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一章(下)

第十一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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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下)

中源帝都,城門大開,星羅傘蓋,紅氈鋪地,百姓圍觀,一個黃衣少女被眾官員簇擁著,站在城門口。

趕車的也是見過大場面的老手,見城門下人群湧動,先前又聽縣官提醒,大致估摸著距離,便自行停了馬車下來。她是引頭的,她一停,後面的自然也都跟著停了下來,長長的車馬隊伍,還有步行的官兵,綿延著排出去老長。

金櫻、銀翹從後面的馬車下來,匆匆跑上前,把車簾往旁一挑,隨即,紫玉和橘紅先後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轉身為寶珏借力,讓她姿態優雅從容地從馬車上慢慢下來。

寶珏雙腳一沾地,信手撣撣衣袍,摸摸髮鬢,眼角朝紫玉瞟去,見他微微點頭,知道自己儀容整齊,便緩步向水羲芝走去。

此時的水羲芝早已不是當年的十歲女童,眉眼如畫,隱約有著鳳後的影子,體態婀娜,氣質嫻雅,一身以海棠點綴的御製宮裙,更襯得青春貌美,高貴清雅。

走到水羲芝面前,寶珏先是深施一禮:“臣寶珏,奉旨前往月國迎娶月國皇子,如今歸來,理應是臣進宮向陛下和鳳後殿下交旨稟報,卻沒有想到陛下和殿下竟要儲君殿下親自出迎……如此恩德,臣實在是誠惶誠恐。”

先敘君臣禮,後敘親友情,這是皇室規矩,尤其在大庭廣眾之下,更是來不得半點馬虎。所以寶珏並沒有象以前和她在宮廷、府邸相處時,直呼其名,而是語氣恭敬,口稱“殿下”,儼然以臣民自居。

水羲芝面帶微笑:“公主免禮。此番遠行,公主辛苦了。本宮奉皇命而來,公主無需客氣,月國皇子身份特殊,本宮親自出迎,也屬應當。”言談之間已經再也看見昔日調皮稚氣的樣子,行為舉止一下子顯得老成了許多,實在不象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女該有的表現。

寶珏無聲地嘆了口氣,暗自惋惜:撒嬌任性才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可惜她出身宮廷,被迫要承受許多本來在她這個年紀就不應該承受的東西,天真爛漫的童年已經離她遠去……儲君,這個名號固然是女皇對她的看重,也是她不得不強迫自己長大的理由,雖然蘭芝這個威脅是沒有了,但誰又能保證將來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蘭芝呢?宮廷中,總不乏對權力虎視眈眈的覬覦者,難怪鳳後要對個唯一的女兒嚴加管束,反正現在他也有時間可以專心地教導女兒……

轉過臉去,寶珏吩咐侍從:“來人,去請信陽王,本國儲君安平公主殿下親自迎接,請他過來見面一敘。”

未幾,月清澄在十六名陪嫁侍從的簇擁下,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他雙手搭在分站左右兩側的慶熙和嘉莜各自舉起的一支胳膊上(湖月插花:請參考老佛爺出場時的那個架勢予以自由發揮的想象),一身傳統的月國皇室服飾,尤其是他的外袍,是華麗高貴的正紅色,既不是棗紅也不是桃紅,既不是絳紅也不是梅紅,色彩極為純正。衣襬上,是緙絲而成的金色梅花,梅枝秀麗,梅花點點,更顯富麗堂皇。

眾人紛紛為之驚豔,然而要想窺得月國皇子的真面目,倒是有些難。

月清澄頭戴一頂紅色紗帽。帽子正中,是一隻婷婷玉立的紅鶴,鶴腳邊斜倚著兩株碧荷,紅鶴口中銜著一顆白玉靈芝。帽子四邊,都垂下鳳仙花染色的薄紗,長及月清澄的胸口,別說是輕風拂面,就是一陣大風也不可能把薄紗吹開。

女兒島上,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但凡有些家世的男子,出嫁之前是不會輕易在外人面前露出真容的,尤其皇室貴胄,更是講究。但月清澄身為月女皇最寵信的皇子,成年之後依然居於宮中。深宮之內不可能有外人隨意出入,因此當日和寶珏在御花園中意外相逢,月清澄被寶珏看見面容,雖然落落大方但自知有違禮數,好在有陶妙彤在一邊做個旁證,倒也不至於惹人非議--其實深宮之中也沒人會亂嚼舌根。後來他送回紫玉,兩人已經是未婚夫妻的名義,所以也沒有紗巾遮面。現在到了虹國,情勢則和以前幾次大不相同,何況又是在一干平民、官員面前,月清澄自然不敢馬虎,命慶熙、嘉莜從個人平常衣物中尋了這頂紗帽出來,仔細地整理儀容一番才出來見人。

在薄紗的掩映下,月清澄的容貌若隱若現,頓時平添了幾分神祕,又給了人無限的想象空間。站在城門口看熱鬧的人眼見月皇子丰姿婉約,又聽傳聞說他是“月國之寶”,自是把他當成個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大美人,一傳十,十傳百,到後來,月清澄就成了個“傾國傾城、容顏天下無雙”的絕代佳人了--話是沒錯,不過真正兌現也已經是幾年以後的事情了,而從這一點來說,只能證明一個事實:橘紅的同好遍天下。

再說寶珏,見月清澄過來,旁的沒注意,只是盯著那隻紅鶴出了神,心道:原來,月清澄的徽飾竟是鶴嗎?比起其他幾位王爺倒是纖細了不少呢!不過……倒也和他有些相稱……

她這個不識貨的,後來還是在蕭文的解釋下,明白了月清澄今天這身打扮,到底是怎麼樣的奢華彌貴:只有用純度極高的金子製成的金絲才不會斑駁,製作上的工本就不用說了,金線緙絲極費功夫,錯一根整幅布匹全毀,一個熟練的緙絲工匠,制布一尺,就須花費半個月的時間,而且還是圖案比較簡單的,製作過程也比較順利的,因此,緙絲技術向來為皇家所專用,象月清澄這身金梅綻放,恐怕沒有一年半載是織不出來的,再要加上好的繡工量體裁衣,細心縫製,才有這身華美高貴。紗帽正中的紅鶴,是用珊瑚磨製而成。珊瑚質地極脆,稍有不慎便會斷裂,那紅鶴腳骨纖細,脖項修長,羽毛細密,栩栩如生,想來應該是頂極御工所制。鶴,荷,靈芝,合在一起,正是和(鶴)和(荷)美滿,如意康泰的意思,可見那御工手藝精湛之外的心思巧妙了。紗帽四周的薄紗,是東海鮫紗,傳是東海鮫美人所織,世間稀少珍貴。鋪開可以包住一座假山石的鮫紗,摺疊起來只有巴掌大小,而且輕薄細軟,拿在手中幾乎沒有分量。鮫紗本是白色,月清澄的帽紗為紅色,並不是用鳳仙花染的,一來,鳳仙花顏色沒有那麼豔麗,二來,鳳仙花染色極易褪色,鮫紗這麼珍奇的東西,當然就不可能用這麼低檔的染色了。這其實是用一種叫“胭脂蟲”的生物的體液所染。因為胭脂蟲靠食用上等硃砂為生,飼養極為困難,向來也是隻供皇室使用的。這麼一算下來,月清澄今天這身行頭,就是有人捧千兩黃金來求,也是有市無價了的。

月清澄步態莊重沉穩,在兩個侍從的攙扶下緩步走到寶珏身邊。

“殿下,這位就是月國皇子信陽王爺,王爺,這位是我國儲君安平公主。”寶珏在旁介紹。

月清澄和水羲芝,對面而立,都沒有什麼動作,在一旁看熱鬧的百姓官員頓時都屏住了呼吸。

然後,月清澄先動了。

雙手從兩個侍從的胳膊上收回,交握於胸前,他緩緩地,緩緩地傾側身驅,對著水羲芝行了一個躬身禮……

頓時,百姓們歡呼雀躍,爆發出雷鳴的掌聲。

寶珏環顧百姓,含笑睇著月清澄,心道:月清澄果然是晶瑩剔透的人兒,七竅玲瓏的心肝!今天這一躬,在月國來說,可以解釋成是女尊男卑,同為皇室成員,皇子見公主必須行禮;在虹國來說,卻可以理解為月國向虹國的示好;在夫妻來說,皇子殿下自然是為了顧全我這個妻子的**地位,而向上位者表示臣服……只這一個動作,就把所有人的心都給籠絡了,實在是高明巧妙呢!

水羲芝見月清澄對自己鞠躬,也是詫異,隨即不禁笑逐顏開。她到底還只不過是個小女孩,在眾人面前,身為異國皇子,又是未來的皇姨夫,作為“長輩”的月清澄給她這個天大的面子,頓時生了親近之心和歡喜之意,當下亦是笑著拱手道:“信陽王不必多禮,本宮是奉了女皇陛下的旨意,在這裡迎接王爺的。王爺一路旅途勞頓,實在辛苦,本宮這裡還有鳳後下的一道懿旨,王爺和公主快接旨吧!”

寶珏一愣,心道:鳳後在出什麼花樣?既然知道一路辛苦,放我們早些回去休息也是句話,偏還要頒什麼懿旨,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既然儲君殿下都說了,自然不能不跪下接旨……想到這裡又覺鬱悶,寶珏撩了衣袍就要跪……

“公主,王爺,且慢!”水羲芝微笑著,眼中卻閃著調皮的光,“父後說了,這道懿旨,二位站著接就可以了。”說著朝寶珏眨了眨眼睛:對你們可是隻有好處沒壞處的哦!

寶珏也笑了,站直身體,見月清澄因為缺了侍從的支援,身形微有些搖晃,乾脆挽了他一隻胳膊,也算給他個倚持。這個動作一做,百姓中有好事之徒便吹了幾聲口哨,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叫好。好在月清澄有紅紗遮臉,不然他可真要羞得挖個地洞去鑽了。

這邊,水羲芝取出懿旨,咳嗽一聲,清清嗓子,頓時把百姓的喧譁給壓了下去。水羲芝眼睛四下一掃,見自己已然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心中有些得意,捧著懿旨,朗聲讀來。

原來,鳳後體恤月國皇子千里迢迢遠道而來,在虹國雖還沒有舉辦儀式,但在他月國兩人已經完婚,因此特下旨,准許月清澄以“待嫁”之身,先行入住寶珏公主的府邸,一來,免去一些愚昧百姓的閒言碎語;二來,在寶珏府邸居住,自然要比一般客棧驛館安全舒適;三麼,自然也是讓月清澄能儘早熟悉環境,早日和寶珏的其他幾位夫君搞好關係。

寶珏和月清澄齊聲謝恩,寶珏接了懿旨,交於紫玉保管,又叫了慶熙、嘉莜上前,在月清澄耳邊輕聲道:“你回去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我來應付。一會兒結束了,咱們就回府。”

月清澄點點頭,朝水羲芝拱拱手,在兩個侍從的攙扶下回了馬車休息。

水羲芝目送他離開,笑嘻嘻地走到寶珏身邊,道:“時辰不早,本宮也該回去復旨了,公主,後會有期。”說完,又小聲道,“皇姨,我晚上再來看你和皇姨夫,接風宴可得算我一份。”

寶珏啞然失笑:誰說這丫頭老氣橫秋的?敢情是水仙不開花--裝蒜來著!這不就又顯原型了不是?當即含笑點頭答應。

於是,車輪滾滾,寶珏和月清澄,以及月清澄那些豐厚的嫁妝、體己還有月國百官的賀禮,一車一車從夾道而立看熱鬧的百姓面前經過。

百姓們自然是眾說紛紜,胡亂揣測,不懂的也裝懂,沒見過的也說得煞有介事,反正往貴裡敷衍,就對了!大家說得盡興,聽得開心,幾個月前還邊關告急的事情早就被拋到爪窪國去了,眼下最熱鬧的,當然是關於公主和皇子的聯姻了!

說到這裡,大家不約而同都提到了一點:寶珏公主娶了個大美人,而且還白賺了這麼多金銀財寶,可是賺翻了!所以說,還是順從皇帝、聽皇帝的話最好!你看,不聽話的死翹翹,連累老公、孩子一起倒黴;聽話的就又得實惠又得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