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四年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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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四年以後
13 四年以後
一雙涼沁沁的手輕撫著我的身體,一股淡淡的令人舒適的涼意從面板一點一點浸入,慢慢滲透至心底。
好舒服啊,我輕吟一聲,張開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方面積龐大的泳池,碧藍碧藍的池水映著天空的雲朵,淡綠的瓷磚在太陽光下閃著翠玉的光暈。
我坐在泳池扶手邊,小腿浸入溫和的池水裡。一的碧水親吻著我的肌膚,像一隻溫柔清爽的大手。
我低下頭,水波里映出一個少女的影子。
兩彎淡淡的煙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圓潤的鼻子,兩片稍嫌豐滿的玫瑰色脣瓣。
滑順的長髮從頰間散落,烏色瀑布般直垂腰部,一顆紅痣掩在墨色的流海間,更顯鮮豔奪目。
身著淺紫輕衫的身影映在碧碧的水中,像一朵紫色的夢幻之花。
一團紫影中那兩隻烏溜的眸子在迷茫地眨動。
是夢嗎?我明明記得睡在自己的**。
怎麼會坐在金家的露天泳池旁?
池子裡那個如一團紫色幽靈的女孩子是誰?
我摸摸自己的臉頰,卻意外地摸到一縷長髮,像一彎光亮的墨色繩索在我指間縈繞。
我低頭看自己。
這頭髮是我的?烏濛濛瀑布一樣從腰際垂下,鋪在白色的大理石臺子上,糾纏在我紫色的紗裙間。
那個女孩子竟然就是我自己。
一個十歲小女孩的影像在我眼前晃著,慢慢的,她開始像羽化的蝶一般,身體慢慢抽長,青澀的短髮也緩緩生長,變為及腰長髮。
她站起來,微笑著走近我,然後進入我的身體裡。
我醒過來。
這是一個夏日的午後,我坐在泳池的臺子上貪戀那一彎清水,因總沒學會游泳,只得將腳伸進去,讓涼涼的柔軟直浸到膝蓋。
不覺就這樣睡著了。
而我已經不是那個十歲的小女孩,轉眼間,來金家已有四年。
今年我已經十四歲了。
這四年裡,我體味著從來沒有過的幸福。
我的生活中多了個疼我的乾爹,還有細心呵護我的大哥金樽。
有同齡的玩伴----如天使般美麗的我的三哥金榼。
乾媽雖然遠遠及不上乾爹疼我,但表面上也還算過得去。
我也已經從三年級一直跳到六年級,再不用為自己的年齡自卑,新的班級裡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我也交到了幾個同齡的小夥伴。
生活對於我來說,似乎太完滿了,完滿的有時我都害怕起來。
害怕一覺醒來,一切又都沒了,一切都是一場春夢。
但是幸好,還有那個人存在。
他不時的惡意捉弄讓我很出醜。
但也讓我清醒。
這樣美好的日子的確還在我腳下伸展著,它不是夢,它是真實的。
明白了這一點,他對我所有的“惡行”都像美好生活的一個小小的,小小的汙點,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了。
正在我望著自己水中的倒影想的出神。
突然自己面前平靜的水面掀起一朵水花,水花響處,從鏡面般的碧水裡“突”地鑽出一個人來。
“啊~~”我不由得捂起嘴,身體起了一陣輕顫。
再定睛看時,卻是我的二哥金榔。
他半個身子露出水面,小麥色的面板緊緻而光滑。一串串水珠骨碌碌自他身上和臉上滾落,營造出一幅美男出浴的效果圖。
他頭上扎著彩色的泳帽,襯著他的臉陽光而立體。
兩隻烏深的眸子閃著星星一樣的光彩,嘴角微微上彎地看向我。
“你做什麼,怎麼鬼一樣冒出來,嚇死我了”我撫著胸口,驚魂甫定地說道。
“我就是鬼,一隻淹死鬼,現在我要拉人了,拉了人替死,我就能復活”他猙獰地衝我一笑,用舌舔了舔脣,真如一隻嗜血的魔鬼。然後一隻手從水裡伸出,冷不妨就握住我依舊還埋在水中的纖細的腳腕。
他衝我邪邪地笑,手上加了力道。
我感覺有一股力正拉著我往泳池裡拽。
我驚叫起來。
我可是個典型的汗鴨子,平時也頂多只敢把腳伸進泳池裡過過乾癮,是絕對不敢下水的。
金榔看著我恐懼的樣子,呵呵笑起來,雪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著光,甚至蓋住了他整個臉龐。
他停止了拉扯,但手卻沒放開。
“怕了吧,誰叫你大太陽下跑到這兒來睡覺,害得我還以為碰上了童話裡的睡美人,遊近了一看,卻原來是我親愛的妹妹”他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好像有著天大的失望。
我瞥了他一眼。
什麼童話裡的睡美人,簡直是鬼話。
我才不相信,金家的二少還會相信童話。
“還真對不起呢,讓二哥失望了”我故意把“二哥”說的很重,“那請二哥放手吧”我動了動小腿。
金榔不答話,手也沒松,眼睛直盯著我。
在我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他的手鬆開了。
他伸開雙臂,衝我燦燦一笑,向後仰去。
池水冒出一陣氣泡,金榔整個人就突然在眼前消失了。
我眨了眨眼,池子裡已恢復了初時的平靜,我很懷疑,也許他從來就沒在我眼前出現過。
再也許,他把自己溺死了?
這個好像不太可能,活蹦亂跳的金榔可絲毫也看不出厭世的跡象。
再或者,他腿抽筋被水淹死了?
想到這裡,我突然有點緊張起來。
我張大眼睛,努力地在池面上視力可及的範圍內搜尋。
正在我想尋到點兒什麼的時候,就見遠遠的泳池盡頭,鑽出個腦袋來。
接著一隻胳膊自水裡鑽出向我這邊揮動著。
然後他甩開胳膊,以很美很舒展的姿勢向我這邊游過來。
很快,他游到跟前,直起身子,向我伸出一隻手。
“過來”他眼睛映著水裡的波光,星星樣閃爍。
這四年來,金榔又長高了,也長壯了。
他露在水面寬闊而發達的胸肌彰顯著他的健美和強大。
而與健碩的胸肌形成巨大反差的,是他小麥色修長的頸子上戴著一隻金燦燦的項圈,項圈的鉤環上穿著一串翠色的瓔珞,只要他一動作,便叮叮作響。
金家的二少好古玩,只是沒三分鐘熱度。
這已經為外界所熟知的了。
今天你看見他大拇指上戴著古香古色的斑指,明天就說不定他將價值的斑指隨便打發了,手裡就握了瑪瑙浮雕的鼻菸壺,那鼻菸壺在他手裡也只是玩玩,不知哪時又隨手丟在了哪兒。
如今,他又好上了這金光燦燦的玩藝兒。
不過,我不得不承認,那金項圈戴在他身上確實好看。
“過來呀,我教你”他衝我勾勾手。
我向著他搖搖頭,“謝謝二哥的好意了,我學不來”說著,我拍拍裙子,準備站起來走開。
我心裡自然明白,和他呆得久了對我來講並不是好事。
“喂”他叫,仍站那兒沒動,“譁啷”一聲,卻把金項圈摘下來,伸向我。
金項圈在太陽光下燦燦閃光,讓我有點眩目。
“不是喜歡嗎,這個送你了”他彎著嘴角看我。
我歪著頭想了想,笑著說。
“楣楣是喜歡,不過既然是二哥也喜歡的東西,我怎麼能奪二哥所愛呢,二哥還是自己留著吧”說完,我真的站起身來。
只聽身後金榔笑了一聲。
“我這個哥哥當得也太糗了,好好的禮物都送不出去,既然你不收,那我就拿它餵魚”
你不收我留它何用,不如扔了……四年前,金榼的話猶響在耳邊,我搖搖頭。
平時還真看不出他們是親兄弟呢,現在我總算是信了。
我咬著牙回過頭來,剛想說對他說,喂呀,看哪條魚有這麼大胃口。
就知道泳池裡沒魚……
可我張了張嘴,愣在了那兒。
金榔用食指指尖勾著項圈,項圈在他指尖明晃晃搖著,堪堪就要掉下去。
他低著頭,不錯眼珠地盯著手裡的圈子。
突然那紅潤的脣角勾起邪邪地一彎。
我心說不好,脫口大叫:“不要……!”
項圈脫手的剎那,聽到我喊,似乎早有準備,他一伸手,項圈又穩穩落入他手中。
他抬頭,密密的睫毛下眼睛似笑非笑,“怎麼,我親愛的妹妹改主意了?”
看著他那張臉,還真不願甩他。
可我不會和價值的金項圈過不去,當然更不會贊同像金二少這樣把金項圈當垃圾隨處亂丟。
我笑笑,走回來,“既然二哥這樣誠心,楣楣再不收就是不抬舉了”
說著我伸出手去拿。
金榔勾著嘴角將項圈向我遞過來。
我們兩個同時抓到項環的瞬間,我只覺得一股力從項圈上傳過來,不及反應的我被拉著撲向水面,以很不雅的姿勢,我和水面來了個熱情的親吻。
“啊……”我的手早已下意識地鬆開項圈,只管像母雞撲翅一樣凌亂地拍打著水面,剛一張嘴呼叫,鹹澀的水就衝進了喉嚨。
“咳……咳……”又一股水衝進來,我努力揮著手,試圖抓住身旁的金榔。
金榔就站在我近前,袖著手,臉上帶著冷冷的笑看著我狼狽地掙扎。
池水只及他的胸部,卻足可以淹滅我。
“金……榔……你……”“咕咚”一大口水堵住了我想罵人的話。
金榔呵呵笑起來,伸手抓住我的頭髮,將我的臉扭向他。
“真是惡習難改啊,我親愛的妹妹。瞧,都成落湯雞了,這張嘴卻還想罵人”他燦燦地笑,白牙的光芒刺著我的眼睛。
我說不出話來,只揮舞著手想抓住他的胳膊。
可是他滑溜的像泥鰍。
“這水好喝嗎?是不是還想再喝幾口?”他惡毒地眨眨眼。
我搖頭,再搖頭,黑色長髮像水草一樣在水中蜿蜒繚繞。
“呵呵”金榔托起我的下巴,我立刻就勢抓住他的手,他不動,只是用拇指撫著我的肌膚,“不想喝了麼?那好”他的眼睛突然一閃,“那麼……求我”。
我望著那張臉,陽光下那張臉英俊的無以形容。
那張臉上的笑,燦爛的如同夏天的向日葵。
可是,我的心裡卻躥上一股顫慄。
他,金榔,像是撒旦,即使笑著,那笑容裡也糝著劇毒。
“求我”溫熱的氣息輕輕噴在我的臉上,吐出來的兩個字比羽毛還輕,卻重重砸在我心上。
我的心揪結著隱隱做痛。
太陽的熱力還沒有散去,我浸在水裡的身子卻是徹骨的涼。
為什麼,酷似的完滿中總會暗藏缺憾。
為什麼,金家的二少,我的二哥要對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如此敵對?
我咬著脣看他,他也盯著我。
那目光像鷹一樣銳利。
“怎麼,花了四年時間,我的妹妹還沒學會讓骨頭打彎嗎?”他嗤笑。
我使勁咬著脣,閉上眼睛。
是呀,四年了,我仍舊是原先的金楣。
徒有一身的傲骨,徒有一張利嘴。
卻不知金榔只用一隻小小項圈,就能將我緊緊套在裡面不能動彈。
“真的說不出口?連句求哥哥的話也說不出口?”金榔懶懶地問。
我閉著眼睛,不說話。
“不後悔?”他抬高我的下巴,聲音變得低沉。
我駭然張大眸子。
金榔笑了,那是比向日葵還要明朗還要美麗的笑。
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何還會笑得如此燦爛。
他鬆開我的下巴,輕輕抽出手。
我來不及驚呼,整個身子就向水底沉去。
我沒有掙扎。
掙扎又有什麼用?
只能給勝利者增加一些觀賞的娛樂,只能更加加速自己的滅亡。
如果上天要我這樣死,我也認了。
我孤寂的人生,體會了難得的父兄之愛,我也知足了。
我緊緊地閉住嘴巴,感覺一陣窒息,眼前的世界漸漸變得黑暗起來。
我能看見自己如絲的長髮像生命力旺盛的水草,在我頭頂飄散開來,在水面上妖嬈地搖曳。
一隻手伸過來,抓住我的腰,我感覺身子一輕,已經被一股大力拖出水面。
我被仰面放置在被太陽晒的溫熱的大理石平臺上。
一張臉俯下來,停在離我的臉很近很近的地方俯視我。
雖然沒睜眼,但我能感覺到那種壓力。
“楣楣……”金榔稍稍帶些遲疑的聲音從我上方傳來。
我努力讓自己緊緊閉著眼睛。
該懲罰一下他,該懲罰一下這個自以為是的“惡魔”。
“楣楣……”
聲音停了一會兒,一隻手緩緩伸到我鼻子下。
我屏住呼吸,身子繃的緊緊的。
那隻手指在我鼻下停了幾秒,指腹擦著我的鼻尖,涼涼的帶著些微的輕顫。
手指離開了,兩隻手掌先後拍打在我的臉上。
“楣楣……楣楣……”金榔的聲音明顯加入了驚恐,他的兩隻手開始惶急地搖著我的頭。
“楣楣……醒醒……你怎麼敢在我眼前死掉,像你這麼臉皮厚、脾氣臭的丫頭閻王都不會收的……”
想不到金家二少的字典裡也會有“驚恐”二字,真真的好笑。
我真想哈哈地笑出來,真想張開眼睛,看看此時他是何種表情。
一定是這個“變臉大王”最近創造的一張臉吧。
但是我不能,這樣還不夠。
可是,突然間就沒聲音了,我豎著耳朵聽。
周圍靜的連針掉在地上聲音都能聽清。
但是我知道金榔還在,我聽到身旁細細的鼻息聲。
可是他在做什麼?
難道……
我繃緊了身子,心裡開始有些發毛。
突然一具溫暖的身軀靠過來,向下壓,壓在我的身體上。
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我的嘴不由自主地被迫張大。
然後兩片柔軟溫潤的脣瓣貼在我的脣上,輕輕往我口腔裡吹氣。
我身子一振,立刻震驚地張大眸子。
看不清他的臉,眼前只是他深得像海一樣的瞳仁。
“嗚……嗚……”我扭著身子,想甩開他。
他捏緊我的下巴,整個身體的重量完全壓向了我。
真是卑鄙的小人,竟然用這種方法……
我吸口氣,張開嘴,含住了他的脣。
我看到他眼裡漫過驚訝。
我恬淡地衝他一笑,牙齒就重重地咬了下去。
他“啊”一聲,迅速推開我,從我身邊跳開。
他手掌攥成拳頭抵在脣上,墨似的眼睛佈滿了烏雲。
我躺在那裡,因為我沒有力氣起來。
只是我嘴角帶著輕笑,和他對視。
金榔迅速躥過來,掐住我的脖子。
我的上半身被迫地抬起來,身子和臉向後仰著。
“你這個小瘋子,竟敢咬我!”他咬牙。
“呵呵……”我格格笑起來,又被自己嗆到,劇烈地咳嗽。
我看到目空一切的金家二少脣角竟狼狽地浸著血絲。
“早該知道你像狐狸一樣狡猾……”他掐緊我,聲音裡充滿懊惱。
我咳的更厲害了,胸脯激烈地起伏。
紫色的輕衫已經溼透,緊緊包住我的身體。
紗質的布料形同透明,透出裡面粉色的胸衣。
十四歲的我已經在緩緩發育,少女的軀體像一粒沉睡多年的種子,迎接著春光,悄悄甦醒。我的身體開始變得不可思議的柔軟,原先粗糙地肌膚變得光潤細滑充滿彈性。平板的胸脯也如同發酵的麵粉在一點點膨脹著,慢慢鼓起兩顆小饅頭。
我的胸口時時傳來的痠痛讓我的心充滿新奇和恐懼。
那種青春期的迷惑感也時時繚繞在心頭。
現在我的胸脯那兩個小小的凸起,如同兩顆未發酵完全的饅頭一樣青澀,卻在透明溼緊的細紗的包裹下格外顯眼起來。
果然,金榔的目光停在了那裡。他嘴巴微張,眼睛裡滑過詫異,卻清亮的可怕。
一股顫慄湧上心頭。
不知是羞澀還是什麼,我的臉立刻熱起來。
我恨不能立刻拿起什麼東西蒙住那雙古怪發光的眼睛。
咳咳……一著急,我又咳嗽起來。
金榔意外地鬆開我,跳起身。
他的臉上有些紅暈,呼吸也有些不平穩。
他的眼睛很奇怪地盯著我看了又看。
最後他含糊地說了句:“這次就放過你……如果還有下次……”他停下來,又古怪地看我一眼,揮手扔下一樣東西。
“譁啷”金色的項圈落在我的手邊。
“不是喜歡嗎?送你了……”丟下這句,他轉開身,迅速在我眼前消失了。
看著那個“逃”似的背影,我有些莫明其妙。
很納悶金榔會這麼容易就放開了手。
不過我的確鬆了口氣。
可是為什麼是“逃”呢,我也不清楚。
只覺得他急急的背影讓我想起的就是這個字。
可是不可能,他怎麼會怕我?
呵呵,我苦笑。
依舊躺在臺子上,細細地喘著氣。
慢慢的冰涼的身子在太陽下回暖,身上也有了些力氣。
我才緩緩爬起身,抓起手邊的項圈回房。
那隻漂亮的項圈在我眼裡早已變了樣,其實很想回身把它依舊扔進水池,但畢竟“犧牲”了這麼多,它才到了我的手裡。如果把它折成錢捐給孤兒院,那樣不是比和金榔賭氣要強的多?
身上依舊是溼漉漉的,長髮有幾縷亂糟糟貼在臉頰,其它的則像吸附力極強的爬藤植物一樣粘在我的背上,在我腰間紛亂地糾纏。
身上和頭髮上不斷有水滴下來,冰涼地滴在我光滑的腳面上。
剛剛在泳池裡掙扎時,腳上紫色細帶涼鞋早已不知脫落何處。
腿上還有些無力,我咬著脣抑制著身體裡的輕顫,光著腳走進大廳。
樓梯上有腳步聲,我抬起頭,就見金翔天和金樽從樓梯上走下來。
本來想閃身躲進樓梯下,可看樣子已經來不及。
果然金翔天早發現了我。
“楣兒?”他的聲音有些詫異,上下看了看我,“怎麼會弄成這樣?”
“乾爹”我低下頭,嘴脣輕輕打顫,“我……在露天泳池裡練了會兒游泳……”
金翔天的眉頭輕攢起來,其實在我面前他很少皺眉的。
“簡直是胡鬧!”可能覺得話有些重了,他展了展眉毛,聲音降低了些“下次再想學就叫哥哥們陪著你,不然出了閃失怎麼辦?快回房換衣服吧”
“嗯”我點點頭,看了看他身邊的金樽。
“快去吧”金樽伸手將我頰上的溼發撥至耳後,溫和地說道。
我正要走,就見他眸光一閃停在了我的手上。
那眸子裡閃過些若有所思,然後他抬頭又看了我一眼。
我慌忙將手別到背後。
只是“譁啷”一響,倒嚇了我自己一跳。
我心虛地衝著金樽笑笑,然後急勿勿邁開步子。
千萬別讓乾爹看到啊,他若是看到肯定會疑心。
到時我該怎麼回答呀。
“楣楣”金樽喚了一聲。
“……啊?”我一愣,慢慢轉過身子。
金樽咖啡色的眸子帶著些淡淡的笑意,“別忘了回去沏杯熱奶茶,還有吃幾粒感冒藥,小心著涼了”
“嗯”我彎彎嘴角。
他往前看了看,見乾爹在廳門口等他,就邁開步子趕過去了。
我舒了口氣,走上樓梯。
剛在臥房裡換好衣服,阿香就進來了。
“四小姐”阿香端著一杯熱奶茶走到我面前,“快把藥喝了吧”
我才發現她左手捏著的小蓋子裡盛著幾粒藥片。
“誰說我感冒了?”
“阿香沒說四小姐感冒,不過,大少爺說了喝了藥也可以預防的”阿香笑嘻嘻地說。
“放桌上吧”我指了指梳妝檯。
阿香將杯子放了,又說,“茶還熱著呢,四小姐快喝了吧,大小爺說熱奶茶可以驅寒呢,等放溫了就沒效果了”
說著,她閃進浴室,拿出乾毛巾給我擦頭髮。
我捧著杯子,奶茶甜絲絲的蒸氣噴在我的臉上,確實很舒服。
我拿起一粒藥,又放下,扭頭問阿香。
“阿香,你屬什麼的?”
“四小姐,怎麼想起問這個,阿香屬狗呢”
我“撲哧”一聲樂了。
阿香納悶地問,“四小姐笑什麼?”
我扭過身點著頭說,“怪不得阿香那麼聽大少爺話呢,大少爺讓做什麼做什麼”
阿香愣柯柯看著我,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
臉通地紅了。
她不依地噘著嘴,“四小姐又捉弄阿香……”
“呵呵”我張牙舞爪地笑起來。
“四小姐”阿香早麻利地將我的頭髮梳通了,端起桌上的杯子和藥站在我面前。
“喏”她遞過來,“快喝吧,就要涼了,反正四小姐也說了阿香是大小爺的一條狗,那阿香就是大少爺的狗,大少爺說了要我看著小姐把藥吃下去,小姐若不吃,別說大少爺不依,阿香也不依呢”
我故意瞪了她一眼,“瞧,說你醉,你還真晃上了,好,好,算我惹不起你們,我喝”
我拿過藥倒進嘴裡,咕咚咕咚喝光了阿香手裡的奶茶。
然後我“啊”地張開嘴,叫阿香看。
阿香看了看,方才點點頭。
“那四小姐好好睡一覺,發發汗,等晚餐時阿香喚你”說著,阿香才施施地走出了門。
見門關好。
我才張開嘴,舌頭一翻,吐在手心裡四粒藥片。
呵呵,傻阿香。
來到金家,好像動不動就是吃藥吃藥的,小磕小碰,感冒發燒自不必說不但要請來家庭醫生陳大夫,而且還要開上一大堆子藥,弄得金家上下興師動眾的。這會兒既是沒什麼病,幹嘛還要吃這勞什子?
原先野慣了的我,有些東西根深蒂固是沒法兒改了。
要知道我在孤兒院呆了六年,連藥是什麼滋味的都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