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7章 末世判決之暮色之海(2)

第47章 末世判決之暮色之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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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末世判決之暮色之海(2)

在這間地下宮殿的上空懸浮著一件白色的戰甲,白金的戰甲散發著不可褻瀆的威嚴和神聖。在盔甲上有一隻閃爍的沙漏停止在空中,時間彷彿因此而停止。在大殿的最高處聳立著一個王座。

嘰哩驚慌失措地擦亮了眼睛,忍不住感慨道:“龍決戰甲,卡諾的戰神盔甲。”

“這是我的船,我曾經夢到過很多次。”咕嚕手舞足蹈地跑到了船上,趴在地板上親吻著船的甲板,他指著這艘黃金打造的船說,“我不止一次地告訴過你們,我是船長,我一定會有一艘最奢華完美的大船。”

櫻澤看著白色的盔甲和封印的沙漏,他似乎想起了一個人,甚至是他不願意再提起的記憶,但是他記不起來是誰。咕嚕在甲板上站起身,那一刻他的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他飛身躍起,飛向封印的沙漏和那一套盔甲。那是櫻澤從來沒有見過的速度,咕嚕飛向戰神盔甲和封印沙漏的那一刻,身後拉長幢幢的幻影,咕嚕原來一直都在裝瘋賣傻,他的動術早已經超越了櫻澤,並且遠在他之上,在他的印象裡只有在卡諾現身的那次他才見到過那樣的動術。在咕嚕的手指即將觸控到盔甲的那一刻,星痕的手心裡早已經凝聚了一團“風”字訣的冰封幻術。咕嚕的整個身體瞬間凝結成了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就像一塊厚重的冰塊一樣從高空墜落下來,瞬間支離破碎。櫻澤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切,星痕站在他的身邊,凝聚著無窮的巨大幻術,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從凝聚靈力到擊倒對方,這一切在頃刻間完成,用肉眼根本就無法看到,在幻術史上沒有人能做得到。

讓他一直都難以置信的是星痕從來沒有流露過任何她精通幻術的資訊,當他握著她的手,在和她相處這麼久的時間裡,他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她體內的靈力,靈力在她身上沒有任何流轉的跡象,這是不可能完成的幻術境界。

星痕站在他面前微笑,笑容裡卻多出一份桀驁與不馴。她面無表情地說:“一切都會改變,一切都會因我而改變。”

櫻澤用陌生的眼神看著她,他握著的手也慢慢地放開,他說:“原來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才是暮雪之城裡靈力最強大的幻術師,你早已經超越了你的母親渃澌。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星痕藍色的瞳孔裡凝注著銳利的光芒:“我只是想改變一些事情,因為這個時代需要主人。”

“一切都是假的。”櫻澤覺得這一切都是嘲諷,這個世界給他開了一個玩笑,諷刺像一條無形的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看不見血色,卻讓他體無完膚,遍體鱗傷。他甚至真的以為自己是救世主,每次都可以化險為夷,現在他才知道,他只是其中最可憐的小丑。

櫻澤看著她那張冷峻的面孔,深藍色的眼睛閃爍著無辜的童真,他笑著說:“從我第一次遇到你,就已經註定了這一場陰謀拉開序幕。第一次見到你,從表面上看是我救了你,把你從噬月的手中救了回來,其實是我無意中救了噬月。如果我沒有出現在那裡,一切都已經改變了,噬月早已經死在你手中,在你的眼裡她根本不堪一擊。”

星痕似乎已經忘記了這個人,她說:“噬月?那個永遠長不大、四處逃竄、命運可悲的老小孩?這種人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她太弱小了,只會惹人憐憫,她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一切都是你在玩的一個遊戲?”櫻澤看著她冷豔的面孔,質疑道。

星痕在微笑,寂寞的笑容裡帶著一絲憂傷。她說:“我從來都不玩遊戲,我只是想改變命運。改變命運就要付出代價,任何變革都要有犧牲,所有的人都只是完成變革的過程中的棋子。”

櫻澤失落地笑了,他在仔細地聆聽,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棋子?”

星痕點頭,她說:“如果一個棋子太聰明,總是不惹人喜歡,那麼惹人討厭的東西很難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櫻澤問:“我就是那顆棋子?”

星痕說:“我喜歡和聰明的人說話,因為可以不用去解釋很多不必要的問題。惹人討厭的人不止泰穆斯汀一個,有些人總是自以為是,試圖想去操縱安排別人的命運,他們不知道這種想法太天真,他們不知道有一種人從來不守規矩。”

櫻澤不解地問:“在我們走入迷霧森林的時候你已經開始操縱這一切?並且在迷霧森林裡你第一眼就看出了那個身形佝僂播種石頭的老人就是泰穆斯汀?”

星痕笑道:“對未知充滿好奇只是無知無能的人一種愚蠢的自欺和欺人,每個人都可以操縱自己的命運,有一種人從來都不對未來好奇,因為他們知道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意願在發生。”

櫻澤感覺到她的血是冷的,眼神裡的光芒比冰霜更冷寂,他有太多的東西想不明白,他繼續問:“在井澤鎮你一眼就看破了蝶舞的心思,你也是第一個識破蝶舞第一重身份斯塔文的,我也是經過你的暗示在最後猜想到的,你利用了蝶舞的身份來完成了你計劃的第一步。你讓我開始對蝶舞的身份進行懷疑,然後利用了我們的同情之心和你楚楚動人的瘦弱的外表,從永夜墳場逃出來之後,安排了自己的失蹤。那時你使用了一個小小的道具,你利用星辰之戀,刻意地放在只有蝶舞才會發現的地方,那時你一直都在我們左右注視著我們,沒有人會把珍貴的星辰之戀隨手送給別人,或者丟棄在大殿上,因為你早已經料到蝶舞逃不出你的手心,那時你已經確定我肯定會懷疑蝶舞,會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星痕的笑容燦爛如花,她說:“蝶舞是多麼無辜、多麼倔犟的孩子,活了一千年還是這麼笨。她在井澤鎮裡、憂傷林地、永夜墳場裡的那些小動作和小把戲多麼讓人感到可悲,她才是最值得同情的人。”

櫻澤還是想不通一個問題,他說:“你後來為什麼又突然出現在海底宮殿,被束縛著捆綁在時光卷軸之上?你明明深受重傷。難道只是想證明那一切都是蝶舞精心安排的陰謀?”

“噓!”星痕把手指放在脣邊,制止了他再說下去,星痕聽到這裡,終於得意地笑了,她說,“我在為一場華麗而唯美的悲劇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因為我知道什麼東西才能把蝶舞這個笨丫頭徹底地摧毀,她可以顛覆這個世界,來擺正愛人的倒影,用千年的時間來尋覓戀人的足跡。她眼神裡的那種寂寞和堅持,你把她碎屍萬段都無濟於事,因為她的愛比死亡更冷。”

櫻澤恍然大悟,他失魂落魄得彷彿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喃喃自語道:“只有摧毀她的希望,讓她最後的希望變成泡沫,我親手抹去了她最後的希望,她才真正地死去。”

星痕笑道:“所以說,也就是你親手殺了她。”

星痕在咯咯地笑著,她那張絕美的臉上彷彿被一張魔鬼撕下來,宛若兩人。看著失魂落魄的櫻澤,她繼續笑著說:“時光沒有教會我任何東西,卻教會了我不要輕易去相信神話。可惜很多人都不懂得,她們都以為一定會有奇蹟發生在自己身上,這個世界上沒有偶然,只有雙手打造出來的奇蹟。”

櫻澤說:“我早該想到,你生下來既然能夠背誦所有關於暮雪之城上等的幻術和動術的書籍,不可能對幻術和動術一無所知。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出來的局面,解讀《時光殘卷》,使用時光卷軸,所以在任何時候你能夠在關鍵時刻扭轉整個局面。甚至在酒館裡你去摸紅蓮花的屁股都是你精心的安排,因為你第一眼就看出來她就是紅月教的教主,她就是陪伴在蝶舞身邊千年的婢奴蓮花。”

星痕說:“她和她的主人一樣的痴情,一樣的笨。在蝶舞死去以後,她用千年修來的純潔之心來記住這一段仇恨,用仇恨支撐著自己活下去,她用潔淨的身體和骯髒的男人上床,只是為了設計一個殺死你的局。所以她該死,你難道不覺得很可悲嗎?”

櫻澤嫉恨地看著她,他紅潤了眼睛說:“所以你殺了她,以為了救我的名義。”

星痕笑道:“所以也就是說,你親手殺了她,如果沒有你,她不會死,也不會身體裡充滿仇恨,並且每天靠著撕心裂肺的仇恨支撐著活下去。”

櫻澤內心的最後防線土崩瓦解,在他腦海裡閃爍著那些過往的畫面,記憶像是落在掌心的水,他在努力地記起,抓緊這些微弱的回憶。無論抓緊和緊握,終究還是會從指縫中,一滴一滴,流淌乾淨,化成悔恨和自責沁入到身體之中。他憤怒地說:“龍決劍一直都藏在你身上,你把一切都推卸到她的身上,然後又親手殺了她。”

星痕的笑容停頓了下來,她說:“一切都不是定理,這個世界上不應該有定理。沒有什麼事情是註定的,我嫉恨龍決劍,我嫉恨他的主人。前生龍決劍從我的身體裡穿過的那一刻,握著劍的人竟然是我一生之中最愛的人,那種感覺你能明白嗎?”

櫻澤說:“所以你要報復這個世界?”

星痕的臉上恢復了以往的落寞與孤寂,她恨恨地說:“今生我要證明,所有的東西都是錯的,泰穆斯汀錯了,卡諾錯了,整個世界都錯了。”

櫻澤抿嘴笑道:“你比所有人都瞭解泰穆斯汀,甚至比她自己都瞭解。所以在客棧裡你輕而易舉地就可以破解出死亡的序列號,洞穴裡壁燈的祕密你其實早就已經知道,只是選擇在適當的時候開啟而已。這一路上你都很奇怪,咕嚕發現了你的異常,我們都很緊張的時候,只有你泰然自若,因為你知道這裡一切將要發生的事情。咕嚕早覺得你有問題,在他進入洞穴之後,手裡一直攥著你的衣角,因為他在你的身上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就是蓮花的香味。他在你的衣角上發現了一塊乾燥的青苔,那時我們還沒有來過洞穴,而你早已經到達過這裡。在開啟壁燈機關的時候,咕嚕用盡全力去試著擰動那盞壁燈,他從來都是以力量著稱的高手,兩隻手卻搬不動一個小小的壁燈,而你只用一隻手便輕輕地打開了壁燈機關,那一刻我開始懷疑你身懷絕技,至少不像你外表這麼文弱。咕嚕發現了你的祕密之後,我示意他進入洞穴後開啟封印沙漏。”

星痕的眼光突然變得銳利,她說:“你早已經知道?”

櫻澤說:“開始我並沒有懷疑你,我甚至懷疑過咕嚕,當他躍起身去拿封印沙漏的同時,你果然出手了,你的出手印證了咕嚕的推測是正確的。”

櫻澤手中的龍決劍已經指著她的胸口,星痕笑了,她搖著頭,深藍色的眼睛裡含著淚水,她說:“千年以前,在暮雪之城的大殿中,卡諾就這樣用龍決劍指著渃澌的胸口。渃澌死在了卡諾的龍決劍下,被她一生之中最愛的人刺死在龍決劍下,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她的心被刺穿,但是卡諾依然是她一生之中最愛的男人。她死在他懷裡的時候還在微笑,雖然她的笑容被淚水洗刷得只剩下蒼白的憂傷。你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是什麼嗎?”

櫻澤沒有開口,他手中的龍決劍有一點發抖。

星痕的眼睛裡含著淚水說:“此生我最討厭的東西就是記憶,最恨的人就是泰穆斯汀,時光給了我新的生命,卻沒有抹去我前生的記憶。所有人都覺得我是一個怪物,生下來就已經無所不知,這該死的泰穆斯汀預言,竟然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被喚醒的記憶。我以為很多東西我都已經忘記了,卻被這個世界一點一滴,一次又一次地在痛苦和傷害中喚醒。”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櫻澤,步伐很慢,龍決劍已經刺入她的胸口,藍色的血液順著龍決劍滴落下來。她的眼睛裡忍耐捆綁著痛苦,她的眼睛裡閃爍著淚光,晶瑩的淚滴落在他的手臂上,熾熱得燙傷了他的手臂。

在她的瞳孔裡,他看到了千年前那個奢華而讓人悲傷的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