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一百三十四章
假戲真做:純情白領酷總裁 冰火兩重天 極品刁民:叛逆小子 無情劫 無良小萌妃 極品穿越之鬥戰勝佛 三國美人志 影帝養成計劃 託鬼院 總裁,玩夠沒?
134、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從齊國前往晉國, 路程也頗為遙遠, 更要渡過黃河, 跨過太行, 對於兩千年前的春秋人而言,是切切實實的長途跋涉。而一國君侯為了安穩, 千里迢迢前去拜會, 自然是誠意十足。
身為大巫, 就算在這般浩浩蕩蕩的車隊中, 楚子苓也頗受優待, 安車就跟在齊侯的金輿左右, 每日紮營也要到齊侯面前轉悠一遭,不過多是充當保健醫生, 占卜之類的事情還要交給其他占筮之巫。好在之前拿巫乞開過刀, 宮中群巫莫不對她這個編外人員畢恭畢敬, 只要能讓齊侯安心, 多說幾句吉利話便可。
不過說實在的,齊侯確實也不必太過擔憂。身為國君, 還是前代霸主之後, 他的到訪只會讓晉侯喜出望外,哪有公然冒犯之理?
因此, 每日走走停停, 算不上太勞累。路上倒是聽了傳聞,晉侯會同魯衛宋曹四國伐鄭,報當年邲之戰鄭國反水之仇。看來晉侯在齊國取得的優勝, 還是讓他志得意滿了。然而此戰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使臣剛剛渡過黃河,聯軍就已落敗。
齊侯聞言,自是大大不爽,專門招來楚子苓抱怨:“鄭乃小國,竟然也能擊退聯軍,寡人前去,豈不難堪?”
楚子苓並不清楚各國情勢,但是對於齊侯的心理需求還是知道些的:“如今君上所求,並非稱霸中原,而是養精蓄銳,謀求復起。如今晉侯新敗,君上卻至,且不令其看重?”
這話齊侯愛聽,立刻頷首:“大巫言之有理。只是此戰落敗,晉怕是難於楚相爭了。”
“楚雖強,卻無法服眾。去歲魯、衛新敗,今歲不照樣隨晉侯伐鄭?”楚子苓勸道,“晉楚爭或不爭,與齊何干?唯有國中安穩,萬民才會依附君上,諸侯不犯。”
這話晏弱也曾說過,但是從大巫嘴裡說出,總多一份安心。勸住了齊侯,楚子苓也未多待,然而出門時,正與田恆迎面對上。今日輪到他值夜了嗎?楚子苓微微行禮,田恆也頷首示意,兩人擦肩而過,並未交談。
出門在外,不比平日,如今楚子苓身邊不止有田氏的婢子,還有齊侯送來的宮人。而她同田恆的關係本就微妙,豈能在外人面前露出端倪?
跟在身後的視線,片刻就消失不見,楚子苓輕輕嘆了口氣,覺得夜風也沒有之前暖了,也不知還要幾日才能抵達晉國。
許是得知了聯軍戰敗的訊息,一行隊伍竟然有加快了速度,越過此時還清澈見底的黃河,入了太行。
三晉之地,外山內河,佔據天險,然而度過屏障,就是豐饒的平原、盆地,越是前行,越能覺出晉人富庶。鹽鐵之利,晉國絲毫不遜於齊國,但是民風卻淳樸許多,就連士人頭上冠簪,都比齊、楚樸素。晉風簡樸堅韌,可見一斑。
因是國君親至,晉國正卿郤克親自出迎,隊伍浩浩蕩蕩入了宮城。比起臨淄齊宮,晉宮顯得低矮逼仄了許多,沒有那麼多高臺亭榭,但是建築雄渾,亦有泱泱大國氣度。齊侯便在客舍中安頓下來,待第二日面見晉君。
再怎麼準備充分,心中總有疑慮,齊侯喚來楚子苓,開口便道:“明日大巫當隨寡人一同上殿。”
齊侯的使臣隊伍裡,當然可以有巫者,但是她並非宮巫,而是家巫,如何能在兩國君侯會盟時出現?於情於禮都不合適,然而楚子苓的推辭卻綿軟無力,只道:“吾不過家巫,哪能覲見晉侯?”
齊侯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立刻聽出她話裡的鬆動:“只要不言,誰會知曉?大巫只需裝作宮巫,隨寡人身側即可。”
她要進殿嗎?自然是要去的,若不親眼見到晉侯,如何能確定“膏肓之疾”?然而進殿,卻也有一份風險,楚子苓眸光低垂,終是道:“若是會盟,吾自不可勝任。若只是隨君前往,卻也並非不可。”
“寡人自不會欺瞞鬼神,大巫只要跟在隊後便好。”齊侯立刻道。這話非但沒讓他起意,反而更覺大巫考量周全。若是兩位國君盟誓,卻找了個家巫,哪還有莊重之意?
楚子苓要的就是這句話,輕輕頷首,她道:“願聽君上差遣。”
齊侯只是需要加重保險罷了,哪會在乎其他?興高采烈的謝過之後,便送她離去。出了大殿,楚子苓的步伐依舊穩定,然而掌心已經攥出了潮汗。上殿,面見晉侯是她的目標所在,然而大朝之上,屈巫焉能不在?
哪怕藏在隊尾,哪怕並不露面,她依舊有被屈巫發現的可能。既然是前來晉國復仇,就該好好保護自己,隱藏身份,哪能一上來就被敵人識破?然而這風險,她必須要冒。要讓齊侯時時刻刻惦記著她,才有機會在晉侯面前展露頭角。
就如懸在鋼絲上一般,她要走的路,只邁開了第一步。
楚子苓控制著足下節奏,心跳卻越來越快,似緊張,似焦慮,似當初入楚宮的忐忑,然而當繞過拐角,踏入自己居住的廂房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面前。
無咎。她張了張嘴,並未發出聲音。對面那人已經快步上前,行禮道:“小子心緒不寧,還請大巫施法安神。”
他的神色沒有任何不妥之處,楚子苓微微頷首,率先走進了房中。既是施法,旁人又豈敢窺探?因而當田恆踏入房中時,已經沒了閒雜人等。
伸手關上了門扉,田恆正想說些什麼,就見前方身影如乳燕投林,投入了自己懷中。溫香軟玉剛剛入懷,檀口已然湊上前來,田恆腦中嗡的一聲,把說的話忘了個一乾二淨,直接吻了上去。所有的不安焦灼,心緒雜陳,在這一刻都消融不見,只有緊緊依偎的身軀和脣舌。
被那人的氣息包裹,急切索求,楚子苓的心中哪還有餘暇想其他。一個月的跋涉太長太久,若不彌補,如何揮去身上孤冷?
箍在身上的手臂用力收緊,又強制的鬆懈下來,田恆放開了那被染上豔色的脣邊,深深吸了兩口氣,才道:“你要上殿了?”
這是他們探討過的事情,也是楚子苓的堅持,如今她一反常態的主動中,藏了太多心緒,哪能不讓田恆察覺?
楚子苓靠在了他胸前,輕輕頷首:“我會隨在隊尾,儘量不讓屈巫察覺。”
其中利弊得失,他們已經說過太多,哪還用反駁警告?田恆把懷中人攬的更緊了些:“明日諸人目光都會落在君上身上,只要妝容不可太出挑,應當能避開旁人耳目。”
就如那些立在一旁的寺人、親衛一般,沒人會在乎一個小小巫者。這可是避開屈巫關注的要點。
楚子苓輕輕頷首,又問道:“那探子呢?可撒了出去?”
“還要幾日。”田恆輕嘆一聲。
作為剛剛入晉的使臣,不知多少雙眼盯著他們呢,又豈能冒然行事?楚子苓壓住了嘆息的衝動,只低聲道:“無妨,可以再等幾天。”
需要探聽的東西何止是仇人的下落,更要打探六卿之間的矛盾,乃至是否有疑難雜症,可以容她介入。然而再多謀劃,也要先保住自己在說,這種兩國之間的會盟,不會太快結束,他們只要耐心一些就好。
這小女子的聲音,透著股異於常人的沉穩,哪怕身處險境,也能鎮定自若,頭腦清醒,別有一番惑人魅力。若非時間不對,地方不對,田恆真想就這麼把她困在懷中,好生憐愛。然而理智終究還是壓過了衝動,他輕輕挪開兩步,用指肚拂過那略顯紅腫的脣瓣,笑道:“大巫可別忘了幫我施法。”
楚子苓眉峰一挑,又退了一步:“無咎要解衣躺在榻上嗎?”
這可稱得上挑釁了,就算退到了觸手能及的範圍之外,想要抓回來不還是舉手之勞?田恆的喉結滾動了兩下,才恨恨咬牙道:“不必麻煩,唸咒即可。”
楚子苓不由笑出聲來,那隻大手卻已經抓住了她,把她扯回席間坐好。兩手交纏,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度,楚子苓閉上了眼,背起了那些只有自己能聽懂的咒詞。
第二日,兩國君侯正式會盟。齊侯捧玉圭上殿,要行授玉朝禮。這可是覲見天子之禮,竟是有心尊晉侯為王!晉侯哪裡敢受,立刻讓郤克代為辭謝。然而齊侯的“誠意”卻是到了,莫說晉侯笑逐顏開,不再掛記剛剛在鄭國遭受的挫敗,就連恨齊侯入骨的正卿郤克,也收起了往日嘴臉,以禮相待。
一時之間,賓主盡歡。
楚子苓立在人群之中,低頭垂目,袖中雙掌卻已緊緊攥住,她看到了那個已有數載未見的仇人。
春秋時“毉”和“醫”還沒有徹底分離,醫緩究竟是巫醫還是醫生頗為難講,《左傳》裡似乎也有“毉”字出現,真正說“信醫不信巫”的還是扁鵲,而他是戰國人,要一百年後才會出生。
當然,還有一點,醫緩要7年後才會入晉,為景公治病=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