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重拾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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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重拾信心
第213章重拾信心
未曾想,離開愛羽日化的第一天,還未來得及整理自己離別的心情,倒先是在機場搞了兩場送別。艾思彤的離去,彷彿合上了一個裝滿了我繁雜心情的盒子,使我暫得平靜,可向夢的突然離去,又將它掀了開來,於是帶著淡淡憂傷的情緒,好像就已成為了獨屬於我的某種關聯。憂傷長時間掛在眉頭上的人,皺紋便總比別人更深了些。
機場快餐店裡,我難得和向夢吃了一頓肥腸粉和咖哩牛肉蓋澆飯的組合,依然是我點餐她買單,一切彷彿都和從前一樣。只是快餐店畢竟不是“潘記”,味道卻較從前差了許多。依稀記得那天,向夢用手指擋下文惜蓋下的公章,當晚一同在潘記吃飯時,她顫抖地拿著筷子,卻怎麼也沒辦法把肥腸粉夾進嘴裡的情形,不禁莞爾,跟著感動、心酸。
也許是這樣的心酸加劇了我對向夢的不捨,也許是我對同樣情形的懷舊想戀……我又一次和向夢交換了食物,即使我們都已分別吃下一半。
“幹嘛啊?”向夢嗔道。
我搶走了她手中的筷子,道:“我想吃肥腸粉。”
向夢接過我的小勺,無奈說道:“想吃幹嘛自己不點,偏要吃我的?”
“我又不嫌棄你!”
“可我嫌棄你啊,”向夢撇撇嘴,卻並不是真的嫌棄,她似乎也想起了那晚的時光,一點光芒在她的眼睛裡不停地閃耀,很快,光芒化作了璀璨閃爍著的水光,她喃喃說道,“恐怕以後,我們也沒什麼機會一起去‘潘記’吃快餐了……”
“快餐有什麼好啊,又貴、又沒營養……”我撇開話題,卻在不知不覺間,胸口酸楚翻湧。有些事當真是一個疏忽就錯過了,錯過以後還想再次經歷,卻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了。我低下頭來掩藏自己的悲傷,可欲蓋彌彰,肥腸粉的湯裡,被我的一滴淚濺出了一輪又一輪的水光,我有些哽咽,繼續說道,“以後我有錢了……我有錢了,請你頓頓吃大餐,再也不吃什麼肥腸粉咖哩飯了……”
向夢什麼也沒說,用紙巾為我擦拭的手,卻在一陣陣地顫抖。
……
飯畢,來到機場大廳,離別終將到來。
“姐,上海那邊有我的大學同學,有什麼需要照應的,隨時給他打電話。”
“你那個讀復旦大學博士生的同舍?”
“嗯,是他,”我用微信轉給向夢汪銘的聯絡方式,玩笑說道,“見他如見我,凡事不用客氣。”
向夢亦笑道:“瞧人家多麼上進,和你一起讀書,竟然能考到復旦大學,還是博士生呢!”
“還不是因為我們其他三個總是各幹各的事,他汪銘在宿舍里長時間一個人住,樂得清靜,學習學不好,倒還奇怪了呢。”
“人家學習好,倒是你的功勞咯?”
“當然!”我調笑說道,“以後他發達了,還得照應我們幾個呢,這叫反哺,懂嗎?”
向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囑咐道:“照顧好自己……瞧我,還總跟你說這樣的話,你也不是小孩了,照顧好自己是最起碼的,何況你也是有女朋友照顧的,我還習慣說這些,多不合適。”
我掩藏著有關於林裳的一切不好的心緒,笑道:“可我喜歡聽你說……”
向夢再次微微一笑,招手示意告別。這一去,留給我了一個無比蒼涼的背影。一陣悠然的傷感再度襲來,我突然泛起了煙癮,而我已然當著向夢的面,許下了戒菸的諾言,於是不可憑物消愁,愁變得更愁了。
……
駕車駛回彭州的路上遭遇堵車,成綿複線高速入口水洩不通。這當兒我的煙癮加重,偏偏車子又半點也動彈不得,急得我抓心撓肝、有如蟲咬。可一想起煙來,我便又想到那KTV包間裡,有如惡鬼現世般的王瑜,在那昏暗的房間裡製造的重重迷障般的煙霧。那煙霧彷彿代表的就是迷亂人心的罪惡,念及此,我再也不願抽菸了。
可這長年累月養成的習慣,要改起來當真是痛苦難當。煎熬當中,我給林裳撥去了許多個電話,依然得不到她的迴應。我在不安中變得有些煩躁,甚至有些無理由的抱怨,我抱怨她為何不接電話,卻還要開著電話,我抱怨她不會給我絕望,卻也不能給我希望……
我用了所有的方式,郵件、微信、QQ、簡訊……統統得不到迴應。
萬般焦灼中,我走投無路般地打通了穆雪的電話,竟然只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
“是我,陸鳴。”
“哦,”穆雪的聲調語氣,就好像她未卜先知地早早曉得我要打她的電話,她聲音冷漠地說道,“陸鳴,最近你抽點時間出來,有幾件事我需要通知你。”
“什麼事?現在說不行嗎?”
穆雪冷淡地一笑,道:“只是口頭上的交接,當然不行。”
“那就明天,明天見面……”我應了下來,轉而有些乞求的語氣說道,“穆雪,你……有沒有林裳的訊息?她在杭州怎麼樣?她什麼時候回來?”
“秋董事長和林總需要完成很多生意上的事務,我說不好她什麼時候回來,”穆雪說話滴水不漏,“也許,她不會再回來了。”
“什麼意思?”我不由得在失望中,有些被激怒的感覺,“為什麼不會再回來!”
“陸鳴,”穆雪打斷我道,“你在王瑜面前承諾的事情,該不會連一天都沒有過完,就已經忘記在腦後了吧?”
“你別跟我提他!”我的聲音在逐漸放大。
“Enough is enough!”穆雪的聲音與我爭鋒相對,猛烈衝撞,“如果你希望大家都好過,就遠遠地離開林總!她不值得付出這些……一點兒都不值得。”
“穆雪,我打這個電話,不是跟你鬥嘴皮子的!”我努力剋制自己強壓著的心緒,儘量以平和的語氣說道,“至少,你一直盡心盡力地協助著林裳,我還是很感激的。”
“我接你的電話,同樣不是要吵架的,”穆雪毫不留情說道,“可是你並沒有說出‘感激’這樣的話的資格。”
“是啊……我是沒有資格,”我有些恍惚,沉默良久,忽然感到一種即使是在和林裳的相處中也沒有感受到的自卑感,這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於是匆忙嘆氣道:“那就這樣吧,明天幾點見?”
“下午五點。”
“哪裡見?”
“時光國貨總部,樓下商鋪的咖啡店。”
我結束通話了電話,本想打給司機範繼文的電話,也就此作罷了。我想,所有的事情,只有等到林裳回來,才能夠進一步地解決……而如果她真的像穆雪所說,再也不回來了呢?
我會去杭州找她的,一定要找到她的。
……
很晚才折騰到彭州,來到郭芓蕎的舞蹈教室時,恰逢下課,迎面而來的是牽著各自興高采烈嘰嘰咯咯說個不停的孩子的家長們。而教室一角,郭芓蕎和尕丫頭相對坐著,兩人各抱了一隻碩大的罐頭玻璃瓶,小口啜飲著瓶中我想早已冷透了的菠蘿汁。
曾聽她說,只有菠蘿才能夠儘快消除高強度舞蹈訓練後的肌肉疲勞,而今她們兩個,喝的又是濃濃的菠蘿汁,不消問,我也知兩人的辛苦。
尕丫頭瞧見了呆立在門口的我,驚喜地站起喊道:“鳴叔!鳴叔!你來啦!”
郭芓蕎順著尕丫頭的視線看向了我,也是微微一笑,耳垂上兩枚民族風的手工流蘇耳環隨著她脖頸的轉動而輕輕搖擺,顯得很是好看。她說:“陸鳴,咱們的店招牌我已經找人做好了……不過為了省電,我早早就關了照明。我給你點亮,你看看好不好看。”
郭芓蕎起身按下牆上一開關,刺啦一聲電流聲響過,頭頂上方忽然亮堂起來,照度很強的內建LED燈,將腳下這片小小的門廳,照得猶如白晝也似。
我抬頭看,只見淺綠色背景的招牌上,幾個書寫得很寫意的、彷彿就像郭芓蕎那曼妙舞姿的純白色大字,“遺忘舞蹈”。下書一排小字,寫明瞭開設課程、聯絡方式等等。
招牌簡單大方,綠底白字真的很好看、又很醒目。
可看著這副明亮的招牌,我只覺自己像是一個在陽光照射中,那殘垣斷壁之下,永遠也亮不起來的黑影。郭芓蕎和尕丫頭疲憊中透著喜悅的表情更讓我心懷愧疚。瞧我,一番熱血想要成就點事業,說好了兄弟姐妹們精誠合作,卻因我的無暇照料,讓事情變得像是一個尷尬的冷笑話。
“魏航他們呢?”
郭芓蕎小口飲著菠蘿汁,猶豫幾番說道:“陸鳴,樂隊在夜店那邊做得很好,老闆李亞軍為了魏航的樂隊,把自己店的風格都改了,將打‘**’的擦邊球,徹底變成了‘青春範文藝風’,生意好的不得了。”
“就是說,樂隊裡沒有人願意過來幫我們了。”
郭芓蕎不再說話,她很聰明,她絕不會說得多了,得罪我或是魏航,或是任何人。
尕丫頭搬來小凳子說:“鳴叔,你坐下嘛。”
我接過板凳坐下,卻是越來越慚愧、越來越坐不住了,天氣漸漸轉冷,教室裡卻沒有可以採暖的裝置;舞蹈教學消耗體力,我卻連個能夠喝熱水的飲水機都沒有為此配備;還有進出教室的一段不甚平整的水泥路,坑坑窪窪,有隨時絆倒的危險,萬一孩子們不慎跌倒,家長問責不說,孩子受傷了怎麼辦?
“芓蕎,對不起。”我直言道。
“幹嘛這麼說?”
“說好了合夥幹,我卻壓根沒有管過這裡。”
郭芓蕎微微苦笑,手臂摟住尕丫頭道:“說真的,這裡其實很需要你的……我和尕丫頭幾乎每天從早到晚不休息,如果不是硬憋著一口氣,我倆早就累癱倒了。”
儘管我慚愧依舊,但我很快堅定了信心。之前對舞蹈教室照顧不周,是因我的確無暇分身。而如今終於獲得自由之身……我抬頭認認真真地讀了讀“遺忘舞蹈”四個大字……我知道,這將是我為之奮鬥的下一個、完全屬於我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