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百六十三章 那場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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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百六十三章 那場車禍
當楚安瑾聲淚俱下地對著顧一雁訴說著“她的心好痛”的那一刻,其實顧一雁的心是撼動的。
但是非常可憐的一點,她不是因為楚安瑾這些而感動,甚至想反的,她有些好奇封祚傑這些年以來,究竟是怎麼訓練她的女兒的。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楚安瑾聰明是夠了,但就是內心不夠強大,一旦有了心靈寄託,她就會變得柔軟下來。
所以,她才聯合了封祚傑,一直對楚安瑾釋出她被封祚傑虐待的訊息跟影片。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想要楚安瑾變得強大起來,才煞費苦心演了那麼多年的戲。
可今天的楚安瑾,真的是讓她失望透頂了。
就只是單單地發現了真相就已經整個人頹廢在那裡,像扶不上牆的爛泥。
如果她在這個時候開口,讓楚安瑾來協助她,成功的機率會增長嗎?
別開玩笑了,顧一雁此時已經看清楚了,楚安瑾的手已經徹底往外拐了,即便今天她不是以這種方式被楚安瑾撞個正著,而是以坦白的方法好好說,想必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來自於楚安瑾的助力。
既然這樣,那麼她就乾脆自己動手吧。
“媽咪,你想要做什麼?”雖然整個人真的很頹廢,但是楚安瑾的視線還是清晰的,在看清楚顧一雁的動作之後,她忙不迭地上前,狠狠地想要奪下顧一雁手中的刀子。
可是,顧一雁籌劃了這麼多年的心思,眼看著在這一刻就要取得巨大的進步了,她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來搞破壞,尤其……這個人還是她的親生女兒。
“楚安瑾,我告訴你,今天即便是你不肯替我掩護,凌筠她也必死無疑了,因為我不可能留著她這個後患,讓她去告訴顧少琛關於我的事情,她沒有資格,你懂不懂,她沒有這個資格!”顧一雁雙目猙獰的瞪著楚安瑾,猶如一張血盆大口似的,就差將楚安瑾給生吞入腹。
從來沒有見過自己那個溫和的媽咪出現過這個樣子,楚安瑾還是被震懾住了,足足呆住了三秒鐘的時間,可她怎麼能夠忘記凌筠是怎麼從反對她,到最後接納她時那種寬容呢?
或許在凌筠對她做出種種針對行跡的時候,楚安瑾是曾經憎惡過凌筠,可後面凌筠一次又一次的忍讓與退步,到最後全心地接納她,甚至主動開口讓顧少琛跟她舉行盛大的婚禮,這些她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底的。
更別提,當她見到眼前的這個母親之後,她瞬間就連之前凌筠在對她充滿莫名敵意的事情,完全釋然了。
如果是她生命出現過這麼一個可怕的女人之後,她也一定會避如蛇蠍的。
一定。
直接用柔嫩的手掌,去握住顧一雁手中那鋥亮的刀鋒,汩汩的鮮血順流而下,可楚安瑾卻像是渾然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媽咪,停手吧,我求求你了,不要再一錯再錯了……”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個寂靜無聲的房間,顯得格外的響亮。
此時,顧一雁就像是楚安瑾說的那樣子,已經鬆開了刀柄,至於刀身依舊握在楚安瑾的手掌之中。
沒有一丁點的徵兆,楚安瑾完全措手不及,就這麼結結實實地挨下了顧一雁這一掌,抬起怔然的雙眸,楚安瑾咬著嘴脣,抖動著脣瓣卻始終找不到半個詞彙,是能夠完整地將她此刻的心情詮釋出來的。
“如果早知道你是這麼的不中用,當初在西雅圖我就不應該讓你回來。”顧一雁顯然沒有理會楚安瑾的情緒,依舊是疾言厲色的訓斥,“凌筠是我這輩子的死敵,這輩子只能是你死我活,當然我最大的心願是能夠跟她所鍾愛的一切同歸於盡,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可以不顧一切,這一點你最好不要輕易來試探。”
如果不是因為兩人的面孔相像,楚安瑾甚至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惡魔一般存在的女人,真的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不顧一切?”譏誚地在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楚安瑾這一次的語氣不再謹小慎微,而是帶著明顯一絲諷刺,“那你能不能說一說,你還打算怎麼樣的‘不顧一切’呢?”
“你這話的意思,是你想為了顧少琛那個男人,然後公然來對抗我這個親生母親,對嗎?”顧一雁的眼神很冷,如果不是因為剛才她已經甩了楚安瑾一巴掌,只怕這下子她又會忍不住甩了上去。
不爭氣的東西,吃裡扒外。
早知道原來楚安瑾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當初她就應該當機立斷,明明已經跟馮梓龍計劃好了,直接將所有人都炸死在筠山別墅裡面,可最後她還是心軟了,只偷偷地將凌筠的玉戒指換了地點,也正是因為這樣子,凌筠根本就沒有辦法把這件事情囑託給傭人去代勞。
當時,她如果自己一走了之,把顧少琛跟這個畜生一起炸死在裡面,那該有多一了百了,還省了現在這麼多的麻煩。
“媽咪,我只想要你回頭。”楚安瑾皺著眉頭,難以置信顧一雁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出來,“在你的心目中,或許我只是一件工具,可在我的心裡面,我是打從心裡面愛著你的,可是今天你真的是讓我長見識了,我一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我竟然傻到了這種程度。”
“你或許真的不是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早就隨著我的父親,一起死在了那場車禍當中。”
愛之深,則恨之切。
楚安瑾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會這麼詛咒她自己最最最親愛的母親,可是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深刻地體會到,這一刻她是真的希望自己的母親早就已經死了,那樣的話最少在她的印象當中,她的媽咪一如想象當中的純潔美好,善良得猶如聖母一般。
“善良,可笑的我竟然還會覺得我的母親善良……”
越是放肆的大笑,越能說明此刻楚安瑾心中那種無法發洩的恨意。
“那場車禍?”
其實在剛開始聽到楚安瑾這麼說的時候,顧一雁是很憤怒的,甚至真的就要忍不住再次動手了。
可當她細想清楚她說的是哪件事之後,她的眼神開始遲緩了下來。
那場車禍,她還是記得的。
記得那一天,她跟封祚傑協商好,由封祚傑找人去綁架凌筠,他要東西,她要人。
原本是非常完美的一個計劃,可偏偏楚淮河出來橫加阻攔。
在封祚傑離開準備去找人綁架凌筠的時候,他衝出去,試圖用兄弟的身份去勸服封祚傑,甚至在勸說不下之後,竟然敢揚言,說是如果他們不放棄這個計劃的話,就要去向顧一山告發他們。
當時,其實她已經看出來封祚傑眼底的殺機了,她也非常清楚楚淮河這麼說擱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想要殺人滅口都是可預期的事情。
但是,就算她知道了,也看到了,可是她卻沒有阻止楚淮河,並且在第二天她就這麼冷冷地送他出門。
緊接著,楚淮河便倒在了自家門口的血泊之中。
這些事情,現如今回憶起來感覺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一樣,畫面依舊是那麼鮮明。
可是時光荏苒,一晃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楚安瑾都從當年的小女孩變成了懂得為了所謂的愛情拋棄她這個母親,更別提那個早就寒了屍骨的楚淮河了。
“如果你執意不聽我的話,我很難保證是不是還會有另外一場車禍在等著你。”
如果不是因為楚安瑾的話實在把顧一雁給逼急了,她也完全不至於說出這麼昏頭的話。
也正是因為這麼一句無心的話,瞬間讓楚安瑾感覺顛覆了三觀一樣。
顧一雁這句話,是在向她闡述事實真相嗎?
當年楚淮河的事情,難道真的是她有份參與?
楚安瑾搖著頭,甚至不敢相信這句話是真的出自顧一雁的口,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她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
“你究竟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倏地,楚安瑾像是拋開了所有的包袱一樣,朝著顧一雁放聲大罵,“我實在是難以想象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你做的,而我還被矇在鼓裡的,但是我現在可算是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即便我不知道你究竟還有多少罄竹難書的罪行,但光是這幾點,就已經足夠讓我唾棄你的了。”
“唾棄?”顧一雁嗤笑,高傲而又鄙夷的目光在朝著楚安瑾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才又一臉的不屑對著她說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在我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你憑什麼以片面的事情就來斷定我這個母親不合格?”
顯然對於楚安瑾的不諒解,顧一雁雖然生氣,但是從她這平靜的語氣,其實還是可以聽得出來,她本身對於楚安瑾就沒有多麼深厚的感情。
畢竟,她從來都是那麼的以自我為中心,別人的一丁點小情感,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哪怕,物件是楚安瑾……也一樣。
“從進來到現在,你除了指責我之外,我就沒見你站在我的立場上面,設身處地地替我想一下,更別提為我找出我做這一切的理由,沒有,你都沒有。”輕輕地撥開楚安瑾的手中,然後顧一雁緩緩地將刀子從她的手上拿開,儘管沾染上了很多血,但這絲毫不妨礙刀子本身那種森冷的光芒。
楚安瑾睜著眼睛,就這麼看著顧一雁,聽著她說的每句話,每一個字。
站在她的立場為她想?
楚安瑾也希望自己可以為她找到一個完美而又合理的理由,可是殺人要怎麼開脫呢?
難道真的可以因為她不喜歡凌筠,就這麼將人置於死地嗎?
假設凌筠是跟她有私人恩怨,她非要把人家給弄死了,那爹地呢?爹地為了她建了一座以她名字命名的莊園,甚至全心全意地愛著她,她為什麼還要害死爹地呢?
她完全找不到藉口替顧一雁周全著,甚至她覺得此刻的她腦袋根本就已經當機了,如果不是拼著一股勁,她真的就連站著都完全沒有任何力氣了。
“既然你想不到,那麼就讓我來告訴你吧。”見楚安瑾一副滯然的模樣,顧一雁索性大發慈悲地開口,“我愛顧一山,比你愛顧少琛還要愛上一千倍,一萬倍,可是他不愛我,他愛的人是凌筠,甚至為了這個躺在這裡的女人,他把我驅除出顧家,不讓我以顧姓自稱,這就是為什麼顧少琛找不到任何關於我的資料,甚至於連我都差點忘記了,我其實原本是姓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