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下襬闊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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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燈下襬闊佬
成茛駕駛的奧托王子小汽車來到開心果娛樂城，貴娟驚恐萬狀：“成總，你不是說招待鎮上領導，如何到這裡？”
成茛訕笑：“貴娟，你別緊張，縣官不如現管，你別看有的官不大，只要管實權，就要針對他的胃口接待，這才是打破關口賺錢的最好途徑。”
貴娟心裡冷了半截，想不到每個大、小官員在臺上把政策、法律、政治口號吼得嗓子都嘶啞了，竟然能在背地裡幹出這麼低下的動作，把黨和人民交給他們的權利如此動作，難道就沒有黨紀國法約束？也許只是極個別人，如果這股風颳起，氾濫成災，可是禍國殃民哪！她猶豫不決。
成茛為了把她套牢栓死，看她猶豫不決的表情，故意施展欲擒故縱的伎倆，他明白，此時此刻的她是急需一筆錢給母親治病，如果採取其他手段根本不好使，最佳辦法就是要她做金錢的俘虜，心甘情願地成為自己的手掌玩物，他故意以徵求意見的方式由她自己做出最後決定：“貴娟，我曾徵求過你的意見，利用工作之餘的時間參加公司接待活動，這是第一次，請你慎重考慮。現在這個時代，到處都是金山銀庫，就是看你有沒有門道，為什麼城市人、農村人有人發財有人窮？就是有人敢想不敢做，想做不會做，如果每個人都像大報小報、電視、臺子上說的去做，那就是誰本事大誰賺錢多，沒有我們這些土包子的份，正是有不少人找不到竅門，費力不賺錢，雖然我賺錢不多，每次賺的錢有一半用在吃喝拉灑上，如果不是搞歪門邪道，憑什麼能賺到幾百萬的家當！如果你願意當兼職會計我原來說的一切不變，如果你不原意，我馬上付今天的工資和今天的車費，從此兩不相欠。”
貴娟此時舉棋不定，如果及時退出，只能得到今天的工資，母親治病的錢又像一座大山壓在身上，成天都會被錢困擾，如果踏進這個房間，就像是進入一個黑洞洞的染缸，在染缸中隨時都會喪失貞潔，出賣尊嚴、**、甚至靈魂，染指後就沒有了尊嚴，別說是老師，就是一個稍有骨氣的打工農民都會鄙視自己，從表面可以騙任何人，騙不了自己，思想鬥爭非常激烈。此時，她心中埋怨鄭乾坤，在上車時為何不強行阻攔，又在埋怨自己，為什麼不仔細考慮，這麼主觀武斷作結論，還在埋怨母親，你為什麼得到這種怪病，事已至此，只好硬著頭皮和他談條件：“成總，我把話挑明，雖然我耍了四年的男朋友，迄今為止，我還是一個黃花閨女，一切都要徵得本人同意，如果有違背本人意願的事，我堅決反對。”
成茛獲得此資訊，瞠目結舌地注視她，想不到這個年代還有如此蹊巧之事，越是這樣越有追求的意義：“哦，你以為進這種地方就非要幹醜陋的事喲，清則自清，濁者自濁，不要胡思亂想。”
貴娟有些窘迫：“我是先小人後君子，醜話說在前頭，好吧，我們進去。”
貴娟是第一次步入這樣的娛樂場所，五顏六色的霓虹燈較昏暗，悠揚的輕音樂讓人翩翩起舞，服務員穿著靚麗性感的超短裙，溫柔細語地徵求顧客意見，彬彬有禮地致辭：“歡迎光臨開心果娛樂城。”
成茛大大咧咧地來到巴臺前，巴臺小組殷勤地告訴她：“成總，有兩位客人在舒心包間等你們。”
成茛吩咐：“給我拿四包軟中華，按我在電話裡定的菜餚和酒迅速上來。”
巴臺服務員拿出四包軟中華香菸給他，同時安排服務員：“帶成總去雅間。”拿了一張選單：“給他們安排酒菜。”
服務員接過選單，輕言細語為他們引路：“二位，請跟我來。”
服務員把他們帶到舒心包間門口，輕輕敲門，裡面答應：“請進。”
服務員便開門讓二位進屋，自己跟著進屋，為他們摻茶：“各位稍候，菜酒即刻就送來。”她退出房間時便輕輕帶上門。
成茛向貴娟介紹：“這位是修建過境公路指揮部的房副主任，現在是交通局基建股領導，也是即將赴任臥龍鎮的副鎮長。”
房副主任馬上熱情地和她握手：“你好。”貴娟看他，相貌有些斯文，言談舉止顯得相當穩重，面板白皙，的確有機關幹部的派頭，如果不是分管公路建設，像他這個級別的人想花天酒地，每個月那點收入是莫法開銷。
成茛向房副主任介紹：“她是我們成建公司的貴會計。”
房副主任主動介紹身邊的女士：“她是我的女朋友，小福。”
貴娟熱情與她握手：“小福，你好，我們有點事耽擱了，讓你們久等了。”小姑娘很雅趣、稚氣、語言有如銀鈴般的聲音，穿著一身果綠色包身裙，外套一件桃紅色羊毛衫，青色連褲襪，豬肝色高跟鞋，充分彰顯年輕姑娘的魅力。
小福客氣回覆：“沒事，我們也是剛到。”
成茛把四包煙分給他們三人各自一包，房副主任把煙收起：“既然成總出了心的，我們就收下吧。”
成茛勸二位女士：“你們二位收起，這是我的心情哈。”
小福笑著放到坤包裡，貴娟也放進坤包，選擇與成茛相鄰的位置坐下。
一陣輕輕敲門聲響起，成茛招呼：“請進。”
服務員把定的菜餚和水酒用餐車推進，將四套餐具，四個酒杯，餐車上的菜餚擺放在茶几上，雖然霓虹燈昏暗，只要視力正常還是能看清，服務員擺放好後，柔情似水的提示：“各位慢用，有事請吩咐，我就在門外。”
成茛主動招呼客人：“房副主任，小福，你們別客氣，吃了不夠再加菜，隨便些，你們喜歡吃什麼菜任意點。”
房副主任和二個女士拿起碗筷揀菜。
成茛申明：“晚上我還要開車，安排喝葡萄酒，各位如何，今天晚上大家一定要盡興。”
房副主任首先表態：“要得，喝葡萄酒的酒性沒有那麼大，要得。”
小福更是呵呵歡笑：“葡萄酒本來就是女人酒，你們都沒有意見，我當然同意喲。”
貴娟也興致勃勃：“既然大家都同意，我斟酒。”她將開瓶的酒斟在每個的酒杯中。
成茛見大家吃了會兒菜，主動舉杯：“房副主任，感謝你對我的幫助，我這人沒有多少文化，只有一個意思，賺錢大家用，有煙大家抽，有酒大家喝，賺錢就是用錢。”
房副主任端起酒杯：“成總，你總是那麼客氣，經常破費，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成茛大大咧咧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哎呀，你說什麼話喲，我們是好朋友，有了你的幫助我才有機會賺錢，我敬你！”
房副主任客氣一番後，眼中透露出朦朧的神色，舉杯碰後：“朋友之間幫忙是應該的嘛，幫你相當於幫我自己，我們平喝。”
成茛爽笑：“現在的年青就是領悟快，現在有一種通俗的說法，萬里長城萬里長，烈日炎炎心裡涼；工資好比眉毛短，物價猶如頭髮長；渴望樓盤是幻想，一年能買幾平方；財政氣粗是大爺，銀行有奶便是娘。趁年青多抓收入，祝你才運、官運路路通，乾杯。”
房副主任興致勃勃：“想不到成總對現在的事總結得這麼精闢，要得，能理解我們工薪族的苦惱共同乾杯。”他倆碰杯後乾杯。
貴娟把他倆杯中斟滿酒，成茛舉杯：“小福，我敬你，我們生意人通興，領導的要求就是我們的追求；領導的脾氣就是我們的福氣；領導的鼓勵就是我們的動力；領導的想法就是我們的做法；領導的酒量就是我們的膽量；領導的表情就是我們的心情；領導的嗜好就是我們的愛好；領導的意向就是我們的方向；領導的小蜜就是我們的祕密；領導的情人就是我們的親人。領導沒來，我先來，看看誰坐主席臺；領導沒講，我先講，拍拍話筒響不響；領導說話，我鼓掌，帶動臺下一片響；領導吃飯我先嚐，看看飯菜涼不涼；領導喝酒我來擋，誓把生命獻給黨；領導睡覺我站崗，跟誰睡覺我不講。”
小福聽完他拍馬屁的話，笑得前赴後仰：“成總，難怪你這把年紀在建築界混得這麼好，原來你是一個馬屁精哈，別的我到沒有多話說，你如果把他引上耍小妖精之路，我就對你不客氣。”
貴娟他看巴結實權人物的套路，似乎又多一點好感，忍不住破口大笑。
成茛關鍵時刻不會當叛徒，現在房副主任把握到計價關鍵環節：“你看房副主任這麼忠誠老實的人，絕對做不出拈花惹草的事，我們生意人寧修十座廟都不會撤一門婚，你們是郎才女貌，別多心，我敬你。”
小福哈哈大笑：“成總，你別描了，越描越黑，喝酒。”
成茛瞭解她的脾氣，如果再和她把話題說長了，她將揭露自己的老底：“我敬你，一個成功的男人就有一個能幹的女人。”
小福借他的話：“成總，你說了一半，把一個成了功的男人背後有一大堆女人的話沒說出來，喝吧，言多必失。”他們碰杯喝酒。
貴娟聽出小福話外之音是指成茛是一個花甲之年的老色鬼，她給他們杯中斟酒作掩護。
成茛端杯要和貴娟喝，貴娟藉故推辭：“你是公司領導，別敬我，我走輪子時敬你，先吃點菜再喝。”
小福插嘴：“要得，成總別喝急了，我去點歌，邊聽歌邊喝。”她到點歌機前，選擇不喜歡聽的歌曲。
房副主任監督並持反對態度：“貴會計，成總這個圈要是劃不圓我就不會喝酒了。”
成茛吃了會兒菜，端起酒杯：“貴會計，別掃興，房副主任是我的好朋友，不分彼此，我敬你，尊重員工，員工才會巴心巴肝的為公司出力。”
貴娟只好舉杯：“成總，我誠心祝願公司發大財，員工也沾光，我敬你。”
成茛暗送秋波：“水漲船高，這是自然的事，這是我走輪子，我敬你，敬你的敬業精神。”他們碰杯後喝了一口。
小福故意點了一首《遲來的愛》。
房副主任又提出不同意見：“這杯酒心意不誠，成總該喝完，貴會計至少要喝一半，這才是感情深一口吞，感情淺舔一舔，這種喝法毫無誠意。”
貴娟此時心想，自己要是能找上這麼一個能撈外水錢，人又長得年青瀟灑，還能說會道的男朋友該多好啊，既然他監督得這麼嚴，只好見機行事。
成茛可不敢得罪這位實權人物，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好吧，貴會計，我喝完你喝一半。”二人再次碰杯後，成茛喝了個底朝天，貴娟喝了杯中的一半。
小福點完歌回到原來的座位：“你們還是邊吃菜邊喝酒，別浪費這麼好的菜餚。”
成茛感慨良多：“美酒，音樂，美……，”欲言又止。
房副主任知道他是想接著說美女，沒說出口。
貴娟雖然沒有在這種場所喝過酒，這類的話也聽得多了，她明知他想說什麼，故意繞開話題：“我走輪子，的確我酒力不行，只能表示意思，房副主任，我先敬你，撿到幾句祝酒詞，借這個機會用上了，房副主任，黨中央祝你萬事如意；國務院祝你吉祥如意；衛生部祝你身體健康；交通部祝你出入平安；建設部祝你洋樓多多；外交部祝你廣結良緣；勞動部祝你工作順利；組織部祝你步步高昇；財政部祝你財運亨通；外交部祝你外匯如山；證臨會祝你日進斗金；魚業部祝你年年有餘；公安部祝你一生平安；人事部祝你心想事成；我最後祝你天天快樂。”
房副主任也不甘示弱：“貴會計，我也祝你人氣高高，快樂飄飄，苦也陶陶，樂也陶陶，喜氣高照，運氣正妙，青春正少，開懷常笑。”
小福看出貴娟的眼中含情脈脈，一唱一合，說得津津有味，暗思：好啊，你這個貴娟敢在我的眼皮下來勾引我的男人，一定讓你喝得翻江倒海：“好酒配好話，你們的祝酒詞娓娓動聽，酒也要喝滿，不然太浪費了。”她把貴娟和房副主任的杯中斟滿。
成茛刀聽出其中的奧妙，火上澆油：“小福真是慧眼識豪傑，雖然現代人不學李白酒後出絕詩，有了美好的祝詞就要有滿杯酒配合才對。”
貴娟明白他們是醋味作怪，她故意挑逗：“好嘛，既然你們都這麼說，我就捨命陪君子，房哥，乾杯！”
房副主任也看出酒外的奧祕，拿出看到人的豪爽：“美女，要得，我們乾杯。”他們碰杯後一飲而盡。
小福氣得眼冒金星，好啊，你姓房的敢在自己面前誇別人是美女，不把你整醉你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她把喝乾的兩個杯子斟滿酒：“既然是帥哥和美女喝酒，就要連喝三杯。”
貴娟此時才明白，她看懂了自己的心眼，借酒刺激，想到自己的目的是在成茛手裡撈錢，向房副主任這樣的視力眼未必能捨得花錢給母親治病，只好見好撤退：“小福仙子，你就別折騰我了，剛才這杯酒下肚後，胃裡像一團火，不敢再喝了。”
小福見她知趣求饒，也不想拱手把這個小財神爺送給別人，暗地警示：“貴會計，有時候會說話比會喝酒還重要，好吧，我也不想讓房哥多喝，這次就放你一碼，繼續走輪了。”
成茛的目的是既要讓貴娟盡興，也不想拱手送人，幫她圓場：“酒分量飲，不醉為高，先吃點菜慢慢喝。”
房副主任心裡明鏡似的，自己只是想借用手中的權利多撈一把，一旦失去手中的權利也就沒有機會了：“要得，吃點菜再喝。”
貴娟便揀菜吃，心裡告誡自己，要小心翼翼地應對：“是啊，點了這麼多菜，浪費了太可惜，小福仙子，你才吃啊。”
緩解剛才的緊張狀態後，四個人吃了一會兒菜，繼續喝酒。
貴娟舉杯邀請：“小福，祝你們早點開花結果哈。”
小福也借酒暗示：“祝你也找到一個如意郎君。”
貴娟馬上找到掩體：“哎呀，小福啊，我雖然沒有你運氣好，找到一個機關掌權的男朋友，而是一個教高中的老師，還算比較滿意。”
小福話裡有話：“人與人之間是機緣，不說了，我們喝，你說喝多少？”
貴娟再也不想惹她：“喝杯中的四分之一如何？”
小福見她主動告饒，也不想逼得過分：“好吧，歡迎你來喝喜酒。”
二個女人碰杯後喝了杯中四分之一。
貴娟舉杯敬成茛：“成總，我敬你。”
成茛暗示她：“艱辛勞動就會有收穫，好，喝。”
二人碰杯後，成茛主動喝半杯，貴娟喝了杯中的四分之一。
房副主任借他們放杯子的機會，暗示成茛：“成總，你一定要把好工程的質量關哈，把該辦的手續抓緊辦，我一旦調到臥龍鎮之後，就沒有把握能否繼續分管公路建設，更沒有現在這麼有實權。”
成茛聽懂了他的話外之話，信誓旦旦承諾：“放心吧，我們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了，曉得如何處理。”
房副主任提議：“我們現在改變方法，喝酒、吃菜，唱歌，跳舞，隨意，用酒敬歌星如何？”
成茛舉手贊同：“好嘛，你是出名的帥哥歌手，你先唱一曲。”
房副主任和小福唱《縴夫的愛》。
成茛邀請貴娟：“貴會計，教我學跳舞，我繳點學費。”
貴娟明白他說繳學費的意思，客氣地笑道：“我也不太會，只是在讀大學時學到點簡單的舞蹈動作。”
成茛是借用這種方式讓她一步一步地上鉤：“我也只是學點簡單的應酬舞，根本不會苛刻。”
小福看到他們老少搭配的舞伴，不知他們之間在跳舞問題上的金錢交易，高興得拍手叫好：“好啊，老總和會計共舞。”
貴娟為了母親治病，勉為其難地牽手，同時給他講跳舞步伐的要領，成茛原來在這種情況下跳舞是尋找刺激，今天只好裝斯文，一本正經的學跟著音樂步伐跳舞的動作，由於他身體長得太肥胖，既要跟隨音樂踩動步伐，又要扭動腰，加之酒精的作用，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電話鈴聲響起，成茛示意：“稍等一會兒，我接個電話。”
成茛掏出手機，神氣十足地回答：“啥事？”
一箇中年婦女在電話裡問他：“回不回家吃飯，也不打個電話。”
成茛氣焰囂張地回覆：“我有公事在辦，有飯局。”
對方也不給他面子：“凶啥子凶，我是為你好，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房副主任想穩住他，欲擒故縱：“成總，你還有其他事喲？”
成茛毫不猶豫地表態：“什麼事也沒有陪你們的事大，安心耍。今天我收穫不小，還是繳學費管用，把跳舞也學會了。”暗示貴娟，就這麼輕而易舉就賺到五千元錢。
小福趁熱打鐵：“是啊，今天成總找到感覺了，有錢人就是應該這樣活，不然，人走了，錢財都是為別人賺哈。”
成茛侃侃而談：“是啊，想起原來當農民窮的時候，能吃上一頓肉就是萬福，現在有錢才明白，有錢就是要生活得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