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八六章 孽(上)

第二八六章 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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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章 孽(上)

從死神那裡又奪回了生命的肖蓉兒,躺了大半天,身體雖然還虛弱,也已經沒有了什麼大礙,第二天,就在肖父和田媛媛的陪同下,走出了急救室。

三個人正往外走,在走廊的拐角處,恰巧就看見東方父從外面買回飯來,一面還連連地打著哈欠,一面正要上樓。

肖父和田媛媛見了尚可,肖蓉兒的心裡,不禁一驚,站住了腳。

“伯父!”肖蓉兒朝著東方父喊了一聲。

東方父原地裡愣了一下神兒,才轉過臉來,除了一臉的明顯的疲憊,再不見有其它的任何表情。

看著木訥的東方父,肖蓉兒的心裡面更是翻了一個個兒,匆匆忙忙地,幾步就來到東方父的跟前,焦急地詢問: “伯父,是誰生病了?”

“小懿他媽,病了。”東方父又看了兩眼肖蓉兒,卻也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垂了頭,無精打采地簡單地回答。

肖蓉兒聽了東方父的話,心“咯噔”了一下,接著又問:“伯母?伯母怎麼了?要不要緊?”

“嗨!胃癌,已經晚期了。”東方父依舊低著頭,低沉地回答。

聽東方父這麼一說,不但肖蓉兒,就是隨後趕來的肖父和田媛媛相互看了一眼,都吃了一驚。

“怎麼會這樣?伯母的身體一直不是挺好的嗎?”肖蓉兒又問東方父。

“唉!”東方父又嘆了一口氣,痛苦地說,“好啥呀?也就是硬挺著罷了。早有毛病,早就沒有好好地看,不的,也不至於就到了這一步了。”

“伯母現在在哪個病房?我能過去看看伯母嗎?”肖蓉兒帶著幾分的懇求,問著。

“折騰了半宿了,這也才睡著,我才出去買了點子東西。剛才,還疼著呢。”東方父好像並沒有聽明白肖蓉兒的意思,只是這樣小聲地說著,說完,又搖了搖頭。

肖蓉兒見東方父如此的態度,只好,又問到:“伯父,那麼,伯母的病,醫生究竟怎麼說?要怎麼治療呢?”

“醫院讓手術,可小懿他媽,死活就是不幹,怕花錢啊。”東方父直截了當地回答。

“要多少錢?伯父,我這裡有。還是,看病要緊的!”肖蓉兒誠懇地說。

“這,這怎麼好?這,可不行。”東方父說著,身體就不自覺地往後躲。

肖父見了,往前進了一步身,也誠懇地說:“是呀,老哥,可別想那麼多,還是,看病要緊啊。”

東方父看了看肖父,又看了看肖蓉兒,既滿心感激,又有些驚惶,正不知道怎麼來應對,出去買東西的東方永懿和姚美怡剛好就回來,和幾個人碰上了面。

東方永懿見肖蓉兒已經沒事兒,剛要問候幾聲,東方父卻先說了話:“小懿,肖蓉兒說,說她可以幫著咱們出些錢看病呢。”

“什麼?”東方永懿不聽則可,聽了東方父的話,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起來,對著東方父的臉,問到。

“永懿!”肖蓉兒滿臉期待地看著東方永懿,叫了一聲。

東方永懿知道肖蓉兒完全出於好心,但,一和肖蓉兒談及金錢的問題,東方永懿的心,就一陣陣地發冷,把頭就往旁邊扭了一下,堅決地說:“對不起,肖蓉兒,我們不缺錢。就是真缺錢,我們也會自己來想辦法的。”

“永懿,”肖蓉兒瞭解東方永懿的脾氣,只是,就一直站在東方永懿旁邊的姚美怡,臉色也跟著有些不好看起來,更是害怕姚美怡會有什麼誤會,就連忙向著東方永懿解釋說,“你別多心,我就是站在朋友,哦,普通朋友的立場上,想幫你的忙。不管怎麼說,還是伯母的病要緊,你就別推辭了。”

“對不起,肖蓉兒。你的好意,我全心領了。我媽的病,我會給她好好看的。至於錢的問題,總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我不會因為錢而耽誤了我媽的病的。沒什麼事兒的話,我上面倒還有事兒,我就先上樓了。”東方永懿說著,轉身就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去。

肖蓉兒眼睜睜地看著東方永懿走上了樓,不由得,就把目光又落在了姚美怡的臉上。

姚美怡和肖蓉兒對視了一會兒,到底也什麼都沒有說,把頭一擰,也上了樓。

“伯父……”肖蓉兒最後的目光,落在了東方父的身上。

東方父一面歉意地向肖蓉兒及肖父笑著,一面擺著手退身,直到腳跟碰到了樓梯,才轉過身,一句道別都沒有說出來,就低著頭,上了樓。

肖蓉兒忽然就覺得,自己所失去的又不僅僅只是東方永懿的感情,不由自主地,朝著東方永懿幾個人走去的方向,往前邁了兩步,又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身,往後回了三步。

“蓉兒,咱們回去吧。”田媛媛一把扶住了肖蓉兒,說著,也覺得心裡面異常地沉重。

肖蓉兒卻好似一尊雕塑一般,渾身上下,只修長的眼睫毛,輕輕地,像是被吹動了兩下。

肖父也傷心地來到肖蓉兒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肖蓉兒的肩膀,難過地說:“蓉兒,走吧。”

“爸爸,”肖蓉兒還是看著一階一階的樓梯,傷心地問,“您說,是不是,有一些事情,真的就不管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了?”

肖父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沉重地說:“蓉兒,你的心盡到了,就好了。”

“心盡到了?”肖蓉兒反問了一聲,已經流下了兩行眼淚,“心盡到了,就無愧於每一個人了,是嗎?”

肖父還想說幾句勸慰的話,但,他也知道,再怎麼樣的勸慰,也不過就是盡了自己做父親的心,對肖蓉兒,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難道,對自己的女兒,也可以只求盡了心嗎?這心,何嘗又不是蒼白無力的。”肖父又這樣地想著,就沒有再和肖蓉兒說什麼,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田媛媛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和肖蓉兒說什麼,就又拉了拉肖蓉兒的胳膊。

肖蓉兒的嘴角,忽然流露出一絲的笑意,但這笑,在肖父以及田媛媛看了,非但不顯得輕鬆,而且,異常地複雜。

……

肖蓉兒在肖父和田媛媛的陪護下,精神恍惚地回到了家。

到了家門口,肖父開始的時候還不想進家門,肖蓉兒輕輕地說:“媽媽這時候肯定和別人打著麻將,是不在家裡的,您進來吧,蓉兒還有話要說。”

肖父聽肖蓉兒如此說,也就垂著頭,走進了半年多沒有邁過的家門。

肖家寬敞的客廳裡,肖父、肖蓉兒以及田媛媛呈三角形坐好。可半天,沒有人說出一句話來。

田媛媛一直也想聽聽肖蓉兒有什麼話要說,見肖蓉兒久久不開口,不由得,就在肖蓉兒的臉上定睛一看,從肖蓉兒異乎尋常的冷靜的臉上,終於覺得,肖蓉兒的話是隻要說給肖父一個人聽的,而自己在這裡,肖蓉兒有些話,明擺著不好和肖父說,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了身,只推說自己有事兒,準備離開,肖蓉兒卻說:“媛媛,你坐吧。我想,有一些話,你可能也早想問我了。”

“蓉兒,有什麼話,咱們有時間再聊,你先陪伯父坐著,我真的還有事情。”田媛媛這樣說著,還是準備要走。

“田媛媛!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間就和永懿提出了分手嗎?”肖蓉兒忽然向田媛媛嚷了起來,隨之,淚水就如泉眼處的泉水一樣,不住地湧了出來。

田媛媛聽了,頓時也顯得手足無措,準備要上前勸說幾句,忽然就發現一旁的肖父使過了眼色,想到,肖蓉兒將要說的話,不僅真的就是她一直的疑問,更應該,是肖蓉兒壓抑於內心許久的隱情,只好,又安安靜靜地,坐了下來。

肖蓉兒直待自己的眼淚流得緩了,又足足地,安靜了三分鐘的時間,才抽抽泣泣地說到:“爸爸,田媛媛,在你們,看來,我一定也是一個,也是一個金錢至上,的人,是嗎?”

肖父和田媛媛聽肖蓉兒忽然之間問出了這樣的話來,不由得,就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該怎麼來回答。

肖蓉兒見肖父和田媛媛都不說話,只以為被自己說中,一顆心更像是被撕碎了一般疼痛,又抽泣幾聲,接著又說:“爸爸,您是我最親的人,田媛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東方永懿,是我一生一世裡最愛的人。你們都以為我是眼睛裡只有金錢的人,以為我為了錢,什麼都可以不再顧及,包括情感,包括親情,包括**!”

“蓉兒,別再說這些了,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肖父見肖蓉兒的情緒過於激動,話也說得過激,就趕忙勸阻著說。

肖蓉兒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哪裡,還有收住的可能,禁不住,又對著肖父,喊了起來:“什麼過去?一生一世,你們都會這麼以為我!根本,就不可能過得去!發生的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過得去!你們,都只會盯著那一段時間的我,來看我的一切,就好像,只有在那個時候,我肖蓉兒的本質才毫無遺漏地表現了出來!在你們的眼裡,我已經是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在你們的心目中,我永遠也就只會是唯利是圖的女人!”

“蓉兒,你可千萬不能這樣想自己,更不能這樣想我們。至少,我和伯父,不是這樣看你的。”田媛媛聽得痛心,不由得,也就解勸著。

肖蓉兒哪裡還聽得進去田媛媛這樣的說辭,把手朝著田媛媛用力地一揮,不耐煩地說:“你們騙人!你們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到底,也真是表面的文章!你們從來就不會向我吐一吐你們的肺腑之言。你們虛偽,虛偽得可怕。你們連最想說的話都說不出來,你們連最想知道的事情都不敢向我提及。你們,你們就會按照你們自己的思維,按照你們的框框來想事想人。你們,在我現在想著要給自己申冤,要使自己昭雪的時候,還只是循規蹈矩地,想著我的一切。你們只看著我是怎麼樣地爬上了金山,你們卻從來就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去攀爬。”

田媛媛向肖蓉兒搖著頭說:“蓉兒,事情不是像你說的這樣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你應該相信,我還伯父,始終都沒有……”

“不!你們根本就還是以為,以為我肖蓉兒就是一個喜歡金錢的女人!我在全世界的人的心目中,都只會是一個壞女人!”肖蓉兒的聲音越來越高了起來,震得這個客廳都搖晃著,震得肖父和田媛媛的心都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