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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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惡魔
語氣如花聲鳥語。很溫和,卻凍結了十丈空氣。‘走之前,我送掌櫃一份禮物吧!’
掌櫃的面上掠過詫異。她覺得氣氛很詭異,分明柔軟動人的話聽來卻如寒流裹襲。尚未從冰涼心神中緩過來。
只見如鐵弓射大雁般從房子的梁處“撲撲通——”掉下來四個黑影。黑影砸到地上溢位悶哼。
掌櫃的看清嚇了一跳,身子往後退趔趄了一步,她的布莊裡藏了這麼多人她竟不知半點。想想便冷汗直冒,她要是被殺了那不也是神不知鬼不覺。虧得她今天把這店鋪轉賣了。要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越想越後怕,越想越覺得今天把店鋪售出是英明至極的決定。她長長吁了一口氣。可是,眼前之人的身手實在快的離譜,她根本就沒有看到她出手。以這女子的武功,不知和那出一下手便能毀百口人的紫王爺相比如何。
日影緩慢爬過。以立著的木杆在地上映出的長度。已至午時。
陽光大片傾進來。將地上黑衣人的面孔暴露出。自然是陌生的,鳳琴歌一腳踩在其中一個身上,淡淡挑了下眉。可地上之人對她似乎毫不陌生,在胸腔被完全震碎放下她不甘的頭之前口型描出了三個字,“紫王爺”。
連續殺了三個人,對方竟絲毫不反抗甚至認命的閉上了眼。彷彿死在她手中毋庸置疑。
鳳琴歌蹲下身來,揪住最後一個人的衣領。那絕世的面容,陰冷的氣質,黑色曜石在天光下如吞噬靈魂的骷髏,收命的黑白無常。黑衣人的身體瑟瑟發抖,眼中跟戰死魂魄在白骨地上飄飛般竄過無數恐怖場景。
“肉被一刀刀的剮下來,簡直能聽到擦著骨頭的聲音。那女人發出淒厲的慘叫。眼爬滿猙獰,牙關被咬出血。頭髮亂蓬蓬跟草,卻被左右侍從擒著,始終無法自殺。胳膊,胸部,腰-一刀刀切下,如分一隻牲口般,噁心的器官肉泥扔了一地。血流如注,在地上流蕩出一條紅溪。整個凹凸有致的身形變成一棵扁平的血樹。聲音由淒厲怒罵漸漸失了聲音——”
她那時就在隱處看著。耳朵到今還能迴響那滲人入血入骨的可怕聲音。眼前之人就是不折不扣的惡魔。她生生在炎炎夏日打了個冷顫。如果自己是那樣的下場還不如自殺。
鳳琴歌眼神猝然一緊,手捏住黑衣人的下頜,生生將牙齒與舌頭分離開來。冷笑一聲,臉龐湊近黑衣人的臉龐,直聽到她緊促驚恐的呼吸聲才移開。
“怎麼?想要自殺嗎?好像,沒有那麼容易。”語調很輕時有停頓就像針割過綢緞。鳳琴歌滿意的觀賞著黑衣女子眼中如閃鏡頭般先是滿瞳孔驚恐後是絕望。她,當真是,積威已久。
‘看你這麼害怕我,自然是認識我的。那麼,你也定知道下場。不如,你跟我說說,是誰派你來的?我也好發發慈悲賜你痛快一死。’
旁邊緊張觀著局勢的掌櫃頭起了霧水。賜人死還是大發慈悲?
蕭若卿廣袖長袍,如隨光而到的仙人。瞳孔寧靜,好像自成世界。望著她們。將手中水囊翻了個過拿著。
黑衣女眼珠動了動,但嘴脣緊抿。
鳳琴歌好像料到她會如此。動了動如蝶翼睫毛,作恍然大悟狀。‘哦,我會錯意了。剛剛你掉下來的第一瞬間看到我卻沒有自殺,想來是不想死的。不如我賜你活如何?’
黑衣人眼中驚恐空前熾盛。急促慌亂的搖頭,吐字不清,“不不,--不--”
鳳琴歌眼中森寒笑意濃濃。天光四落,讓一切都無所遁形。“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派你來的,大皇姐,你說,本王說的對嗎?”
黑衣人眼猛睜大如虎目。一個驚怔。而後身體竟瑟瑟發抖。表情驚恐狼狽如暴雨下爛泥中瀕死的弱小生物。
這樣一個眼神,鳳琴歌已確定心中所想。站起身來。抬眼眺了眺外間烈烈紅日。火焰便順勢安靜的燒灼到了她的底線狹長鳳眸中。黑翼涼涼蓋上。
但見袖子隨意往後一拂。那滿綺麗驚恐的死亡想象戛然而止,生的痕跡憑空消紋。
鳳琴歌往身邊看了一眼,對身邊人道,“走吧!’
掌櫃的雙腿發軟,手顫巍巍的扶住櫃檯。眼巴巴看著兩人腳步終於邁出門檻,衣襬帶走暗影。再無法忍受撲通一聲軟到在地。
人流如水,暖風如花。
兩人走出城西東陽街拐至碧湖路,正是太陽最盛之時。碧湖路兩邊巨大楊柳片片成蔭,頗為涼爽。熱風吹過水麵攜給岸邊甘甜的水汽。
已近罷市。大樹蔭下賣瓜果的收起攤子挑起擔子結夥伴隊歸家。這一片融洽洽的平凡之樂中卻驟起一陣不和諧的吵鬧。
兩棵大柳樹間,一輛舊的破推車。草蓆上零落放得十幾個綠紋西瓜,油油亮。只見一名一二十歲少年,赤著膊,穿著破爛麻衣。一臉痞樣。
右腳不羈踏在推車上,手拎起一個肚子大西瓜。輕敲了下,佟佟脆響。少年眼角朝上揚起一條斜線。
嘴裡扯開嗓子冷哼道:“王大娘,你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連老子的保護費都敢不交,你是不想在這天城混了哇!”
那王大娘瑟縮著身體,又是低頭,一臉為難苦澀的道,“白三,不是我不交,是我實在交不起啊!我那女兒得了病,不但家裡的錢全買了藥,現在就連飯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每天指望著這田裡收的幾個西瓜換點錢,哪裡還有餘錢交保護費哇!’
那些本準備走的小販看到白三來這裡鬧事,在這少有娛樂活動的古代大家都樂意看看熱鬧。裝著東西沒收拾完邊磨蹭邊眼往這邊瞟。王大娘說完
完眾人都不勝唏噓,搖頭嘆氣。眼中充滿同情的光。
但大眾同情,不代表當事人白三也同情。但見他眼裡閃過狠光。手一舉在日光下瑩著綠色的西瓜‘咔嚓’一聲被砸到王大娘腳前。紅色的血肉汁水趴到堅硬的土地上,沾了一層髒兮兮的灰。“你吃飯?!你吃飯老子的弟兄姐妹們都不吃飯了?啊?老子們串東串西的收個保護費容易了?老子的威嚴你一個賤婦也敢把它扔到地上,你是嫌你活的太長還是太久!這大熱的天,也敢勞動老子來處理你這點破爛事兒!”凶狠的說著毫不遲疑的又撈起一個西瓜一把砸到地上。
王大娘看著地上被糟蹋的西瓜,眼中一片冒水心疼。這些夠她家女兒喝碗藥了哇!她嘴脣哆嗦著但終究不敢阻止。看白三不諒解她,眼中盡是焦灼。手一邊作勢攔著,一邊呼求一邊拉著白三衣管,‘求求你了!別砸了,我是真的沒有錢啊!你不要扔了,要不,要不你把這些西瓜拿回去成不成?這是我兒的藥錢哇!——”
蕭若卿一直端看著這裡。眉蹙深深。袖子一拂,便欲上前。卻被一隻白皙玉手扯住。
鳳琴歌聲音清清冷冷。“這白三是哪號人物?一個男子也敢在這天城裡如此囂張。”
蕭若卿望向鳳琴歌,但見她如青山綠水的眼波中疑惑畢現。眉頭微皺,這白三這天城裡誰人不知?名聲壞的程度遠超他蕭若卿。不過由於白三過惡倒無人敢指點。想來紫王爺整日呆在殿中對世事不感興趣。
溫潤的道,“回王爺,白三沒有父母,原是城西口的一個乞丐。他十二三歲就跟城裡的其他乞丐打架搶地盤。最後成了乞丐中的頭頭,如今這天城中的乞丐都歸他管。他不但把乞丐們歸結成一隊隊,還吩咐那些乞丐們每日都要向這城中的店鋪小販收保護費,因為他是個不怕死的,也敢把事搞大。城中這些商人竟無人敢招惹他。任他橫行。”
鳳琴歌一邊點頭,心裡暗道這白三是個有利用價值的人物。擺了擺手,沉聲道,“你身為男子不用上前,讓本王去解決。”
蕭若卿眼中立浮上一層喜色。沒有功夫考慮鳳琴歌為何會大發慈悲,但他知道以紫王鳳琴歌的本事打發這樣一個乞丐簡直易如反掌。白三再縱橫,在這堂堂的王爺面前也不過是一小嘍囉。
白三沒有形象的對著蒼天哈哈大笑,不屑的覷著那草蓆上麥秸裡躺著的幾個無辜西瓜。“現在知道給老子交保護費了?就你這罷市沒人要的爛尾瓜,也敢給老子礙老子的眼?!也不看看老子是誰!你們幾個,把她全車的瓜都給砸了!她明日再不交保護費,還繼續砸!”
“是!”跟從他的幾個乞丐聽吩咐便捋袖子上前要掀這推車。
王大娘驚慌無措,邊攜著哭腔哀求邊身子趴在推車上護著那幾個西瓜。“求求你們不要砸呀!我這婦人求求你們了!那是我女兒護命的東西呀!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
此時路過的行人紛紛圍觀。心中憤慨卻無人敢上前。這白三惡名昭彰貴族小姐都避他一避,她們平民百姓怎惹得起。一個乞丐那髒兮兮的手眼看就碰上推車的護攔。突聽一陣風聲。一道完美拋物線。乞丐直接慘叫著被拋到碧湖之中,濺起丈高水浪。湖中水草就勢伸展柔姿好奇竄到乞丐張著的口中。她呸呸要吐卻被一口水嗆的臉漲紅呼不過氣。手張牙舞爪的撲騰著水,救命聲憋脹在嗓子裡溢不出。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眾人張大了嘴,是哪裡來的怪風。還是有神人暗助?尚未來得及向周圍環視。
一個亦陰亦陽的聲音流出。聲調不高,魅惑如春天清風下花瓣。但卻很奇怪的響徹到了每一個人的耳邊。好似情人輕聲呢喃。但正因如此,這樣悄無聲息更讓人雞皮疙瘩四起。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這欺女霸男之事做的可真是肆無忌憚,甚是礙我的眼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