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1章 暗夜花開之幽冥船

第21章 暗夜花開之幽冥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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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暗夜花開之幽冥船

沒有光,雲層壓得很低,黑壓壓的雲層在颶風中迅速地飄過這片海域。一艘黑色的帆船飄蕩在澎湃的風浪中,雨水傾斜地澆洗黑色的船塢,憤怒的海水拍打在岸邊的礁石上,一次又一次反覆地洗刷著黝黑的礁石。雨水流過船塢的甲板,陳舊的木板上瀰漫著撲鼻的古樸木香。

竹笠下矮小的胖子剔著牙拿著魚竿靜靜地望著咆哮的海面,他尖銳的眼睛發出冰一樣的寒冷,死灰色的瞳孔,絕望的氛圍比海水更冷酷。雨水噼裡啪啦地打在他的竹笠上,他扯動了一下魚竿,面對著大海,又彷彿自言自語地說:“我一直都覺得有生之年一定會做大事情,但是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許我該對這個世界做點什麼重大的貢獻。”

“你什麼都不做,就是對這個世界最大的貢獻。”一個尖銳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刺耳的聲音彷彿金屬的摩擦聲。

“咕嚕,如果不是這該死的船,也許我們真的已經成就了一番大事業。我都忘記了在這艘船上守了多少年,已經很久了吧。”矮小的胖子沒有回頭,依然在說話。

“嘰哩,雨剛停,你就把我的魚嚇跑了。”咕嚕衝著他大喊。

“放屁,這麼多年了,自從八十年前到現在你連個蝦米都沒有釣上來過。”嘰哩憤憤不平地說。

咕嚕使勁地拉著魚竿,終於把魚竿收了上來,鬱悶地說:“都這麼多年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魚都進化到長毛的狀態了。我活這麼久,第一次見到長毛的魚。”

“長毛的魚?”嘰哩放下魚竿向這邊張望,走過來摸著甲板上這個毛茸茸的東西,猜測道:“這好像是一隻猴子吧?”

“我好像記得猴子是長在樹上的,猴子學會游泳了?”

咕嚕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歡天喜地地說:“這他媽什麼世道,在這片海域裡這麼多年了,終於讓我釣上來了一隻好東西——猴子。”

“我也釣到了好玩意兒,咕嚕,來幫我拉一下,太沉了。八成是大象。”嘰哩手忙腳亂地收起自己的魚竿。咕嚕手舞足蹈地把腦袋湊過來,興奮地問:“你釣到了什麼好玩意兒?”

“你釣到了一隻猴子不算什麼大事,我直接釣了兩個更好的玩意兒。”嘰哩得意地笑道。

“你究竟釣到了什麼東西?”咕嚕焦急地問。

嘰哩神祕兮兮地說:“當然是好東西了,人,兩隻。”

“人?真他媽是好東西。我都不記得人長什麼樣子了。”咕嚕激動不已地說。他仔細打量著躺在甲板上的兩個人,對著嘰哩獻殷勤,“哥們兒,咱們哥倆相依為命,要不我把那隻猴子送給你,你就把這兩隻人送給我一隻?”

嘰哩想了一會兒,又摸了摸甲板上的那隻卡比猴,終於點了點頭,指著甲板上的櫻澤說:“好吧,這個男人歸你了。”

咕嚕拍著手,手舞足蹈地把櫻澤從甲板上拉到船邊的木板上,一腳從船上踹到了海里,然後把自己所有的魚鉤都支在甲板上,換了幾個姿勢,始終都坐臥不安,最後擺了一個舒坦的姿勢滿意地坐下。過了一會兒,他焦急地向海裡張望,直到魚竿有了起伏,咕嚕手忙腳亂地收起魚竿,衝著嘰哩大喊:“嘰哩,你猜我釣到了什麼?”

嘰哩故作興奮地大跳起來,激動萬分地問:“哇,你究竟釣到了什麼好玩的?”

咕嚕手舞足蹈地說:“哈哈,是百年不遇的好東西——人,一隻。”

嘰哩覺得索然無趣,收起了笑容,板著臉說:“恭喜你呀。”

咕嚕指著躺在甲板上的另外一個人,數數:“一隻,兩隻,哈哈,這次我們平手,每人都釣到了一隻人。

“不會呀,我還有一隻猴子,怎麼算平手。”嘰哩說。

咕嚕趁著他不注意,信手拎起了甲板上的卡比猴,本來想直接扔到海里去,銷燬證據,無奈力度和準確度都不夠,沒有能夠得到統一,便直接把卡比猴砸在了嘰哩的腦袋上。

“你媽了個巴叉,竟然敢用死猴子砸我,我跟你拼了。你站著別動,我也要用死猴子砸你。”嘰哩伸手去抓跌落在身旁的卡比猴,卡比猴瞬間甦醒了過來,從他腿邊繞過,順著帆索爬上了船桅。

嘰哩、咕嚕呆呆地看著在帆索上跳躍爬動的卡比猴,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形。咕嚕轉身走進船篷裡,過了一會兒拿了一支火把出來,衝著帆索上的卡比猴大喊:“你再不下來,我們會放火燒死你。”然後興致勃勃地對著嘰哩說,“它肯定會下來,因為這船是木頭的,見火就著,它爬得最高,一定能把它燒死。”兩個人為這個好主意興奮地笑出了鋼牙。兩個人嘀咕了一會兒,嘰哩撓著頭說:“這麼好的點子,我怎麼就沒有想出來呢?這不公平。”

嘰哩埋頭跑進船篷裡,也拿了一支火把出來,竊竊私語地對咕嚕說:“就算我們兩個同時想到的,這回公平了吧。”

嘰哩、咕嚕緊逼到船桅前,卡比猴依然在帆索之間穿梭。他們點燃了船艄和繩索,然後各自得意洋洋地拍手。

櫻澤只感覺到全身疼痛不堪,蝶舞躺在他身邊疲憊得沒有知覺。他們醒來的時候,看見兩雙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呆呆地看著他們,櫻澤覺得全身彷彿有無數的螞蟻在叮咬自己,艱難地抽身問:“這裡是哪裡?”

咕嚕用手指戳了一下櫻澤的手臂,又戳了一下嘰哩,循循善誘地說:“他在跟你說話。”

嘰哩望了望櫻澤,用手指戳了一下櫻澤,又用手指戳了一下咕嚕,說:“他明明在跟你說話。”

咕嚕在嘰哩的臉上扇了一個耳光,諄諄教誨道:“沒出息,好吧,就算是跟我在說話。”

嘰哩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得有點懵,愣了一會兒,又衝著咕嚕的臉上扇了一巴掌,理直氣壯地說:“沒出息,明明是在跟我說話嘛。”

櫻澤看到自己身上鉤滿了魚鉤,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誰的魚鉤放錯地方了。”

嘰哩本來要去回話,看著櫻澤身上掛滿了血淋淋的魚鉤,捂著臉退到了咕嚕身後,小心翼翼地說:“經過我仔細再三的確認,現在可以肯定了,他在跟你說話。”

“是……是這樣的……你身上的魚鉤是……”咕嚕支吾了半天。嘰哩鼓起勇氣接過話題說:“是這樣的,我們只是路過,剛剛看見一個猴子在釣魚,把您身上鉤滿了魚鉤,我們哥倆覺得這事兒實在是喪盡天良,準備幹掉那隻猴子,為您老人家報仇。”

嘰哩指著帆索上的卡比猴,櫻澤抬頭看卡比猴,整個船艄已經被熊熊大火包圍,咕嚕轉頭看見大火,失聲大叫:“完蛋了,完蛋了,誰放的火,著火了,趕快救火。”

嘰哩也跑過去救火,轉身告訴櫻澤:“您都看見了吧,這隻死猴子實在是太可惡了,竟然想放火燒死你們,太歹毒了。”

蝶舞慢慢地甦醒過來,身體已經虛脫,靠在櫻澤的肩膀上問:“他們是誰?”

“完全職業的神經病。”櫻澤說。

櫻澤扶起蝶舞,咕嚕從烈火中跑出來,褲腿燒著了一半,沮喪地說:“不好了,沒有水。”

“你身上好像著火了。”嘰哩驀然發現,指著咕嚕的大腿。

“是嗎?”咕嚕淡然地說,側身看見身上冒起濃煙,用嘴吹了兩下,火勢更加凶猛,躺在地上打滾大喊,“完蛋了,著火了,趕快弄點水。”

嘰哩向他身上吐了兩口口水,火勢沒有要熄滅的意思,他便一把揪起咕嚕扔進海里,然後又用魚鉤把咕嚕勾了上來。咕嚕喘著氣,拔下鼻子上的魚鉤。頃刻間天空中下起了大雨,澆熄了船上的大火,嘰哩看著咕嚕奄奄一息的表情,無辜地說:“不會吧,這麼巧。”

“這裡是什麼地方?”櫻澤問。

“我是嘰哩,躺在地上喘氣的那傢伙叫咕嚕。歡迎來到幽冥船!”嘰哩邊說邊整理著襤褸的衣衫和僅有的幾縷頭髮。

“這裡只有你們兩個人?沒有水手、船長?”

“沒有人開船。”嘰哩說。

“這個船駛向哪裡?”蝶舞追問。

“幽冥船不需要大副,也不需要水手,因為它只會駛向船長心中想去的地方。”嘰哩說。

“請問你們誰是船長?”蝶舞問。

嘰哩低頭微笑,臉色紅潤,訕訕地說:“實在愧不敢當,我就是。”

“那你現在想去哪裡?”

“不知道。”嘰哩堅決地回答,突然又焦急地抓耳撓腮,在原地轉圈,自言自語地說:“這回死定了,一定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給忘記了,我們究竟要去哪裡呢?”

“完蛋了,我也記不起來了。”咕嚕在甲板上掙扎地說。

“這太正常了,壓根就沒有指望你能記起什麼東西。”嘰哩說。他用手摳著嘴上爆出的兩顆鋼牙,冥思苦想地自語:“愁死我了,明明剛才還在惦記,怎麼突然就給忘記了呢?”

嘰哩和咕嚕的記憶彷彿突然間同時被抽離,憤怒的大海也突然變得平息,四周升起一團黑色的迷霧,迷霧層層環繞在甲板上。咕嚕從甲板上爬起來,抱著腦袋愁眉苦想,嘰哩也若有所思地拍著腦袋。

蝶舞看著他們像兩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循循善誘地問:“我們慢慢來,仔細想。”

甲板上傳出“咚咚”的撞擊聲,咕嚕抱著船艦把腦袋撞在上邊,終於還是記不起來,轉身拎了一把斧頭,向著船桅上的卡比猴衝過去,責備地說:“都怨這隻死猴子,我先剁了這隻猴子的豬蹄。”

蝶舞撫摸著嘰哩的後背,安撫地說:“我們一件事一件事地來回憶,你們來自哪裡,要做什麼,到哪裡做。”

“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這些年我最痛心的事情,一直為了別人說我什麼都不是而悲傷,最重要的是,我真的什麼都不是。”嘰哩面紅耳赤地自責。咕嚕正在船上奮不顧身地追趕卡比猴,聽到這句話,咕嚕和卡比猴同時停下了奔跑和追逐,卡比猴停在了嘰哩的身邊,用贊同並且同情的眼神看著他。

“我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十全十美的人,偶爾還是會有一點缺陷的。”嘰哩繼續自責。

咕嚕用憨厚的語氣插了一句:“哥們兒,節哀順變吧,誰都有缺點,你只是僅僅缺少了外在美和內在美,綜合考慮你還是個好人。”

嘰哩深情款款地看著咕嚕,相見恨晚地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大家都這麼說。”

“這些事情太重要了,可話題太沉重,我們閒聊一些小事兒吧。比如說我們究竟要到哪裡去,你們從哪裡來。”櫻澤忍不住說道。

嘰哩破涕為笑,說:“我們是幽冥王的幽冥使者。”

追逐卡比猴的咕嚕停下腳步,轉身說:“幽冥使者只是我們外表的掩飾,其實我們真正的身份是……”

“閉嘴。”嘰哩厲聲斥責了咕嚕,制止他再繼續說下去,又喜笑顏開地對著蝶舞說,“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回答,其實我們真正的身份就是嘰哩、咕嚕。”

“幽冥王是誰?你們來自哪兒?”蝶舞繼續追問。

“你……你竟然……”嘰哩面色驚懼地望著蝶舞,彷彿看到了惡魔,退縮到甲板的角落裡,捂著耳朵大聲尖叫,“你竟然敢直呼幽……幽冥……幽冥王的名諱。”

“我是親耳聽到你說的,你剛才也直呼了他的名諱,幽冥王究竟是誰?”蝶舞反駁道。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有叫過嗎?我從來沒有說過。”嘰哩狡辯道。嘰哩用詢問的表情看著櫻澤,櫻澤板著臉無奈地點了點頭。嘰哩又把目光轉向了咕嚕,咕嚕悲哀地點了點頭,說:“你剛才親口說出了那三個字。”

“你們撒謊,你們都在撒謊。”嘰哩的瞳孔裡似乎看到了死神,臉上痛苦的表情凝結在一起,像一顆老舊了的核桃。他哭訴道:“我們在幽冥船上工作了一千年,從來都沒有下過船,也沒有提到過那三個字,你一定是聽錯了。”

“我都已經忘記了陸地究竟是什麼樣子。”咕嚕補充道。

帆船的船槳交替地劃過濃霧,沒有水手划槳,幽冥船緩緩行駛在黑色的海面上,船帆在風中凜冽地發出聲響。海面上突然點滿了白色的蠟燭,漂浮在彩色的貝殼之上。光從厚厚的雲層裡射下來,黑色的濃霧漸漸地稀釋散去,一個小島浮現在海面的碧波上,綠柳成蔭。

“那是什麼?怎麼會憑空多出來一座島嶼,沒有任何跡象,版圖上也從來沒有過記載。”蝶舞指著前方的小島,似乎突然看到了希望。

“那是血祀島。”咕嚕說。看到小島,嘰哩也興奮地手舞足蹈,嚷嚷著說:“那是血祀島。我記起來了,我們來自血祀島。”

“我也記起來了。”咕嚕拍著手說。他們沉睡的記憶似乎一瞬間被喚醒,船桅上的卡比猴發出不安的叫聲。

“血祀島是什麼地方?”蝶舞問。

咕嚕解釋道:“血祀島又稱幽冥島,是亙古以來祭奠神靈的聖地,也是卡爾人、獸人、狼人、侏儒、精靈等所有種族的發源地,每過一千年都要用這個世界上最聖潔的女人的鮮血來祭奠神靈。”

“神靈是誰?”蝶舞問。

櫻澤說:“神靈就是當你閉上眼睛祈禱的時候,不理你的那個哥們兒。”

嘰哩在胸前劃了一個圓形的符號,恐懼地說:“神呀,趕快救贖這兩個墮落的靈魂吧。他們的靈魂已經骯髒不堪。”

“不過他說得好像也對。這麼多年裡,當我閉上眼睛祈禱的時候,神靈那哥們兒嘎嘣壞,我祈禱的好事從來沒有靈驗過,壞事一求一個準。”咕嚕質疑地看著嘰哩。嘰哩又在胸前劃了一個圓形符號,懺悔道:“神呀,救贖這頭骯髒的吧。”

“你想起要做的事情了嗎?”蝶舞問。

嘰哩笑道:“已經做完了。”

蝶舞問:“什麼事情?”

咕嚕慢吞吞地說:“我們主人的命令就是帶兩個人來血祀島。”

“這麼巧,我們?”櫻澤笑道。

嘰哩說:“櫻澤、蝶舞。”

櫻澤說:“看來要遇到老朋友了。”

“你們主人是誰?幽冥王?”蝶舞逼問道。

嘰哩、咕嚕同時捂住了蝶舞的嘴,小聲地說:“噓!不要嫌棄自己活的時間太長,沒有主人不知道的事情。”

蝶舞掙脫了他們的手,憤慨地說:“你們不要把我惹怒了,我生氣的樣子很嚇人。”

嘰哩、咕嚕委屈地說:“我們不生氣的樣子都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