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三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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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三章 家
一口氣跑回到家裡的姚美怡,直接就把自己給鎖在了臥室裡,抓過已經蔫了好久的凱迪熊,在**輪著打了半天,才又摟著凱迪熊的脖子,趴著嗚嗚地哭了起來。
方源在路上就打了幾遍電話給姚美怡,姚美怡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絲毫不做理會。這個時候,卻已經跟到了姚家的門口,“咣咣”地砸起門來。
姚美怡拿兩隻手使勁兒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方源的敲門聲,還是在腦子裡不停地響著。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姚美怡無可奈何地嚷著,撅著嘴,就來到門前。
“你幹什麼?你也不讓人家消停嗎?”姚美怡沒有立即給方源開門,而是衝著門,朝外面喊了起來。
方源在門外回答著:“行了行了,受了人家的氣,和我撒什麼呀?趕緊,給我開開門,我進了屋,好和你說話。”
“又有什麼好說的?”姚美怡哭著說,“你就讓我好好靜靜心,就算你夠朋友了。”
“我要是讓你靜了心了,”方源一本正經地說到,“恐怕,你的心,都要涼了。”
“涼了就涼了,也比叫人往心上捅刀子,潑冷水要強上千倍萬倍!”姚美怡這樣說著,直覺得自己的胸膛裡,已經翻江倒海了一般。
“那,”方源一字一頓地又說,“你真的就打算和他徹底結束了?”
“誰說的?”姚美怡話音未落,自己就發覺說走了嘴,趕緊,就改口到,“對,就是徹底地結束了!”
“真的?”方源忍不住,呵呵地笑著問。
姚美怡一連說了幾個“真的”,然後,又信誓旦旦地說:“這一回,誰說了不做,誰就是小狗!”
“這樣……”方源故意地嘆了一口氣,說,“我就回去給他個信兒了,告訴他,姚美怡已經鐵了心要分手了。”
姚美怡聽方源這麼一說,心底一急,險些,就打開了門鎖,直待兩隻手都觸到門的時候,才被門上的些許涼氣,冷靜了心神:“方源,你用不著和我在這裡使什麼花樣兒,他的話,都說到了那個份兒上,再怎麼,我也不可能和他言歸於好了。多謝你的好心,只是,希望你也不要白費心機了。”
“哪裡?”方源用著若無其事的語氣,說到,“你們好不好的,其實,和我又有什麼相干?我本來也用不著在這裡面費什麼心機。根本嘛,你們好了,我頂多也只是在一旁白看著,反倒是,你們不好了,我才更高興呢?”
姚美怡聽方源說出這樣沒頭沒腦的話,不由得就問到:“我們不好,你倒高興?方源,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方源又呵呵地笑了兩聲,接著又說,“你們真的成了家了,我就少了一個人陪了。反正,我是沒有人要了,要不,美怡,你也一輩子不嫁人算了。我們天天在一起,說不定,咱們倒可以轟轟烈烈地愛上一場呢。”
“你好不知道害羞!”姚美怡狠狠地罵了一聲,“你同性戀啊?”
“也興許。”方源毫不介意地說著,“自從認識了你這個舉世無雙的大美人,我就發現,我真的好像有了這樣的傾向了。”
姚美怡實在聽不下去,開啟房門,一把就拽住方源的胳膊,把方源拽進了屋。
被拽了進來的方源,瞅著姚美怡,“呵呵”地,幾乎把兩隻眼睛都笑沒了。
姚美怡不願意再看方源一眼,沒好氣地從鼻子裡使勁兒地“哼”了一聲,撂下方源,又回到自己的臥室。
方源忍著笑,跟進了姚美怡的臥室。
姚美怡見方源跟了進來,就把自己的身體扭向了一邊,還嫌躲不過方源肥碩的身體,又把臉朝一旁用力地扭了過去。
方源來至姚美怡的身後,“哎哎”地叫了兩聲,都不見姚美怡有絲毫的反應,就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姚美怡的**。
“這人啊,”方源語氣有些沉重地說,“真想往一起合的時候,實在是千辛萬苦,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似的,還要,看是不是有那個緣分,可,要分的時候,咔嚓地就一下,斷了。”
姚美怡被方源的話說得心裡面一陣陣地生疼,只是,仍有未消的餘怒,只當方源的話,說得毫無來由。
方源見姚美怡仍舊背對著自己站著,一點兒的反應都沒有,就又繼續地說著:“真的可以斷得乾脆,也就好了,只是,總有那麼幾分藕斷絲連的。苦痛了自己的下半輩子,還只怨天尤人。這也真是了,這麼大的一個世界,死活的,怎麼就只有那麼一箇中意的人呢?真的要是再能有一個姚美怡,那個東方永懿也就不會愛得那麼辛苦了,而真的要是再能有一個東方永懿,那個姚美怡也就不會被弄得如此傷心了。或者,這世間的所有的男男女女,什麼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統統的,是男人的,就都是東方永懿,是女人的,就都是姚美怡,隨隨便便的,誰和誰在一起,也就都沒有一個挑頭兒了。偏偏,就這麼一個東方永懿,就這麼一個姚美怡,這個東方永懿沒有了這個姚美怡,就活不成了似的,這個姚美怡失去了這個東方永懿,就也……”
“好了好了!”姚美怡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就嚷到,“你用不著變著法兒的和我說這些。沒有用的。”
“沒有用?”方源這麼問著,就歪著身子,往姚美怡臉上一瞧,就發現,姚美怡還在偷偷地掉著眼淚,就又說到,“沒有用,你哭的是什麼?”
“什麼,什麼,”姚美怡忽然轉過身來,衝著方源就嚷了起來,“我來氣,我傷心!我哭一哭,都不行了嗎?”
“行,行,”方源趕緊回答,“眼淚都是你自己的,你想哭,誰又管得著呢?只是,哭就哭了,東方永懿的話,你可別當了真。”
“是他要你和我這麼說的嗎?”姚美怡哭著問。
方源看著一臉淚水的姚美怡,半天,才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
“那,”姚美怡更覺得委屈地問方源,“你憑什麼,就要我不把他的話當真?”
“這……”方源的臉色,忽然就沉了下來,“姚美怡,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和那個大夫吵吵起來了嗎?”
姚美怡沒想到方源怎麼又把話轉到了這上面,就冷冷地說:“你?你就這脾氣!”
“不,”方源認真地看著姚美怡,說起了自己心底裡的話,“美怡,你也許不會相信,這幾天來,一看見東方永懿的媽媽,我就會想起我自己的媽媽來 。”
“想起你的媽媽?”姚美怡聽方源如此一說,反問了一聲,不由得,輕輕地,就在方源的身邊坐了下來。
方源點了點頭,接著又說:“咱們中國人,真的,是習慣於以家庭為單位的。而作為獨生子女的我們,和爸爸媽媽共同組建起來的這個三角關係,似乎,在我們的生命裡,更顯得穩固 。這樣的三個角,缺了哪一個,都會顯得失衡,都會讓人難以面對。這樣的三個角,缺了哪一個,真的,好像,一個家庭都不能再稱之為家庭了。沒有了媽媽之後,我最經常唱的一首歌,就是《世上只有媽媽好》。我每一次唱起這首歌,都會把自己給唱哭了。儘管,我的爸爸百般地疼愛著我,百般地要做好一個爸爸的同時,還想同時做好一個媽媽。但,到底缺了一個角,到底只剩下了一斷線,在家裡的時候,我看著爸爸,爸爸看著我,僅此而已。想換一個角度,想換一種心情一種感受,都不可以。有幾回,我也想著在爸爸那裡找到媽媽的感覺,但,爸爸的肩膀,是涼涼的,怎麼,也沒有媽媽那樣溫溫的感覺。我家裡的錢,真的是多到了不知道怎麼來花的地步,但,這到底也只是一個方面,想花,又花不出去的時候,那才叫個慘了。沒有能力得到的,得不到,或者,還不至於怎麼惋惜,就好像,真的沒錢看病的話,任何的結果,倒還容易接受一些,而,如果有能力得到,又得不到,錢擺在面前,卻又派不上實際的用場,那,可真的叫個無奈呢。美怡,我是一個沒有媽媽的人,東方永懿現在的心情,我不能說完全地理解,但,他內心裡的絕望,我是感受得到的。這不是一般的絕望。一般的絕望,只出於無力,而這,卻是無奈的絕望。這真的就好像英雄無用武之地了,這真的就好像一個滿身能量的人被無情地綁縛了身體。我都有些後悔,我竟徒勞無功地給了他們父子倆一線的希望。這樣的希望,也太殘忍了一些。這就等於,一個飢渴難耐的人看見了一眼泉水,而那泉水卻帶著毒性,根本,又喝不了。這不是比根本就沒有泉水,更使飢渴的人難以忍受嗎?東方永懿根本就不是把錢看得特別重的人。他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也就是出於一時的感觸。不管他這樣的感觸該不該,也不論他所說的那些話有沒有道理,他的心底裡,其實是不這麼想的。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就這樣,讓他無助地等待著他最親的人一點點地走向生命的終點,他是很難接受的。有的時候,男人真的比女人更顯得脆弱。這個時候,可以給他安慰的,就只有一個人,而這個人是誰,你比我其實都更清楚。你說說看,你還能把他的話當真,還能不理他嗎?”
姚美怡靜靜地聽方源把話說完,只低著頭,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