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75章 未婚先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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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_第75章 未婚先孕
“不是,”陳嘉禾拉著她往校內跑,躲開學生群,到相對安靜的樹林下,才道,“有人要害你,說你被包養。我早上在論壇上看到一新帖子,標題無節*就戳進去了。雖然都是背影或者看不清的側臉,可我知道是你啊。別人應該也會知道是你的。”
陳嘉禾拿出手機,刷網頁給她看。
女大學生被包養,金主疑似不止一個。
柳屹點進去,開頭就是S大不愧為名校,女學生找金主都是塔城名流。
第一輪圖都是她走下各色豪車的背影,側臉,不是模糊得看不清就是欲蓋彌彰地打了馬賽克。每次都沒有男人露臉,可那些車足夠造話題。
她對車不**,可回想起來應該都是陸荊舟、祁晏的車。怪就怪祁晏這個人騷包,換車多,陸荊舟有時候也會,如此一來,對方暴露在網上就顯得極其眩目。
“哼,”她咬牙諷刺,“早上才發,現在就這麼多跟帖。不要多久,那個人就會曝出我吧。陸荊舟都敢曝光,她真的是不想活了。”
“她?”陳嘉禾接回自己的手機,發出疑問。
柳屹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祝芳菲反擊了。”
“你怎麼知道是她?”陳嘉禾嘴上問,擔心之情還是掩不住。
隨手掰扯樹上的葉子,柳屹覺得沒什麼好急的:“祝芳菲演唱會我幹了什麼你忘記了?而且這個世界上能和我一樣在意陸荊舟的行蹤的能拍上這些照片的,還有誰?祝芳菲表面上忍著我,現在我徹底得到陸荊舟了,她反擊很正常。她還比我以為的時間晚了呢。”
她和陸荊舟在一起有一段日子了,可很多人還看不出來。雖沒有刻意,但的確沒有聲張有點像地下戀情。可是她不在乎,祝芳菲什麼都會假,愛陸荊舟絕對是真,不做點什麼,她才奇怪。
“有可能也不是她啊。”陳嘉禾和她探討,“這些天她跟消失了似的,你不是一直說了,祝芳菲有底線的嗎?”
“可是讓她有底線的陸荊舟,已經把她當作陌生人。”柳屹道,“不管她是不是一個人,一定有她。”
“……柳屹你最近還真是事多。”陳嘉禾仍然愁眉不展。
柳屹卻是很激動:“我展現能力的時候來了。陳嘉禾,你去上課吧,放心吧,就算後來鬧得厲害我也不會哭的。”
她都敢放祝芳菲床、照,也不是怕事的。她和陸荊舟**的事,誰能拍得到?
沒有私照,接吻借位、汙言穢語,她還是能接受的。
“要不要我去打祝芳菲?”陳嘉禾始終焦慮,說話口無遮攔。
柳屹捏住他的手:“藝術家的手,應該畫畫。”
陳嘉禾再想衝動,都被柳屹攔住了,彎彎繞繞走出綠蔭濃濃的樹林。
等陳嘉禾走了,柳屹才露出冷然的神色,直奔顧徵陽的宿舍。
顧徵陽,標準理科男,IT精英,研究生,S大外有自己的小公司,規模不大,卻風生水起,前途大好。至於為什麼撈金許多的顧徵陽為什麼還留在學校,柳屹知道——顧徵陽喜歡朱韻老師。
朱韻深愛病逝的丈夫,沒有想過再找,何況顧徵陽比她小了好幾年。如果顧徵陽的愛熱烈如正午灼灼發熱的太陽,朱韻的心境已經是斜落西山的夕陽了。
顧徵陽追過,朱韻拒絕,顧徵陽也是固執的主,一直留在學校,等她有所鬆動。
柳屹因為知情而且幫過顧徵陽,因此這個高手把她搞定了祝芳菲演唱會螢幕上的替換。這次,她覺得最合適的還是顧徵陽。他比很多標杆專業的人更為專業牛逼,她不用懷疑他倒戈,事後能拉著朱韻和他聚餐,他反過來要謝她好久。
“柳屹?”顧徵陽住的是單人宿舍,一個人住總很落拓,穿著長袖牛仔褲,腳上還夾著人字拖。看衣服褶皺程度,她估計他可能又沒日沒夜趕工作了。
很自然推門而進,柳屹調侃他:“陽哥,你在這麼邋遢下去,這輩子別指望老師和你在一起。”如果朱韻是有夫之婦,顧徵陽這般喜歡她必定不會幫,現實是朱韻獨身很孤單。
“行吧,什麼事說吧。”他順手帶上門,坐在椅子上,把電腦上的頁面最小化。
柳屹長話短說,最後說:“查IP,封號。”
“這個沒問題。”顧徵陽說。
柳屹對顧徵陽百分百放心,於是在他盯著電腦的時候獻殷勤:“陽哥,你早飯沒吃吧?我幫你準備。”
“別,你別燒了我的簡易廚房。我這地小,一起火全都要遭殃。”顧徵陽叼著煙,說話漏風似的,眼睛在煙霧繚繞裡盯著密密麻麻的程式碼。
輕哼了聲,她回:“放心,我就給你煮碗泡麵。”她才不會輕易向別人貢獻自己的廚藝呢。
煮泡麵,動作太簡單,反倒她花了點時間從他堆積的碗裡洗出個乾淨的。
顧徵陽腦子好,能力好,長得也不差,一直沒女的能容忍他和他在一起就因為他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邋遢。當初追朱韻時,他還裝模作樣改過自新,如今打回原形,就這樣和朱韻打持久戰。
端著親自煮好的熱騰騰的那碗泡麵,她忽視水槽裡堆積如山的碗筷:再喪心病狂,她早就習慣,百鍊成鋼。
“柳屹,不好。”顧徵陽聽聞廚房門開合的聲音,喊。他把菸蒂扔在一旁的菸灰缸,難得在電腦面前面露憂色。
碗的邊沿本來就燙,被他一嚇,她當即把碗就近放在櫃子上,邊搓手邊走到他面前:“怎麼了?”
“我上次幫你,可能暴露身份了,對方早有準備,故意引我去錯誤的方向。我折騰的時候,帖子成了火貼,很多人另開帖子,內容一模一樣。很快,基本上學校玩論壇的都會看見。”
聽顧徵陽這番話,她更確定對方有祝芳菲了。演唱會爆床、照,陸荊舟有心壓著,祝芳菲表面不追究私底下還是會查個清楚吧。
柳屹盯著螢幕上看,原本還只是車子和背影,現在已經是具體暴露身份了。大二某班,柳屹。
之前祁晏大庭廣眾告白、幾次找她的照片,慈善晚宴的時候,她和陸荊舟一起出入的畫面。還有溫流來學校她等他和他爭執,明明是爭執,拍得很曖昧。
樓主的輿論指向是,她水性楊花,憑著漂亮把三個極品成功男士玩得團團轉。之前僅僅是豪車還沒有點選,現在曝光得這麼徹底,點選率分分鐘指數上升。
有些平時看著十分正經的,到了這種事面前,也充分表現鹹吃蘿蔔淡操心的品質,罵得厲害。
她拿出手機翻,自己的賬戶資訊爆棚,幾乎都是罵的。她索性自己封號,她去微博、新聞網各處搜尋,沒上頭條。現在訊息只在S大鬧還好,真鬧大了,她怕影響陸荊舟。
再想想,陸荊舟這個人和祝芳菲就上過不止一次,用得著她操心?
她其實有一點點委屈,想要給陸荊舟打電話,可手機握在手裡,她不知道怎麼了,按不出去。
“陽哥,還是謝謝你。”柳屹說,拍了拍他肩膀,“你繼續宅,我走了。”
“去哪?”顧徵陽追問。
回頭一笑,她答:“當然順著她的心思去上課。”
她低著頭,若有所思,差點撞上門。幸好及時止住,她穩住腳步,拉開虛掩的門。
再次聽到開門聲音,顧徵陽忽然扭頭喊住她:“柳屹。”
她站在原地,扶著門回望他,側臉幾分迷茫,疏疏的陽光有如燈光打在上面。
“不要小看顧徵陽。”他定定看向她,正式開口。
咧嘴一笑,她忽而不在意他所有的邋遢:“我當然相信陽哥。”她答應幫顧徵陽“坑”自己老師,當然不僅僅因為他能幫到她。
顧徵陽的宿舍離教學區很遠,她來回,又在他那裡耽擱了半個多小時。走回教學區,正好響起鈴聲。
空空蕩蕩的四周,鈴聲綿延不盡。
她手腕一翻,鎖定表面:大課間。
呵,她冷笑,眯了眯眼,似乎主動在迎接暴風雨似的。
她不知道祝芳菲想要幹什麼,應該是把難堪還給她吧。她不會坐以待斃,但更不能逃回去。這是她讀書學習的地方,平時她是巴不得各種逃課去追陸荊舟。
現在陸荊舟追到了,她才不給他丟臉。
或者,祝芳菲把輿論炒得熱火朝天,是想她退學?哦,可能不是祝芳菲。不過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那她偏偏還不走了!
不過轉瞬,原本安靜地方湧出很多人,有人來上課,有人下課回宿舍或者去約會。她回神,往前走。
“咦,柳屹,你看,那個婊、子。”人群中的方婷媛突然指著她大喊。
她冰冷的目光盯住對方故作聲勢的臉,對方卻似乎不懼怕似的,尖細具有感染力:“你看,她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我說的都是實話,大家都看到了不是嗎?”
瞬間,人群突然把她圍住,指點,議論,嘈雜。
昔日同學,哪怕未曾同窗,都是同校。
一有點事,他們大多不會去深究真假,而是跟著輿論一邊倒,站在道德至高者的視角,百般指責她的不是。
心裡不舒服,她眯了眯眼,環視了一圈。
嘖,多麼憤怒的臉,好像她搶了他們的物件似的。
壓抑住那些屬於小女孩兒的委屈,她告訴自己,她現在是要站在陸荊舟身邊的人。昨晚枕邊她還在求他告訴他的以前所有,今天,她怎麼能在自己的敵人前服軟呢?
固執到竟似殺伐的眼狠狠盯住帶起喧譁還在指手畫腳的方婷媛,腳步沉穩,步步向前。
方婷媛竟是被嚇住了,原本她被簇擁著自帶光環,現在卻有點結巴:“你……你要幹什麼!”方婷媛仰臉,趾高氣揚逼問。她還不信,大庭廣眾,柳屹能做什麼!
“啪”,柳屹不給她眨眼,躲閃的機會,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是不是瘋了?”柳屹下手很重,方婷媛又是措手不及,痛得捂住臉,尖細的聲音變音拉長,難聽得很。
“我還想問你,血口噴人,肆意汙衊別人,是不是瘋了!”柳屹為躲開要護著方婷媛的人群退了幾步。她擲地有聲地朝四周宣告:“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沒有做那些齷齪事,你們要罵,在我身後罵。要打架,直接來。”
正滿肚子火,沒處發洩呢。
不知道她跆拳道老師知道了,會不會說她:“讓你學跆拳道是為了自衛而不是主動挑釁。”
很多人敢隨聲附和擴大事態,真正做領頭羊卻是要思考的。
柳屹出手狠,何況真如帖子所言,身後的三個男人,誰都得罪不起。因此很多學生,雖然如衛道士般一臉正義,卻推搡著不願意真正上前。
方婷媛恨恨甩手,睨向身旁蠢蠢欲動的林家巖:“你不是愛我嗎?現在我捱打了,你還是袖手旁觀?”
林家巖什麼都一般,因此追方婷媛怎麼都追不到,他準備衝上去,又怕白忙活。
現在方婷媛一聲令下,林家巖衝上前。
見打起來了,好事者自動退開一圈,給他們提供更為寬廣的場地。
男女力量懸殊,所有人都準備看好戲的。
柳屹沒想到,林家巖看著精瘦,力氣竟大過楊野。又被四周的閒言碎語影響,她落下敗勢。
“陸荊舟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自降身價看上她這樣的臭婊、子。”方婷媛眼見林家巖佔了上風,又開始囂張。
因為這句話,她聽得清晰,半分遲疑,她被林家巖一腳踹在地上。
屁股坐地還不是要痛死,諷刺的是她一倒下,歡呼聲隨之響起。
林家巖之前被柳屹逼得緊,怕眾目睽睽下敗給她丟臉,好不容易尋到機會,他當然趁勝出擊,在她還沒站起時準備壓到她身上壓制性勝利。
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她索性屁股蹭地,猛地後退。
忽然她眼前一黑,有人給林家巖下巴重重一拳,她看清是陳嘉禾之後,陳嘉禾已經把她扶起來:“柳屹,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之前他都沒怎麼樣,陳嘉禾這樣幫她,她卻忽然眼眶一熱。
“你老說我衝動,這次你怎麼還和別人打起來?”陳嘉禾擰眉,十分著急。
林家巖下巴痛,又覺得沒面子,趁陳嘉禾質問柳屹想要反擊,才握緊拳頭,許葵就站在了他面前。
“你是不是男人?打完女人還要偷襲?”許葵擋著,大聲喝問。
自然就引起身後陳嘉禾的注意力,快步上前把許葵護在身後:“小葵,你帶著柳屹走。這個男人,我來打。”
林家巖氣不過,有點怯意又被身後方婷媛的催促激得不退讓:“打就打!”
陳嘉禾什麼都沒學,有的就是天生蠻力,他看著算得清秀,又是拿畫筆的人,氣勢,還是那雙怒氣騰騰的眼撐起來的。
倆人絲毫不退讓,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圍觀的人,看到這S大赫赫有名的三人組,莫名又興奮了。
柳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到陳嘉禾面前:“陳嘉禾,我說過,你的手是畫畫的,別和那些噁心的人打架。”
恰好,久違二十分鐘的鈴聲響起,柳屹眉毛一彎:“走吧,我們去上課。”
林家巖沒課,想上前繼續戰鬥,小腿忽然一陣抽痛。見人群漸漸散去,他也出不了什麼風頭,一對三,他到時候是沒有勝局的。腦子裡過了一遍,他朝方婷媛說:“婷媛,不好意思,我有課。”
說完不看方婷媛的神色,轉身匆匆離去,林家巖此時是懊惱的:沒討好方婷媛還捱了打,低估柳屹的下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方婷媛跺腳甩手,氣急敗壞:“喂,林家巖!你怎麼跑了?”她又轉向四周,那些看好戲的人居然都散了,有的奔向不同方位的教學樓,其實大多數人是事不關已先去瀟灑。
完全無視方婷媛,陳嘉禾、許葵夾著柳屹走,噓寒問暖。
好在柳屹並無大礙,拍了拍灰塵,還是漂亮姑娘一枚。
上課的時候,同班的、隔壁班的、眼生的、眼熟的,無不朝她投來不懷好意、暗含揣度的目光。
她淡定無視,當初祁晏掀起的狂草,受這樣的待遇她還如坐鍼氈,現在,她不會。
筆尖停留在書上,老師毫不知情,一如既往地講課。她時不時抖動筆,像在做筆記,然而書上乾淨整潔。她看似不受影響,但……
度秒如年,時鐘滴滴答,心臟噗噗通。
好不容易下課,她扔下筆,手心滲出了滿滿的薄汗。她忍不住用左手如揉搓*的右掌心。祁晏拿回她躲進小樹林各種躲閃才吃飯,現在她根本沒打算吃飯。
同坐一個教室,礙著面子,最多看看她倒沒有為難。何況許葵和她平時都是冷架子,生人勿近。
陳嘉禾雖然溫潤孩子氣,可如今更是煞氣十足,誰敢侮辱柳屹就是侮辱他的架勢。讓平日那些和他親近的女同學,都不敢上前搭訕。
大多數人選擇去吃飯,小半人時不時看著他們,似乎在期待什麼。
她從後門出去,沒想到方婷媛陰魂不散。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方法,反正她召集了很多人手,還有之前交過手的林家巖。齊齊堵在門口,氣勢洶洶。
“方婷媛,你到底要幹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陳嘉禾人緣廣,當然知道名聲不怎麼好的方婷媛,又是最先質問。
從包裡掏出重重的信封,方婷媛示威性抬了抬手,“當然鏟奸除惡,S大不需要你這樣的敗類。”
方婷媛私下和很多男人**,還喜歡炫富。別人雖然沒有證據,但總是看到些蛛絲馬跡,不過不願意說破罷了。現在柳屹曝出這樣的事,方婷媛最為正義地站出來,倒是跌破不少人的眼鏡。
不過方婷媛願意站出來當出頭鳥演好戲,他們還是樂於欣賞的。
柳屹按住繼續想要動的陳嘉禾的手,同時安撫許葵。而後她上前,仰仗一點身高優勢俯視方婷媛:“方婷媛?”幾乎是蔑視的口吻,“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過是做了你身後的那個人的替罪羔羊?”
“啪”,方婷媛重重把信封打在她手腕上:“你這麼不要臉,揭露你受點關注算什麼!”
奪過相片,她拿出,居然是她和小睿的照片,一張張。最後,他們“一家三口”放風箏的照片都有。
看到柳屹震驚的表情,方婷媛鼻孔朝天,覺得又勝了一局:“不敢承認了吧?拍照人親耳聽到那小子喊你媽。嘖嘖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說你是年齡報價,還是年紀輕輕未婚先孕?”
還沒有等方婷媛說完,柳屹就揚手給了對方一脆響的耳光。柳屹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憤怒中更是用了大力,方婷媛和初次一樣受之不及。
這次方婷媛,不在意發燙的臉頰,再次偏頭,微揚頭:“你打吧,你再打,我都會揭露你趕到痛快。”
柳屹收好照片,把信封房間書包,拉上拉鍊:“那你揭露夠了,可以走開了嗎?”
“還沒有。”方婷媛揉了揉麵具,嘴巴最大幅度運動,難以紓解,“你欠我的兩個耳光,自然要換回來。”
方婷媛說完,往後退,上前的則是林家巖帶頭的一群高壯漢子,哦,可能還有學生。柳屹大致一看,七八個,除了陳嘉禾和許葵,她不指望誰幫忙。
暗戀她的人有,冷板凳做多了,再熱的情都會冷卻——自然她並不需要這樣的幫助。
她往後退了兩步:“阿葵,陳嘉禾,打架,怕嗎?”
許葵跆拳道打醬油,但也是有幾手的。
陳嘉禾本來就被激得怒火滔天,要不是柳屹攔著,他早就上前和這些人幹起架來了。
退到帶來的人後面,方婷媛捂著臉一聲令下:“打。”
“我看你們誰敢打。”方婷媛身後,趕來的陸荊舟,臉上繃到恐怖,字字句句清晰,聲聲敲在人的心中。
“你。”方婷媛嚇了一跳,猛地轉身,看到帖子裡真正的陸荊舟,不知該驚豔還是該害怕……他明明說會沒事的,可現在陸荊舟這樣絕非善類地出現,她會怎麼樣……
方婷媛見識過有錢人,可沒有一個像陸荊舟這樣,不過匆匆一瞥,已經把她嚇住。不敢靠近,不敢多說一句話。
“陸荊舟!”柳屹喊出聲,剎那她管不得她沒有能力解決還是讓陸荊舟出面了。她只知道,他出現了,救她於危難。
許葵、陳嘉禾自是一喜,他們當然清楚,打架是下下策。
林家巖衝在最前面,急於在方婷媛面前重新整理印象,沒有聽到陸荊舟的話,又是上前,一拳直直朝柳屹打去。
看到陸荊舟撥開人群朝她走來,她不過微微側了側身子,躲過了林家巖的拳。
林家巖氣得咬咬牙,作勢又是一拳:“你這個臭婊、子,剛剛不是打得很厲害嗎?現在怎麼逃了?裝柔弱TM誰信啊?”他的拳只離她的臉一釐米,意外她這次連躲都沒有,別提還擊了。
電光火石之間,林家巖的拳再不能前進一毫米。
陸荊舟已經牢牢抓住了他的後領:“你是說,你剛剛和柳屹打架了?”
掙脫不得,他憤怒要轉身:“你TM是誰?”
覺得捏久了林家巖的後頸髒手,他鬆開:“轉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到陸荊舟的瞬間,林家岩心下一涼,陸荊舟,想要創業的大學生都會知道。塔城鼎鼎有名的商人,神祕的半黑背景,更是讓熱血男兒嚮往……沒想到,他居然是和……林家巖敢強出頭,多半沒想到會和陸荊舟正面交鋒。
早上出事,中午趕來,誰不知道陸荊舟大忙人?此時林家巖再傻,都知道陸荊舟和柳屹不管是什麼關係,都匪淺。
“是……是吧。”林家巖顫抖了,不能怪他。和他一起來的那些男的,看到厲害角色了,不想攤事兒,全作鳥獸狀散。連最為氣焰囂張的方婷媛,都站在原地,臉色慘白,似乎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哪隻手?還是哪條腿?”陸荊舟越生氣越平靜,跟問天氣似的。
林家巖被陸荊舟的氣場震懾住,顫抖著嘴脣,不願開口。
陳嘉禾一路受悶氣,一下來個能解氣的,不怕亂地搗亂:“渾身上下。”
“噢,原來如此。”陸荊舟說話瞬間,出手把林家巖摔了個底朝天。
快到,她都沒有看清楚。
林家巖確實實力不夠,柳屹還是受了刺激。這才覺得,她那些小把式,在他眼裡,簡直花拳繡腿。
在地上痛得嗷嗷亂叫,林家巖不敢起來,怕一起來,又是天旋地轉一擊。
陸荊舟不屑地看著不堪一擊卻敢打他的吃吃的林家巖,俄而抬眼,不疾不徐地掃視還在看戲的“觀眾”:“難道各位同學,不用吃飯?”
大概是被嚇住了,鮮少有人從前門出去。陸荊舟輕笑:“難道大名鼎鼎的S大,教出來的學生,只對八卦感興趣?而且還是捕風捉影地感興趣。”
陸陸續續,看戲覺得無戲可看了,撤了退了。心裡未必覺得陸荊舟是在給柳屹洗白,可陸荊舟這樣的人,他們不願意惹,自然當著柳屹的面,再也不會像方婷媛這樣沒有分寸。
“還不走?”陸荊舟目光淡淡劃過一臉崇拜的柳屹,低頭問躺在地上裝死的林家巖。
林家巖聽到這話,趕緊倆手抓地,蹭了滿手的灰:“走走走,當然走!”他毫無形象地踉踉蹌蹌走,路過仍舊滯在原地的方婷媛,他停下了,拉了拉她的手:“婷媛,走吧。”
輸得徹底的方婷媛,覺得憤憤,不但不領林家巖的情,更是重重給林家巖一個耳光。
林家巖再受重擊,又是反抗不得。顧不上捂臉,逃得倉皇卻利落。
柳屹愣愣看他處理,簡直膜拜。還有一個方婷媛。
“方小姐,你怎麼還不走?”陸荊舟走到方婷媛身邊,嘴上掛著對以往情人的笑。
方婷媛感覺不到溫暖,只有濃濃的恐懼:“你……你知道我?”
“是誰三言兩語挑撥你把事情鬧大,我也知道。方小姐還要質疑我的能力?”如果陸荊舟不是知道,柳屹在女人面前幾乎沒吃過虧,他沒那麼好脾氣。
掐自己大腿,可她發現,在這個男人面前,所有偽裝的強勢都是泡影。沒有任何作用!他看穿了她,不過一個動作幾句話,熱鬧的地方瞬間只剩下五個人。而她,無疑是最不受歡迎的那一個……
“我……我走。”方婷媛不能去求助,如今的場面,反正人都走光了,她再慫都沒有關係。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陸荊舟。”柳屹難得軟媚調子,拖得長長的,一雙手扯住他襯衫下襬,扯啊扯,跟個撒嬌的小女孩似的。
陳嘉禾看見此情此景,恨不得自戳雙眼:還他高冷柳屹,還他強悍柳屹!
許葵搖搖頭:果真是栽了。
兩人CP氣場太強,許葵自行撤退:“柳屹,我餓了累了先走了。”
陳嘉禾自然不想孤零零地做大燈泡,也告辭:“柳屹,我也走了。”他說完,側過倆人,追上走了幾步的許葵:“小葵,等等我。”
待所有人都走遠,陸荊舟才抓住她的手,一言不發,拉著她就走。
他走得很快,他抓住她,她晃來晃去才跟上他的步子。偷偷抬眼看他緊繃卻好看炸了的側臉線條,她又是雀躍又是緊張的。
真生氣了?
氣點什麼?
手機一直在響,她不知道誰找,肯定是沒膽子去接的。
“那個,陸荊舟,你抓得太緊了,我痛。”她嘗試性地說了這句話,想看看他反應。
他反而握得更緊:“你還知道痛!”剛剛都又和男人打架,那時候,不知道痛?
她故意很痛地呻、吟出聲,倆人上過床嘛,她喊得媚氣十足,像在勾引。結果他不為所動,繼續拽著他穿越校園。
她都不敢妄動,更何況那些路過的人,都被他恐怖的氣場嚇得退開半步。
或許,陸荊舟別人輕易不敢拍照,就是因為他動起怒來,莫名怒進你的心裡。
“那個……陸荊舟,我下午有課,就是那個滅絕師太,哦,不,馬哲老師,你忘了,上次她說了我再曠課被抓,後果自負?”她真的有點怕他把她拖到車子裡吊起來打屁股。
“你在意?”他反問,不為所動,依舊扣住她的手腕腳下生風。
“你帶我去哪?”她心底發慌,問。
原本被陸荊舟的英雄救美迷得要死,可他這秋後算賬的架勢太明顯,讓她不由生怵。
“回家。”他真是越回答字數越少。
“我曠課會死的,我已經出了那麼不好的事,我要走了,人要說我心虛。我沒有心虛,我行的正坐得直!”
陸荊舟聽了這話,額頭青筋突突地跳,真想把她吊起來打:證明的方式,就是和男同學打架?
他忍住了,直到把她扔進車裡,他都沒有半句話。
“你扔得我好痛啊喂!”她坐在座位上,揉了揉屁股。結果回答她的是重重的關門聲,她邊揉手腕邊腹誹:脾氣真大。
忽而想起他如何教訓林家巖的,她又沾沾自喜笑起來:不過我喜歡。
他做到駕駛座,看向她:“安全帶。”
她“噢”了聲,動手扣上。
啪嗒一聲,她養眼示意他好了,他深沉的目光正鎖住她的臉,不由心一跳,幾縷盪漾之情絲絲化開。
“你知道錯了嗎?”他問。
“錯了。”她老實,“我錯了陸荊舟,我不該和那個人打架的,怎麼都要等到你來對不對?”
不太正經的態度,無疑火上澆油,他不再說話,發動,狠踩油門。
盧恆、陸荊舟,不管是誰送她,照顧到她,都沒有飈車。這次她車子狠狠後仰不說,耳邊嗡嗡作響,趕緊沒有安全帶的束縛,她這個人都會飄起來。
因為,車子也飄起來了吧。
這車速,和他的臉色一樣恐怖。
之前陸荊舟是因為柳屹“死不悔改”,後來是看到跟蹤的人,七拐八繞玩漂移甩人。
她本來就夠難受了,沒想到越開越離譜,她捂住心臟。怕他生氣,不敢喊不敢叫的,有空時,才用一雙剪水秋眸怯生生看他。
不是演戲,她這回是真怕他們一起英年早逝在公路上了。
索性噩夢再長,終究過去了。他把車挺好在停車庫時,她胃裡一陣反胃,一層推著一層。她嘔得難受,卻吐不出來,這樣更噁心。
以至於陸荊舟終於恢復紳士替她開車時,她怨恨地剜了眼他。
不下地還好,一下子,她腳都軟了。噩夢般的一個多小時!
陸荊舟預料到似的,左手及時的按在她腰間,輕輕一攬卻力量無窮,穩穩擁著她步步向前。
走進酒店大堂,她臉色不佳,鬱悶:“幹嘛開房!”她腦子裡腦補的畫面都是陸荊舟拿著小辮子抽她。
她現在難受得很,胸口總壓著什麼似的。就算她浪費了陸荊舟寶貴的上班時間讓他親自來處理那些事,也不至於……
也是被車子繞暈了,這麼聰明的她,這會居然沒想到他為什麼生氣。
陸荊舟動作優雅地從黑色皮夾拿出身份證,一本正經告知前臺:“開房。”
前臺小姐看了眼陸荊舟魅力滿分的臉和穿著氣度,又瞄了眼她身後面色慘白似乎很不情願的柳屹,遲疑著終於開口:“你們一起?”
她突然心生一記,耷拉著神色,走到前臺小姐面前:“我不認識他,他綁架我,想強、*。嗚嗚,你看我細胳膊細腿打不過他……”柳屹心一橫,一想反正她橫豎一死,不如也給陸荊舟點難堪扳回點“臉面”。
狐疑的目光再度打量倆人,前臺卻被陸荊舟的眼神嚇住,“小姐,我……”
“你覺得他不像是吧?我也是的,我看到衣冠楚楚,好心幫他……你不幫我報警也沒有關係,這房就不要開了……我怕,我還小。”說著,她還低頭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淚,說到後來,她自己都快噁心吐了。
前臺看她肩膀一抖一抖以為哭得厲害,十分於心不忍,其實她再憋笑。
她是憋笑,身後原本很多賬要算的陸荊舟,忽然被她逗樂了。眉目舒展,他上前,從身後襲擊她的小包子。
條件反射拍他的手,她不過腦子就喊:“陸荊舟你幹什麼?”
陸荊舟就勢收手,利落換了個姿勢,單手把他擁進懷裡,朝面露尷尬之色的前臺道歉:“不好意思,我的小妻子比較愛玩。”
前臺看到身份證上確實名字是“陸荊舟”,在陸荊舟懷裡的柳屹似乎被戳穿了臉紅了。前臺耳根子有點燒紅,暗暗埋汰柳屹的戲弄,不過面上還是微笑合宜地辦好了業務。
拿到身份證和房卡後,他俯首在她耳邊輕言:“小妻子,還沒玩夠?”
他的氣息細細熱熱,灑在耳朵處,把她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似的。反正她半邊臉,早就遭殃。
她耍詭計失敗,低著頭灰溜溜跟在他身後,她都不敢回頭看前臺是怎麼看她的。
因為是下午,來往沒什麼人。電梯內更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她訕訕抬頭,傻笑:“呵呵呵,陸荊舟,跟你開個玩笑,不生氣吧?”
“沒開成,沒生氣的理由。”他戲謔看她,滿腔的怒意都被她攪散了。
見他表情鬆動,由冬轉春,她趕緊開口討好:“陸荊舟,我看你心情不錯啊,要不咱別開房了,咱回家好不好?我肚子餓了,我想吃柳伯母做的飯菜了……”
說到回家,陸荊舟一臉無知,叮咚一聲,電梯門開了。他拉著她出門:“走。”她完全處於被動,又貪戀他溫暖的手心。
她空著的手輕拍臉頰,暗罵自己不爭氣!
開門,白天,窗簾拉得不錯,還是透進光來,至少她能看見他。她還沒來得及好好揣摩他的神色,就已經被黑影壓面。
是吻,來勢洶洶,俄而卻又纏綿輾轉。
她被吻得暈頭轉向,他突來離開,離她脣只有分秒:“既然我的小妻子喜歡強、奸,我們試試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