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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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車窗
第294章車窗
面對著向夢那精美而雋永的畫卷,吳碩陷入了沉寂。他歪著腦袋,似乎在思考一道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問題。由我掀起的情緒波濤在他的腦海中奔騰衝撞,他的整個人卻像是一把裝滿了子彈且上了膛的槍,千鈞一髮之際收住了扣動扳機的手指,可箭畢竟仍在弦上,誰也無法預料我對他的一番當頭棒喝是否行之有效。
我後退幾步來到遠離人群相對僻靜之處,靜靜觀察吳碩的動靜。
我無法放心地離開,可我卻真的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傷口汩汩滲出的血液竟已潤溼了我的手指,血滴甩出,地板上漸漸地開了一朵朵血紅的花。
無奈下,我電話聯絡田建宇和花逝來到畫展會場,於角落裡指著吳碩的背影,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將厲害關係剖析清楚,囑咐二人暗中盯住兀自站在向夢的畫作前呆呆發愣、彷彿神魂出竅的吳碩,防著他突然再次瘋狂,對向夢做出不利的事情來。
“總算明白了你的意思,但是,你的傷到底……”田建宇推推眼鏡,目光憂慮。
“我沒事兒!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重要的是,”我鄭重地點點頭,嚴肅地囑託道,“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讓他靠近向夢!千萬千萬啊!”
“但,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就這麼守著吧,我看,還是報警才……”老田不合時宜地說道。
“老田!”
“OK!OK!就聽你的!”
“不能讓他靠近向夢!至少是在頒獎典禮結束之前!兩位,拜託了!”
“放心吧,這兒有我們呢,你趕緊去醫院!別耽擱了!”花逝將車鑰匙塞進我的口袋。他對我正色說著,卻稍稍鄙夷地看了看身邊那位略顯囉嗦糾結的情敵,面露冷峻的孤傲。
……
奔向停車場。
一輛白色的賓士SLK停在花逝的車旁。我瞧那車有些眼熟,不免多瞅了兩眼。卻不防,真的透過駕駛艙玻璃,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女子。
裡面坐著的是艾思彤。
她歪戴著一頂鴨舌帽,遮蔽了許多面部表情,如果不是脣線的輪廓有些特別,我也許還需要幾秒鐘的時間用來反應,而那時,我已然開著花逝的車奔向醫院了。
可我畢竟看到了她。
她卻竟然沒有瞧見近在咫尺的我,也或者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遭的一切變化。
她的目光投向遠處……遠處正對著她車子的大幅LED大螢幕,大螢幕上播放的影片竟是合唱藝術展演集錦,無巧不巧,偏生正在播放的這一支合唱團的表演,是由我指揮的學校合唱團。
我的心忽而被什麼東西揪了一揪,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恍惚,忘記了身側的劇痛和兀自滲出的血液,忘記了逐漸壓抑的天空和漸漸密集的雨點兒。
影片裡給到一個屬於我的特寫,那是我的背影。
從未瞧過自己背影的我,也被這個鏡頭深深地吸引,呵呵,我那半專業的指揮動作,看上去倒還蠻有氣勢、像模像樣的……
瞥去,身旁車子裡的艾思彤,眼睛卻忽然濛濛的,如同結起了一層水霧……
我不知這是否是我的錯覺,因為就在這個瞬間,雨水忽然密集,說不清,那到底是她的淚水,亦或是落在風擋玻璃上,老天的淚水。
雨水遮擋了她的視線,這令她忽而從失神中恢復過來,啟動了雨刷器,刷,刷,刷……
她,看見了我……
先是一驚,再是一喜!她激動地降下車窗,想要和我打招呼。
可,她忽然想起自己獨自坐在車中是在看誰的背影,臉忽然紅了一紅,又將車窗升了上去,貓兒樣地躲在了玻璃之後。
接著,她的視線落在了我被雨水浸染的手上,那片滲人的殷紅。她猛趴向車門,再度降下車窗,不等車窗降完,急切地喊道:“陸鳴,你怎麼了!”
這降而又升、升而又降的車窗,如同一闕婉約詞,字裡行間,道不盡纏棉悱惻的恩恩怨怨。
……
我無法拒絕她送我去醫院的執意。因為那樣既顯得做作,又顯得無禮。
可上一次的不歡而散,續接到了這一次的偶然相見。像是傷感電視劇的上下集。
不管是怎樣的驚、怎樣的喜、怎樣的羞、怎樣的急……終究還是歸於了沉默。好像再他媽精雕細刻、鬼斧神工的沙雕城堡,一個冷冷的浪拍過來,什麼痕什麼跡都瞧不見了。
一路上,我們彷彿都在竭盡全力地比拼。比拼誰更加沉默,比拼誰更加疏遠,比拼,誰更加欲言,誰更加又止。
將近十五分鐘的車程,算起來,我們的對話不超過10句。並且,其中包含了“小心紅燈”,“有人橫穿馬路”,以及“行車記錄儀卡住了,是不是斷電了?”,以及三個“哦”,和兩個“知道了”。以至於我清晰地察覺到,許久以來橫生在我和艾思彤之間的小面積的隔閡,終於在我們的置之不理下擴充套件、相連、融合成了一片,牆也似地橫貫在我們之間。
我們曾經承諾以彼此為友……那麼究竟是我不遵諾言,還是她不守界限呢?
我終於可以直面,她對我的感情,是一份純潔而執著的愛。
那本該停滯在友情分界線上的感情,被小女孩兒的心思反反覆覆踱著的腳步,在不知不覺中,擦掉了分界線的油漆。
而她卻並不自知。
等到知道時,已然走得太遠。
10句話中的最後兩句,是我們彼此留給對方一個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亦或者是,我們面對對方的問題的無從解答。
我笑得很假,問她:已經展演幾天了,也沒瞧見你來。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看看?
艾思彤無言,用手指壓了壓已經按得很低的帽簷。
稍後艾思彤問我:林裳強勢迴歸,愛羽日化已經不再是我小女娃兒過家家的玩具,夢徹底醒了,你覺得我應該開啟窗簾,還是繼續逼自己悶睡?
措辭們在我的舌尖轉了很久,死絕了。
醫院大樓已在視野,雨卻下得越來越大了。雨刷器刷拉拉地響動,焦慮著我和艾思彤的神經;傷口處的血瀰漫出鹹腥的氣息,撩撥著我和艾思彤的煩躁!
艾思彤猛然踩下急剎車,不可能更憂傷地看向我,嘴脣翕動,那分明是個即將脫口而出的“我”字……
但我突然響起的手機拖走了我的視線,那上面顯示的,是田建宇的名字。
“陸鳴……”他還未開口,我已經從背景音中聽出了不對勁!那是哭聲!悲絕的哭聲!歇斯底里的哭聲!
“老田!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撕裂般地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