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身毒死
女總裁的貼身廚師 億萬妻約,總裁慢點追! 名門新妻 奔跑吧玫瑰 淡定王妃:出嫁不隨夫 異界變身狂想曲 綠茵彗星 末日天堂 浮世萬千唯你一人 惡魔的白玫瑰
第一章 前身毒死
四時之腳步邁進盛夏。晨昏之轉換掉進涼夜。星河漫天從容流淌。皎皎圓月懸於西南方。天城長街上更夫‘咚!咚——’的打更聲提醒著日落該息。十里長的煙柳畫橋耐心的傾聽蛙鳴蟲唱,繞滿皇城的風簾翠幕只在黯淡中搖曳不休。
只這鐘鳴鼎食之巷的盡頭處,一座奢華至極的府院,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府院的偏北方位的青龍殿,二十一根火紅鳳燭以九重塔狀‘茲茲——’的燃燒,鮮豔蠟油淋漓滴下如同鮮血。映襯著青色的大理石地板冰冷如冬天堆墨的硯臺。而就在這樣的地板上,正跪著一名全身**的男子,蜜色性感的肌膚,血脈噴張的身材,大約有一米八幾的挺拔個子。他頭低垂著,墨髮四擋,快垂至地上,看不到面孔,更看不到情緒,隻身體不知是冷還是怕瑟瑟發抖。
而他面朝跪向的方向,是一張兩米多寬的雕花大床,**掛著羅煙帳,垂著紫流蘇,錦鋪涼蓆上正慵懶躺著一名女子,身姿窈窕,如神女下世。她額間用銀鏈繫著一顆淚形的黑色曜石,那石詭異邪魅無雙,將整個人塑的陰魅如黑霧中的月亮。她衣衫半敞,露著凜冽鎖骨和大片凝脂肌膚,左手斜斜支著頭,右手不時拈起青瓷杯中的酒灌入口中,眼波流轉輕蕩間勾魂攝魄,明明這般撩人似蝶,讓人急於入花叢撲住。她旁邊立著的侍婢小廝卻膽戰心驚,惶惶不安,頭幾乎要低成180度了,毋庸說生出什麼綺念,他們看鳳琴歌跟看一條致命的劇毒花斑蛇一樣,不死是自己燒高香拜佛祖保佑。
窗外風靜靜的刮,如同奈何橋邊簌簌的滲人回聲哭聲。如彼岸花在暗夜凜冽妖嬈綻放,吸食著人肉血骨。
終於,一個侍婢硬著頭皮,戰戰兢兢的上前,“王爺,夜已漸深,大皇子給您送來的蕭侍郎已在這兒跪了一個半時辰,您還不曾看一眼呢?”
只見鳳琴歌聽言美目一瞥攜著醉意,緋色光華比目玫瑰佩,盪到跪著的人身上。朱脣輕啟,“蕭侍郎?——抬起頭來。”聲調陰冷如暗夜的湖水。
蕭若卿身體一哆嗦,認命般的抬起頭來,只見他面孔稜角分明,蘊著高山深海的凌厲氣息和日怒風狂的氣勢。陰氣沒有陽氣很重,胸前的兩顆紅櫻隨著他抬頭暴露在空氣中而微微顫抖,似乎正因為此,他的眼中閃著屈辱。
鳳琴歌盯著這長的跟女人似的醜陋男子,眼中滑過諷意,鳳琴書是要拿這男子來羞辱她,也炫耀自己抱得美人歸。手撫著瓷杯的邊緣,頭扭過來,盯向那方才說話的侍婢,
“剛才,是你提醒本王蕭侍郎跪了一個半時辰的對吧?’
那侍婢頭不敢抬一下,身體顫抖如秋天的黃葉,語無倫次,“是,不是,是是——是大皇女交代—交代——奴婢要提醒王爺的。”
話畢,只聽一道淒厲的哀嚎聲,那侍婢身如破敗的風箏,倒飛出去,直直跌落到玉製門檻,脊骨撞斷,嘴角溢位大口大口的鮮血,眼眸大大睜著望著半邊天空,死不瞑目。不用看,已知是心脈俱碎。
回過神,只來得及看到**的女子淡淡的攏起袖袍,眼中輕蔑憤怒毫不遮掩,冷笑道:“找死!”
這下,眾人的頭不禁低得更低,欲伸到地底下去。個個噤若寒蟬,這已經是今晚的第十三個了,沒有一個人願意打破記錄,成為第十四個,況且這也不是什麼新紀錄,就在一個月前,紫王鳳琴歌便已血洗紫王府,而在一年前更是曾血洗這京城最名貴的酒樓天下樓,只要她心裡不舒服,那在她眼前的不論是活物還是死物,立刻便會變成一灘爛泥。
片刻已有侍衛過來將屍體抬走清除,他們面上的表情是麻木的習以為常,動作乾淨利落,儼然訓練有素。
同時殿內的氣氛更加凝重,寂靜的落針可聞。鳳琴歌的緩慢的咽酒聲更是如催命符般,一聲聲敲擊在殿內人的心尖上。
蕭侍郎正經跪著,一動不曾動,似要與空氣融為一體,讓人忽略他的存在。鳳琴歌眼神掠過他,輕笑如花語,但眼神涼涼。
“知道你會有什麼下場嗎?”
這一聲,殿中人聽得心裡發毛,誰都知道,紫王爺語氣越是溫和,那人的下場越是悲慘。
可蕭若卿並不知道,也沒有很快的跪下去開口求饒,反而抬起頭正經的一字一頓的道:“奴不知道,但是我沒有犯錯,剛剛那個丫鬟她也沒有犯錯。你不該殺了她。”
一屋子聽這話聽得大汗淋漓,心頭亂跳,他們可從沒見過敢挑鳳琴歌錯的人。況且是一個低賤的小侍。這顯然已觸了她的底線。果然,只見鳳琴歌眼色驀的一冷,手已抬了一半,眼看一條生命又要消失。她那袖子卻半道放了下來。
一道弧線丟擲,蕭若卿接住,是一顆黑色藥丸。鳳琴歌語氣悠然,
“你既然這麼愛講道理,那本王且與你說說道理。本王每月值十五月圓之夜,都會遭受心絞之痛,如萬箭穿心。常人根本無法承受。這是本王得的轉移疼痛的藥丸,吃了後疼痛將全部轉移到所吃之人身上,你既是本王的侍君,是不是應該吃了它為本王分憂?”
說完。蕭若卿低下頭,蹙了蹙眉看了看那黑色藥丸,竟一仰頭毫不遲疑的吞了下去。鳳琴歌見狀一愣,目光如潭難測,而後譏諷的笑道,“也難怪,在死亡和賴活著之間還不難選擇。”
蕭若卿聽言睜大了眼焦急辨道,“不是這樣的——”鳳琴歌卻根本不容他多說,一道風拂過去,蕭若卿被閃退了丈遠,鳳琴歌面色上盡是不耐,
“本王今日不想殺你,你休要不識好歹!”這已經是她天大的開恩了!
蕭若卿爬起身來抬了抬頭,鳳琴歌一臉冷厲。一個好心小廝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說話。以免王爺發怒,誰也沒有好果子吃。遲疑了幾秒,他終低下了頭,安靜的盯著地面
面。
空氣中瀰漫著芬芳酒香,鳳琴歌眉頭皺著,又再度躺了下來。想到什麼。似是難過,似是絕望。但那眼底深處,正洶湧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吞噬靈魂的無盡哀傷。為什麼他不能跟他一樣,她不要他吃什麼藥丸,她只要他在她身邊。可他卻偏偏要嫁於與她作對的人。猛然一個浪頭過來,她眉頭皺的更緊,舉起酒壺仰面一股股的全傾入口中,吞嚥不及的都順著脣角滑到腮部,流進脖中。狼狽不堪。她卻好像不覺,繼續使了勁的倒。
人萬分悲痛之時,那還顧及身體的知覺,甚至更渴望用身體的疼痛來抵消內心的痛楚。
青龍殿內,再次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一聲通報聲傳來。一個丫鬟快步過來,稟道:‘王爺,玉辰公子的貼身小廝歸生來了,說是玉辰公子有東西要交給王爺,請王爺務必見他一見。”
鳳琴歌的手驀然一顫,手中瓷杯過滑摔到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鳳琴歌看著那地面上滴溜溜轉不止的瓷杯,眼中怔忡,掠過微弱的希冀的光芒,如蠟燭燃盡前的微火。僵硬的抬起頭“什麼東西?”
月光透著紗窗照過來,披上一層寒霜。
不久便領進來一人,腳著木*,身穿綾羅,透著剛剛從婚宴退下來的喜慶氣息,只望見那雕花大**頹廢躺著的人,眼中立即漫上如霧般的輕視和不屑,還有一抹陰狠,心裡冷哼道,“除了仗著國師傳給你的百年功力,還不是窩囊廢一個?看本公子不今晚上送你上路。”
歸生一副牛奶小生模樣,聲音身姿同樣婉轉,但他頭高高仰著,下巴高抬,鼻孔出著氣,一副趾高氣揚表情,只微微屈了下膝,“拜見王爺,我們公子說,今天是他與大皇女的大婚之日,紫王爺卻連一杯喜酒都不肯喝,他很是傷心,知道王爺心裡也不高興,他特特去挖了當年你們藏在桃樹下的梅花酒,只願對一輪明月,共飲此杯。飲完後前塵過往一筆勾銷。”
“哈哈哈哈-----”驀地一道笑聲憑空而起,傳遍院落,直驚起寒鴉無數,那笑聲到尾處卻變得歇斯底里,如蒼鷹的絕望沉嘶,孤雁的徘徊哀鳴。
是啊,她竟還在期望什麼!人已大婚,甚至唯恐她去攪亂婚禮,要與她結束關係。可笑啊,多可笑!她都要笑出眼淚了。
鳳琴歌站起身來臉色陰沉,喃喃的道,梅花酒。她腦中拂過與那人清風下共埋桃花酒的場景。可是物是人非。
好,就如你所願。果斷的袖風一招,歸生手中的梅花酒便已易主。鳳琴歌揭開酒蓋,聞也不聞,仰著頭如灌水般全傾盡喉嚨。而後酒瓶被一甩,在空中裂開成暴飛的無數碎片。歸生生生往後退了兩步,一愣,本以為還要費多大的勁,倒沒想到鳳琴歌竟如此痛快就喝下了,也沒想到她會變成這副瘋癲模樣。面上畏懼一閃而過,很快又昂起頭來。他知道鳳琴歌連他家公子的一根頭髮都不忍傷的,自然他這個深受他家公子寵信的人她更不會碰。所以公子才覺得她優柔寡斷,只知道兒女情長,除了那一身功夫就沒有一點英雄氣概。更不是謀大事的人。而現下她喝了那酒,他眼中突生出一層陰測測的笑意來。
鳳琴歌瞳仁中攀爬著紅紅的血絲,面容有幾分歇斯底里,聲音沙啞卻音量十足,“這就是他要的結果?哈哈哈,現在滿意了吧!本王喝過了,再不會擾他清靜,再不會去找他,你讓他放心,好好的與與大皇姐雙宿雙棲——”聲音戛然而止,話語斷在喉嚨裡。鳳琴歌眼驀然睜大,眼中盡是不可置信,她望著剛沾染了酒漬的袖袍,那裡已變成一片濃黑沉色。口中鮮血不受控制的從脣角溢位,如注不止。想牽出一個苦笑都是艱難。她僵硬的,費力的想扭過頭,看一看她床頭掛的隨風搖擺的紫色流蘇,那個流蘇,她清楚記得,是她過十四歲生日時他送她的,那時他過天城街時遭幾個登徒子欺負,她往那兒一站,他們就被嚇跑了。他臉羞澀如桃花,怯怯的把一個流蘇送於她,就那樣他烙在了自己的心上。事後有人告訴她,他就是天城第一美男上官玉辰。人生若只如初見,可是他現在卻要殺了她。她還那樣傻的把她看作自己一生的伴侶,畢生要去呵護的人,呵呵呵,人生多麼奇妙啊,所有人都害怕她但所有人都輕視她,都想置她於死地。母皇把她當成一件可控的傀儡,威懾控制朝廷的武器。大皇姐裝著對她好,卻搶了她最心愛的男子。她就像一具挺在人間的行屍走肉,沒有自己的意志,從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死了,應該是好的,她終於可以解脫了,可以離開這個她厭惡的世界了。她的眼神透過敞開的紗窗,院落裡從遠處飛來了只只如小燈籠般的螢火蟲,亮光一閃一閃,如微笑般,她們是多麼快樂自由啊,如果她能像它們———她的眼神漾過淺淺笑意,如暗夜開出花朵來,身體卻突然如破了的沙袋般轟然倒地,濺起一重冷風。沒了生息。
歸生脣角掛著的陰測測笑意愈發濃重,直看到鳳琴歌倒地。紅脣輕吐,‘那毒藥,可是經過製毒師精心調配的,沾上一滴都要死的,王爺卻整整飲了一大罐,真是好氣概!”
他說完,整個府殿中人都極其默契的齊齊呼了一口氣,先小心翼翼的眼往前瞟著,待瞟見鳳琴歌確已倒地時,才慢慢抬胸昂頭,繃著的神經緩過來。
但長久的餘威還在,沒一個敢上去瞧瞧她是不是真死了。
歸生眼神輕蔑的掃了他們一圈,冷笑道:“瞧瞧你們一個個膽子小的!連我這個男子都不如。”說著他便直步上前毫不遲疑的踢了鳳琴歌一腳。見地下人沒有反應。
這才讓底下人放了心,一個丫鬟眉開眼笑,對著歸生諂媚的道,“大人真是好本事,這紫王爺殺人成性,小的們平日裡哪一個惹得她不滿意,直接殺了還好,怕的就是她生生的對活人剝皮抽筋。那場面真是唉!———現下好了,這紫王爺一死,百姓就要心安了,大人是為我北漠國除了一大禍害啊!’
歸生聽到人把他奉到為民除害,
解天下之憂的高尚地步,對這讚美很是受用。連連點頭,雙眼輕眯,“你們呆在紫王府的這些日子都表現不錯,對此事大大有功,等一會兒出去後
大皇女重重有賞!”
餘人忙高興的點頭哈腰,羅列著出去。歸生笑著受住,可眼角處閒散餘光眯到一處,驀然凝住。
只見蕭侍郎以風雲殘卷之勢撈起一張被單,往身上一裹,春光正好完全遮住。他食指指著歸生,面上是不可置信,斥道:“堂堂的王爺你這賊子竟敢殺了他!你可知這是什麼罪,謀害皇儲,依我朝律法,你誅九族都不夠!”
歸生的面上登時難堪,如同青鍋染上了黑灰。他向來欺軟怕硬且尖酸,揭人傷疤揭其極。此時又豈會處於下風。脣角泛起冷笑便回刀,“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這我們天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守夫道,被封為京城第一醜男的蕭若卿蕭公子啊,你可知道暗地裡我們京城男子可都把你奉為什麼嗎?你肯定不知道,要不然怎麼還有臉面活在這世上呢,是恥辱艾!大家閨秀的父母都不讓提及你呢,生怕人家孩子學了你,那可是遭了八輩子黴了,哦對,你不提醒我我還忘了呢,”
‘來人!’歸生一面叫人一面滿意的端詳著因他一番話臉色刷然蒼白的蕭若卿,眼角陰狠分毫畢現,命令道:“還不將這亂臣賊子給押下去,他面貌醜陋,先將王爺嚇暈,然後竟敢趁王爺昏迷的時機心生歹念,謀害於他。其罪惡劣至極,萬死不足彌其罪,帶下去等候明天發落!’
侍衛很快上去,蕭若卿立即就被縛住動彈不得,擦著地往外拽,他瞠目結舌,臉被氣得通紅,萬沒想到有人如此陰險誣陷他至此。如此屈辱他憤怒吼道,‘我要見皇上!帶我去見皇上,你們竟敢公然謀害紫王爺-----’
“皇上?’歸生獰笑的看著掙扎被拖出去的壯碩身影,搖了搖頭,“你等著去陰間見閻王爺吧!’
隨著那叫喊聲飄遠,他轉過頭嫌棄的看了一眼地上倒著的屍體,‘把紫王爺的屍體給我扔到亂葬崗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