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70章 圖謀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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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_第70章 圖謀不軌
柳屹和小睿親密無間相處,完全把祝芳菲當空氣了。祝芳菲能忍,坐在一旁,一會張羅這個,一會準備這個。其他人看來,的確倒像是祝芳菲照顧他們。
沒有問過陸荊舟,柳屹不敢隨便帶小睿出去,下午在後花園摘花弄草過家家。累是累,她混得滿臉碎泥,心裡怨念坐在不遠處石凳上看他們玩的祝芳菲。
要是祝芳菲不在,她不至於為了氣祝芳菲,繼續和哄逗小睿。她去讀書,晚上回來陪著也一樣。現在,淪落到與泥巴為伍。祝芳菲倒是好,因為小睿不親近她,就不來摻和,但還是守在一旁十分關心的模樣。
金黃的連翹被搗碎,擱在綠葉上,是“晚餐”。
小睿半蹲著,是不是小屁股要點地,她伸手去扶:“衣服髒了,我不洗。”
“媽咪。”小睿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滿是哀求地看她。
本來她也不願意他在這裡玩泥巴摘花草的,也不衛生,就是被他這樣裝無辜扮可憐求過去了。
她最後堅持:“你爸要罵的。”
“媽咪。”軟軟糯糯的童音,微嘟的嘴巴,明亮的大眼睛。
突然覺得鼻頭一熱,她不會被萌出鼻血了吧?她趕緊明智地舉雙手投降:“行,你愛怎麼玩怎麼玩!”她褪下自己的外套,墊在他屁股下面,語氣無奈:“坐吧,沒事,媽咪的衣服沒你屁股重要。”
小睿當然聽不出她似真非真的氣話,笑得可高興,一屁股坐下,還趁機偷襲她的臉:“媽咪最好。”
“媽咪,我來做個你。”小睿本來是賞花的,現在變成了摧殘,如今再得寸進尺。
她反正是管不住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行吧,媽咪和你一起捏。”到時候,陸荊舟就算怪下來,她也遭罪了,總不至於多說吧?
小傢伙當然捏不出個什麼玩意,不過像揉麵團一樣把泥巴搓來扁去,尤其專注。她想象這是雪地,還能玩個打雪仗。
俄而搖頭,下雪天肯定不能讓小睿這麼玩,必須凍壞。
“媽咪,蝴蝶。”
她的深思被童音打斷,回過神來:“哪裡?”
話音剛落,臉上就捱了一下,小睿的手一巴掌上來,雖然力道輕,但她聞到了撲鼻的泥土味……
小睿似乎不知道“犯大罪”了,特無辜地指著輕盈飛走的蝴蝶,捨不得極了:“飛走了。”
“……”柳屹望著小睿天真無邪的模樣,再次失語。
向來被寵上天的小丫頭,如今終於體會到吃啞巴虧的滋味了。
“小屹,要不要過來洗把臉?”祝芳菲在不遠處,看得真切,出聲得及時。
應該是早有準備吧,不過這次,她心裡再不情願,還是要接受祝芳菲的好意去洗臉。她沒忘叮囑小祖宗:“小睿,我去洗臉,再捏一會,我給你洗澡。”
“好……”小睿屁股挪了挪,調整到舒服的位置,語調拖長,還真是——萌。
“小屹來,好好擦擦。”祝芳菲把疊得整齊的毛巾遞給她。
忽視抵在跟前的毛巾,柳屹半躬著身體,從臉盤裡聚起一把溫水,細細擦走似乎乾涸了的泥。
祝芳菲尷尬,再次把毛巾擱在臉盤邊緣。
她不洗還好,一洗才發現,手也是難洗。沒辦法,她只好拿起一邊的毛巾擦拭臉,手一時是難以洗乾淨了,只能等小祖宗玩夠了一起洗。
看見小睿玩得高興,她自然要上前去陪著。
祝芳菲留住:“小屹,要不要再坐一會?”
柳屹瞧她捏著臉盤,“怎麼,祝阿姨不打算好好洗毛巾刷存在?”
“等等去。”祝芳菲把臉盤帶水擱在一旁的石凳上,“小屹,你什麼時候……”
坐下,柳屹手擱在石桌上,跳動看著指縫的泥,似乎很是擔心洗不去。不過她說話的語調全然含笑:“祝阿姨,你是想問小睿吧?你難道沒有聽到嗎?小睿喊我媽咪,喊陸荊舟爸比,難道這還要我給阿姨你解釋?”
“怎麼可能……”她掐著手,笑得蒼白,“你還這麼年輕。”
柳屹更是笑得自在,蜷回手指,索性不看了:“祝阿姨,你真的瞭解陸荊舟嗎?”
祝芳菲依舊保持著笑容:“荊舟,我當然是瞭解的。我認識你多久了,快四年了吧?也是我認識荊舟的時間,雖然不至於成為荊舟肚子的蛔蟲,他喜歡什麼在意什麼忌諱什麼,我還是清楚的。”
“可是你知道,他喜歡什麼在意什麼忌諱什麼,遇到我,全都會破例。”她眸光閃閃,漂亮反擊。
這句話確實打擊祝芳菲,甚至她就差說出“可是陸荊舟還不是選擇和我訂婚”?
愛你又怎麼樣呢,愛你又怎麼樣呢……我能站在他身邊就好了。
祝芳菲心思百轉,已經失言,失魂落魄地看著柳屹,敗勢已顯。
柳屹卻繼續玩著沾了泥的指甲,狀似蜻蜓點水道:“你覺得我還小,不可能有孩子。可是小睿和我親,還是能演出來的?小睿是孩子,他說話你還不信?祝阿姨,你再想想,陸荊舟有這麼多女人,為什麼偏偏把我保護得這麼好?比起他愛我,我有他的兒子是不是更為可信?你現在是不是後悔沒有生陸荊舟的孩子,不用我說,你自己清楚,陸荊舟不僅和你上、床的時候有做措施,藥也沒讓你少吃吧?”
“當然,陸荊舟寬巨集大量不介意你的過去把你重新扶植起來,他並不是嫌棄你。而是他不會讓任何人懷上他的孩子,除了我。你想想,陸荊舟在和你長期穩定在一起時,也有過不少露水情緣吧,哪個能懷孕了?你現在可以明白,為什麼我對你對他每個情人做了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他卻始終縱容我吧?因為他對我犯過罪,因為他愛我。”
柳屹勢在必得地說著滿口謊言,滿意看到祝芳菲臉色繃不住,難堪勝過陰陰雨天。
“你……”祝芳菲鬆垮著身體,挺直的腰彎了下來,再次受挫。陸荊舟縱然柳屹,祝芳菲當然知道,一直沒有合理的解釋,她也不追問,難道……真的……
小睿看著三四歲的孩子,真的很不合理啊!
可……
柳屹**裸說出來的,不都是真相嗎?沒有孩子,陸荊舟都把柳屹護得這麼好,再有個孩子……
打壓得夠了,柳屹起身,故作無事:“祝阿姨,和你聊天真沒意思,我還是去找小睿吧。”
她走到小睿身邊,花草旁邊,橫躺了倆個不成樣的小人。她看不出,不過依小睿的意思,就是要捏小人。
蹲在他面前,她伸手捏了捏他紅撲撲的圓潤臉蛋:“小睿,還在捏?好玩嗎?”
“嗯。”小睿坐在原地,小手裡揉捏小泥巴,“捏小睿。”
她擺弄旁邊可以說是泥*的倆小人:“這是?”
“爸比和媽咪。”他目不轉睛地答道。
小傢伙說到底捏不出什麼名堂,捏久了就把“自己”放到“爸媽”中間,揚起小臉:“捏好了。”
“捏得真好看。”她點點他的小臉,“現在,我帶你去洗澡好不?”
小嘴一嘟,他道:“餓了。”
執起他髒乎乎的小肉手,她心情大好:“髒不髒?”
“髒。”他似乎心虛了,短小的手指動啊動,想往她臉上招呼。
識破他的動向,她抓住他的手,把他抱起:“去洗澡。”
“好呀,媽咪你真好。”說話間,他的泥手又往她胸口抓了抓,脖子上蹭了蹭。
如果不是瞥見祝芳菲石化她心情好,她肯定把小傢伙吊起來打。不過現在,小睿可是她“親兒子”呢。很多事,明明看起來根本不合理,但總有人會相信,因為她得不到的東西,沒有理由去解釋。
嘴上說餓了,柳屹給小睿洗澡時,小傢伙還是鬧得很厲害。
祝芳菲要幫忙,小傢伙還說羞羞,趙素梅要來,還說羞羞。她渾身被他潑得溼透,嘴上怨叨:“行吧,誰都羞羞,就我不羞羞,變著法子讓我伺候你吧?”好不容易把小傢伙裡裡外外都給洗乾淨了,她拿著大毛巾給他擦拭。
他雙手張開十分配合,剛洗完的臉蛋愈發紅潤光澤,他再次本色賣萌:“媽咪,你說什麼呀?”
敗在他閃閃亮的眼睛裡,她敷衍地扯起笑容:“沒說什麼。”
“MUA~”他站在拖鞋上,趁她蹲在他身邊給他穿衣服時,又一次偷襲。
她暗想,小傢伙長大了一定是個小色狼,見誰都親。
不過說實話,有時候他親她,真能把她心親酥了,萌娃魅力,可見一斑。
很快,小睿穿得乾乾淨淨又是大萌娃一枚,她除了手是乾淨的,臉上、衣服上還是髒的。
“媽咪,我們出去。”小睿似乎很喜歡身上的衣服,扯著下巴高高興興走在她前面。
她跟在後面,當然要洗澡,想著把孩子暫時交付給祝芳菲吧。現在柳伯母要準備晚飯,自然抽不開身……而且小睿表現滿分,絲毫沒有被祝芳菲引誘,她放心。
“爸比,你怎麼在?”小睿走出浴室,就瞧見坐在柳屹的書桌前的陸荊舟,高興地跑到前面,手搭在他的膝蓋上,小臉仰著,一副求恩愛求撫摸的樣子。
手穿過小睿的胳肢窩,陸荊舟抱起他的同時站起:“小睿,今天開心嗎?”陸荊舟記掛小睿,想想把祝芳菲和柳屹放在一起終歸不是事,因此早回來了。
“開心,媽咪好。”小睿不是白眼狼,急急在陸荊舟面前誇柳屹呢。
陸荊舟適才看向從浴室走出的柳屹,渾身亂糟糟,臉上髒兮兮。他忍俊不禁:“吃吃,你這是做了什麼?”
小睿貼心搶答:“捏泥人。”
柳屹狠狠剜了眼陸荊舟,轉而搶過孩子,讓他自己站著:“小睿,先下樓好不好?”
“為什麼呀?”手指戳臉。
她蹲在他面前,哄:“媽咪親一下爸比,然後爸比就來陪你玩好不好?”
“為什麼呀?”小睿跟個機器人似的重複。
頭冒黑線,她粗聲粗氣威脅:“不聽話再也不要親我。”
“好的。”小傢伙聽明白了,不敢繼續惹柳屹不高興,癟著嘴轉身,一步三回頭,悠悠慢慢總算出了她的臥室。
陸荊舟看著好笑:“你真想親我?”
猛地躥起,她隨手抹了把臉:“你嫌棄我看起來邋遢?還不是我照顧小睿沒時間給自己洗?”
走到她身邊,他伸手捏了捏她臉上有泥的地方:“看起來不錯。”他似乎可以想象那畫面,就跟生日蛋糕抹在臉上差不多吧,不過這泥,可不衛生多了。
被他的態度弄得惱火,她和惹事的小睿一樣,八爪魚似的抱住他:“我要全部傳染給你。”
來勢太猛,他退了幾步大腿抵住書桌才接穩住:“鬧夠了沒有?”
“我沒鬧。”雙腿勾纏住他的腰,她的手摸他的臉,故意,“我手上全是泥,可我就是要把你的臉摸個夠。”
“你再鬧,我鬆手了。”他當真手勁一鬆。
“你鬆了我也掉不下去。”她得意,“或者,你給我墊底。”
陸荊舟道:“與其在這懲罰我,不如去洗一洗。吃吃?”
在他語調性感揚起喊她時,她倏地咬住了他的脣,氣勢洶洶。
嫌我髒亂差?全都傳給你!
陸荊舟以為他還是他,以為他的道德觀念始終佔著上風,可這樣“有礙觀瞻”的她死死纏住他甚至強吻亂吻一氣。他不僅不再抗拒,反而……調整了位置,他身子後仰,給她發發揮的餘地更保證她的安全,他的手按住她的腰際,隨著吻的深入淺出而輕撫。
“陸荊舟,你看你,自從睡了我之後,你都不拒絕我了。”柳屹靠在他肩頭呼吸,不留餘地地戳穿他的心思。
“柳屹!”
“你很享受。”她不忌憚他的低氣壓,繼續說著實話。她起伏的胸口,傳遞著她的心跳,加速著他的心跳。
“柳屹。”他說話間,手鬆開。
她早就料到,蹦躂後退,站定,開始寬衣解帶:“陸荊舟,我要洗澡了。你也說我這身太髒了,不洗不行。不過,你要是想看,歡迎。”
外套還躺在後院吃泥巴呢,她很快就把上身剝乾淨了,反手解胸衣,她忽而手頓了,不怕死地挑釁還站著的陸荊舟:“你真要看?”
陸荊舟現在明白,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魅力了。她動作的緣故,挺胸收腹,倒是更吸引眼球。不過他忍著,指了指半開的門:“你就這麼隨便?門開著,你就敢站在一個成年男人面前脫衣服?”
“萬事開頭難,睡了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不要有壓力了。”她無所謂,啪嗒一聲,扣搭鬆了,淺色胸衣飄飄墜落,躺在地板上,姿態飄零。
他出手極快,轉眼已到門邊,關上了門,目光移到沒有她的地方:“陸宅雖然沒什麼人來,但是盧恆、我那些兄弟,都可能在這個時候上來。”
她繼續彎腰褪去遮蔽,這沾了泥確實不好受:“你在意我就下次注意。”她只顧著逼他氣他,倒沒他想得多,話是這麼說,下次她也不會敢了。
等她再次起身時,陸荊舟已經走了,她無所謂地聳聳肩,往浴室走去。
陸荊舟走到樓梯口,還是滿腦子無可奈何。柳屹一句話說對了,陸荊舟所以的可以不可以,碰上她,都會有意外。
“小睿,你怎麼坐著?”陸荊舟問。
小睿很委屈地站起來,伸出小短手:“爸比抱。”
“好。”他無奈,門裡門外,小祖宗不嫌少。雖然他和蘇瑞無太多交情甚至有仇更為貼切,但小睿畢竟無辜,而且又可愛招人疼。因此一年多,他所有的到英國出差都是看小睿,可能看到當初吃吃的影子,很疼愛。
或者年紀一到,他也想體會做爸爸的感覺。
可不是,吃吃都成年了,他三十了。
柳屹澡洗得很舒服,直到身上全是清清淡淡的沐浴露香氣,她才滿意下樓。下樓梯時,才轉了個彎,她臉色就不太好,祝芳菲還在。
“柳小姐下來了,陸先生是不是開飯了?”趙素梅剛準備好,在這候著。
陸荊舟點頭。
開餐之前,小睿還是左手爸比右手媽咪,祝芳菲一天下來了,習慣了。但是,她還有機會可以抓住,她坐在對面,戴著戒指的手抓著玻璃杯,似乎很緊張地轉來轉去。
“荊舟,一天下來,我很喜歡小睿的。我會對小睿好,你最清楚不過。我知道,小屹記掛小睿,可你想,小屹一直不去學校,總不是好事吧?正好我得空,還是我在家裡照顧小睿比較好。”祝芳菲還是開口。
陸荊舟在柳屹下樓之前,問過趙素梅細緻的情況。他知道,祝芳菲的話,是沒有什麼不好的。只有一點不好,會讓柳屹不高興。他更知道,柳屹自己還沒長大,照顧幾天還好,時間久了,肯定不耐煩。如果不是這次祝芳菲在她面前要照顧小睿,她可能早甩手給他了。
“吃吃,你去學校吧。小睿留在家裡,趙嬸照顧。你反正通校每天回家,晚上都能見到。”陸荊舟說讓趙素梅照顧,自然能熄滅不少的火。
柳屹低著頭和小睿玩,一副我不高興的樣子。
陸荊舟無奈,如實說:“你的馬哲老師,給我電話了。說你從開學到現在幾乎都在曠她的課,明天再見不到你,別怪她手下不留情。”
可惡的滅絕師太,早不告狀晚不告狀,偏偏這個時候。
“所以呢?”她依舊倔著。
“所以,你明天去上課。”恰好趙素梅端上最後一碗湯,陸荊舟問,“趙嬸,你照顧小睿,沒問題吧?”
“陸先生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少爺的。”趙素梅說完,就退下了。
“吃飯。”陸荊舟一聲令下。
柳屹吃得不高興,純填飽肚子,很快就擱筷子。小睿剛剛神遊太虛,現在見她不吃了,他也放下勺子:“媽咪,帶小睿玩。”
“我餵你。”小孩子吃飯總是心猿意馬,沒人喂根本吃不了多久。
祝芳菲自然是高興,陸荊舟面上說是讓趙素梅照顧,可她要是明天再來拜訪。沒了柳屹在,說不定陸時睿會親近她呢,說不定還能駁回柳屹的言論呢。
祝芳菲當然不願意相信柳屹的話,可是沒有證據證明她的不是。總之不管是不是,她已經輸得太明顯。她都把前途搭進去了,必須要照顧好陸時睿,必須讓陸荊舟對她萬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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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葵,這個滅絕師太真的太會壞事了!”柳屹趁著午休,坐在涼亭上,怨念不已。
許葵揉了揉快生繭的耳朵:“上課下課,你念叨了幾遍了?行啊,現在下課了,你趕緊走吧。”
“陸荊舟不准我再逃課。”她單手托腮,“不過,和小睿在一起好,和你在一起也好。都好,既然都被‘趕出家門’了,我就好好上課唄。”
她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閒,不用伺候來去反被伺候的感覺挺好。何況,小傢伙一天就叛變了,那就白喊她這麼久“媽咪”了。
“你看阿葵,陳嘉禾送飯來了。”祁晏的熱潮總會過去,她那晚的新聞,被陸荊舟訂婚訊息蓋過去,不,是被陸荊舟壓下了吧。反正,除了陳嘉禾和許葵,在學校是沒人知道是她的。她又曠課許久,早就被遺忘了。
許葵看向左右手都拎著東西的陳嘉禾,微微一笑:“是啊,吃飯。”
“來,柳屹你的,小葵你的。”陳嘉禾擺到她們面前,最後把食盒放在自己面前,“萵筍炒鵝肉,我的。”
許葵調侃:“這可不像大畫家出手啊,說吧,什麼時候請我們吃大餐。”
陳嘉禾從包裡翻出自備的筷子,隨口答:“等兩位女神有空唄。”
學校食堂出手,自然比不過趙素梅,不過經年累月,她都習慣了,懶得去更遠的地方擠。選的又是平時吃習慣的,她倒是胃口不錯,吃到一半,手機催命似的響起來了。她把飯擱在方正木桌上,掏出手機一看,祝芳菲。
頓時覺得倒胃口,祝芳菲平時不找她,一找肯定有事。她右手接聽,左手抽出紙巾擦嘴角,擦完才問:“祝阿姨,什麼事?”
祝芳菲站在柳屹大學門口,急得團團轉,說話不穩:“小屹,小睿被……搶走了。”此時此刻,戴著墨鏡的她顧不上影響好不好了,空著的手不知撩著劉海,心裡急得跟火燒似的。
“什麼?!”柳屹立馬站起,“祝芳菲,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小屹,對不起……今天我去家裡照顧小睿,可是小睿哭著喊著找你,哭了一上午了……我沒有辦法……就帶他來找你……”祝芳菲斷斷續續說,真的著急,小睿丟了,她怎麼跟陸荊舟交代?
柳屹越聽越肯定是真的,繃著臉:“閉嘴,說重點,你在哪?”
“我在你們學校正門門口。戴著墨鏡,你應該很好認。”祝芳菲說話氣息一直不穩。
她伸手捂住手機:“阿葵,陳嘉禾,小睿出事了,我要走了。”
陳嘉禾急了:“我跟你去。”許葵亦是點頭贊同陳嘉禾的話。
這事找陳嘉禾他們不如通知陸荊舟,因此她拒絕:“你們幫我請假,或者點到矇混過關,我晚上給你們報平安。”
“安”字是飄起來的,因為她已經跑出涼亭奔下山了。
“小葵!”陳嘉禾喊許葵,不敢不配合柳屹,又實在擔心。
眉心緊鎖,許葵嘆氣:“還是聽她的,她還有陸荊舟啊。”
柳屹跑的時候,祝芳菲斷斷續續跟她說了詳細情況。
果然如柳屹所料,祝芳菲當然不會放棄在小睿面前表現的機會,她前腳一去學校,祝芳菲後腳就到了陸宅。小睿習慣陸荊舟走,可柳屹走的時候,鬧了很久,柳屹吧唧吧唧親了好幾口,哄了很久才可憐巴巴望著她送她走。
安靜坐了會,很快又哭起來,趙素梅真是一句手忙腳亂。
恰好祝芳菲來了,她還挺有自信,穿得很隨性,化淡妝不塗香水,親和派。結果,還是哄了很久沒用。不是哭就是哭,哭累了睡一會,很快又醒了。
趙素梅心疼,要給陸荊舟打電話。
祝芳菲自然不想落個“照顧不力”的名頭,巧言阻止了趙素梅。
午飯,小傢伙吃了一點點,沒胃口。祝芳菲趁著趙素梅忙的時候,抱著小睿到前庭後院逛,看花看草看泳池的。本來哭累的小睿看到昨晚沒清乾淨的泥人和碎花,不得了,再次沒完沒了嚎起來:“媽咪。”
祝芳菲頭疼:“我帶你去找媽咪,小睿不哭了好不好?”
大眼睛眨啊眨,閃爍著晶瑩的淚光:“阿姨,你騙我嗎?”
“不騙。”祝芳菲答道。原本祝芳菲只是哄哄,一看小傢伙純粹如玉的眼睛,鬼使神差,居然真的抱著他出了陸宅。
祝芳菲真的沒用多想,比如她祝芳菲這個身份多麼**,比如會有多少人盯著她想要獲得什麼利益。
她才開車到學校門口,突然圍上來倆個黑衣黑褲和她一樣戴墨鏡的男人,很輕易就搶走了小睿。對方出手很重,一推就把她推倒:“要救他?讓柳屹一個人來荒島酒店703號房間,來多了人就撕票。”
祝芳菲嚇得魂出了七竅,因為飯點吧,學生都擠在食堂商店,居然沒人看到。她沒辦法求助,對方似乎是衝著柳屹去的,她沒有辦法,更不敢告知陸荊舟,第一時間給柳屹。
祝芳菲斷斷續續揀重點告訴柳屹,很快,柳屹走到她面前了。她面色惶惶,掛有淚痕:“小屹,真的對不起。”
面色冷然,柳屹比誰都擔心,但是她一路走來,硬生生把驚怕轉換成理智:“你先回去吧。”
抓住柳屹纖細的手腕,祝芳菲聲音發抖:“小屹,你要去哪裡?”
“不是說了,讓我一個人去贖小睿。”她甩開祝芳菲的手,心裡怪祝芳菲隨便帶小睿出門了。
祝芳菲繼續抓住她的手腕:“危險,我們……要不要告訴荊舟?”
柳屹冷冷反問:“然後,讓他們傷害小睿?”她現在不知道目的是什麼,心裡煩躁得很,再次掙開祝芳菲的手。
“小屹,對不起,我沒想到的……”祝芳菲現在真的怕了,事情都這樣了,陸荊舟肯定會知道……而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她,她……要失去陸荊舟了嗎?
有些錯可以包容可以抵消,可是讓他的兒子被綁走讓他心愛的女孩兒深入險境呢?
“祝芳菲,我問你一句,是你故意害我嗎?”她眯了眯眼,看著哭得很倉皇很真實的祝芳菲,發問,“如果是,你現在放了小睿,想我幹什麼,你說。”
畢竟點名道姓讓她一個人去,這個世界上,知道陸荊舟寵她的人並不多。
我當然誰想你不再攪合我和陸荊舟之間的事啊。
祝芳菲在心裡說,臉上難得誠懇:“真的不是我,我那麼瞭解荊舟,怎麼會做這麼蠢的事?”
“那就好,我走了,先別告訴別人。”柳屹跑得很快,再沒有給祝芳菲抓住的機會。
既然對方指明讓她去,那她到那個房間之前,小睿應該不會有事。反倒可能陸荊舟知道了有什麼措施,會觸到對方的逆鱗。
小睿剛回陸宅,就被盯上了,對方應該蓄謀已久了,也許不是簡單尋仇這麼簡單。
一路上,她坐在出租車上,腦子不停地想問題,幾乎是崩潰的。
思來想去,直到抵達那個房間按了門鈴,她都沒有致電陸荊舟。
而坐回車內的祝芳菲,越想越後怕:柳屹出了什麼事,陸荊舟可能不會把她怎麼樣,但她剛剛戴上的戒指,必摘無疑。
那些人,到底是算計柳屹還是陸荊舟還是她?
恨恨地敲著方向盤,她承蒙陸荊舟庇護之前,是有不少人想整她。如果這次綁走小睿……不可能如果是,為什麼點名柳屹?
祝芳菲越想,腦子越要爆炸似的。糾結了近半個小時,再也承受不住,她還是致電陸荊舟。告訴陸荊舟,總比任由柳屹去不知道出什麼事好。
“荊舟,小屹她……”
“我知道了。”陸荊舟音質泠泠,透著寒意。
祝芳菲心猛地一沉:“荊舟,對不起。”流了很久的眼淚,再次洶湧翻滾而出。
“芳菲,說什麼都晚了。這件事,你解決不了,回家休息吧。”陸荊舟耐著性子說完,冰冷的目光是看向對面抱著小睿的溫流的。
祝芳菲想再說什麼,手機那頭已成忙音。她靠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她知道,什麼都完了!如果讓她再選一次,她寧願讓陸時睿哭死也不鬼迷心竅把他帶出來闖了別人預料中的禍!
“溫二少,你好手筆。”陸荊舟冷哼。溫流費盡心機弄走他的人搶了小睿,現在卻抱著小睿笑著堂而皇之走進他的辦公室出現他面前,顯然不為綁架不為其他,只為威脅他。
溫流逗著懷裡掙扎的小睿:“剛到我手裡,他哭得可厲害了,現在一見到陸先生你,他就不哭了。”
“把他給我。”陸荊舟冷聲道。
很好說話似的,溫流把小睿給了陸荊舟:“陸先生,剛剛我的手下楊野說了,柳小姐剛剛隻身到了酒店,談判談得激烈呢。”
“你。”陸荊舟的手下小睿一被綁走就急急忙忙告訴他,沒有料想後來柳屹會獨身前去。現在,阻攔不及,已經成了把柄。他眸光一暗,他的手下果然最近吃多喝多結果不長腦子。
溫流一笑:“承蒙陸先生記掛,我很好,就是陸先生違約沒有幫助我,我很失望。”
“我倒忘了,利用吃吃才是你最好的手段。”陸荊舟冷哼,“溫二少,你不怕,玩火自焚?”
“我既然做了,就不怕!何況我被逼到這種地步,我還有猶豫的地步嗎?我只有鋌而走險!溫家的產業,落在溫海手裡,遲早敗光!”溫流說著,不自覺失態,變得激動。
陸荊舟冷冷地說:“如果你說的不幫你是在你們內鬥競爭新能源綠城這個方案我投給溫海資金,那請你為你的不信任付出代價。昨天的事,你今天就動手,看來你對我覬覦已久。”
“我,”溫流語塞,“我既可以傷害,那之前是為了保護!”
“新能源綠城不是個小專案,溫海得了必然會膨脹,地皮只是開始,之後的事還有很多,到時候哪項環節出了問題都有得他著急。當他以為你一敗塗地,當他把大部分資金和精力都投入其中,你不是有機會韜光養晦?”陸荊舟有條不紊地說,“我以為,溫二少有心思謀劃這樣一齣戲,也能想到箇中緣由。”
何況,這件事,陸荊舟早就讓盧恆知會了溫流。
“我當然想得明白,我只是……”溫流拖長音,似不願說出口。
“你只是不相信我。”陸荊舟手沒有停止安撫懷裡的小睿,對話間亦是不輸氣勢。小睿經歷了哭嚎的一上午,現在累了。見到陸荊舟,安心了,眼睛半睜半合,累壞了,漸漸入睡。
溫流笑:“陸先生火眼金睛。”溫流生活在溫家,自小揹負私生子的名頭,習慣嘲諷與打壓,習慣欺騙與背叛,因此,不願意輕信任何人。就算盧恆透露意思如何,他想得到如何,不真正向陸荊舟示威,他不信。
商人,不,並不純粹且有野心的商人間的合作,靠信義,似乎遠遠不夠。
“現在,”陸荊舟一頓,牢牢盯住溫流,“你抓住了我的命門探測到了我的態度,可以放手了。我暫且把你這試探不當回事,如果吃吃出了什麼事,溫二少別怪我翻臉。”
柳屹才進去,楊野就命令她把手機給扔了。楊野右臉上橫著猙獰的刀疤,看著就不講道理,柳屹不願跟他爭執——畢竟小睿在這些野蠻人手裡。她乖乖掏出手機,進去。
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她也是十分警惕的。每當這種時候,她總是慶幸她對跆拳道是真心熱愛。
她一踏進房間,楊野就猛地關住房門。
快步走進去,她掃視了格局不大一覽無餘的房間,沒有小睿沒有哭聲。她急著去沙發後面被子裡翻找,沒有,衛生間,沒有。
她猛地回頭,被鬼魅般跟在她身後的楊野嚇了一跳。她往後退,退到窗邊,倚著牆,“你離我遠點!小睿呢?”
楊野為了拖住她,很配合退了一兩步:“什麼?小睿是誰?”楊野在柳屹著急忙慌找小睿時,把她的身材看了個透徹。跟在她身後,更是聞到淡淡的香氣,加上一張未施粉黛就足以讓人銷魂入骨的臉,早就起了色心。
“你給我裝什麼傻賣什麼瘋!你們綁走了小睿,讓我一個人來!你說你不知道那個小睿?”柳屹很討厭楊野那種敷衍的語氣和帶侵略性的目光,拔高嗓門,氣勢不缺。
楊野說:“哦,就是那個小孩啊。”
“目的是什麼?”柳屹覺得有點氣悶,想要開窗,不知道是年久失修還是故意為之,開不開。
楊野一笑,刀疤跟著動,愈發猙獰:“你。”
“放你孃的狗屁!”她逼急了爆粗!面前男人又是什麼東西,還敢說目的是她?!
“你脾氣還挺烈,不過我喜歡。”楊野話裡話外都是感興趣,“窗開不開吧?那你有沒有覺得,頭有點暈?”
“你幹了什麼?”似乎全都被他說中,她用力地抓住窗欄,緊緊掰著開關,妄圖開啟窗。她有點慌亂,但告誡自己冷靜。眼下,到底小睿更危險還是她?
小睿,會不會嚇壞了,哭暈了……她一想就又煩躁又心疼,這都是什麼事!
楊野見她急了,反倒不急起來:“你只要知道,想要就那孩子,你讓我睡幾次不就好了?你說,一下午,我能弄你幾次?我看你這身材,生來就是被男人……的。你放心,你到時候叫得好聽點,我不但放了那孩子,說不定還能送你一個呢。”楊野跟了溫流多年,什麼都好,就是好色。
“呸!”柳屹不客氣,“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