可能的了,不要再糾結過去,都忘了吧,以後我們過好各自的生活,不要再有交集,這樣對你我都好。”

戰洋的嘴角露出自嘲,“小婭,你的心真狠,總是這樣無情的拒絕我,好,今天我們先不提這件事兒,好好的吃頓飯。”

儘管食物很是美味,儘管戰洋在不時的調節氣氛,可是這頓飯還是有些冷場,卞婭憂心恍惚的樣子,入口即化的牛排吃到嘴裡竟味同嚼蠟,兩個人曾經是最親密的愛人,此時卻顯得分外的疏離尷尬。

飯後戰洋把卞婭送回了家,卞婭拒絕了他送她上樓,客套的與他告別,戰洋目送她消瘦的背影消失,心裡頓感失落,他燃起一支菸,修長的手指撫摸著煙體,煙塵繚繞出嫵媚迷離的霧影,今日的卞婭盡顯客套疏離,雖比起往日,她今日對他很是和顏悅色,可是他的心卻明確感知出這個女人已離他越來越遠,他終將是失去了她。

在那些灰暗的日子裡,他恐慌過、迷茫過,到了最後他的心竟然靜的可怕,空白的不知所措,所有女人的影像都已模糊不清,唯有她,卞婭,他曾經的老婆,那一顰一笑,一嗔一怒,甚至無理取鬧時的凶悍樣子都讓他的心異常柔軟,那些以往平淡乏味的日常瑣碎,他居然回味的津津有味,孤獨寂寞的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過往,他驀然發現,他對這個女人竟傷害至深,他的無所顧忌,他的遊戲人生,讓一個深愛他的女人毅然離他而去。

戰洋的心抽痛起來,現在的他已痛悔難當,可是卻沒有人再給他機會,如果這一切可以重新來過,自己一定會加倍珍惜她、疼愛愛她。

不再讓她傷心難過,不再讓她黯然離去,可是一切都晚了,戰洋眼眶溼潤,溢位苦笑,食指彈飛菸蒂,緩緩調轉車頭悵然離去。

卞婭的心裡也不好受,這戰洋畢竟是她生活了七年的丈夫,那份感情是難以描述的酸澀惆悵。

看著戰洋那失落企盼的目光,她的心也在疼痛,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再接納他,他們也回不到過去,時間不會逆轉,河水不會倒流,這一切勢必就要這麼殘忍的結束,沒有人能撫慰他們的傷痛,唯有自己暗自舔傷,她伸出纖手抹去臉上的冰涼,疲憊的走出電梯,低著頭在包裡掏著鑰匙,突然感到面前的光線一暗,她疑惑的抬起頭,竟看到杜逸風站在她面前,她驚恐的退後一步,“你要做什麼?”杜逸風走到卞婭面前,笑得勉強,“小婭,不要害怕,我只是想看看你,不會傷害你。”

卞婭低下頭,握住鑰匙的手有些顫抖,“杜逸風,不要再來了,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面,一切都過去了,我正在努力的忘記傷痛,我不想再記起,永遠不想,你走吧,我們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

杜逸風內疚的攬住她的肩,“小婭,對不起,不要這樣,是我不該害了你沒了孩子,可那也是我的孩子呀,我更痛心。

這些天我也在懲罰我自己,心裡想你卻又不敢去見你。

今天看見你和他在一起,我竟妒忌的發狂。

小婭,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我知道我錯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但不要不理我。

孩子沒了,我們以後還會再有,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不會再傷害你,小婭,請你相信我,你連戰洋都可以原諒,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我、相信我呢?”聽到他提起今天的巧遇,卞婭的心更是疼痛,她強壓抑著自己的激動,勇敢地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目光,“杜逸風,不要再把你的感情強加於你,我不接受。

也不要再跟我提你的愛,它讓我疼痛、它讓我窒息、它讓我心累的沒有信心去面對以後的生活,甚至讓我懷疑自己生存的價值。”

卞婭的眼眸氤氳再次落下淚來,聲音顫抖,“杜逸風,我不能原諒你,是因為我發現你太可怕,可怕得我甘願從沒遇見過你,這一切的一切,我情願它從沒發生過,甚至我情願我還是原來的我,雖然不幸福,可是我和我周圍的人卻能平靜的生活,可是現在呢,這一切都被打碎了,我從一個人人羨慕的女人成了別人眼中譏笑的可憐蟲,我的家我的親人都因為我而受牽連,我連我自己都不能原諒,你又讓我怎麼原諒你,這段不堪的過往將會永遠影響我的生活,它帶給我的痛苦,我還要繼續承受下去。

杜逸風,我累了,我真得很累,不想再跟你們任何人牽扯不清,請你不要在去找戰洋的麻煩,他已經被你害得夠慘了,請你放過他。

至於我們,我想連朋友都不必做了,你我最好互不打擾,各行各的路,這就是我最後的願望,僅此而已,別無他求。”

卞婭用力的推開杜逸風,伸手按了門鈴,聲音冰冷,“杜逸風,你走吧,我們以後永不再見。”

門正好開啟,卞婭不再回頭走了進去,房門“砰”的一聲瞬間關閉。

杜逸風站在那裡久久無語,方才他分明看到卞婭的目光裡已沒有往日的愛戀,溢滿的都是絕然和痛楚,那些無情的控訴聲聲都在撕扯著他的心,這一刻他明白,他對她的傷害已讓本來就脆弱膽怯的她徹底放棄了。

杜逸風頹然的轉身慢慢向樓梯走去,一步一步分外艱難,他心有不甘,他是那麼的愛她疼她,視她為一輩子的伴侶,可是結果呢?卻是這樣的大失所望,讓人心酸。

難道這一切真的都是他的錯嗎?如果是,老天為什麼還要讓他遇見她,讓他愛上她?讓他被她如此的拋棄和傷害,這是在愚弄他還是在懲罰他?是不是他這輩子勢必要承受這樣的痛苦,一次次的被拋棄,一次次的被傷害,杜逸風,是不是你就應該這樣的孤獨下去,沒有愛,沒有人陪伴,這就是你最終的宿命嗎?杜逸風的鳳眼漸漸模糊,眼淚滴滴地砸落下來,濺落在地面上,悲傷的被揮發吹乾,了無痕跡。

卞婭一個人躺在**,雙眸望著漆黑的屋頂,腦海裡劃過她與杜逸風的一切過往,從兩個人尷尬的相識,從杜逸風刻意的接近,相談甚歡的晚餐,一夜身心的淪陷,一步錯,步步錯,這一切的一切都摻雜了太多的苦與痛,這個她深愛的男人,給過她柔情,給過她希望,到頭來卻親手毀滅了他們的未來,讓他們倆人走進絕望,走向毀滅。

她的眼淚湧了出來,是他錯了,還是她錯了,或者是他們都錯了,不該嘗試這段禁忌的戀情,以至於勢必要接受這樣殘忍的懲罰,一份熾熱的愛卻換來了刻骨的痛,讓她銘記心中,植於血肉,刺得徹底,痛得乾裂,足已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