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三節

第十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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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節

俺們的英文老師又換了一個。

這個新老師總是穿著比較新潮的衣服,常常穿著鮮紅色的旗袍,把腿展示出來給同學和同事們觀賞。她的英文水平跟一個正常的大學生沒啥明顯的區別,留作業卻特別狠,俺用課堂時間通常都完不成。

有一次,新英語老師留了篇課文讓俺們背。回家後俺打算花上一個半個小時把課文背好,剛趴進被窩就聽見俺爺又說俺:“睡覺吧,打個燈看啥書呢?”

“英語書。”俺說。

“別裝了,看個屁書,又不知道在玩啥呢,關燈睡覺。”

俺火氣又禁不住往上冒,想想算了,俺現在跟他講不清道理,反正明天老師也不一定就撿到俺去背課文。

第二天,英文老師上課時要檢查課文.她先不點名,開頭先說一句:“課文背下來的舉手。”

俺一聽到這問題不禁一愣,是舉手還是不舉手呢?但是緊急情況容不得俺不做出決定:舉——手才怪呢。

老師因為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殺得俺措手不及,心想舉手的同學如果被檢查出來沒背的話肯定會被罰得更狠。

英文老師看了全班半數以上的同學都沒舉手,滿意地說:“很好,沒舉手的同學班長記一下,回去把課文抄五遍,把書開啟……。”

俺一聽險些沒氣暈過去,原來英文老師在拿俺們開涮呢。

於是倒黴的俺只好就在英文課上補老師留的英文作業,學生的一大諷剌。

因為俺爺對俺學習的某些評價,俺開始漸漸又厭學了。臨近期末考試,如何闖過這一大關?俺還沒有打算,最近和王麟經常一起學習,各科的知識都有了些許進步,或許考試也不會太糟,也只能抱著這個想法混下去了。

考試前的學生有些變化,跟俺一起玩遊戲的還只是那麼幾個,張春鈴對俺的情感由痛恨昇華成可憐。現在俺不必總是害怕她的牙和圓規了。她生俺氣的時候肯定會讓著俺,把這當成一種美德。俺也不好意思老是想辦法破壞俺們之間純潔的男女關係。哦,補充一下,是純潔的男女同學關係。

面臨期末考,俺們的學習負擔加重了,作業像農作物一樣日產量翻幾翻。這都是俺們學生仔不希望看到的“自然現象”。但是中國式的學習方法,就是題海戰術,複習河戰略,和背光,啃光,狼吞虎嚥光的“三光學策”。致使許多學生由於得不到更好更充實更具實用性的學習方法,紛紛倫為一級、二級、三級白痴。直到走入社會,許多學生才能明白自己過去都學過做過些什麼。

對俺來說,好的學習方法不如一個好的家庭環境,實際上俺兩樣都沒有。最糟糕的是,每當俺的學習熱情之火冉冉升起,趨於旺盛的時候,俺爺只用隻言片語的冷水就能把它無情的澆熄。

期末考試,俺臨場發揮的特別棒,比較有感覺。因為長時間跟王麟這樣的同學交流進步,學習上的知識長進了不少,遊戲上的技術也跟著退步了不少。俺要破繭而出重新做人啦!這是個令人振奮令人振驚的訊息!不過也只能對俺來說,旁人眼裡這事跟螞蟻撒泡尿比起來沒多大分別。

期末考試成績沒發下來之前,俺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訊息要宣佈,就是放暑假。當然這種事情對俺們學生來講比啥都重要,對老師來講也是比啥都快樂的事情。老師們判完卷子就可以回家休息等著拿工資了。真是無比幸福啊!有一天要是有人白給俺發工資讓俺在家陪老婆孩子歡渡晚年——那該有多好啊。

反正俺每天竟想著些不實際的東西。

俺媽得知俺快放暑假了,就聯絡俺到她那裡去。因為暑假是個美好的日子,如果俺在這些美好的日子裡跟一些不美好的人生活在一起,那就是不美好的事情了。為了讓俺美好的人生延續下去,為了俺的心理和生理健康,為了世界發展和進步。俺決定,去俺媽那裡。

俺爺奶始終對俺媽有意見。他們認為她是不稱職的妻子,沒有三從四德的美德,不符合古代和文革時期賢妻良母的標準,不像孝敬自己父母一樣的孝敬他們,不像俺爸一樣按月給他們錢,最離譜的一點就是拋棄俺不管了。他們從來就沒想過他們是咋對俺的,若說句公道點的話,就是俺活在他們身邊比畜生過得或許好那麼一點。

俺爺聽到俺想去俺媽那裡,首先表示不同意:“去那兒幹啥?學校放假不等於學習的放假。在家裡做功課、學習、看書、寫字,幹啥不行?你有點志氣行不行?她要是你媽,咋不管你呢?知不知道點好賴,嗯?”

俺想不該說的都讓你說完了,能不能讓俺說句該說的話啊?俺心裡特別想說點早就想說的話,但是由於幼兒時期的良好教育至今仍發揮著餘熱,俺就不能打破傳統美德去批評他那些迂腐至極的見解和自以為是倚老賣老的作風,所以俺只好聽。

俺奶也過來勸俺:“你要想去你媽那兒,那也可以,有錢去沒有?家裡邊兒沒錢了,去的話打電話讓你媽寄錢吧,寄多了你都留著自己花吧。”

我靠!明知道俺是禿公雞一毛沒有,還讓俺厚著臉皮跟俺媽去要?這不明顯著讓俺告訴俺媽俺在這裡受虐待的狀況嗎?家裡邊兒沒錢?還當俺是四五歲幼童哄著玩吶?

俺回憶起去年今年發生的兩件小事,如果是命題作文的話,那就寫《兩件小事》。

第一件小事兒是過年。

過年當然沒啥好講的,不過是親戚們聚聚會,吃吃飯,侃侃大山,互相吹捧吹捧,彼此間再謙虛謙虛而已。當然這與俺無關,俺關心的是每逢過年能得多少壓歲錢。

俺大爺、二大爺和四叔都在。大俺一個月的表姐,小妹,和俺大爺家的二姑娘也都在。

這麼多人都在,那俺們的壓歲錢要不要給得一樣呢?當然不會咯。同是一家親,“分贓”不均也會有爭執的,但是俺因為過於老實,又沒有什麼爭名奪利之心,並且較容易得到滿足的心理被俺這些長輩們所掌握,所以俺的這些親人們通常會這樣給錢:“劉霞(俺姐)給你五十塊,新年快樂!”

“謝謝二叔!祝您新年快樂!”

“哎,好孩子。““傅燕(俺姑的孩子,也就是俺妹),給你四十塊,新年快樂!”

“二叔真好,謝謝二叔,恭喜您年年歲歲有今朝,歲歲年年都發財。”

“哎,這孩子真懂事兒,這麼討人稀罕。”

“小二(俺大爺家的小妹妹的外號)給你三十塊錢買吃的。”

“謝謝二叔。”

“要上學了,好好學習哦。”

“小寶,現在是大男孩了,叔給你二十塊錢花。”

“啊……,嗯……,好……。”

“……,來來來,都去小屋玩吧。”

話說俺當年就是這麼不懂事,也不咋會說話,所以親戚們比較不喜歡俺這個孩子,相對起來給俺的錢就比較的少。但這沒啥,俺向來不嫉妒她們能多分壓歲錢,因為俺沒有嫉妒的資格,並且俺那時候就明白俺的缺點,這個缺點也是俺爺討厭俺其中的一個原因。

透過一天愉快的收錢體驗,俺獲得了一百元的壓歲錢,俺奶拿了張百元大鈔對俺說:“來,小寶,給你換個整錢,別亂花錢聽見沒有?”

俺“嗯”的一聲就跟俺奶換掉了錢,然後扔進俺的抽屜裡。

第二天俺跑出去打遊戲,一陣高興把零錢都打光了,想想家裡還有百元大鈔就激動得不得了,很久沒碰過這麼大的錢了。

俺回家想把大鈔拆成零錢以方便花銷。但是俺抽屜裡面卻是“空無一人,這片沙灘”。

俺奶看見俺在翻抽屜,不緊不慢的問:“小寶,找啥玩意兒呢?”

俺心裡雖然火急,表面上還冷靜得跟沒事兒人一樣說:“啊,我找那一百塊錢呢。”

俺奶“哦”的一聲說:“那一百塊錢你爺幫你收起來了。”

俺皺緊眉頭尋思,這個家還有誰願意偷點啥嗎?怎麼無緣無故地還多了個防盜人?

俺奶怕俺沒聽明白,又補充道:“你爺手裡有九百塊錢,加上你這一百塊錢就湊上一千塊錢了。等你以後長大結婚的時候用,你爺都幫你存著錢呢。”

俺想問俺的姐妹們是不是也把壓歲錢交給他存上了,但是想想還是忍住了.反正怎麼問他也不會再吐出那一百塊錢,反倒還給了他許多理由來貶斥俺。

以上這件小事是說,俺還有一千塊錢的存款在俺爺那裡,怎麼可能現在連五塊錢車費都拿不起呢?那俺的存款哪兒去了?

第二件小事兒更簡單,是俺奶沒事兒給俺講的俺爺過去的光榮歷史:“你爺過去當礦長的時候,整天送禮的排著隊過來,找你爺辦事兒的多著呢,吃的啥的都爛櫃裡一堆堆的。煙啊什麼酒啊的,都給你二大爺四叔他們了。那時候你爺一個月七十五塊錢工資,大米五分錢一斤,麻花兩分錢一根,大螃蟹才一毛多錢一隻,想吃啥吃不著?”

俺當時聽了心裡很不舒服,因為俺那時候想吃啥也吃不著。

透過以上兩件小事兒證明,俺爺不是窮人,絕對能拿出比俺身高還高的五塊錢。俺現在只是想要其中一張,那也辦不到。另外如果說他小氣,那可錯了。

有一次俺四叔從大老遠的山東跑來看望俺爺,順便說了一下他們廠里正在集資,集資後有很大的收益,每個人集資都需要個幾萬塊錢,他現在好像也拿不出那麼多的錢。

俺四叔在俺爺那裡住了一天,第二天下午走的時候,因為多了一包錢的關係,他的笑容倍顯真摯。四叔和俺爺揮手告別,三步一回頭,那熱淚盈眶的場面好感動人。

俺回想起上述的故事禁不住也要熱淚盈眶了。

記得俺姑父在俺爺家睡覺的時候,俺爺也時常討論起他借俺姑父同事的三萬塊錢利錢有沒有按期支付等問題。

綜上所述,俺爺非但不窮,還富得比較滋潤,為啥俺就不能得到他五塊錢坐車去城裡看俺媽呢?俺在這兒每天浪費他們的糧食都幾乎有五塊錢之多了。

雖然俺有如此之多的不滿,卻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在家沒事兒閒得慌出去逛。打遊戲也沒錢,喝汽水也沒錢。跑出門隨口大唱:“沒錢沒錢沒錢!俺們都是沒錢人,想要幹啥都沒錢。俺們都是沒錢人……。”

第二天,出乎俺意料,俺奶給俺十塊錢的一張大票讓俺去俺媽那裡。還囑咐俺:“要去你媽那兒就去吧,沒事兒注意點別亂花錢。剩錢留著買點啥的。”

俺的精神頭兒一下足了,到處跑來跑去收拾東西,心情興奮得無法形容。幸好俺爺那時候出去了,他要是在俺想活躍都不能活躍。

收拾完俺的一些簡單的行李後,俺就準備出發去城裡看俺孃親去。

乘上通往幸福之路的小車,俺隨著車顛起的節奏屁顛顛的哼著比較臭屁的歌。當然不是什麼“妹妹你做船頭哦吼,哥哥我岸上走啊哦”之類的庸俗情歌。俺都哼一些熱情澎湃的歌曲:“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大米粥哎!”

由於美好的心情作祟,俺這次坐車沒吐,只是稍暈了些。人心情好時必定會增強痛苦的抵抗力。

俺媽見俺來了當然高興,正好趕上俺四舅出門做生意順道到俺媽那裡看看。

有許多年不見,俺都不認得俺四舅了,不過俺四舅卻認得俺:“這不劉寶嗎?長這麼大了,還認得我不?”

“不認得。”俺真是實話實說。

“我是你四舅,這孩子,長挺精神,上幾年級了?”

“啊?我啊,初三快畢業了。”

“是嗎?行啊,畢業上我哪兒去吧,我給你找錢掙。”

“啊?有嗎?我不行,都說我長這麼瘦不能幹啥。”

“這孩子,沒事兒,放假了吧?跟四舅去遼寧看看,四舅帶你到本溪轉轉,本溪水洞世界第一,聽說過沒有?”

“水洞我還沒見過啥樣呢。”

“到時候四舅帶你去玩,裡面石頭啥的可好看呢。”

“是嗎?那挺好。”

俺對四舅說的地方特別感興趣,比較神往。俺媽這時候端幾個蘋果上來說:“怎麼了?想去你四舅那兒啊?”

“啊,沒事兒,我尋思去轉轉也行。”

俺四舅招呼說:“就這麼著吧姐,讓劉寶跟我出去轉轉得了,老在家憋著幹啥呀?小孩這麼大了,應該出去見識見識世面。”

俺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看著俺媽,俺媽比較不放心地說:“老四,出去玩玩啥的也行,不過走哪兒去你帶著點,他這麼大還太懂事兒,多照顧點。”

俺四舅直打保票:“沒事兒姐,一家人說兩家話去了,有我在還能讓劉寶吃虧嗎?

俺心中是很想去看看四舅那裡是個啥樣。母子連心,俺媽也看出俺的的想法,於是說:“要去也行,什麼時候呆夠再回來,作業啥的都帶上別忘了寫。”

俺高興地說:“行,我知道了媽,沒事兒閒著我會看書學習的。”

“剛來就要出門,你舅下午四點多的火車,你一天坐兩趟車不暈得慌嗎?”

俺說:“沒事兒,我也得鍛鍊著坐車了。”

俺媽也不說什麼,趕緊下廚房做菜,怕俺上車前沒吃著東西到時候身體更堅持不住。俺四舅一邊還在跟俺講他們本溪的好處,順帶著跟俺說他在那裡交遊廣闊大小通吃,俺就是愛玩遊戲機也沒問題,他隨便藉藉都借得到了。

看來四舅比較瞭解俺的需求,別的不說,單指遊戲機一條俺就得赴湯蹈火。

跟俺媽小聚了半天時光,俺就要跟俺四舅去本溪一遊。

俺媽送俺和俺四舅到火車站並給俺們買了車票,臨行前俺媽塞給俺五十塊錢說:“過去了別全花掉,到時候還得留著車費回來,剩下的錢就當零花了,在那邊兒聽舅話,不願意呆了就回來,媽也想你。”

俺“嗯”了一聲就跟著四舅走進火車站,揮手跟俺媽告別。

等了約五分鐘左右就剪票上車,俺告別了孃親,要遠行去本溪市欣賞水洞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