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章 遺失的傳說之被遺忘者(5)

第10章 遺失的傳說之被遺忘者(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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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遺失的傳說之被遺忘者(5)

星痕和幾個野蠻人也同時趕到了樓上的客房前,櫻澤問道:“這是誰的房間?”

一個野蠻人回答:“德爾瑪的房間。”

櫻澤示意其中一個野蠻人把門開啟,野蠻人後退了兩步,一腳把門踹了個洞,門沒開,野蠻人的皮靴卡在了門上,櫻澤幫野蠻人拔出了皮靴,從洞裡打開了門。一隻黑色的貓從門內穿梭而逃,德爾瑪倒在桌子邊上的血泊中,全身沒有傷痕,眼睛被人挖了去。

櫻澤看得驚心動魄,說:“我不知道德爾瑪還有這愛好,沒事把自己反鎖在屋子裡,挖自己眼睛玩。”

星痕仔細地看了一下德爾瑪的屍體,得出結論說:“這是謀殺,在死者的指甲裡發現了和地板上抓痕一致的木屑,死者在死前曾經奮力反抗過。”

所有人都看向了星痕指著的那塊地板,在屍體的旁邊果然有幾道明顯的抓痕。櫻澤大惑不解地問:“德爾瑪素日裡也不怎麼講話,誰會殺他呢?”

蝶舞冷冷地說道:“也許他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

德爾曼從門外闖進來,抱著德爾瑪的屍體暴跳如雷地哭喊:“誰幹掉了老子親愛的弟弟?老子要幹掉他弟弟。”

櫻澤搖頭說:“這個還不確定,但是確定的事情是你弟弟已經被人幹掉了。”

蝶舞勘察了房間裡的佈局,整個房間裡的光線比較昏暗,只有一個反鎖的天窗,房間裡的擺設也很簡單,一盞銅製的燭臺,一張古木的桌子,淋漓的燭油落滿了桌面,德爾瑪的屍體倒在房間的中央。蝶舞疑惑地說:“房間裡的門窗都是從裡邊反鎖著的,凶手是怎麼殺完人以後,在第一時間逃離作案現場的呢?這個房間是完全封閉的,即使是長了翅膀也不可能飛出去的。”

“也許凶手會傳說中的穿牆術?”星痕隨口說了一句。

櫻澤指著她的鼻子說:“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想象力太豐富。”

星痕雖然憤憤不平,終於還是低下頭沒再說話。櫻澤看著蝶舞,他知道蝶舞有話要說。蝶舞走到屍體前,在屍體的左手下邊赫然發現了一個血色符號,她遲疑地說:“他死之前留下了一個符號。”符號是一個不規則的“日”和“月”疊起的圖形。

“這個奇怪的符號是什麼意思?”星痕問。

德爾曼的眼睛裡充滿了質疑和恐懼,他搖頭說:“不可能,我弟弟從來都沒有見過斯塔文,不可能被他詛咒的。”

一個野蠻人面容失色地說:“斯塔文的詛咒再次出現,黑暗的象徵者斯塔文來了這裡?”

星痕感覺到毛骨悚然,疑惑地問:“我們聽到慘叫聲以後,立即就來到了這裡,凶手作案之後,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時間,凶手怎麼離開這個房間的?”

“因為凶手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這個房間。”櫻澤看著德爾曼說。

德爾曼憤怒地攥著拳頭,手指的關節發出清脆的咯吱聲,恍然大悟地說:“凶手就在這個房間裡?也就是說凶手就在我們當中?”

櫻澤點了點頭,德爾曼巡視著房間裡的每一個人,大聲地咆哮道:“是誰?趕快站出來,讓老子擰斷你的脖子。”

“德爾曼。”櫻澤站在德爾曼的背後,輕輕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德爾曼呆滯了一刻,攥著拳頭衝向櫻澤,大喊道:“原來是你!老子要為親愛的弟弟報仇,趕快把脖子伸出來,讓老子把它擰下來。”

櫻澤微笑地看著他,不解地問:“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在你臨死之前趕快說,不要跟老子廢話。”德爾曼心急如焚地說。

櫻澤笑道:“你為什麼要殺死你的弟弟?”

德爾曼不再聽他說話,直接拿著石斧向他砍去,口中怒吼:“你胡說八道。”

櫻澤用兩個指頭夾住石斧,食指輕輕彈在斧柄上,斧頭從空中飛了出去。櫻澤笑道:“你根本不是德爾曼,德爾曼不會連自己的斧頭都拿不穩,更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星痕早已經聽得如墜霧中,不解地問:“如果他不是德爾曼,那德爾曼在哪兒?眼前的這個德爾曼又是誰?”

櫻澤指著地上的屍體說:“他才是真正的德爾曼。而眼前的這位就是德爾曼的孿生兄弟德爾瑪。”

德爾瑪沒有說話,他的眼光變得犀利而尖銳,他在等著櫻澤說話。

櫻澤繼續說下去:“當我們所有人都趕到房間裡的時候,你是最後一個趕到案發現場的人,你一直都沒有走出這個房間。我們進來的時候你就躲在門後,當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地上的屍體時,你從門後悄悄地走出來假裝悲痛地呼喊著你弟弟被殺的訊息。當時我們還沒有確定死者就是德爾瑪,這本來就是你的房間,理所當然我們都會認為死者是德爾瑪。當你冒充你哥哥悲痛欲絕的時候,再一次證明並加固誤導我們死者是德爾瑪。”

德爾瑪的臉色平靜了下來,冷笑道:“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你的猜想而已。”

“我開始也以為我錯了,這都要怪你太喜歡錶演,你刻意地模仿你哥哥說話的表情和語氣,當我看到屍體左手邊留下的符號時,我更加確信我的猜想是正確的,因為在這裡只有德爾曼才用左手拿石斧,用左手寫字。”櫻澤笑著說。

德爾瑪笑道:“一派胡言。即使死去的不是我,是我的哥哥,我為什麼要殺他呢?”

“因為你們是同一種人,同一種為某種勢力效命的人。”櫻澤說。

“不要說了,都是胡說八道。”德爾瑪憤怒地制止了櫻澤繼續說下去,他把僵硬的臉鬆懈下來,儘量保持微笑地說,“你說我殺了我哥哥,又說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個房間,現在我哥哥的眼睛被人用匕首挖了去,那被挖了的眼睛在哪兒?凶器又在哪兒?你根本就沒有證據。”

“我們當時破門進來的時候,一隻黑貓跑了出去,貓的全身都散發著血腥味。我一直奇怪為什麼會有黑貓出現在房間裡,這次終於想明白了。”櫻澤走到他面前,舉起他的右手說,“你手上的這塊燙傷,應該是炙熱的燭油留下的,殺一個人不一定非要用刀,而凶器就是桌子上的那盞銅製的燭臺。當時桌子上濺滿了血滴,你想掩飾殺人的工具,就故意把燭油滴落在桌子上。你為什麼要殺你的哥哥?”

德爾瑪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來,他站在崩潰的邊緣,笑聲凝固了夜幕,他笑著說:“你錯了,你們從一開始就錯了。你們不應該來這裡,哈哈,因為……”

房間裡突然傳出一股怪味,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體已經僵硬地摔倒在地上,他膨脹的瞳孔在最後一刻依然充滿了恐懼和質疑。他的笑聲像是被人用石斧攔腰砍斷,再也無法笑出聲來。

那股怪味迅速地蔓延到整個房間,星痕問:“這是什麼味道?”

櫻澤恍然大悟,拉著她的手向門外跑去,驚叫了一聲:“火藥,是火藥。”

他們剛逃出酒館,酒館裡就發出劇烈的爆炸聲,聲音震耳欲聾,火光四射,渾厚的濃煙猶如巨龍一樣連綿到月光下的烏雲之中。蝶舞緊跟在他們背後,她的喘息中夾雜著淡淡的海棠花香,勝過盛開的山櫻。她的臉上有一點汙垢,仍然無法遮掩住月光下她那張絕美的臉。她無辜而落寞地看著櫻澤,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櫻澤突然感覺到一絲內疚,向她伸出手,一起進入到迷霧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