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時光之穴之死亡領域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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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時光之穴之死亡領域 (1)
卡姆城，狼煙四起，獸人的鐵蹄踏破了這個城池裡的每一寸土地，街道上的商鋪大門緊閉，大街小巷裡狼藉一片。陰冷的穿堂風捲起殘舊木質招牌在街上跌跌撞撞地飛過，煙霧繚繞的巷子裡有行人跑過，所有人都從門縫裡誠惶誠恐地打量著他們。
他們走進一家客棧裡，店裡的矮人夥計見有人進來，“撲通”一聲關上了門。咕嚕走過去，一腳踹過去，整扇門和牆筆直地倒塌下來，他們在客棧裡坐下。店裡的矮人夥計戰戰兢兢地說：“你們是哪一夥的？”
“你媽了個巴叉。”咕嚕抓起他的衣領，矮人夥計的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咕嚕說，“我們吃個飯還要分哪一夥的？”
“客官有所不知，你們剛剛到卡姆城？”矮人揉著眼睛。
星痕問：“這裡發生了戰亂？”
矮人夥計搖頭說：“你們還不知道嗎，前兩天紅月教的教主丟了，紅月教的教眾懷疑是朝廷拐跑了教主，自覺地爆發起義，和獸人軍隊打了起來。到現在，卡姆城裡的壯丁，能大口喘氣的都被紅月教拉去當叛軍，能死的、不能死的、想死的、不想死的，全死了，只剩下老不死的還沒死。結果還沒戰，就亂了。”
咕嚕追問：“那紅月教的教主究竟在哪兒？”
矮人夥計說：“我覺得這事你問紅月教的教主比較靠譜。”
客棧裡傳出細微的嚓嚓聲響，一個老人坐在他們旁邊的桌子上，鶴髮童顏，一身襤褸的灰色長袍，用尖銳的手指甲在木質的桌子上刻畫著一些奇異的圖文，有遠古的象形文字、卡姆文、赫澤文等，還有一些不規則的符號。他口中默默地念道：“1、5、11、19、29、41……2255、2351、2449……”
咕嚕看著他全神貫注地默唸著一些數字，好奇地問：“他在幹嗎？”
矮人夥計笑道：“那個老頭？他每天都在數數，在任何地方寫寫畫畫。他每天都在這條街道上寫寫畫畫，有人在其他的地方也見到過他把整個城池的牆壁上都畫滿了奇怪的符號。”
“好詭異。”嘰哩哆嗦了一下說，“他也許在數錢？或者數他的年紀？”
星痕走過去看到他的桌子上已經琳琅滿目地刻滿了奇怪的符號，她只看懂了幾種文字。老人沒有理會她，只是繼續嘟噥著自己口中的數字。老人口中含糊不清地說著：“每天都寫了幾百遍，為什麼還是搞不清楚呢？”
“你在寫什麼？”星痕在他跟前坐了下來。
老人沒有抬頭看她，唏噓地說：“名字。”
星痕仔細地看著他在桌子上刻的符號，他很認真地一筆一劃地寫好每一個符號，有一種遠古的象形文字她認了出來，她赫然發現，這個老人一直在寫著一個名字，用不同的字型，甚至把字型寫成符號的形式，把這個名字寫在各個城池的大街小巷，寫在他到過的每一個地方。那是一個女人的名字，並且幾乎他們所有的人都認識這個女人，那個名字叫——泰穆斯汀。
咕嚕還是想不明白：“那他為什麼嘴巴里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數字？這些數字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麼聯絡。”
矮人夥計端上來茶水，說道：“你們不要管他，他瘋了很多年了，一直都是這樣。”
老人抬頭看了一眼星痕，他驚懼地搖著頭，一邊站起身向外逃，一邊說：“萬物皆空，空即萬物。萬物之空，空之萬物。不要試圖把萬物以公式的形式歸類，確定的東西都是錯誤的。”
店裡的掌櫃從門外走進來感慨地說：“紅月教的教眾昨天死了七十一個，今天在城門外發現了八十九具屍體，明天又要死多少人誰也不知道。”
另一個客官問：“卡姆城內現在是安全的嗎？”
“暫時是安全的。”掌櫃肯定地說，“我們店裡還沒有發生過死亡事件。”
傍晚的時候，客棧裡突然來了很多陌生人，這些人很少在卡姆城裡出現，有結群的侏儒、精靈、狼人和卡爾人，他們蔑視地看著這裡的一切，氣焰囂張。櫻澤他們在客棧的後院裡看了一圈，山櫻花開滿了後院，山櫻樹下的土壤蓬鬆，一片一片的山櫻花瓣被埋葬在土壤之中。
一夥帶著彎刀的狼人騎士在夜幕中衝進客棧裡，帶頭的狼人左眼被一塊黑色的眼罩遮掩著，已經看不到東西，他站在櫃檯前衝著客棧裡的掌櫃大吼：“問老子要金子？老子是受到紅月教的紅教主的邀請，來你們這裡拯救蒼生。操，問老子要金子，老子開心把你們店給燒了。”
掌櫃為難地說：“我們又不認識紅教主……”
帶著刀的狼人騎士拔出了彎刀，怒喝著：“想要錢？找紅教主說理去。一號房、二號房、三號房、四號房……我們哥兒幾個全包了。”
“一號房已經有人了。”
“全世界這麼多人，趕出來就沒人了。”狼人騎士說。
掌櫃想再辯駁幾句，看著他手中寒冷的彎刀，只好把話嚥下去，開了房間給他們。整個晚上都有熙攘的人群來到卡姆城內，這家客棧裡所有的房間一夜之間住滿了客人。
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麼紅蓮花一夜之間找了這麼多人來到卡姆城，從那次紅蓮花失蹤以後，他們還沒有任何關於紅蓮花的訊息。嘰哩譏笑道：“哥們兒，你老婆好像在偷漢子，還一次偷了這麼多漢子。”
咕嚕的心中突然不是滋味，心酸地說：“你難道沒有聽到嗎？他們都是來拯救蒼生的。”
嘰哩說：“那也就是來打架的。”
星痕猜測道：“這裡一定有問題，也許有人在搞一個大陰謀，或者乾脆是有人在冒充紅姑娘。但是紅姑娘一直音訊全無，龍決劍又不知道在哪裡，我覺得今天晚上一定會出問題。”
嘰哩收拾了包袱，轉身想走，咕嚕拉著他問：“你要幹嗎？”
“都要出問題了，我們當然溜之大吉。現在不走，難道等人把我們砍死再走？”
咕嚕聽完，也開始收拾包袱。櫻澤笑道：“你不想見你的老婆了？”
咕嚕又猶豫了一下，他在衡量著老婆和生命哪個更重要。星痕嘆了一口氣說：“現在只有見到紅姑娘，一切疑團的謎底才能揭開。”
月光灑落在這個客棧裡，櫻澤他們吃完東西正準備回房休息，在嘈雜的人聲之中，伴隨著一聲尖叫，矮人夥計端著一個金黃色的洗腳盆衝進了客棧大廳的人群中。
矮人夥計大口地喘息著說：“殺人了，一號客房裡的客官死了。”
所有人走到一號房間時，一個狼人騎士躺在血泊之中，他左眼上的黑色眼罩落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他的左眼竟然是一隻完好無缺的眼睛，眼睛裡卻充滿了恐懼，致命的傷口在咽喉上，傷口很細，被尖銳的利器所割斷，乾淨利索，在傷口上凍結著一層冰霜，狼人騎士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他的血跡染紅了門牌。
櫻澤思忖了一會兒說：“有兩個疑點，為什麼這位狼人騎士要戴著一個眼罩，假扮瞎子呢？他的傷口很細，在他的身上沒有其他的傷痕，也就是說凶手只用了一招，他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也許現在流行這個。”咕嚕笑道，“他也許覺得戴個眼罩會很酷。”
櫻澤繼續說：“他的佩刀挎在右邊，他的眼罩戴在左邊，從表面上來看，他是個左撇子，是一個用左手把刀的人。所有人都會忽略他的右眼和右手，其實他的右手用刀更厲害，說明他這個人本身就很多疑，他很難相信一個人。他死的時候是右手握著刀柄的，只是沒有來得及拔出來。”
“可能是他最親近的人殺了他？至少是他認識的人？”星痕問。
櫻澤笑道：“至少他不相信這個人會殺他。”
咕嚕追問：“這個人就在我們其中？”
嘰哩指著站在最後的掌櫃說：“一定是你殺了他，因為他沒有給你房租。”
掌櫃無奈地說：“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沒有給房租呀。”
咕嚕被嘰哩提醒了一下，抬頭說：“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想把沒有給房租的人全部都幹掉，這只是你幹掉的第一個而已。”
櫻澤補充道：“他的傷口被鋒利的兵刃所傷，在傷口上還有一層冰霜，這不是一般的兵刃，而是一把絕世罕見的利器——龍決劍。”
嘰哩驚奇地睜大了眼睛，驚訝地說：“龍決劍不是已經被……”
星痕搶過話題，怕嘰哩說出如果是紅蓮花拿去了龍決劍，這些人同時又都是紅蓮花邀請來的，一定會造成恐慌，便堅定地說：“是龍決劍所傷不假，但是現在無法確定龍決劍究竟在誰手中。”
掌櫃疏散了人群，收拾清洗了房間。人群慢慢地散去，因為死的人太多了，已經沒有人覺得太新鮮。櫻澤一直覺得這不是普通的謀殺，一定還會有事情發生，但是他沒有絲毫的頭緒，一切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等，等凶手再次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