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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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說客
第348章 說客
其實初笙知道何言書說的那些話都是因為心底的那抹不甘心在作祟,但他後面說的那些話,實在是有些挑撥她跟勿離關係的意味了,初笙聽起來,又哪裡會開心。
但她卻沒有氣何言書的意思,因為明白,所以心疼,自然不會怪他。
“陽陽,我……”
何言書似乎想解釋,欲言又止的看著初笙,急切的想要告訴初笙,其實他不是那樣的。
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初笙打斷。
“好了,也不晚了,還是快些回家吧,何況曉蘿受了那樣的打擊,你還是早點回去安慰一下比較好。”
說的話在情在理,讓人挑不出一絲的錯處,平淡的面容,也沒有讓何言書找出其他的一些情緒。
何言書聽此,有些挫敗,俊逸的面容微變,卻還是含著淺笑。
“那好我先回去了,再見……”
深深的看了初笙一眼,見對方卻沒有什麼表示,懷揣著複雜的情緒離去。
那沉重的步伐踩在落雪之上,印出一深一淺的腳印,單薄的身影,一時間與這黑暗的夜色混為一體,分不清彼此。
初笙站在門前,眼看著汽車絕塵而去,最後,消失在巷尾盡頭。
這一次,真的是再見了吧,他不會回來,她也不會去找他,就真的不會有再見的機會了。
這一眼,便是永別。
“走吧,別看了。”
見初笙還是愣愣的看著遠處,倏的站在初笙跟前,邪氣的面容與之對視,氣息也在咫尺之間,只要初笙再貼近一釐米,兩脣便會貼在一起。
初笙聽著這怎麼聽怎麼有醋意的話語,輕笑,直接攬過那勁瘦的腰,貼近那微涼的脣,脣齒相依。
果然,一瞬間,勿離心裡頭的一絲彆扭也因那吻給消散了。
……
駛出小巷的汽車,何言書望著倒退的街景,眸子閃過一抹深思。
淡淡出聲,“伯伯,你先回去吧,我要去個地方。”。
司機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下車,目送著何言書開車離去。
望著那似乎帶著寂寥的汽車末端,輕嘆一口氣。
他是關曉蘿家裡的司機,已經在她家裡工作數十年的時間,而且也是他當年接送的關曉蘿,他們三個之間的事情他也瞭解一些。
雖然他不明白誰是誰非,可是關曉蘿的痛苦,何言書因逃避而出國留學,他可是看在眼裡。
那兩個孩子他可是看著長大的,說不心疼那是騙人的。
不過他只是一個司機,也不好說什麼。
默默地搖了搖頭,抬腳向路邊走去,搭車回家。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閃爍,映著下落的飛雪紛飛,夜,還很長。
何言書駛著車直接到了一個高檔小區。
望著眼前黑色的門,何言書眸子閃過一抹異色,飛快地一閃而過,快得讓人抓不著。
“篤篤篤……”
隨著敲門聲響起,門很快便開了,露出時恆沉靜的面容。
面對著何言書的突然登門造訪,也沒有感到詫異,他早就猜到何言書會來找他。
即使這麼多年裡發生了很多事,可是他知道,何言書不會因為那些事情對他是態度有所改變。
“我就知道你會過來,家裡的酒都備著等你過來了。”
說著,便欠了欠身,讓略顯疲憊的何言書進屋。
從何言書回國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了訊息,雖然跟何言書感情很好,卻也不像那個女孩子一樣,計較著何言書竟然不是第一個來找自己的。
他可不覺得這些有什麼好計較的。
關上門,便扭頭從廚房的酒櫃裡拿出自己珍藏許久的酒,拿著兩個酒杯,放在何言書面前。
何言書揉著眉心,頭有些疼呢,看著時恆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時恆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他對面,陪著他一杯又一杯的喝下肚。
高濃度的威士忌,不到一會兒,便被他們兩個解決掉一半。
何言書幽幽的望著窗外的飛絮,朦朧的宛若自己身處夢中,眨了眨眼睛,卻怎麼也看不真實,彷彿眼前罩了一層紗。
“明天,我會帶著她離開。”
倚著柔軟的沙發,說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語。
即使喝了那麼多酒,他的面色仍舊沒有過多的變化,神色平淡,甚至有一些淡漠,宛若外面飄落的飛雪一樣,涼涼的。
時恆縱橫商界這麼久,自然也不會這麼輕易醉了去,最多就是面色微紅,宛若那含春少女面上泛起的桃花一樣。
聽聞何言書的話語,也只是淡淡的點頭。
他知道,何言書嘴裡的人是關曉蘿,他也知道,他名義上的父親,快死了。
只是,心裡頭並沒有難過,甚至連一些不適都不曾,彷彿要死的人只是別人家的,與他無關,可偏偏那個是他的血親,也許他的骨子裡,有著和那人一樣的冷血吧。
“也好,雖然我不看好你們兩個,但是我還是祝你幸福。”
他明白何言書心裡的無奈,因為責任,也因為家族,所以必須娶一個不愛的女人,也許這就是何言書的悲哀吧,生在這種人家,這是何言書必須承受的。
“老爺子時間不多了,趁他還清醒,你過去看看他吧。”
他那段時間,一直陪著關嘯,也就是關曉蘿的爸爸。
也許是人之將死,他對以前的很多事都感到愧疚,特別是時恆,還有他的母親,那陣子,他最希望的就是能夠再見他們母子一面,親口對他們說一句對不起。
只是關嘯知道,時恆不會見他,那個女人已經是個植物人,時恆不會給他見到她的機會。
所以,關嘯只能帶著他的後悔度過一次又一次的手術。
“言書,你不明白。”
時恆低著頭,看著酒杯裡映著燈光而發出璀璨光芒的**,聲音也跟著帶上了微微的恨意,只是,他壓制得很好,沒有爆發。
“我明白的,他跟我說了那些事,說得很詳細。”
何言書拿過他面前的那杯酒,一飲而盡,只有辛辣的感覺,才能讓他的心不會那麼痛苦。
他很明白時恆對關嘯的恨,連姓都不肯讓時恆冠上的人,實在是沒有資格說後悔。
可偏偏,那又是他曾經最為敬佩的長輩,如果不是關嘯說出來,他根本不會知道,關曉蘿幸福的家,其實還隱藏著一些骯髒的東西。
曾經,他替時恆不值,也不想幫關嘯當這個說客,可是每當關嘯的身體愈發虛弱,他最終還是心軟了,只是,他並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