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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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中)
紫玉從馬車的角落裡,取出個精巧的小匣子,開啟第一層,拿了一支羊角小梳細心地把寶珏散亂下來的細小發絲挽好,在匣子旁邊按了機關,最上面的這層立刻往左右兩側彈開,露出下面裝有珠寶的內層,紫玉選了幾支典雅大氣的花簪、貼面,為寶珏細細裝扮。
“紫玉,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橘紅多嘴麼?”滿室寂靜,寶珏覺得有些悶,沒話找話。
“不知道呀,公主,是為什麼呢?”紫玉一邊比劃著,看花簪插在哪裡才是效果最好,嘴裡敷衍地應道。
“雖然檯面上橘紅仍然是服侍我的,不過私底下大家都明白,他其實是你的貼身小廝,他若是不管好自己這張嘴,恐怕早晚會給你惹禍!”寶珏道。
紫玉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又小心翼翼地把花簪按照先前找好的位置插上去:“我早說了,我就是個服侍公主的奴才,世上哪有給奴才配奴才的道理?公主要是覺得流言蜚語聽得厭煩,不如就把橘紅送給別處伺候,我聽說,墨爺那裡的人手一向有些缺……”
“紫玉!”寶珏有些惱了,“好的不學,偏學了這股子酸味!人給了你就是你的,你要是不希罕,我便攆了他出去!乾脆你也回家好了,省得你看了我礙眼!”什麼嘛!給他什麼都不要,樣樣都回絕,自己何苦總是拿熱臉去貼冷屁股、自找沒趣?好歹也是個主子,怎麼就做得這麼窩囊?好歹也是和他有過情的,他又何必事事都撇得這麼幹淨?倒好像從頭到尾,只有自己在那裡一廂情願似的!真是讓人生氣!
紫玉渾身一哆嗦,臉色頓時煞白,只覺得心痛得好像就要裂開一樣。
“奴……奴才謝……公主恩典……”他軟軟地跪在地上,頭壓得很低,下巴幾乎碰見了脖子,眼淚好似斷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往下落。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畢竟我不是你喜歡的人,只是因為和你同命,你才會這樣容忍我,遷就我……可我沒想到這一天會麼快就到來,你要把我趕離你的身邊……是啊,只要我沒有死,對你又有什麼分別呢?可是,你知道麼?你的這個決定,讓我生不如死啊!心裡想的唸的,卻永遠也看不見,觸不到,那種絕望會把人逼瘋的!好吧,如果我註定不能尋死的話,就把我逼瘋吧!這樣的結局對我,未嘗不是幸運……
寶珏見他如此反應便知不妙,回頭一想,也是心頭一顫:自己慌不擇言,竟然將如此絕情的話隨隨便便就說出了口,也難怪他悲痛欲絕。急忙把他拉了起來,也顧不得難看還是好看,顧不得他重還是輕,按坐在自己膝頭,攏住他腰,連聲賠不是:“……紫玉,別傷心,我那話是無心的!你相信我!”
紫玉低著頭,但是因為坐在寶珏膝上的緣故,他哀傷的面容寶珏看得極清楚,心疼地將他摟進懷裡,卻又猛然想起自己頭上那些花哨堅硬的首飾,生怕弄傷了他,故此拼命把頭往後仰。
“我只是心裡頭急……”寶珏看著他的眼,解釋,“我要娶你,你不願意,最近和我相處,更是生分了不少……我知道你心裡不好過,可每次說不了幾句,你就把話題都扯開了去,總是一副想和我撇清關係關係的樣子……紫玉,我跟你說,我是公主,也是你主子,這都沒錯,可我最想讓你明白的身份,撇去那些不說,我首先是一個喜歡你的人,一個想娶你的女人!”
重重地嘆了口氣,寶珏側過頭來不敢看他哀悽的面容:“我不想逼你,但也不想放你。我知道把你留在我身邊是有些自私,畢竟我身邊的兩位駙馬都不是尋常人物,一個是我的結髮夫君,是女皇賜婚,一個是月國的皇子,是兩國結盟的見證,兩個都是得用心疼著、寵著、怠慢不得的,還有墨珠,還有花菲……這麼一圈輪下來,人心只有那麼大的地方,可想而知在我身邊的人,可能會過什麼樣的日子,卻還是硬要拉你下水……我知道他們可能並不稀罕什麼名分,但到底總是有個保障的,只有你卻……我努力地想討好你,對你好,可你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爭……但偏就是這個樣子,讓我怎樣也放不下你……說我是個花心的也好,說我是個賤骨頭也罷,”環緊手臂,緊緊抱住他的腰,她暗啞著聲音,喃喃道:“橫豎,我是不會放了你的!明知道對不起你,我還是不會放手……你,就死了那份心吧——那份想要離開我的心!”寶珏捧起紫玉的臉,看著他滿臉的淚痕,呢喃著。
四目相對,好似看進各人的內心深處。
“我……我從來就……沒有那麼想過……”紫玉淚眼盈然,卻又展開一絲笑顏,只是串串珠淚滾落,帶著憂鬱而淒涼的美麗,“只要公主不趕我走……我,一輩子都留在公主的身邊……”
寶珏的心好似被人生生地剜去一塊,疼痛難當。她和紫玉是陰差陽錯的露水姻緣,之所以一心要娶他為側室,開始也只是為了給他個交代,畢竟,名節有虧,又不可能生育子嗣,成親之後總會為妻家不齒,往後的日子也是可想而知的了。但是,紫玉竟然拒絕了她!在接風宴期間的對話,才真正讓她對這個曾經毒舌、冰冷的少年有了進一步的認識,直到這次的出行,她已經發現,這個少年已經讓她再也離不開了。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狡猾也好,說她冷酷也好,說她卑鄙也好……總之,她不能放他離開,她不能連一個可以說真心話的人也沒有!她會悶死的!
當文兒逼著她表示忠貞的時候,當花菲把她當傻瓜愚弄的時候,當墨珠把她當主人崇拜的時候,當月清澄把她當成一生依靠的時候……只有他,是最超脫於一切人的人——在他的面前,她可以毫無顧忌,暢所欲言,展現最真實的自己,而不必擔心有什麼麻煩,因為,他的忠誠,只在她一個人!
想到這裡,心情激盪,寶珏不由湊上前去,想要親吻一下懷中的少年……誰料她髮髻正面的貼面著實礙事,竟一下戳在紫玉的額頭,她急忙往後一退,出乎意料的是,額頭被點破了個極細小傷口的紫玉,竟彷彿沒有感覺一樣,追逐而來,硬是將脣印在寶珏的脣上,似乎是在表明什麼,悽然而又義無反顧。
寶珏知道,這是紫玉的一片心意,她實在很歡喜他難得的真情流露,但是,到底還是怕他弄傷了臉面,因此便微微側了頭,和他吻在一起。
這個吻激烈而煽情,兩人越吻越投入,到後來已經是火星四濺,正意亂情迷之時,卻是簾子一挑,一個人影跳了上來。
寶珏正面對著簾子,見有人上來,慌忙鬆開了紫玉。
紫玉先還有些迷朦,轉頭一看,就見橘紅正跪在公主前面,傻乎乎地看著自己和公主,雖然身後的簾子遮得嚴實,但只有橘紅一人看見也已經足夠,當即羞紅了一張俏臉,慌里慌張從寶珏身上爬下來,縮到一邊。
橘紅老神在在,臉皮極厚:“主子,你們繼續好了,奴才可什麼都沒瞧見……要不?奴才再下去等會兒?”
寶珏氣急反笑:“說得也是,橘紅,你年紀也不小了,大人們做的事情倒也該學著點兒,省得以後你媳婦兒罵你不解風情呢!”說著一把拽過紫玉,“本宮今天心情好,就好好給你做個示範,你可瞪大眼睛瞧仔細了!”
紫玉本來是縮著身,席地而坐在馬車一角,被寶珏拉著胳膊這麼一拽,身體前傾,便身不由己地雙膝跪地,正在詫異,抬頭要問,卻見公主已經湊到跟前,找準地方親了下來。
他又羞又急,便要掙扎,寶珏卻早料到他有這般反應,雙手牢牢捧住他的臉,而他此刻的姿勢也是半分也強勢不起來的,不久就沒了抵抗之力,再過一會兒,便是抵抗之心也拋到了腦後,沉湎於意亂情迷的快感中,忘記了周遭的一切,雙手已是情不自禁地環上了寶珏的頸……
橘紅的眼珠子瞪得險些掉出來!這個……主子是不是,打算把閨房之事,從頭到尾都示範給他看一次?這樣似乎、可能、大概……不太好吧?雖然……他是很好奇啦……雖然公主和紫玉做這種事情的確滿賞心悅目啦……可是……可是人家他,畢竟還只有十四啊!現在就要他看這個……你說,是不是會長針眼呢……?腦子裡面在激烈地思想鬥爭著,可是眼睛卻瞪得極大,生怕錯過一絲半點,哪有半分擔心長針眼的顧忌?
有些氣喘地放開紫玉,寶珏朝橘紅撇了撇嘴:“親眼見了吧?可看明白了?”
橘紅點頭。
“既然看明白了,你那個要命的想象力,也就派不了什麼用場了。”寶珏漫不經心地說,“如果閒得發慌,我也不介意你把剛才的事傳出去,橫豎大家都知道紫玉已經是我的人,我要對他做什麼,只要我高興就好,旁人也管不著……不過公主府裡,要是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謠言鬼話……蕭駙馬若要整治家法,我也沒什麼立場去阻止呢!”
橘紅頓時打了個寒戰。公主府裡,誰不知道,得罪公主沒什麼要緊,陪個不是磕個頭就糊弄過去了,若是讓駙馬瞧著不順眼,可就倒了大黴了,非但要被家法伺候,而且還會趕出府,最最要命,今後就再沒人肯收留你做活兒,除非是勾欄院那種地方……那還不如死了乾淨呢!
想到這裡,橘紅趕緊貓起身,一聲不吭地倒退著爬了出去。
寶珏正覺得納悶,卻聽見橘紅在外面大聲道:“公主,奴才回來了!”說著,掀起車簾,小心翼翼地又爬了上來。
“回公主的話,奴才剛才已經按照吩咐,去月駙馬出通報完畢,現回來交差!”橘紅一邊規規矩矩磕頭,一邊嘴裡說。
寶珏已經明白他葫蘆裡賣什麼藥,暗暗好笑,勉強扳著臉道:“嗯,本宮知道了,月駙馬有說什麼沒有?”
橘紅此刻是眼觀鼻,鼻對心:“月駙馬沒說什麼,只是說,多謝公主提醒,請公主稍候片刻,再吩咐車馬前行。”
寶珏知道月清澄的用意,乃是要仔細裝扮,這其實也是她讓橘紅去通知他的目的,因此點點頭:“本宮知道了。”
橘紅現在是不敢亂說亂動的了,老老實實地跪坐在旁,眼簾低垂,好似老僧入定一般。
紫玉見他如此,也是好笑,忙著替寶珏整理衣衫,先前的尷尬倒是散了。
又過了會兒,就聽馬車外面,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隨即又響起一個溫潤的聲音:“啟稟王妃,王爺命奴才前來稟告——王爺已經準備完畢,請王妃上路便是。”正是慶熙。
寶珏揚聲應道:“知道了,你去回王爺,咱們準備進城了,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是,奴才明白了。”又是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由近及遠,顯然是慶熙已經離開了。
“走吧!”紫玉掀起車簾一角,微探出身吩咐趕車人。
一行人浩浩蕩蕩,奔帝都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