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難吐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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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章 難吐的心聲
坐在曲鵬的車裡,姚美怡還害怕著自己會醉到,努力地,讓自己的腦子裡始終繃著一根弦兒。
眼看著到了自己家小區的跟前,只想著可以快些脫離曲鵬的姚美怡,緊張了一道兒的心,才慢慢鬆弛了些,喊著,叫曲鵬停車。
曲鵬也不看姚美怡,仍繼續要往小區裡開,嘴上只說:“到你家樓下再停,你也省了幾步路。”
姚美怡強打精神地說:“不用了,鵬哥,我下來自己走一走,可能更舒服一些。”
“你什麼時候也學得這麼犟起來?你身體本來就弱,再被風一吹,弄不好,會頭疼的。”曲鵬說著,沒等姚美怡答應,已經把車拐進了小區。
直到姚美怡家樓下,曲鵬才一腳剎車,把車停住。
“姚美怡,要不然,我送你上去吧。”曲鵬開啟車門,把姚美怡扶下了車之後,還有一些不放心地說。
“不!不要。”姚美怡下了車,就掙開了曲鵬的手,趕緊拒絕著。
曲鵬的臉色又有些改變了:“姚美怡,我好歹也是你的男朋友了吧,怎麼的,也應該讓我認一認你的家門吧?”
姚美怡一心只想著儘快地擺脫曲鵬,竟不顧語氣,有些不耐煩地說著:“不是都說了,我會安排的。”
“又是這句話。”曲鵬的聲音,更加地低沉起來,“就是認個門而已,真的就要這麼鄭重其事嗎?”
姚美怡把手一擺,腿就往樓門裡邁著:“這事兒,鵬哥,你還是聽我的吧,好嗎?”
曲鵬一把就拽住了姚美怡的胳膊,不客氣地說:“當自己是誰了?我曲鵬可聽過誰的嗎?”
姚美怡被曲鵬的這一句話,打了個冷戰,不由得抬起眼來,注視著曲鵬的臉。而在曲鵬的臉上,卻看出了她姚美怡從來沒有見識過的陰森的殺氣。
“他怎麼會這樣?”姚美怡心裡又是一顫,酒勁兒已經被驚醒了些。
曲鵬的眼睛一點點地眯著,眼睛裡的寒光,卻在漸小的縫隙裡,更強地射在了姚美怡的臉上。
姚美怡知道,曲鵬是希望她可以在這樣的逼視下,做成溫順的羔羊。
“不管怎麼樣,一天能不讓家裡人知道這件事,就要盡力去爭取
。”姚美怡心裡面這樣決定著,把膽怯置於一邊,直視曲鵬的眼睛,嘴上說著:“算我求你,還不行嗎?”
曲鵬慢慢地撒開了姚美怡的胳膊,臉上繃得緊緊的肉,忽然就鬆弛了下來,眯縫的眼睛也一點點睜開,目光也顯得比往常更柔和了些:“看你緊張的。我只不過是怕你把這事給忘了。你說,我又怎麼會為難你?上樓吧。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兒了。有時間,記著,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新房。”
姚美怡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勝了這一場,而到底是再一次阻止了曲鵬的登門,也算不錯的結果了。再聽曲鵬又說起房子來,也就沒答什麼話,只微微點了一下頭,就避著瘟神一樣,走進了樓門。
直到了二樓,姚美怡才聽見曲鵬的車開走了。
總算又捱過了這一遭的姚美怡,眼圈禁不住一紅,又掉下眼淚來。
這一陣子,暗地裡也不知道掉了多少的眼淚的姚美怡,已經說不清楚自己流淌下來的眼淚,所為的是什麼了。懊悔?傷心?委屈?好像是都有,又好像是都沒有。
這樣的不知名的眼淚,更不知道要流到何時才算得上了結。有時候,她真恨自己沒有為東方永懿把眼淚都流乾了。現在想一想,那其實都是幸福籠罩下的眼淚啊。
“不敢愛的時候,內心是那樣的受著煎熬,而敢愛,愛了,又不能愛的時候,才明白,真正的煎熬是什麼。”姚美怡這樣想著,哭得更加厲害。
憋不住的哭,又不得不使勁地憋著,不怕家裡人知道,也怕鄰里看見呀。姚美怡儘可能地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身體就更加地抽搐起來,而身體的越來越抽搐,直使她肚子裡的酒,一個勁兒地往上返著。
“這才是噩夢的開始呀!”姚美怡心裡嗚咽著,兩隻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
都說不上這樓梯究竟走了多久,姚美怡越來越覺得,腿裡像是灌滿了鉛,每邁一步,都像是有著一樁心事。
終於捱到了家門前,姚美怡先擦拭乾淨臉上的淚痕,再取出提包裡的一串鑰匙時,反反覆覆地插了幾回,不是插不進鑰匙孔,就是插進去了,卻乾脆擰不動。
“是自己家呀?這是怎麼了?”姚美怡抬眼又看了看門頂掛著的門牌號,心裡尋思著。
“是鑰匙有毛病了,還是鎖壞了?一把鑰匙一把鎖,哪個出了毛病都不行的。偏偏,就要隨便亂插。該是鑰匙不對了。鑰匙和鎖,誰離得開誰呢?”姚美怡在自己家的門前,再一次上來了酒勁兒,心裡胡亂地想著。
又拿了一把鑰匙,準備插的時候,門卻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是姚母。
“我還當是來了賊。你這是怎麼了?”姚母盯著姚美怡紅撲撲的臉,不高興地問。
“沒什麼,媽媽。就是,一時間好像忽然走了神兒,連自己家的鑰匙,都找不著了。”姚美怡一面笑著說,一面邁步進了屋。
“這些天我就覺得你神不守舍像丟了魂兒似的,你奶奶在這裡,也不好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姚母跟在姚美怡的身後,邊走邊問。
“奶奶?奶奶呢?奶奶哪裡去了?走了嗎?”姚美怡不由得往四面看了看,果真不見姚老太太的身影,有些傷心地,就問姚母。
“你奶奶覺得胃不舒服,讓你爸陪著去醫院了。”姚母只想著問出姚美怡的事情,就簡簡單單地回答。
姚美怡點了點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就急急地問姚母:“奶奶什麼時候走?”
姚母見姚美怡問起孩子話來,又好氣又好樂地說:“瞧你問的?在你奶奶面前,可別這麼問!你奶奶還想喝了喜酒再走呢!”
“喜酒?誰的喜酒?”姚美怡怔怔地問。
“傻了,你?不是喝你的喜酒,還有誰的?”姚母沒好氣地說。
“我的喜酒?酒有,喜又從何而來?”姚美怡說著,心裡面一陣絞痛,似乎,又上來了酒勁兒,一屁股就坐在了沙發裡。
聽著姚美怡的話越來越不對勁兒的姚母,站在姚美怡面前,追問著:“美怡,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姚美怡看著身前的姚母,想說什麼,卻覺得胃裡有什麼要往上返,趕忙把身子往後一仰,難受地說:“媽媽,您別問了,我好難受。”
“你究竟是怎麼了?”姚母看姚美怡的確是一臉難受的樣子,緊張地問著,並伸手要摸姚美怡的額頭。
還沒等姚母的手碰到姚美怡,姚美怡就覺得胸口翻江倒海一般,痛苦難耐,舉著胳膊,剛要擋住姚母伸過來的手,嗓子眼兒裡突然一甜又一酸,一股子什麼東西就猛地一湧,趕緊拿手使勁捂住嘴,直喊一聲“盆”,剛剛喝的紅酒連同早飯化為穢物順著手指縫就往外噴!
“美怡!你!你喝酒了?”姚母又氣又急,哆哆嗦嗦的,已經忘了幫姚美怡拿盆子,只這樣喝問著。
這一鬧騰,姚美怡腦子裡雖然還有幾分明白,身體卻支撐不住,仍靠著沙發,嘴裡只一個勁兒地喊難受。
姚母見姚美怡這樣,再大的氣也要往下嚥了。
“你就不能叫人省點兒心!”姚母說著,急急忙忙地拽過一大團子的衛生紙,給姚美怡擦手,擦臉,擦衣服。
姚美怡仰著頭,動也不敢動,任由姚母給自己收拾著。忽然又聽了姚母才說的話,不由得就抽泣起來。
“真不知道你們是又怎麼了!好一陣孬一陣的,早說你們不合適,偏不聽!鬧到什麼地步算是個頭兒!”姚母從來就沒有伺候過這種事兒,刺鼻的氣味不禁使她叨咕出了舊話。
“媽媽,你不要再說了。”姚美怡覺得心裡像被什麼掏著,難受地哀求。
“更難受的日子在後頭呢!”姚母實在是氣得不行,也顧不得輕重地說著。
姚美怡聽了這話,忽然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翻了個兒,又有什麼比剛才更凶地往上頂,趕忙一手捂嘴,一手推開姚母,起身往衛生間就跑。
姚母隨後跟著姚美怡進了衛生間,姚美怡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抱著馬桶,雙膝跪地,難受地吐著,直到乾嘔。
姚母流著眼淚,幫姚美怡拍著後背,才算把肚子裡的東西都吐了乾淨。
“結束了吧!”姚母痛苦地衝著姚美怡嚷了起來。
姚美怡這時才覺得胃裡舒服了些,再聽姚母這麼一說,心就更痛起來,扶著馬桶,哭著在心裡問:“為什麼,都想著我們分開?”
姚母見姚美怡只是哭,一面往起攙姚美怡,一面也哭著說:“就當媽狠心了,你和他必須斷了!”
“不!我不要!媽媽!”姚美怡哭喊著,掙著,往一邊推著姚母。
“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你不答應,好,我去和東方永懿說!”姚母實在忍不住,這樣說著,從褲兜裡就掏出了手機。
“媽媽!你別這樣!”姚美怡見姚母真的要打電話,一把就摟住了姚母的大腿,泣不成聲。
“天底下除了東方永懿,沒有男人了嗎?”姚母咬著牙,氣憤地說。
“媽媽,天底下有的是男人,但真正愛我的,就只有他了!”姚美怡勉強止住哭泣,仰臉看著姚母,悲痛地說。
“這也叫愛嗎?這也叫愛嗎!”姚母見姚美怡這般沒有骨氣,憤憤地嚷著。
“媽媽,我真的離不開他的,真的!”姚美怡說著,把姚母的大腿摟得更緊!
“今天,說什麼也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了!”姚母說著,就要撥號。
“媽媽,要女兒死給您看嗎?”姚美怡抱著姚母的大腿,使勁兒搖晃著。
“你怎麼就……”姚母氣得話都說不下去,揚起手照著姚美怡的腦袋,平生第一次打了姚美怡。
捱了姚母一巴掌的姚美怡,忽然止住了眼淚,安靜地說:“媽媽,您終於也肯打我了。”
手落在姚美怡的頭上,姚母的心頭,其實更像是捱了一記重拳,難過地直衝著姚美怡說:“媽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嗎?媽不怕把心操碎,只想你可以快快樂樂的。”
“媽媽,您用不著再操心了,我們其實早已經分手了。”姚美怡平靜地說著,慢慢站起了身,朝自己的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