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凌霄寒影六鷁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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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凌霄寒影六鷁飛

翌日清晨，蘇暮撫被聖音從被褥中拽起來，惺忪間梳洗穿戴完好便被催去廳堂用早膳。一踏進廳堂，她就發覺一絲不對勁，陸存玠與臨界竟然都安坐在桌旁，見她進來，只稍稍抬眸看了她一眼。

陸存玠正在頷首品茶，眼神如往常陰鬱深沉，臨界正低垂著頭仔細擦拭著他的刀劍，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沒有發話。

可這陣勢，今日莫不是有何重大的事情要發生？

待坐下後，婢女端上了幾道點心，竟都是蘇暮撫平日裡最喜歡的，這下可真令她有些坐立不安，微微蹙著秀眉，心中忐忑不已地環視著桌旁的三個人，可偏偏他們又全都沉默得緊，越發令她欲言又止了。

最後倒是聖音先開了口：“暮撫，你無須緊張，今日沒什麼大事。”她側過臉暗自望了一眼置身事外的陸存玠，“是主公想知道近來你武功學得如何，待會兒用過了早膳，你我便切磋切磋，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蘇暮撫聞言一驚，睜大了一雙杏眼不可置信地反問道：“切、切磋？”

“莫不是你最近偷懶，不敢讓我們知道？”臨界斜睨了她一眼，譏諷道。

“我才沒有偷懶！”蘇暮撫急忙反駁，見臨介面上一副得逞的笑容，心下一沉，原來自己被他的激將法成功激到了。

“真、真的要比試麼？聖音姐姐？”見蘇暮撫還在垂死掙扎，聖音毫不留情地點點頭。

“現在可以開始麼？”

陸存玠突然起身，低頭對聖音道，視線自始至終都未落到蘇暮撫身上，又偏過頭喚了早已整理好刀劍的臨界，便先行離開了廳堂。

臨界站起身，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焦慮不已的蘇暮撫，便隨陸存玠離開了。

天池旁，零風亭內。陸存玠一臉悠然地倚坐在石桌旁，銳利如劍的視線若有似無地停留在不遠處一紅一白的纖麗身影上，手中把玩著一隻精巧的瓷杯。他微微轉過頭對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臨界道：“可以開始了。”

“是。”臨界微微頷首，對遠處的聖音打了個手勢。

聖音向他點了點頭作了迴應，面上笑容一凜，對蘇暮撫正色道：“開始吧，你只要盡全力就好。”

聖音毫無預兆冷卻下來的聲音讓蘇暮撫忍不住心裡一緊，這、這就開始了？可是，她都還沒有準備好啊。

黏溼的手心有些握不住軟劍，她換了好幾個角度終於重新握好，猶豫著舉起劍擺出防禦的姿態。

突如其來的風聲呼嘯著擦過臉龐，蘇暮撫一時被怔得不知所措，而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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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暮撫無奈地搖頭，目前只得盡力而為了。

放下祕笈，她躊躇了一陣，嘆了口氣，終是無法再垂死掙扎了，《六鷁退飛》雖只練至第三重，但至少這三重已達到了極致，再加上《寒影心經》的輔助，使得內力大增，眼下，卻也只能碰碰運氣賭上一把。

至零風亭，臨界和聖音早已等候在那兒，陸存玠也一直坐在石桌旁品茶，蘇暮撫再無法遲疑，走到臨界身前，視死如歸地看著他，像是下了巨大決心般道：

“開始之前我想說明一點，就算我的功力甚弱，完全不可能是你的對手，但我都會盡力而為，你也不需忍讓我。”

臨界聞言微一挑眉，眼中閃現一絲徹然，嘴上卻仍無情道：“囉嗦。”

“那就開始吧。”

說罷，蘇暮撫率先走出亭子，未注意到身後那道鋒芒銳利卻又夾雜著一絲複雜情緒的目光。

陸存玠緊抿著薄脣，注視著她走向天池，凜冽淡漠的眼角無意識地柔和了一分，或許，那隻看似弱小的狐狸，終有一天會張開利爪，狠狠撕裂那些傷害過她的人。

再次聚集視線，臨界也已踏上天池，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在大片碧綠的浮萍間交錯糾纏。

這一次對決臨界與蘇暮撫都未用刀劍，單單只是拳腳切磋，可這卻偏偏是蘇暮撫的弱勢，她並未學過軟劍之外的其他攻擊性武功，更何況是在天池之上，又須隨時注意防止被臨界擊落水中，這下明顯有些吃力。

正閃身險險躲過了臨界出其不意的攻擊，不料他卻驀地停下，然後猛一頓足，天池周圍立即激起了大片的水花，飛濺在蘇暮撫身上，衣衫盡溼。

蘇暮撫快速地移動，才發覺自己的動作開始遲緩了起來。

“喂，你怎麼這樣？”蘇暮撫忍不住一邊躲避水花一邊不滿地嚷道。

“誰說不行？”臨界泛泛一笑，足尖一點，便身輕如燕地飛至天池的另一頭。

一口悶氣堵在胸口，蘇暮撫皺著眉“哼”了一聲，偏過頭去，正巧對上亭中陸存玠直視而來的深沉靜默的目光，腦中突然閃現出那日他在亭中所說的話：

“‘六鷁退飛’，即在災異之時使局勢逆轉，全身而退…”

只是，到底要如何才能扭轉局勢？如何才能使六鷁逆飛？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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