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17 一路貨色

017 一路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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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一路貨色

我曾經問過李拜天,為什麼喜歡拍照。他說因為美麗的東西需要被發現需要被記憶,就好像一朵花開,看到的人越多才顯得越絢爛。

我說:“沒準兒人家孤芳自賞呢?”

李拜天:“孤芳自賞,我不相信有任何東西不希望被喜歡。”

我說:“那是因為你濫情才這麼認為。”

“我不濫情,我只是懂得欣賞,懂得欣賞女人。”

“喲,那你怎麼不來欣賞欣賞我啊?”我不禁這麼一提。

李拜天就欣賞了一下,說:“你在我眼裡就是一男人,脫光了我都不帶碰你的。”

我狠狠瞪他一眼,不服的說,“我36c。”

“真噠?”他急忙伸頭往我胸口看,“衣服敞開我看看?”

“滾!”

男人本色啊男人本色。

就這樣平淡地又相處了一年,李拜天在我心裡的分量,越來越白菜了。我很爭氣,光拿獎學金,就夠養活自己在北京的生活。

大三下學期,我開始著手準備考研,圖個清靜,打算搬出學校宿舍,到外面自己生活。

李拜天朝攝影的方向越走越遠,拍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袁澤依然在日本,經常給我宿舍裡打國際長途,聊天,扒瞎,還是挺熱情的。

王美麗還在z市,混得風生水起,偶爾不免和劉舒雨有些摩擦。

那天王美麗打電話告訴我,“我終於知道李拜天為啥沒和劉舒雨分了。”

“嗯?”我隨便關心一下。

王美麗說:“當年劉舒雨她爸死的時候,她跪下來求的李拜天,說不讓李拜天甩她。”

“什麼跟什麼呀,可能麼?”我說。

王美麗:“真的,她一姐妹兒親口告訴我的,我現在跟她玩兒的可好呢。”

我說:“至於麼。”

王美麗想了下,說:“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劉舒雨在這邊兒和一個老頭好上了,那男的閨女都上初中了,這事兒李拜天估計還不知道呢。”

“真的假的?”

“要不你試著去問問李拜天?”

跟王美麗掛了電話,我默默地糾結了一會兒。我真的有點想不通了,劉舒雨真的至於麼,為了不讓一個男人和自己分手,拿自己死了爹來裝可憐,還下跪?這種行為根本不叫痴心深情,這叫下賤好麼?

而李拜天,居然也就這麼認了,也真夠賤的。

不過李拜天對劉舒雨確實不錯,撇開他在北京從來沒斷過交女朋友不說。反正我們都能看到,李拜天是挺關心劉舒雨的,最根本的作為,就是經常給劉舒雨打錢。

他這人心軟,劉舒雨無非也是吃定了他的心軟。

可是現在劉舒雨揹著他跟別人好了,還是個已婚男人,雖然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鳥,但作為朋友,我感覺我還是應該去提醒一下他。

於是我去找了李拜天。

決定去找他的時候,我人在外面,又沒有手機用,沒法給他打電話通知一聲。但我知道他這個時候一般混在什麼地方。

到民大藝術樓,我問了兩個同學,打聽到李拜天在某間教室。在他們社團的根據地,不幸撞到他和裸模親熱的畫面。

他們要親熱就親熱,連他媽門都不鎖,我推門進去,在一堆畫板中間,看到李拜天坐在椅子上,懷裡抱著個沒穿衣服的女人。

嘖嘖,不得不讚一個的是,這姑娘身材真是辣啊。

第一個瞬間,這個畫面給我弄傻眼了,第二個瞬間,我才反應過來要走。

原來我錯了,我以為我在心裡已經把李拜天放下了,可是看見這樣的畫面的時候,我好心痛啊。

雖然我知道,他已經和不少女人發生過關係了,也知道這種畫面,也許每天都會上演,可是它出現在我眼睛裡的時候,這麼刺眼。

我嗓子裡像吃了吃了蒼蠅一樣噁心,我反胃,想吐。匆匆忙忙地往外跑。動靜太大了,把李拜天他們給嚇住了。

李拜天丟了那個女人追出來看,我在走廊上捂著嘴巴沒方向地亂跑,聽見他狐疑而試探地叫了一句,“小雪兒?”

他只能看到我的背影,大概不能確定那就是我。我腳步頓了一下,於是肯定了他的猜測。

我不知道此刻李拜天臉上該是什麼樣的表情,我只是沒有轉身,繼續往前走,走完通道,走下樓梯,走出大樓的正門。

今天陽光很好,卻照不散我心中的陰霾。那個畫面時時在我腦海閃現,伴隨著的是另一個相似的畫面。

行知樓的老畫室裡,我也曾那樣坐在他的腿上,被他無聲無息地拿走了貞潔,事後連一句交代都沒有。

我心裡好難受,堵死了。

李拜天還是追出來了,拉著我的胳膊讓我停下,但他裝沒事兒,問:“你怎麼來了?”

因為今天陽光太好,打在他臉上的時候,本該是一副明媚的表情,我卻不能完全睜開眼睛看他。我多年惦記李拜天,這件事情給我內心造成的疲憊,此時彷彿忽然聚集在一起。

我感受到了,感受到自己的疲憊了。

我輕輕地說,“路過,不是來找你的。”

李拜天臉上有一絲絲著急的表情,想解釋什麼,說:“你看見什麼了?”

好吧好吧,大家都是聰明人,不要再試探來試探去了好嗎,有什麼說什麼吧。我抬眼看他,被陽光照得皺眉,我問:“劉舒雨還是不是你女朋友?”

李拜天抿嘴,沒有回答。

我接著說:“你這樣考慮過她麼?那是什麼地方,你忍一忍會死嗎?”

李拜天的臉色暗了,抿著嘴巴依然沒說話,我像個失望的家長一樣看著他,不想說什麼了,只留下一句,“算了,你們都是一路貨。”

人的底線是可以被**的,我每次以為自己已經對李拜天失望透頂,都沒有想過,還有下次更透頂的時候。

我覺得這次,應該是真的透頂了。

我走了,李拜天也沒好意思再追我。畢竟我們倆是真的沒什麼關係,他也沒必要跟我解釋什麼,人傢俬生活混亂,關我屁事啊,那些女人願意貼,我管得著麼。

本來我今天,是想來好心提醒他劉舒雨的問題,但是這會兒我想,提不提醒有意義麼?李拜天和劉舒雨,那就是茅坑裡的兩個屎殼郎,臭一堆去了。劉舒雨就是真對不起李拜天了,他李拜天在乎麼,再說了,他自己這個樣子,劉舒雨幹什麼,也不算對不起他。

我感覺李拜天,在一次次地顛覆我對這個社會單純的認知。如果沒有他,如果沒有見識過他那些糜爛的生活,我可能現在還和大多數的同學一樣,覺得這個社會是很溫和的,人性是純良的,真愛是在向我們招手的。

我的心情一度非常煩躁,那段時間才是真的沒有心情去學習,總是莫名想到那些讓人作嘔的畫面。然後自覺帶入高二的時候的自己,覺得自己也很噁心。

我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髒過,因為被李拜天碰過,而感覺很髒很髒。我現在都很煩自己,不想照鏡子,瞥眼瞟見自己的手臂,都覺得上面覆蓋著一層骯髒的灰塵。

李拜天往我宿舍打電話,我從來不肯接。他基本隔兩天就會打一個,大約是覺得我在生他的氣,而不把我哄好了,他不舒服。

我不想再跟他有什麼交集了,於是抓緊找了個校外的合租小房間,打算搬出去,讓他找不到我。時間長了,也就過去了。

這個合租的地方,是黑帶學長給找的,他現在就住在那邊,馬上就畢業了。

我還沒來得及徹底搬出去,決定走的那天,咬牙接了李拜天的電話。

他問我:“你怎麼還在生氣啊?”

我說:“我生什麼氣啊,我跟你沒什麼氣好生,李拜天我覺得你也沒必要這麼在乎我生不生氣。”

他說:“你下來行麼,咱們下來說,我有東西要給你。”

“我不下去,你快該幹嘛幹嘛去吧,我還有事兒呢。”

然後李拜天威脅我,他說:“周問雪你要是不下來,我就在樓下喊我愛你,喊到你下來為止。”

我說:“你腦子有毛病吧!”

然後他就真開始喊了,這邊還舉著電話,那邊聲音大得誇張,“周——問——雪——我——”

“閉嘴!”我嚴厲制止,“等著!”

我風風火火地下了樓,拿出一種女王的氣勢來。出宿舍大門的時候,還撩了把袖子,我想著這孫子要是讓我不爽了,我就讓他見識見識,老孃這幾年跆拳道不是白練的!

李拜天站在宿舍外的花壇旁邊,一看見我,就跟孫子似得湊過來了。我依然風風火火,走過去,端著胳膊,“幹嘛呀?”

他打量我一眼,也不提上次那事兒了,塞了個東西給我,說:“我……媽,下屬送了兩個手機,家裡用不過來,反正扔著也是扔著,你拿著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