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來者不善翻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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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來者不善翻舊案
只有這麼幾秒鐘的時間給王姝調整心情,之後她要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那又如何?張大人所言是要給本夫人講故事?還是張大人心中有其它的疑惑?”
張鷗看不懂王姝的表情,雖然面對無數撲朔迷離的案件,對著無數個變化莫測的犯人,可是女人,是一種十分可怕的種類,特別是在宮中深居之後的女人,她們的面具可謂是歷經沙場的銅牆鐵壁,根本無法找到任何破綻侵入。
“經過督刑一直堅持不懈的摸查,總算在一戶人家找到當時與晉家有過人口買賣協議的字據。”張鷗嚴謹地說:“這個字據上面寫得很清楚,在晉家大火不久之前,田氏將自己的女兒賣給了這個晉家公子。”
王姝只是毀掉了晉允手中的字據,母親後面毀掉父親手中的字據,可是她們都忽略了第三方證人。
“張大人,這麼說你們是懷疑田氏?”
“至少懷疑消失無蹤的田氏女兒。”張鷗冷靜地說:“因為自那以後,這個女人彷彿人間蒸發,再也找不到了。”
王姝冷掃一眼張鷗,平靜地道:“張大人,如果我沒猜錯,你所說的這個田氏,是不是我認識?”
張鷗吸了一口氣,緩了緩說道:“卑職只是不明白,所以……”
“所以你就懷疑本夫人。”王姝仰起頭,倨傲地問。
“卑職不敢。”張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可是事情既然查到這裡,所以卑職不得不進宮詢問。”
“那我問你,既然你也說了,案子過去這麼久,為何現在才查到?”王姝反問道。
張鷗頓了頓,說:“長陵那位督刑說,當時查起來,田老頭矢口否認賣女的事情,是擔心充軍,可後來田老漢自己在家裡中毒身亡,所以調查起來就更加困難;而第三個證人,因為是個賭鬼,也害怕惹事,所以寧願將事情隱下去。”
王姝踱步,嗤笑一聲說道:“你這裡根本就是漏洞百出,首先,你們憑什麼懷疑事情一定跟田老漢的女兒有關聯?也許在大火之前,她就已經被人所救;再還有,當年第三方證人不敢出來說話,事情過去這麼久了,他又無緣無故開了口,這是為何?難道是良心發現?”
“其實這個證人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當時督刑去他家查偷竊的東西翻找到了字據。”張鷗解釋:“雖然確實無法證明晉公子的死跟這個女人有關,但是她的失蹤卻是可疑,畢竟她是最後見過晉公子的人。”
王姝冷笑地說:“好吧,那張大人儘管查,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查出什麼。”
張鷗一怔,頷首說道:“王夫人,這件事卑職還是會查下去,或許之後會冒犯王夫人,但是卑職絕不是有意。”
“沒關係。”王姝輕笑地說:“清者自清。”
“卑職不便打擾,暫且告辭。”
“不送。”王姝瞪視張鷗,臨走前,張鷗遲疑了一下,很顯然,他其實並沒有問出什麼,可是感覺上,他又覺得自己沒有摸錯方向。
“娘,我還是覺得事情一定不能再拖下去。”田汾焦慮不安地說:“姐
姐下不了狠心,那就乾脆由弟弟下手。”
“汾兒。”臧敏抓住田汾,憂心忡忡地說:“汾兒,你姐姐說得對,這是我們以前的罪孽,現在不能錯上加錯啊。”
“難道就等著他們把事情全都抖出來?”田汾蹙眉說:“那樣姐姐就完蛋了,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會沒有了,娘,你當初將兩個姐姐送到皇宮,不就是為了光宗耀祖嗎?難道現在你要眼睜睜看著它們全都摧毀?”
臧敏老淚縱橫,悲切地說:“汾兒,娘怎麼會眼睜睜看著你們從榮華富貴中跌入地獄?其實這一切都是孃的錯,都是娘惹出來的,所以也是時候讓娘去為你們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了。”
“娘。”田汾拉著臧敏,緊張地問:“娘,你這是說什麼話?你要做什麼?”
“我做什麼不重要。”臧敏哽咽地說道:“重要的是,你們要相安無事。”
“不,不行。”田汾覺出臧敏的打算,他難以接受,搖頭說道:“我們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什麼辦法?”臧敏反問:“什麼辦法也沒有用。”
婢女匆匆忙忙地闖入大堂內,恭敬地喝道:“稟老夫人,外面有兩個人求見。”
“沒見到我與老夫人談話嗎?”田汾怒斥:“我們什麼人都不見。”
“可是他們堅持要奴婢通傳,其中一個說是廷尉府的人,所以……”婢女聲音越說越小。
田汾和臧敏渾身一顫,聽到是廷尉府來的人,他們的心情也複雜許多;田汾定了定神,拉著臧敏安撫:“娘,由我來對付他們,你等一下什麼都不要說,知道嗎?什麼都不要說。”
臧敏慌慌張張地點了點頭,於是田汾回頭命令道:“你隨我一起去迎接他們。”
因為張鷗的官職比田汾大很多,其實田汾本應該在門外相迎,可是張鷗和李澤已經走到前院;田汾和婢女走出去後,見到他們二人,立馬換上笑臉,恭恭敬敬地走過去喝道:“哎呀呀,張大人,真是客氣了,盡然有空到小弟的寒舍。”
“田大人你也客氣了。”張鷗平靜一笑。
田汾和李澤紛紛打量對方,好半天后,雙方不約而同地吱聲:“喲,原來是你。”
“哈哈,原來是李兄弟。”田汾還記得李澤。
“原來你就是田大人。”李澤也俯身說道:“難怪上次在廷尉府外面,看著眼熟,現在看看,越發覺得眼熟了。”
“是嗎?”田汾若有所思地笑問:“看來我們一見如故啊。”
“好說,好說。”李澤退一步笑道。
果然是王姝的弟弟,面對如此場面依然坦然自若;田汾側過身,示意張鷗走在自己身前,並討好地笑道:“張大人,請到府上一敘。小菊,看茶。”
這時候,整理好思緒的臧敏也由婢女攙扶著走出來,她看到張鷗和李澤二人,更是笑臉盈盈地說道:“張大人,有禮了。”
張鷗不敢怠慢,客氣地道:“老夫人,在下冒犯打擾,實在是抱歉。”
“欸,這是說什麼話。”臧敏莞爾一笑,說:“
張大人肯來我們寒舍,那真是我們汾兒的面子足。”
“娘……”田汾對著臧敏說:“還不吩咐廚房今天午飯加菜。”
“對對對,你看看,我這個老婆子都給忘了。”
“老夫人,不必客氣了,其實我們只是來問田大人一點事情罷了,不會逗留太久。”張鷗說道。
“問事情?”臧敏臉一沉,偷偷瞄了一眼自己兒子,然而田汾卻面無表情,似乎沒有因為張鷗的話而露出太多的訊息。
這期間,李澤一直站在張鷗身後觀察他們,看到臧敏時,他一眼就認出這就是他曾經來找過的老婦人,沒錯,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老太婆正是離奇死亡的田老漢的妻子。
田汾邀請張鷗和李澤就坐,他自己以主人身份為他們親自倒茶,張鷗見田汾如此有禮,弄得是怪不好意思。
“田大人,別忙活了,其實我們等一下就要走的。”張鷗說道。
“不知道張大人今日來府上有什麼事呢?”田汾明知故問。
“你是不是田老漢的兒子?”李澤搶先一步,冷厲地問。
田汾點了點頭,笑道:“我姓田,我父親自然也姓田。”
“長陵人氏?”
“正是。”田汾清楚這些他們一查就知道,沒必要隱瞞。
張鷗輕輕地撞了一下李澤,而後笑著問:“田大人,這位是長陵的督刑,據他說,長陵曾經發生過一件滅門慘案,不知道田大人是否還記得?”
田汾瞥了一眼來者不善的李澤,似笑非笑地說:“長陵啊,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長陵了,至於發生的事情,更是不好說。”
“這件事是發生在你來長陵之前。”李澤說道:“也就是你的父親田氏將你的姐姐賣給了晉家公子,對不對?”
田汾反問:“這是慘案?”
“就在賣過去第二天晚上,晉家公子被人謀殺,而整個晉家也已燒燬。”李澤切齒地說:“難道這麼大的一件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田汾恍然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印象,不過時隔這麼久,記得不是很多,況且那個時候我在家中也是時常不回家,根本不知道父親做過什麼,至於我的姐姐,那個時候我記得大姐和二姐要出去幫傭,所以並不是很清楚她們的事情啊。”
“田大人。”李澤蹭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喝道:“我記起來了,我在田家見過你。”
田汾也跟著站起來,心平氣和地笑道:“我是田家的人,你在田家見過我,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當時我調查此案,你就在田家,你還說你不知道?”李澤忿忿地道:“相信你一定清楚,究竟是誰賣給了晉家,是你的姐姐,是你其中一個姐姐,對不對?”
“張大人……”田汾冷瞟一眼張鷗,拉著臉說道:“李大人這麼說,是不是褻瀆了當今王夫人和已過世的熙美人啊?”
張鷗也趕緊拉住李澤,冷厲道:“你閉嘴。”
“他剛才說什麼?”
“我叫你閉嘴。”張鷗沉聲又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