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狩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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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狩獵(上)
第二十章 狩獵(上)
一月後……
沐浴著午後的陽光,眾大臣和皇宮侍衛一起組成了一支龐大的狩獵隊伍,浩浩湯湯地向天絕山挺進。我們這些小姐自然得老老實實地呆在馬車裡,隨意看著路上重複的景色,撩開流蘇搖曳的綢簾,心中暗暗揣測著。果然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無意間向後一回頭,俊朗的眉,清麗的眼,挺直的鼻樑,不染而朱的嘴脣。烏黑的頭髮披散在潔白的頎長身軀上,裝點出天然玉石般的美麗。我猛然將頭縮回帳裡,暗自喘氣。
行了兩個時辰左右的路,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原來是行宮到了,這規模,大概有半個皇宮那麼大,皇帝的排場可真不是蓋的,走到哪都奢侈。接著由司坊間安排住處,皇上和眾皇子的寢殿在南側,而眾大臣的子女和公主們都在靠北側。寢宮裡的擺設裝修絲毫不遜色於故宮,都是上等的質料打造的。坐了半天的馬車,骨頭似散架了般的難受,跟現代的公共汽車真沒的比。一觸及天鵝絨的床褥,我立刻就垮了下去,連晚飯都沒吃,直接睡到天明。
皇家狩獵果然不同凡響,天絕山地勢險要,密林峭壁集於一體,往遠處看,似乎還有云霧繚繞的峰巒。我們現在所處的是山腰處,雖是較平坦的林地,卻少有人煙,如今這一大隊人馬前來,著實把樹林裡棲息的野鳥驚得到處亂飛。
眾皇子和各大臣的子嗣坐立馬上,一個個精神煥發。凌奕辰今日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衣襟。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方便騎馬。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相貌雖美,卻絲毫沒有女氣。旁邊的歐陽軒穿一件水藍色箭袖,只是梳了個江湖中人的普通髮式。外罩二色豹紋穿花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目若劍影,似雖怒時若笑,即視而有情,引得不少女子暗送秋波。
再看周圍那些官宦小姐,步搖金釵,絲紗羅裙襯托著曼妙的身材,濃妝淡妝皆有,個個都是花枝招展的。感情這是選金龜婿來了?看看自己,一襲淺粉色羅裙,輕巧的帆布短靴,只盤了個簡單的流雲髻,連平日的釵子也省了。枉藍芯還喋喋不休地嘮叨我打扮太過素氣,打扮得再華麗又如何,還不是自擾清夢。若真與她們這般,恐怕自己也吃消不起,咱可是21世紀的新新人類,怎能與那些鶯鶯燕燕相類比。
身旁的雪兒一身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儘管是這身丫環打扮,也儼然將那些大家閨秀給比了下去,這就叫天生麗質,不帶做作的秀氣,又豈是靠打扮得來的?她本是外人,自然入不得這狩獵區,朋友一場,怎麼著也得撮合撮合他們,只好讓她扮成丫環藍芯混入了這儀仗。此時藍芯應該在寢殿與其他丫環玩著飛行棋吧,幸好早有準備,她們也不至於乾巴巴地在那空等一天。見雪兒看歐陽軒那一臉花痴的樣子,我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她向我吐了吐舌頭,這才收斂了些。
隨著皇帝一聲令下,頓時塵煙滾滾,樹葉沙沙翻騰。幾隊人馬如箭出鞘般同時向前奔去。我目送著那抹欣長的白影消失殆盡……
見眾臣和那些閨中小姐都木訥地站立兩旁,我無趣地撇了撇嘴,拉著雪兒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人群。坐在草地上編著草環,採著不知名的花兒,靜靜等待著。
正嘆於無聊之際,忽然地面輕微震動,樹葉獵獵作響。剛開始還以為地震了,仔細一想,定是他們狩獵回來了。於是我們兩人又悄悄混入了人群,齊刷刷地站好等候。
凌奕辰手提一隻銀白色的毛狐,神情十分閒散,似乎只是一場普通的郊遊。歐陽軒此去收穫不小,由下人提著向皇帝稟報。皇帝今日也是一身便裝,左右女官在他身後雙雙執著御卦。他看到眾位的技藝非凡,也高興地不亦樂乎。說了些誇讚的話,我聽得頭大,就愣愣地神遊去了,反正跟我無關。不經意地,卻見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也不知道她在擔憂什麼,她雙目呆滯地緊盯前方。奇怪,那不是皇上站著的地方麼。
昏昏欲睡間,忽聽得皇帝轉移話題了:“今日難得大家聚在一起,那麼由朕來宣佈兩件喜事。若蘭姑娘德才兼備,溫文識體,特賜婚於太子。歐陽軒少年才俊,衷心我朝,招為六駙馬。擇日完婚。”
緊接著自人群中走出兩位女子,盈盈拜倒。
“謝父皇。”
“謝皇上。”語畢,退立一旁。
“兒臣領旨。”太子已謝恩領旨,看不出有什麼欣喜的神情,卻是,籠罩著淡淡的愁緒。長得與凌奕辰鮮有相似,但也是俊美異常。一雙大而有神的眼睛,即使是現在一臉肅穆無甚表情的時候,也仍然光彩奪目,整個人看起來都神采奕奕。此時年紀雖輕,卻因身具武功,於斯文儒雅中又增添了英武之氣。幸好有凌奕辰那傢伙做定心丸,否則我看一向鎮定的自己也要變花痴了。
歐陽軒還是遲遲沒有反應,眾人膽戰心驚地看著他,神色間都示意他快點接旨。雪的臉已經煞白,緊咬的下脣也泛出了血絲,似乎極力抑制著難忍的痛楚。我拉了拉她的袖口:“你沒事吧?”
她回給我一個佯裝堅強的微笑:“我沒事。”見我仍心憂地看著她,又加了一句,“琳,我真的沒事。”
突然歐陽軒跪下來,看來是要開口了。
“臣請皇上收回成命。”語氣堅決不帶任何感情。
眾人倒吸一口氣,敢這麼違抗聖令的恐怕也就這個歐陽軒了吧。我深知古代帝王旨意的權威性,那可是金口玉言,覆水難收的聖命啊。皇帝冷眼看著歐陽軒,似極力壓抑著怒氣,讓他再考慮清楚。只見六公主突然湊到歐陽軒耳邊不知說了什麼,隨後歐陽軒漠無表情地道:“臣魯莽,只是怕配不上六公主才出此言。既然這樣,臣謝皇上提拔。”
眾大臣的賀喜聲不絕於耳,我恨恨地瞪了一眼歐陽軒,怎麼可以這樣,他把雪置於何地?
等我發現雪兒已經不見了的時候,已接近黃昏,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找歐陽軒。他聽到這個訊息,又問清楚雪兒出現的原因後,他的表現著實讓我疑惑。他臉上那一瞬間焦急的表情不象是裝出來的,但他又很快地將其掩去,只是淡淡地說了聲知道了。他與雪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找不到雪兒,更別想從這個向來寡言的歐陽軒身上打探到什麼,晚上還有一個類似與現代聯誼晚會之類的晚宴,以為現在的身份又不好推脫,我心中更加煩悶。
路過閣樓的時候恰好看到凌奕辰也在那裡,心情也不是很好,應該是為歐陽軒的事而煩心吧。只是淡淡地打了個招呼,我徑自向寢殿走去……
晚宴設在靠西的隴玉苑,不外乎一些歌舞表演,參加的都是年輕公子小姐。每個人都戴上笑容面具,八面玲瓏地應酬,看著他們臉上虛偽的笑容,我實在提不起加入他們之間談天的興趣,所幸宮裡新釀的薄荷酒味道清涼甘甜,我在第一杯時就喜歡上了那個味道,便不禁多喝了幾杯。
宴會上,太子推說酒量不好很快地離席了。司徒澈一臉玩味地看著女裝的我,對我輕舉酒杯,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驚豔。我嘴角輕揚,也朝他點點頭,仰脖一口喝下杯中酒。
“應林、應林……這不是上官小姐所住之處‘映霖小苑’演變而來的麼。”他呵呵地輕笑著,“上官小姐易裝得真是高明。”不知是誇是諷,也無所謂這些時事,我向他酣然一笑。側頭剛好看到哥哥正與一名女子閒聊,看得出他現在心情大好。那位女子容貌甚美,如月光一樣溫柔皎皎,難怪哥哥會如此念念不忘,果真是象月光一樣清秀綿延,讓人難以釋懷呢。
幾杯酒下肚,我很快有了醉意,一杯殆盡,便立即有丫環及時添酒,我一杯接一杯地喝著。不用回頭,也知道凌奕辰一定面色不善,責備中帶些擔憂的目光未曾離開過我。也不知過了多久,喝了多少杯,晚宴將近尾聲,我也感覺到了絲絲睏意。呵,杯中之物,果然是好東西喔,可以讓我暫時放下我所擔心的,所苦苦糾纏著不曾遠離我的東西。站起身,卻有些不穩,微微晃了晃,一旁的藍芯趕忙扶住我。我藉著她的攙扶於那些大人物一一告辭,維持著一個大家閨秀應有的儀態。真的,有些累了呢,或許趁著這份醉,可以無所顧忌地放鬆一下自己吧。
迷糊中感覺有人將我橫抱起,是那股清水般澄澈的味道,莫名地令人感到安心。我下意識地圈住來人的脖子,抬起沉重的眼皮,正視凌奕辰暗壓著心疼的臉,給他報以一個讓他放心的微笑,便陷入了睡眠的深淵……
我本就是一縷孤魂,夢境中我又回到了那個工業文明發達的現代,我飄到了我曾住的家,爸爸媽媽都在,他們在逗弄一個可愛的小男孩。這個,是我弟弟嗎?我伸手去撫摸他的臉,卻似空氣穿過。也是,我已沒有了實體。無奈地笑笑,見家裡沒有我存在過的痕跡,爸媽將我忘了,還是有人刻意抹去了他們的記憶?但不管是什麼,其結果都是我被遺忘了,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有苦澀,似乎還帶點鹹鹹的甜味。是啊,能忘記本就是一件幸福的事,經歷過太多,卻無法忘記,這是一個沉重的包袱。作為女兒,我已欠你們太多,那麼就讓這份記憶,這份負擔,全由我來承擔吧。隱隱約約地,好像有人在叫我:“琳兒,琳兒……”聲音漸漸急切。爸爸媽媽,我想我要走了,沒有我,你們一定要過得幸福。
感到身體搖晃地利害,我皺眉轉醒,忽明忽暗的燭光下,凌奕辰臉上的擔憂那麼明顯。是我,又讓他擔心了嗎?他輕輕捧起我的臉,纖長的手指揩去我還掛在臉上的淚珠,柔聲問道:“怎麼了,做噩夢了嗎?”眼神溫柔得似要溢位水來。
似乎是怕被他看出什麼,我狼狽地搖搖頭,強撐起一個笑容,轉移話題:“你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因為你。”他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掩蓋掉眼底的失落,“不會喝酒還喝那麼多。你看,吐了我一身。”
“對不起。”我呢喃。
“不就一件衣服嘛,沒事的。”他摸摸我的頭,“琳兒,我好想到你的夢裡去。以後不管你夢到多可怕的事情,一定要向自己身邊看看,你會看見我站在那裡,和你站在一起。”
奕辰,對不起,我不是不想要你走進我的心。只是,我怕,我怕你知道後離開我,也怕自己沒有勇氣面對這個可能是我們感情的致命傷口。所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