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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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地上乾枯樹枝被踩得咯吱作響,低矮匍匐的灌木和藤本植物中竟藏匿著灰色小鳥,落葉闊葉林的葉子一半已經慢慢發黃,這寂靜不大的山林沿著走一邊是小家小戶的住所,一邊是廣闊的田地。而在這裡,在這寧靜山林中恬靜安寧的對話聲竟像是凌晨朦朧之時親人之間的家常談話,亦像是美人魚於白色波浪上的低吟淺唱。
“我想問你的就是,你的父親,你是怎樣看待他的?”
“……雖然他對我極不好,這二十二年來,我從來不會多出三天不挨棍子或者不捱罵,我也恨過他並且一直無法理解。但是他畢竟是我的親人,這荒涼世間中的唯一依靠,說不出來怎樣的感情,雖然不喜歡,但就像是跟一樣東西相處久了,它再怎麼不好但也習慣了!”簫若卿略微躊躇答道。
鳳琴歌的語氣似乎鬆了口氣,“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你會傷心嗎?”
那富含磁性的聲音微微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不知道。在遇見王爺之前,我一直在努力獲取他的認可,那時候覺得那個家就是一個快溺死人的救命的那一根僅剩的稻草。現在不會這樣想了,也想明白了,我似乎無法怎麼努力都獲取不了這個家的認可,而仔細回想過來,我那個父親,他似乎一直在置我於艱難的境地,甚至有時候故意把我往深淵裡推,從來沒有憐惜過我半分,他似乎很厭惡也很恨我。而我更是無法理解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狠心的父親!但是也幸虧有他,有他才讓我認識到王爺,所以,即便他再怎樣不好的對我,我也是感激他的。”簫若卿分明高大的身影此刻卻讓人覺出一種單薄的感覺,在他娓娓道來的平淡的口氣中卻讓旁人生出對他身世的同情感。
“哎!你真是善良的緊!”鳳琴歌長長的嘆了口氣。
簫若卿卻似乎陷到了回憶中,突然帶著點興奮的道:“而且,還有夜眠,王爺你不知道,姐姐她小的時候常常會護住我,不讓父親打我,我生病的時候她還會偷饅頭給我吃,但不幸的是,她現在卻染上了賭,還總喜歡跟京城的一群紈絝混在一起,才成了她現在的這幅樣子,但本質上,她是不壞的!我也相信,她一定能改好的!”
“嗬!”鳳琴歌突然輕笑,道:“想改容易,本王聽說她還不曾婚娶,本王前些日子帶領的出征的軍隊管理都極為嚴格,訓練也很殘酷。並且白起還在裡面做了個不大不小的軍官,只要你父親不哭死,本王倒可以把他扔進這軍隊中去磨磨她一身的市井氣!”
簫若卿的眼神亮了亮,可很快又黯淡下去,眉頭微蹙憂慮道:“父親肯定不會同意的,他只想姐姐早些成家發財。”
鳳琴歌眉毛挑了挑,沒有就這個話題延續,而是望向一旁安靜搖曳的葉子,淡淡道:“在你的家庭和本王之間做一個選擇,你會選擇誰?”儘管她亦討厭這樣的話題,但想不到,有一天她自己竟會問出來。在她心頭有這樣隱隱的擔心,這簫霍氏總有一天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而到時候,她是不會猶豫直接採取雷霆手段的。她即便不如曹操那樣寧可我負天下人,但一旦隔開薄霧看見實體,再加上重重憂慮,她便不會手軟。
簫霍氏擔心的看了鳳琴歌一眼,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奇怪的問為什麼,只是片刻的遲疑,而後毫不猶豫聲音堅決有力的答道:“選擇王爺。”
選擇王爺。僻靜山林裡百蟲蛩唱,某種不知名的熟透野果突然砸落在地,遠處炫目的陽光裡斑斕蝴蝶振翅飛動,堤壩下河水十年如一日流動。而這樣堅定又溫暖的話語在耳邊迴繞幾乎讓耳朵短暫失聰。你可曾幻想或者追尋過愛情?你想要的愛情是怎樣的,轟轟烈烈還是細水長流,如果有一個真心對你永不背叛的人,你願意拿什麼代價來換取?你的餘生會選擇怎樣的生活方式,是日日操勞勾心鬥角還是男耕女織心如止水?無論哪一樣,身邊沒有一個遮風擋雨之人,總有一天你會感到絲絲涼意滲進心底,這樣的自我痛苦是你勾勒的悽美劇場。而這麼一刻,這個共度餘生的悄然決定就這樣沒有猶豫的下了。
鳳琴歌脣勾了勾,乾澀的說了一句:“謝謝!”兩人便一步步的踩著枯枝落葉地走出樹林。而兩人心中卻均是動盪不已。
蕭家院內,一道沉穩有力且不耐煩的聲音傳來,“還找不著人嗎?!”
“回大人,這方圓幾里都搜過了,沒有可疑的人,還請大人告知那兩人具體相貌!”侍衛不卑不亢的道。
京兆尹眉頭一鎖,她哪裡知道什麼相貌?!就聽那兩鼻青臉腫之人稟告說一個力大如牛,面如羅剎的女人傷了他們,面如羅剎,想來長得也就跟閻王一樣難看,但總不能讓他們抓一個醜的過來,想了想,她冷冷瞥了一眼那站在角落裡的簫霍氏,簫霍氏被她的目光一掃,立即身體瑟瑟發抖,繼續往牆角躲,似乎想把自己隱匿於無形。
京兆尹冷冷一笑,命令道:“來人!把這個簫霍氏給抓起來!既然人找不著,那就由他來抵罪!”
簫霍氏一聽,如遭雷轟,雙膝跪地道:“大人饒命,饒命啊!”說著頭磕地砰砰作響。自古北漠國民怕官已成千年沿襲下來的根深蒂固的毛病,也不怪簫霍氏這樣不講理的人物在官員面前還是這樣一副卑躬屈膝模樣。
那侍衛倒看的有幾分不忍,躊躇道:“大人,這樣,這樣不太好吧!”
那京兆尹冷眼一瞪,氣急怒斥道:“你懂什麼?!你以為本府真要抓他?!本府這是引魚上鉤!”
那侍衛一怔,然後惶恐,崇拜道:“大人英明!”說著,手一揮,手下兩名就拽著蠻叫著的簫霍氏,把他架起來欲往門外拖。
就這麼磨磨蹭蹭殺豬般的喊叫,哪裡容得簫霍氏掙脫,曳地拽著他便把他一直拖拽到院門口。一夕黃粱變稻場,剛才還在眾人面前幾分耀武揚威的簫霍氏轉眼淪為這樣的慘狀。而街坊四鄰見這一家周圍圍了這麼多的官兵
,早就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簫霍氏邊死死不走,邊大聲吼叫著:“冤枉啊!大人!冤枉!那人是紫王爺傷的!您要找去找她!與草民無關吶!”簫霍氏乾脆將紫王爺給招了出來,誰知道那兩災星今日來不是故意來誣陷抱復他的!
京兆尹神情一頓,瞳光聚成一團。聲音威嚴的大聲道:“慢著!”
說著便闊步走到被官兵拖拽著的簫霍氏跟前,龐大的身軀站定後,凝眉道:“你說,是紫王爺傷的那兩個人?!”
簫霍氏神情怯弱,因為京兆尹的臉色比之前冷了有幾十倍,而冷色之下更是黃土地面龜裂般的恨意。這京兆尹擔任這樣特殊的官職少不了是個八面玲瓏之人,但眾所周知的他卻是個小肚雞腸和記仇之人。因而自那次紫王爺傷了她的正君拂了她的面子之後,她對鳳琴歌便一直記恨在心。
簫霍氏嚅動著自己乾澀的嘴脣正欲應了,而一道聲音卻先他而來,霎那這本有些躁動的小院竟一時安靜下來。“是本王!京兆尹大人待要如何?”
這語氣並不見得威嚴也不見得囂張,甚至慵懶的如陽光流淌,但眾人都明白這是誰,因而那安靜的聲音便讓人生生聽出一種高高在上和恐怖之感。流淌在小院裡的陽光也似乎在這一刻凝固。她淡淡的出現,不曾刻意修飾過,也沒有比任何一次更加高調,但她那驚心動魄的美麗卻再次讓人驚豔了不止一瞬。如墨長髮流瀉開,黑色曜石把她的瞳孔襯的如鬼魅般,乾淨卻勾魂攝魄。眾人的目光都定在她身上。卻見她帶著一人緩緩走到簫霍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