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卷 世事茫茫難自料_撮合

第三卷 世事茫茫難自料_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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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世事茫茫難自料_撮合

孝賢夫人見她離去,又屏退了房內下人,抬手握上香繡的手,面露悲慼之色:“唉,不過是受了些小傷,怎生又病成這般?這倒不說,如今卻又瘋癲起來。我還指望著你儘快痊癒,誰知你卻變成這般糊塗模樣,也不知你到底是裝瘋還是真傻了!”

她說完,定定地望著一臉病容的香繡,一雙如水的眸子充滿了希冀。她寧願她是裝瘋賣傻,這樣她在這宮中也好有個依靠。在這風雲暗湧的深宮之中,她陪她經歷多少風浪,這世間她唯一可信任的人,也唯有她了。雖說如今碧遊已在她的掌控之下,可是能跟她說幾句貼心話的,也只有香繡一人了。

可是事與願違,躺於病榻的香繡仍舊是那副呆滯模樣,瞟了她幾眼後忽又換了副笑說道:“夫人您放心,就算是碧遊成不了事,不還是有那位主子嗎?”

孝賢夫人一愣,見她說完吃吃地笑了開,嘴角流出的口水濡溼了頭邊軟枕。

“如今你這般模樣,倒不如……”

重重地嘆了一聲,孝賢夫人不由紅了眼眶,她抬起右手,怔怔地盯著套於小指的精緻護甲出神,正當她要取下護甲時,卻見碧遊領了太醫匆忙前來。

“我瞧著她的病越發嚴重了,趕緊給她把把脈,看有什麼好的方法醫治。”

她朝著立於門邊的碧遊招了招手,和藹的目光望向碧遊身後垂首而立的年輕太醫。

片刻之後,太醫診完了脈,孝賢夫人忙關切地問道:“如何了?她這病可否嚴重?”

那太醫面露難色,無奈地搖了搖頭恭敬地答道:“回夫人,嬤嬤的外傷倒是不重,養些時日便就好了。只是她的脈象紊亂,似於心疾有關,這病,實在是與失心瘋有些相似。”

孝賢夫人聞言,頓了一頓,命那太醫開了方子,隨即便打發他去了。

“你先去照著方子抓藥吧!”

孝賢夫人瞧見杵在一旁的碧遊,也一併將她打發了。雖說她如今乖順聽話,但是有些事,她仍不願讓她知曉。並非是不信任她,而是她並不是她想傾訴的那個人。

碧遊走後,她便召了在香繡跟前伺候的宮人盤問,一番詢問下來,跟前伺候的四名宮人異口同聲地說香繡自打摔折了小腿後便一直睡不安穩,時常夢魘,嘴裡面還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孝賢夫人聽後,心中暗覺不妙,打發了下人出了房門,取下右手小指上護甲,從內套中取出一顆紅豆大小的藥丸放於香繡口內。然而那香繡果真是瘋了,笑眯眯地嚼著,很快便嚥下了肚。

“唉,我也不忍看你受如此煎熬,且算是送你一程,也許不久之後,我也該下去陪你了。唸了這些年的佛,只怕去後要入的卻是地府了!”

她輕聲嘆道,將手中護甲套上了香繡右手小指,又悽哀念道:“你放心,你去之後,定好好為你辦場葬禮。不知日後我大去之後,身後事會怎樣操辦?興許是一具枯骨,幾坯黃土,還不如你的風光!”

才說了幾句,她竟哽咽不語,一雙眸子裡蓄滿了淚水。如今與她最為親近的人要去了,怎教她不傷心悲慟?

“也許真如佛法所說,輪迴報應,你我所犯下的過錯,是到了償還的時候了。只是現下還未到時候,我總覺得你我入了一個局,不知設這局的,是人還是鬼!”

她幽幽一嘆,忽見手腕一陣微涼,低頭一瞧,竟是一息尚存的香繡握在了她的腕間。這一瞬,她眼光清亮,脣邊綻放出一抹淺笑:“夫人保重,當年的上官錦瑟,果真是回來了!”

聽到這個諱莫如深的名字,孝賢夫子身子一顫,忙抽回了手。她面色陡變,竟不願在這房中逗留,不等碧遊抓藥回來便匆忙回了長樂宮。

如今已是五月,廊下的紫藤開得正盛,一簇簇垂在廊簷下,遠遠望去如紫色煙霧一般。碧遊抓完藥後回到昌樂宮裡,瞧見一身碧衣侍立於廊下的小宮人,心頭竟湧上幾分親切之意,多年前,她也曾在宮中的廊下賞花,那時她還是花木班默默無聞的小宮女,而今,物是人非,難免令人心生惆悵。

入到內殿時,孝賢夫人正一臉倦意地歪在榻上,半睜著眼,並未入睡。見是碧遊打了簾子入內,便抓了軟枕墊在了身後,半臥著怔然瞧著她。

碧遊見她目光如矩,卻紋絲不動地由她盯著瞧著。

“聽聞你也如前朝公主上官錦瑟一般,生了雙世間難尋的眼眸,過來讓我瞧瞧,是否如傳聞那般神奇!”

孝賢夫人朝她招了招手,雙眼微眯,脣邊帶著和藹的笑。

碧遊乖乖上前,側身在榻邊坐了,面色恭順地任由她打量。

“前朝公主上官錦瑟也生得一雙舉世無雙的眸子,我瞧著你這一雙,倒與她有些相似,不過若論起透通清澈,她比不得你。”

孝賢夫人眯著眼打量著,見她眸中偶有一絲煙綠之色掠過,心內也是稱奇。

“夫人過獎了!”碧遊淡淡一笑,面上卻無一絲羞澀與謙卑。

孝賢夫人握住了她的手,滿臉的慈愛,只聽她低低一嘆說道:“有你這麼個乖巧靈透的孩子在跟前相伴,真不知是我幾世修來的福氣。當初從雲州回宮前便有高僧說我回宮之後將會遇上有緣人,我原本還將信將疑,孰料到了宮中瞧見了你,便覺格外喜歡,想來你就是高僧所說的那個人。”

“能得夫人喜歡,是微臣的福份,不管微臣是否是高僧所說的有緣人,不過能在芸芸眾生中與夫人相遇,確算是極大的緣份了!”

碧遊看著孝賢夫人,目光澄澈,神情真摯。孝賢夫人見了,頓覺心內一暖,緊緊地拉著她的手笑道:“你這性情真是討人喜歡,難怪連皇上也對你青眼有加。他往日鮮少出入這長樂宮,近兩月來,倒是時常過來瞧瞧。待香繡身子好些了,你便不必在跟前伺候了。依你這般品貌,入住後宮,自是不在話下。”

“一切但聽夫人吩咐便是!”如今碧遊受孝賢夫人掌控,她說什麼,她只能聽之任之,再不會說一個“不”字。

“嗯,好孩子。”孝賢夫人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復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問道:“方才你抓完藥回去,香繡的狀況如何了?可還是說些胡話?”

“回夫人,微臣回去時,繡嬤嬤已經睡下來,瞧她的面色倒還平靜,跟前的人也伺候得極為周到細緻。”

“那便好了,如今我只盼望著她早些康復,好把你給嫁出去。若再讓皇上等下去,只怕他要嫉恨我這老婆子奪人所愛了。”

孝賢夫人說完,忍不住掩口而笑,她的眼光落在碧遊清秀的面龐,不知為何,心頭的疑雲越發濃厚。

轉眼間已過了端午,香繡的病越發的嚴重,如今整日昏睡,偶爾醒來,也識不得人,嘴裡絮叨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其間,孝賢夫人也曾前去探望,見她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樣,忍不住掩面垂淚。碧遊唯恐她傷了身子,便勸她待香繡好轉時再前去探望。可是沒過兩日,香繡的身子越發羸弱,熬了不到三日便溘然長逝。

孝賢夫人聞訊,頗為傷心,命人好生安葬了她。又香繡因傷加病,還時常夢魘說胡話,有懂行的人說是惹上了汙穢之物,於是孝賢夫人又請高僧做了場水陸道場才算了結。

香繡喪事已畢,楚宣唯恐親如生母的孝賢夫人心傷,近日到長樂宮走動得更為頻繁。這一日下了朝,他便過來問候,卻未曾見著跟在孝賢夫人身邊伺候的碧遊。

孝賢夫人好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由說道:“現在香繡雖然去了,但這跟前伺候的宮人皆是聰明伶俐,尤其是碧遊,乖巧聽話,聰穎機靈,實在是難得。說起來,皇帝可真有眼光,竟得了這麼一個佳人!”

楚宣不好接話,只得朝她淡淡一笑,一雙眸子卻悄然四顧,想尋著碧遊的身影。

孝賢夫人其實也如他一般,面上鎮定自若,實則暗中觀察著皇帝。她這一招欲擒故縱用得極好,將他與碧遊分開已近兩月,如今他這心裡,定然全裝著她一人了。這兩月來,她給碧遊服藥的劑量日漸加大,如今瓶中藥粉已快見底,不出半月,碧遊便牢牢地被她握在了手掌心。如今失去了香繡,她暗想著不能再讓碧遊有任何差池。她費心培養了吳佳瑩多年,她卻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而今她唯有指望碧遊了。

“我如今雖認了碧遊那丫頭做了養女,她每日殷勤伺候,比親生女兒還要體貼周到。我想著我這做母親的,總不能虧待於她,算起來她早該到了出嫁的年紀,正巧今日皇上過來,我便與你商量商量她的婚事。”

楚宣一聽這話,不由面色微變,他生怕她突發奇想將碧遊指給了哪個王公貴胄。上一次他未好意思說自己心儀於碧遊,如今再改口,更讓他覺得有失顏面,不過若她若真的將碧遊許給別人,只怕他真要抑鬱而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