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卷 世事茫茫難自料_設局

第三卷 世事茫茫難自料_設局


與狼共舞 姑娘燈 古劍蘇雪戀 如果這一秒,我沒遇見你(玉碎) 誰咬了朕的皇后 擎天霸劍 無神歲月 大明仙人 逆天仙途:追魂小萌仙 絕代風華,逆天大小姐

第三卷 世事茫茫難自料_設局

“興許刑部來查也只是走個過場,此事只是淑妃娘娘不小心動了胎氣,與我們長樂宮的人無關。刑部辦案向來講究證據,現今他們無憑無據,即使來了也是白來!”

聽聞碧遊所說,孝賢夫人更覺欣喜,先前香繡得了這藥便說了,這藥可控人意志,然本人心智仍在。眼前的碧遊思想行動受控,若是她不加控制干涉,她反應思維仍與往常無異。

對於日漸乖巧聽話的碧遊,孝賢近來也放鬆了警惕,因此也少了往常的試探與猜忌。她暗想著自己使出的手段致使宮妃多年未孕也未曾被人查出端倪。現今對碧遊使了相同的手段,也必不會被人所知。

到了長樂宮中,刑部那幫人尚算恭敬,帶了那串佛珠與茶盞殘片例行公事地盤問了一番。當時孝賢見著這兩件物什時,頓覺心內怒意上湧。如今她被人構陷,竟還見刑部的人像模像樣地拿出了物證,著實是可氣又可笑。

“這兩件物什確是長樂宮之物,一樣是夫人賜於淑妃娘娘,一樣是宮內茶盞的碎片,可是大人如今拿著這些當作證據,實在是有些可笑了。”

碧遊見孝賢夫人太陽穴青筋直跳,不由上前多嘴說道。

“雖如姑娘所說,這這兩件東西皆沾染了紅花等致孕者小產之物,這兩樣東西皆出自長樂宮,也算是證據確鑿。”

那刑部的人見是夫人跟前的女官接話,便也未將她放在眼裡,指著擺於桌上的兩件物什反駁道。

“如今這兩樣東西擺在眼前確算是證據,卻並不能證據這東西的沾染之物出自長樂宮。不知大人接到這些物證時,可曾查明這兩件物證經過多少人之手?”

碧遊淡然一笑,毫不留情地回敬道。

刑部官員辦案自古皆是經過一番詳查後,再結合人證物證坐實罪名。那位官員方才的話顯然是有些急躁,卻未料被她這般小小的宮人駁得啞口無言。

直到刑部幾人悻悻而回,孝賢夫人這才鬆了口氣。方才見碧遊與那幾天對答如流,反應之快確是在她意料之外。原先也不過是知她惦受皇帝喜愛,因此才想拉攏利用,而今見她如此聰穎,倒是打從心底裡喜歡。比起先前的吳充容來,眼前這碧遊不知要比她機靈多少倍。

昨日香繡出宮辦事時不小心扭傷了腰,左腿脛骨也折了,近日要臥病將養。孝賢夫人身邊突然少了像她這般擔當要職的角色,一時頗感不便。想到碧遊在跟前伺候已然一月有餘,況且她服了藥後一直乖順聽話,如今有些事情交於她辦也可。

孝賢聽聞她在雲州時往日德妃所居的昌樂宮突然走水,在此之前,也曾有宮人前去探訪。她也只是聽聞,她剛回來時這宮裡頭的知情人傳得沸沸揚揚,說是當年因護主而慘遭刑罰致死的雲清回來了。本來孝賢只當是笑話聽了,後來得知被打發到南薰房多年的宮人被突然冒出的雲清嚇得暴斃身亡,她才意識到這其中有些古怪,難道這世間,果真有鬼不成?據說那雲清在昌樂宮進出沒多久,一場大火便將昌樂宮燒燬了大半,裡頭的主僕二人也燒成了焦炭。

雖說德妃之死解了孝賢夫人心頭的那塊疙瘩,可她派香繡查探下來,卻知並非是她在宮中佈下的眼線所為。香繡思量許久,最終得了個結論,只說是德妃瘋癲多年,定是不小心碰倒了燭火燒著了內房內物什,況且昌樂宮常年鮮少有人走動,沒能及時發現營救也是常理。只是她仍舊不能介懷,剛聽見這訊息時,她幾日都未曾睡安穩,總夢見一臉淒厲的德妃著了血紅的袍子向她索命。近來不知為何,夜間又開始頻繁發命,夢中時常聽見無數嬰孩的哭聲,以及婦人的嗚咽。她心內彷徨恐懼,即使整日吃齋唸佛也無濟於事。

碧遊為了她捏肩錘背,絲毫未曾注意這位孝賢夫人已神遊方外,待她回過神時,便轉頭向碧遊問道:“我聽聞數月前昌樂宮走水,偌大的殿宇被毀了大半,如今還在重新修建,你可知何時完工?”

“回夫人,據說工部的人說昌樂宮五月中旬便可修繕完畢,一切皆照著往日製式陳設,絲毫未曾變動。”碧遊聽她發問,忙介面答了。

孝賢重重一嘆,頗為感慨地說道:“想當初德妃溫婉賢淑,深得皇上寵愛,誰知後來發了瘋病,最終卻落得這般下場,實在是可憐。也不知她去後,身後之事是如何操辦的?”

“皇上倒是念舊情,後事皆按其品階辦事了,也曾辦了場隆重的法事。”

“唉,天可憐見的,先前還好端端的,孰料突然就發了瘋病,那孩子真是福薄!”

孝賢暗想連法事也做了,就算是她死得再冤也不至於一直入她的夢來,而今她時常夢見她,甚至有還些不曾記得面孔的妙齡女子,一應來找她索命。這也是她前陣子云州慈安寺靜養的原因之一,然而回來之後,這樣的狀況卻未曾好轉,近來尤其更甚。

“皇上說了,待昌樂宮修繕完畢還會請高僧前來辦一場法事。據說有工匠在修繕期間頻頻受傷,甚至有天夜裡又差點兒又走,更有人傳得玄乎,說是有人在晚上曾瞧見白影兒飄蕩,跟錦粹宮裡頭鬧得一模一樣。”

碧遊介面答了,一提起白影兒,她心裡頭難免發怵,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了調。

對於這些事,孝賢夫人多少也有些耳聞,只是為了讓她心安,香繡鮮少在她面前提及此類事件,甚至不允許這宮內的人多嘴饒舌。如今聽碧遊說起,她難免覺得心頭不太爽快。她在宮裡頭這些年,手中握了多少條命,連她自己都數不過來。

好似是自我安慰一般,她幽幽開了口,說道:“心中有佛之人,是不會看到這世間掙扎的魑魅魍魎。”

“夫人参悟佛法多年,早已修得六根清淨,自不會瞧見這些汙穢之物。”

孝賢夫人好似得到了寬慰,撫上放於她肩頭的纖纖素手,輕拍了兩下笑道:“你倒是嘴甜!”

碧遊沒有答話,一雙素手力道拿捏適當替孝賢揉肩,令她舒服得閉上了雙眸。須臾功夫,她便陷入了淺眠,那張和愛親切的容顏依稀可見當年的美貌。這一世,她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煎熬苦痛,她之所以手染血腥,不過是為了凌駕於別人之上,免受他們的欺凌。若說有錯,那也是這世間之人太過心狠,逼得她不得不堅強不狠辣,所有的陰狠手段,都不過是向世人所學,她只是踏上了無數人曾走過的血腥之路而已!

香繡受了傷後一直臥床養著,前兩日孝賢夫人也曾前去探望,屏退了宮人跟她聊一會兒,暗覺並無異常,隨即命人好生伺候著才領著貼身伺候的碧遊離去。孝賢夫人心知她一時半會不能出來主事,而她自個兒也沒了往日的精力管理這些瑣碎事物,便意欲將一些事情交由碧游去打理。可是一向謹慎多疑的香繡卻不贊成,稱碧遊尚未能完全被掌控,勸說孝賢不必操之過急。然而才沒過幾日,香繡又染了風寒臥病不起,漸漸地神智不清,整日嘴裡面說些胡話,好似是發了瘋病。

香繡這些年,可算是孝賢夫人的左膀右臂,聽聞她又病重,孝賢不由慌了神,忙帶著碧遊前去探看。

碧遊那日跟在孝賢夫人身邊瞧了,往日精明幹練的香繡如今如脫水的金魚一般,躺在床榻上喘著粗氣,偶爾嘴裡面咕噥幾句。原本一雙水靈的招子失去了往日的神彩,死死地盯著上方藻井。即使見了主子孝賢夫人,也不曾認出,仍舊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孝賢夫人低低一嘆,走到床邊側身坐了,她先是輕聲喚了兩聲,卻未見她有任何迴應。她手撫過她額頭亂髮,又抬高聲音喚了她一聲。香繡怔了一下,目光終於落到了孝賢的面龐。

“夫人!”她用嘶啞的嗓音喚道,隨即抬起枯瘦的左手抓住孝賢夫人的手腕。

孝賢夫人垂眸而瞧,見她枯黃的面上浮上一抹詭異的笑,不知怎的,她心內一驚,剛要抽回手,卻被她死死攥住。

“夫人,奴婢近日見了好多作了古的人,尤其是貴妃娘娘,她死死地盯著奴婢瞧,眼裡流出血淚,伸手要掐奴婢的脖子,說是索命來了……”

香繡的聲音忽高忽低,沙啞中透著陰森恐怖,說話時的神情模樣與孤魂野鬼別無二致。

孝賢夫人本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如今見她這般,也不由得嚇得一顆心撲撲直跳。她瞥了侍立於身側的碧遊一眼,見她面色如常,如木雕泥塑一般,便稍稍放下心來。

“碧遊,香繡病情又加重了些,趕緊去宣太醫前來為她診治!”她抬眸瞧著碧遊,低聲吩咐道。

碧遊聽了吩咐忙應了一聲便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