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攸然十年，重回姑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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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攸然十年，重回姑蘇
“要我坐一天繡花，我就是不行嘛。”琥珀道，她無意間看到路邊有一個乞丐老太，對劉媽說：“咱們給她點錢吧！”
“可不行呢，誰知道是不是騙子喲，白浪費了自己的錢！”劉媽的手牽緊了兩個孩子。
“我看不像，多可憐的老婆婆，我們去給點吧，等回去的時候我問爹要錢還給你，好不？”琥珀道。
“不行不行，不能給，咱們走！”劉媽道。
這時候他們看到兩個男孩子走過來，其中小一些的男孩在老太的乞碗中放了幾個銅板，隨即又朝他們笑道：“你們真小氣！”
“哎喲，是許家二少爺和三少爺啊！”劉媽笑道。
“假惺惺的！故意做給我們看！”琥珀不屑地對逸川撇了一眼。
“才不是呢！無論你們在不在，我都要給的，不像你們那麼小氣！”逸川瞪著眼睛說。
“我是因為沒帶錢！”琥珀道。
“你們別一見面就吵架嘛！”逸軒道，他笑著看著琥珀，後者淺褐色的眸子里正帶著幾分不服看著逸川，逸軒喜歡看琥珀的眼睛，她的眼眸不似其他兄弟姐妹，遺傳了她已經逝去的母親，甚至顏色比她母親顯得還要淺，盪漾著琥珀的光彩，他知道這也是她被取名叫琥珀的原因，他問：“你們去哪兒？”
“劉媽出來買東西，我們跟著她出來逛逛。”一邊的萱揚道。
“好啊！你們跟著劉媽溜出來玩兒，我去告訴林伯父去！”逸川挑起濃密的眉毛道。
“逸川哥哥，不要呀！我們以後不會的！”萱揚忽地露出懼怕的神色道。
逸川哈哈大笑，說：“你膽子真小，我逗你玩而已！”
“你們還不是自己跑出來玩兒嘛，都沒有個跟班的！一定也是瞞著伯父伯母的。”琥珀道。
“才沒有呢！出來之前跟娘說過了！而且我哥哥是大人了，有什麼呀！”逸川道。
“對對，逸軒少爺十四了，是大人了。”劉媽笑道。
“我爹快生日了，我們出來給他買禮物賀壽。”逸軒笑道。
“兩位少爺真孝順！”劉媽笑道。
“你們準備買什麼呀？”琥珀問。
“還沒想好呢，你有什麼好主意嗎？”逸軒笑著說。
“只要是你們送的，許伯父就一定會喜歡的。”琥珀笑道。
“那是！”逸川得意地笑道。
“我爹一定會發帖子來的，到時候你們早點兒來！我大姐已經回來了！”逸軒說。
琥珀和萱揚笑著點點頭。
數日後，林家到許家為許父賀壽，琥珀和萱揚便問許母：“逸曼姐姐呢？”
“大概在花園裡呢。”許母笑道。
琥珀帶著萱揚來到花園內，看見逸曼正站在一棵大槐樹下，他們笑著跑過去：“逸曼姐姐！”
逸曼看到他們，笑道：“你們來啦！”十七歲的逸曼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圓潤白皙的臉龐和許母一般無二，還有那雙亮晶晶的眸子。
萱揚拉著逸曼手說：“逸曼姐姐這次又走了好久哦。”
“我等下有好東西給你呢。”逸曼對萱揚笑道。
“逸曼姐，你在這裡幹嘛呢？”琥珀問
“我在這裡看著他呢！”逸曼朝樹上努了努嘴，琥珀往上看去，只見逸川正爬在高高的樹上。
琥珀驚訝地問：“他在做什麼呀？”
“掏鳥蛋呢！”逸曼笑道：“我怕他會掉下來，所以在這兒看著他。”
“就知道他做不出什麼好事兒來！”琥珀道。
這時候在樹上的逸川朝下面興奮地叫道：“姐！你看，還有小鳥呢！真可愛，你看，你看！”
逸川手裡拿出一隻雛鳥，給底下的逸曼看，逸曼笑道：“看到了，看到了，快放回去吧，你趕快下來吧，當心點！”
逸川非常興奮，一時沒有捉穩奮力掙扎的小鳥，手一滑，小鳥就往下掉，逸川急叫：“小鳥！”
底下的逸曼、琥珀和萱揚也看到了，慌忙用手朝小鳥掉下來的方向要去接，小鳥卻不偏不倚地掉到了琥珀的頭上，琥珀驚得要跳起來，逸川在上面忙叫道：“別動，別動！不然小鳥掉下來要摔死的！”
琥珀聽他這麼一說，就不敢動彈了，那隻小鳥在琥珀頭上居然也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逸曼看著小鳥，笑道：“是隻小喜鵲呢！”
逸川趕緊爬了下來，說：“我把它放回去！”
“快點兒啊！”琥珀眼珠子直往上看。
逸川小心翼翼地從琥珀頭上拿起小鳥，忽而看著琥珀的頭頂大笑了起來，琥珀不得其解，莫名地看著逸川，逸川指著琥珀的頭，說：“小鳥把你的頭當茅坑啦！哎呀，臭死啦！”
琥珀驀地意識到什麼，要用手去摸頭髮，逸曼忙道：“別碰！沒事兒，沒事兒，我讓李嫂替你洗頭，一會兒就會乾淨了。”
琥珀想到自己頭上剛才停著小鳥，現在又被小鳥拉過了屎，自己今天原本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出來的，頭髮梳得光溜溜的，現在還被逸川嘲笑，一時覺得很丟臉，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裡轉起來。
逸曼對逸川說：“都是你的錯！還好意思笑人家！看我等下就告訴爹去！”
逸川看到琥珀那雙淺色的眸子裡一汪清泉，楚楚可憐的樣子，有些不忍，也有些不知所措，說：“這，這，我也不想這樣的。那，我把這隻小鳥送給你吧！”
“我才不要呢！”琥珀帶著哭腔道，一跺腳，忍著淚轉身跑開了。
之後逸川免不了又是一頓教訓，而那隻小喜鵲倒是讓逸川留了下來，事後逸川在林家玩時對琥珀抱怨：“碰上你就沒好事兒，我總是要挨訓。”
“明明是你自己闖禍，我才是被你害的呢！”琥珀一點也不服氣，心裡還覺得委屈得不行呢：“不過，那隻小喜鵲呢？”
“你說小拉子啊？我養著呢。”
“小拉子？這是什麼名兒？”
“它喜歡拉屎拉尿唄，就叫它‘小拉子’。”逸川故意看著琥珀的頭頂笑道。
“哼！”琥珀一跺腳，轉身走到園子裡的青花缸邊，拿起魚食喂起了缸內的魚，逸川跟了過來，說：“這些魚看上去都飽著呢，你還餵它們幹嘛！”
“哼，你沒看見我的小川子那麼瘦，一定是餓著了嗎？”
“小川子？”
“就是那條最醜的，最小的金魚啊！”
“幹嘛叫它‘小川子’？”
“我愛叫它什麼就叫它什麼！”
逸川歪著頭愣了楞，恍然之下，說：“哼！那我家也有小琥子！”
“這裡也有小逸子，小許子呢！”
“哼！”逸川仗著身高，故意作俯視狀看著琥珀。
“哼！”琥珀狠狠瞪了一眼逸川，一跺腳，這次跺腳琥珀使勁地踩到了逸川的腳上，逸川疼得哇哇亂叫，琥珀帶著一把脆生生的笑著跑開了。
這一年，許逸川十二歲，林琥珀八歲，他們的“鬥爭”似乎從琥珀沒出生就開始了，然而到了這一年又暫時“結束”了，因為這一年的冬天結束後，林家就北上了，這一走，就走了十年。
林父走到琥珀房門口，看見她正站在鏡前整理，林父走到琥珀身後：“越發像你娘了！”
琥珀對著鏡子朝林父笑了笑：“爹！”
“準備好了吧？你二孃和珊瑚已經在馬車上了，走吧。”
“爹，你們先去，我等會兒自己過來。”
“自己過來？開什麼玩笑，你又不認識，都離開十年了，難道你還認得許家在哪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