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深庭大院，兩小無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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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深庭大院，兩小無猜
逸川不明就裡地歪了歪腦袋，坐了下來，吃著桌上的零嘴。許母朝兩個男人下棋的方向努了努嘴，對林母說：“也不知道算命的是怎麼算的，當初要說再討一個，她也不是生了女兒嘛，還是你福氣好，現在兒女雙全了，況且她那時候一定想不到才那麼些時間，你又懷孕了，想想真是好笑呢。”
林母看了一眼坐在林父身邊伺候著的姨太太麗容，露出微微得意的笑容，說“我也沒想到琥珀十個月的時候自己又懷上了。那麼快，大夫說的時候我都嚇一跳。”
“可見你家老爺對你還是最好的。”許母笑道，林母聽後不覺地臉紅，說：“瞧你說的！”
坐在一邊的逸川問：“林伯母，你的臉怎麼一下子那麼紅啊？”
“喲，這調皮鬼還在呢！”許母笑道：“大人說話，你聽那麼仔細幹嘛，去去去，玩兒去吧。”許母道。
逸川也不多想，便跳下椅子離開了廳堂，許母見林母紅著臉不好意思，便岔開話笑道：“對了，我跟老爺商量呢，要跟你們結親家，琥珀給我們得了，我這三個兒子隨你選呢！”
“說的是！你們家逸曼也可以給我們家萱慶呢！女大三，抱金磚嘛！”林母笑道。
“那你也跟你家老爺提提。”許母笑道。
“嗯。好是好，只是以後孩子們長大了，不知道我們還作不作得了主哦！”林母笑道。
“怎麼會做不了主！我們還不都這樣過來的呀！”許母笑道。
“要是肚子裡這個又是個女孩，還真能把家裡的都跟你們結親家呢。”林母看著自己的肚子。
兩人會心地相視而笑，眼神裡不禁憧憬起將來的日子。
數天後，全順急匆匆地走進許父的書房，見許父許母都在，忙道：“老爺，太太，不好了，林家差人來說，林家太太沒了。”
“沒了？什麼意思？”許母忙問。
“林太太，她，她死了。”
“怎麼回事？你說說清楚！”許父也嚇了一跳。
“林太太今天生產，說是難產，大人沒救活。”
“啊！”許母聽後大驚，有些踉蹌，許父忙扶住了她，問全順：“那孩子？”
“孩子保住了，是個男孩。”
七年後，許園。
許母在廊間囑咐著端著點心的丫鬟：“把這些拿到二少爺的房裡給他們吃去。”
已經十二歲的逸川跑了過來說：“我拿過去吧！”
“可難得做回像樣的事兒，別給我弄翻了，是琥珀愛吃的海棠糕。”
“我知道，我哪敢翻了啊，娘疼萱慶哥哥、琥珀和萱揚比我們還多，三天兩頭把他們往我們家裡接，整天做好吃的給他們吃。”
“這話你可不能在琥珀他們面前說。”
“我知道的，娘，你總是說的嘛，琥珀他們可憐，從小就沒了娘，你當他們親閨女親兒子待，我們也得當他們是自家人，特別是琥珀和萱揚，他們小，我們要待他們親妹妹親弟弟對待。”
“說得倒順溜！去吧，海棠糕趁熱吃才好。”
逸川一路來到逸軒的房間，看見自己的二哥許逸軒正在教林琥珀和林家姨娘生的林珊瑚寫毛筆字。
林琥珀看上去很認真，而同歲的林珊瑚似乎心不在焉，一眼瞄見了視窗的逸川，便趁著一門心思都放在琥珀身上的逸軒的不注意，偷偷跑了出來，低聲說：“逸川哥哥，我們去花園玩吧，在這裡寫字可真沒意思。”
“好啊。”逸川道，可看了看手上端著的海棠糕有些為難，正巧看到雲出往這邊來，便走過去說：“雲出，幫我把這個端進二少爺房裡去。”
雲出乖乖地接過，說：“是。”
“對了，萱慶哥哥和萱揚呢？見著他了嗎？”逸川問雲出。
“他們和四少爺在一起玩兒呢，我剛從四少爺那兒過來的。”
“噢，好，你等下叫他們也過來吃些，我娘囑咐的。”
“是，三少爺。”雲出依言而去。
逸川和珊瑚來到花園內，亦正是桃花三月如雨的季節，許園內也種著些桃花，珊瑚看著桃花，讚道：“好美啊，姐姐的生日剛過，我家也有桃花樹，我聽爹說姐姐生下來的那天就是桃花開得很美的時候呢！我不過晚了一個月出生，桃花就已經開過了。”
逸川自然不會忘記那個日子，嘻嘻一笑，說：“那天我也在的！”
“逸川哥哥，我想要朵桃花。”
“好，我給你摘。”逸川試著想摘一朵長得最矮的桃花，腳踮了再踮還是夠不著，又不想在珊瑚面前失面子，就準備爬樹去摘，才扶了樹杆要上去的時候，就聽見身後一把熟悉而脆生生的聲音道：“好好的花兒，可不許你糟蹋了！”
他不屑地回頭道：“是珊瑚想要嘛！”
琥珀走到珊瑚身邊，說：“一轉眼就不見了，雲出不說還不知道你跑去哪裡了呢。”
“寫字沒意思！”珊瑚嘟著小嘴道：“我看著這桃花真美，我要畫下來，讓劉媽教我繡在手絹上。”
逸川對琥珀輕蔑地道：“不就是摘花嘛，這花早晚也要凋謝的，幹嘛不能摘呢？就你大驚小怪的，我大姐還念過詩的，什麼什麼只須折什麼的。”
“順其自然，讓花兒自己開，自己落，不是更好嘛？還什麼詩呢，都不會念，你別趁著逸曼姐不在，就瞎說。”琥珀也不甘示弱。
“我才沒瞎說呢！大姐是這麼念過的。”逸川急道。
“都念不完整，還不算瞎說呢！”琥珀挑著眉毛道。
“就不是瞎說！”
“就是瞎說！”
兩個人勢均力敵，沒有人想先妥協，這時候逸軒在遠處喊：“快進來！要開飯了！”
逸川和琥珀互相瞪了一眼，刻意隔著一人的距離，各自朝屋子走去，珊瑚跟在逸川身後問：“對了，逸曼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呀？”
“不知道，沒個準。我姑姑家沒有女孩子，我家也就她一個女孩子，所以我姑姑特別喜歡她，一去姑姑家住著，不放她回來了。”逸川道。
“那讓你姑姑再生個女孩子啊。”珊瑚道。
“不是想生女孩就女孩的。”逸川笑道：“不過我聽爹孃說，姑姑打算去領養一個女兒呢。”
“噢。”珊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對逸川說：“逸川哥哥，你別動。”
“幹嘛？”
珊瑚踮起腳，取下逸川發上的一片桃花瓣，隨即對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逸川看著桃花瓣，嘻嘻一笑，獨自跑回桃樹林下，拾起一把隨風落下的桃花瓣，悄悄地跑到走在前邊的琥珀身後，然後猛然把花瓣都倒在琥珀的頭上。
琥珀“哎呀”一聲，氣急敗壞地轉身，抬手打逸川，逸川大笑著逃開。
站在屋簷下十四歲的逸軒看著一身粉色花瓣的琥珀，眼中泛起一片溫柔。
他們身後的桃花林中，粉色的花瓣正隨風如雨紛紛。
這天，林家的劉媽帶著琥珀和萱揚走在街上，劉媽一手牽著七歲的萱揚，一手牽著八歲的琥珀，嘴裡叨嘮地說：“可沒下次噢！我得提著買好的東西，又得看著你們，都要忙不過來了！”
“等買好東西，我替你提！”萱揚道。
“咱們萱揚真乖！我從小沒白帶你！”劉媽笑道。
“待在家裡真悶。”琥珀道。
“你就不像三小姐，你們同年，她都會自己給自己的手絹繡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