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已落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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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婭回家的路上去了附近的診所,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當消炎水浸入傷口時,那鑽心的疼痛讓她臉色泛白,醫生放輕了動作,嘴裡卻不停的責備她,“怎麼能做這種傻事兒,下回不要再這樣了,差一點就割到了筋骨,回去一定好好養傷口,不要沾水,準時來換藥。”
卞婭回到了家,怕芳芳發現,換了件長袖的睡裙,她躺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眸,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撫過手腕上的傷口,她腦中閃過戰洋悲傷哭泣的臉,今天她終於如願以償的讓戰洋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可是她此時的心情卻輕鬆不起來,這七年的婚姻終於畫上了終止符,當事人除了悲傷心痛,更多的卻是一種茫然,對未來的迷惘,連日來種種的不幸和煩亂都紛擾而來,卞婭睫毛輕顫,她用手摁住心口,這種狀況已嚴重的打擊了她的自信心,她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還有勇氣走下去,她忽略著心口那抽絲般的疼痛,不住的安慰自己,這只是離婚的併發症,過段時間就會痊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刺耳的門鈴聲打散了她的思緒,她走到門口,打開了門,竟是杜逸風,手裡拎著兩袋子的營養品,微笑的看著她。
此時情緒格外低落的卞婭,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她勉強的彎了下脣角,輕輕的說了聲,“進來吧。”
杜逸風放下東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卞婭在客廳裡來回走著,為他沏了杯茶,拿了水果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離了些距離也坐在沙發上,略微低著頭,沉默不語的坐在那裡。
杜逸風看著她頹然的為他沏茶,神情低落,雙眼紅腫,碎髮更是凌亂的飄浮下來,寬鬆的睡裙,若隱若現的玲瓏曲線,獨坐一旁的柔弱不堪,他的心痠軟得脹痛難忍,“小婭,不要這麼消沉,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先說你的工作,如果不開心,就不要再去上班了,不喜歡待在家裡,就來幫我打理公司,如果這裡的一切都讓你感到難堪不自在,我們可以把公司的重心轉移到上海,到那裡去居住生活。”
卞婭低著頭手指纏著裙帶繞來繞去,安靜的聽著他說話,可是當聽到要去上海居住時,她忍不住抬起頭來冷冷地打斷了他,“杜逸風,我哪裡都不去,也不會放棄我的工作。
我和你去上海算怎麼回事兒,做你的附屬物嗎?離開了朋友、離開了家人,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每天等著你回家,象個圈養的金絲鳥,哪天你厭倦了、厭煩了,隨意的放了手,我豈不是一無所有,我不要那樣的生活,與其那樣的結果,還不如在這裡孤老一生。”
杜逸風不相信的看著她,“小婭,到了今時今日,你還這麼不相信我嗎?你就看不到我對你的真心嗎?”卞婭平靜的注視著他,語氣卻悲觀到了極點 ,“這看得到和看不到有什麼區別嗎?都是一顆易變的心。
男人的心都一樣,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杜逸風的耐心簡直要被她給折磨光了,他突然伸出手把她扯進懷裡,“你這個彆扭的女人,你怎麼能這麼想我,你再讓我知難而退嗎?或者說你就喜歡這樣的折磨我,看著我難受,你的心就能得到安慰、得到解脫嗎?”卞婭倒吸了口涼氣,她的秀眉擰在一起,表情痛苦不堪,杜逸風發現了她的異常,看著她慘白的臉,他的目光移到自己用力扯住的手腕,掀起的袖子,露出纏著的紗布,此時正被自己緊緊的握在手裡,上面已滲出斑斑血跡,鮮紅的顏色刺得他心一陣陣緊縮。
他抓住她欲掙脫的手臂。
一層層的開啟紗布,最後目光鎖在那條長而深的傷口上,他痛苦的閉了閉鳳眼,一個用力把她抱在懷裡,“傻女人,你在做什麼?竟然自殘。”
卞婭的鼻子重重地撞在他的胸膛上,痠痛得竟灑出淚來,她倔強的掙扎著,可是卻是徒勞,她壓抑的嗚咽著,雙肩不停的抖動著,杜逸風緩緩的放開她,手指抬起她的臉,目光深深地鎖住她,“小婭,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那些人都給你陪葬。
你最好記住,不要再幹這種傻事兒,否則我追到地下也不放過你。”
卞婭被他目光中的絕然給震懾住了,她停止了哭泣,呆呆的望著他,杜逸風看著她憔悴不堪的面孔終是不忍,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龐,“小婭,答應我,不要再傷害自己,好好的活下去,我的下半輩子還需要你來陪我走完。”
卞婭的心說不出什麼滋味,雙眸再次氤氳,她逃避的扭過頭去深吸了下鼻子,嘴上不忍心駁斥他,可是心裡卻在不住的嘆息:逸風,你的期望我真的承擔不起,這下輩子的路太長太遠,又豈是你我能預料的,現在的我才真正體會到什麼是人生無常,事事難料。
杜逸風強行拉著卞婭出去吃飯,知道她怕遇見熟人,體貼的找了家清靜的去處,卞婭坐在雅緻幽靜的包房裡,不由得想起兩人那次銘皇會所共進晚餐的情形,心裡更是感傷不已,曾幾何時,他們二人的相處甚歡,笑語相談到互為吸引,互慕衷情,可是現在呢,恐怕再也找不到那種心情了。
這頓飯吃得頗為鬱悶,杜逸風費心地調節著彼此的氣氛,他不住的安慰著卞婭,鼓勵她要振作要堅強,可是明顯地他的話收效甚微,看著她敷衍的笑容,言不由衷的話語,遊離的神態,他的心裡更加難受,最後他把她送回了家,臨分別時,他用力地擁她在懷中,輕吻她的額頭,喃喃低語,“小婭,我明天要去上海處理些事情,可能要待些日子,不過我會盡快趕回來的,你現在這種狀態我真是放心不下,你要答應我,好好的在家等我,不要再做任何傻事,我會用電話和你聯絡的。”
卞婭回到家裡,走到窗前望著樓下那輛熟悉的車子,滑下的玻璃窗內飄出縷縷的煙霧,杜逸風正坐在車裡吸菸,她彷彿能看到他哀愁的表情,她的心一顫,這個她愛的男人,正在為她煩惱,為她擔憂,她強忍著跑下去的衝動,用力的拉上窗簾,瞬間隔斷了外面的一切,但是卻隔不斷她心裡的紛擾愁緒。
杜逸風走後,日子再次平靜下來,江天常常來陪伴卞婭,給她講區裡發生的一切事情,並且告訴她,區領導已決定讓她下星期回去復職了。
可是週六江天來看望卞婭時,卻神色反常,幾次欲言又止的表情,讓她很是心慌,吃飯的時候,江天不住的給她挾著菜,“丫丫,這段時間你瘦了很多,好好的吃飯,不然再回去上班時大家一定會以為你去了非洲呢。”
卞婭淡然一笑,“小天,你認為這個班我還能上了嗎?這個陰影會一直跟著我,看著大家或鄙視或同情的目光,苟延殘喘嗎?不,我做不到,我已經決定,一定要外調,越遠越好,最好離開這裡到下面去工作,仕途已不重要,我現在最需要的是安靜,我明天回家去見父親,我會說服他同意的。”
江天閉了閉眼睛,深吸了口氣,他握住小婭的手,艱難的開口,“丫丫,最近你都悶在家裡不出去,手機也不開,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你聽後千萬不要著急,這事兒也是今天才傳出來的,我已經聯絡了我父親,我們都會盡全力想辦法幫助你父親的……”
卞婭呆滯的注視著江天,看著他的嘴一張一合,聲音平緩沉穩,可是她卻什麼也聽不到,她的腦袋已漿糊一團,耳朵已完全失聰,所有感觀都已僵化,視線越來越模糊,終於臉上一片冰涼,這一刻她真的感到了絕望,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江天看著她臉色慘白,神情呆滯,眼神空洞,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湧,趕緊把她攬進懷裡,輕聲的呼喚她,可是她沒有任何反應,彷彿已失去聽覺、視覺、觸覺一般,江天心疼得把她抱起來,走進臥室輕放在**,良久卞婭才清醒過來,她猛然坐起,光著腳往外跑,“我要回家,馬上回家,媽媽怎麼能受得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怎麼會這樣,這是為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