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為什麼不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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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為什麼不上啊啊
為什麼 不上啊啊!!
我移不開視線,嚴漱前額的頭髮有些鬆軟的掛在額前,水汽略略沾溼,他在長睫毛的掩映下抬眼看我,安然徐行。雨水在黑色的傘面匯聚成溪流,順著傘骨在他肩旁流淌下來。
忽然有人走到我身前擋住我的視線,我順著深藍色的羊毛圍巾朝上望去,韓謙低頭注視著我。
韓謙抬起手中的摺疊傘,支起一片天空。
傘很大,我走在韓謙右邊,雨水打溼我右邊臂膀。
他的手搭上我的肩頭,將我向他那側靠緊了些,摟著我向臺階下雨簾裡走。
忽然一條手臂忽然橫進我們之間。修長白皙的手指握住了傘柄。
頭頂的傘晃動了一下,灑下一些雨珠。
韓謙穩穩地撐著傘,“同學?”他目光忽地閃了閃:“你是……經濟1X1的嚴漱?”
“謝謝你的傘。”嚴漱狹起眼睛,很有蔑視人的味道,傲慢極了,連聲招呼也不打,伸手就要將傘奪過去。
我伸手將嚴漱的手拍掉。
“你自己不是有傘。”
嚴漱看著我:“我幫你撐啊。”
“用不著。”我盯著他的眼睛說。
嚴漱挑起左邊眉毛仔細看了我一會兒,微微狹起的眼睛漆黑如一汪深泓,我莫名地顫慄了一下。他忽然笑了,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繞到我們身後,收了傘,鑽進我們的傘下面。
“同學你手橫在這裡我怎麼擠啊。”我聽見嚴漱說著,然後感覺到自己肩頭的手被一點點剝落。
“嚴漱……你有傘的。”
“有麼?”
我指了指他手臂上掛著的,猶自滴落著雨水的,黑傘。
“這是裝飾品。可以撐起來觀賞。”嚴漱微地笑了:“不是傘。”
我被他的理直氣壯震驚了。我確定自己的臉上沒有寫著“我是傻b”四個字。我張口欲言,韓謙拉住我。我遂扭過頭去,卻忽然被嚴漱從身後拉了一下頭髮。
“你幹嘛!”
“你怎麼這麼聽他的話。”
“是你太無理取鬧!”
“是你無情!”
“你無恥!”我撂下最後一句話,韓謙溫溫地笑出聲來。我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往日裡和嚴漱鬥嘴的沒有形象的形象暴露了,有些面熱,手上的袋子忽然被人從後面拿走。
“閃閃我幫你拿……”嚴漱話聲戛然而止,從袋子中取出我藏在零食中的黑色矩形領帶盒子。
“這是……”
我連忙伸手要去拿回來:“你怎麼翻我東西!”
“你有什麼東西我不知道的嗎?你以前在家的時候零食喜歡連著袋子放在**,睡覺的時候放到地上,被阿姨說過好多次;你喜歡買本子,然後和新買的書全都堆在一起厚厚的一疊放在手邊,你的冬天衣服喜歡掛起來放在最角落的衣櫃裡;你的內……小衣服褲子喜歡放在小時候我送你的那個自己折的紙盒子裡……”
嚴漱將領帶舉得高高的叫我無法觸碰,他拆開纏繞在盒子上的黑色絲帶蝴蝶結,我感覺到我的心像是被那根黑絲帶纏繞揪緊,我再也無法控制地大吼一聲:“嚴漱!”
一條深藍色的領帶從他指間滑落。
準備好的禮物這樣暴露在雨天中讓我簡直無法忍受。
我撲過去,把領帶搶回來,覺得自己簡直像個小丑。羞恥,尷尬,以及各種無以名狀的情緒。潮天溼地,為什麼我覺得我要哭出來了?
嚴漱朝我伸手,被我用力揮開。
“嚴漱!我說過住手的!我真的生氣了你知道嗎?你一定要這麼惹人嫌嗎?”
我對著嚴漱大吼,嚴漱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手放下來,我輕易地從他指間奪回領帶。
“我不喜歡這個顏色。”
“我男朋友喜歡就行!”
我低下頭,把領帶小心翼翼地放回包裝盒子裡,握起韓謙的手,將禮物放進他手心。
“男……朋友?”雨淅淅瀝瀝的,嚴漱在鏡片後垂下眼瞼,脣角抿起,殘留在雨裡的嗓音辨不清情緒。
“是,男朋友!韓謙。”我對他介紹說,韓謙忽然將盒子連同我的手一併納入掌心。
我僵硬了一下,隨即伸手一指嚴漱。
“嚴漱,”我頓了一下:“我哥。”
“親哥哥?”
“怎麼可能。”我哈哈笑開來:“就是還存活到現在的青梅竹馬啦,不是親哥勝似親哥。”
我笑得很用力,嚴漱的聲音忽然揚起:“你居然會有男朋友?”
我笑僵在臉上,我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可是我覺得我應該說些什麼:“是啊是啊……像我這樣的居然也會有男朋友……”
韓謙的手從背後將我攬住,他的聲音忽然冷下來:“嚴漱同學,顧閃在我心裡是很好的。雖然你們是青梅竹馬,但這樣是否也是太侮辱人了一些?”
我心頭微動,下意識朝嚴漱望去。
嚴漱半面身體浸在雨水裡,短髮粘連成一縷一縷。雨水順著額間滑落下頜。抿著的脣角微微發白,他的目狹長,微微張合,緊緊盯著韓謙,他似乎想說什麼,喉結滾動,陰沉的天氣裡他的面色覺天色更為陰沉三分。
“我……”嚴漱忽然看了我一眼,眼底墨色洶湧,我避開扭頭看韓謙,最後只聽見嚴漱更為冷冷的聲音對韓謙說:“跟你沒有關係。”
他脣角抿得更緊,我感受到他的怒氣。他生氣什麼?我瞥去的餘光忽然被發現,嚴漱忽然緊緊扣住我的手腕。
“跟我走。”
我手臂用力卻掙脫不開:“放開!”
“跟他在一起你會被帶壞。”
我簡直被氣暈:“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嚴漱!你的邏輯呢?!”
涼風忽然裹挾著一陣雨水撲面而來,我眼睛裡進了雨水,低頭就是一口咬在嚴漱手背上。
我口中的他的手背有一瞬間僵硬,然而越發緊地扣住我。
“你不會用力的。”嚴漱忽然低頭笑起來,他臉上之前的怒氣尤未消散,他的聲音低沉而悠揚,此刻忽然有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我索性抬頭,眯著難受的眼睛,看不清嚴漱。
我忍很久了,我想。否則只是一件屁大的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我看著嚴漱,用自認為誠懇的語氣:“嚴漱我知道你一直神經病。但是你現在稍微正常點好嗎。”
“我只是跟我男朋友在一起,什麼叫會被帶壞?”我望著嚴漱的方向:“我覺得他比你正常多了。以及,我並不覺得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需要一個第三者插-進來。”
空氣裡一時間只有雨的聲音。嚴漱好像說了什麼,又或許是我以為他說了什麼。
臉上忽然有被衣服的布料擦過的感覺。掠起溼溼的痕跡。
“閃閃不哭。”
哭你妹啊!我心裡豎了根中指。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蜷著的手指被開啟,被握住一個手柄一樣的東西。我忽然下意識轉身朝身後望去,頭頂被溫柔地摸了摸,一個淺色的身影映入陰天雨地裡。
沒有撐傘,雨瓢潑而下,踩過深深淺淺的水潭。
我聽見嘩啦嘩啦的聲音。
模糊的視線中依舊挺直,閒適的背影。
我胸口有點悶。
“我們一定要撐兩把傘嗎?”頭頂忽然落下一個溫潤的聲音,我愣了半晌,隨即把傘收起來,頭頂緊接著便換了片顏色的天空。
韓謙從我手裡接過黑傘去:“我幫你拿。”
“不用。”我飛快地答道。
“不重嗎?”
“不重……零食比較重。”我抬頭朝聲音的方向笑了笑,把手裡的袋子掛到他手臂上。“謝謝啦,你真棒!”
我和韓謙,還有老大他們一起緩步回去。回到寢室放下東西后才發現自己的掌心被掐出了好多個半月形的指印。
可是我並沒有留指甲的習慣。
日子似乎還是這樣過著,過了兩天我跟我媽做週末彙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居然也聊了快半個小時。這是家裡從不曾會有的體驗。
“閃閃啊,你最近和嚴漱有沒有聯絡啊。”
寢室裡三個室友去A市市區裡玩了,我滑鼠無聊地在桌面上晃來晃去:“沒啊,怎麼了?”
“哦……嚴漱這個禮拜沒有回去咯。”
“我也沒有回去啊。”
“哎,聽說人嚴漱得了重感冒。”
我愣了愣:“哈哈,是嗎……”我不小心把電腦重啟了,聽見滴的一聲,無奈地甩下滑鼠。
嚴漱……得了重感冒……嗎……
嚴漱身體一向來很好,聽說免疫力好的很少感冒的人,一旦得了感冒,病症會來勢洶洶,不若平常人那般病症綿長。
我有些心不在焉,朋友圈微博刷了一遍又一遍。晚上老大他們回來了。
問一下吧……
以一個朋友的身份。
我遠遠聽見老大她們一路說笑的聲音,衝過去開了門。
“哎,老大,多虧你男朋友幫我們拎東西。”
“小事一樁!他寢室也正好他一個人,拉出來遛遛有益身心。”
“就他一個?別人呢?”
“兩個回家,嚴漱和穆水靜去海邊燒烤了。”
“矮油……又是穆水靜啊……”
“唉唉唉唉!”老大一邊說著一邊推開寢室門進來:“他們說不定真的有什麼的!”
生病?
我啪地把電腦闔上手機關掉,覺得今天我的電子產品的壽命全都減少了一大半。
傻缺才會去擔心他。
第二天社團裡的二課堂加分專案下來了,需要去社聯敲章才能有效,作為祕書部部長的我,在韓謙的委任下跑去了社聯。
剛進了學生服務中心就有人跟我打招呼:“嘿顧閃。來找嚴漱嗎?”
“啊?”
男生朝我揮揮手:“社聯有活動,海邊燒烤,主席他們去了。”
“社聯活動啊,聽起來好多人的樣子。”我“哦”了一聲,說:“留你在這裡值班好虐心!”
男生點點頭,微笑的脣角露出兩顆虎牙:“我不喜歡烤肉薰到衣服上的味道。”
第二天我去參加了詩社的採風活動,原本只是社團的活動,到後來與另外幾大社團,學生會的素拓活動一起聯合了起來,索性將時間安排在之後的校園開放日中,計劃也由原本的兩天改為四天。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
當我拎著行李回來的時候,在寢室樓下忽然被人從身後拉住。
寢室樓下人來人往,落地鏡子映出嚴漱鐵青的臉,嚴漱深深的目光滑過來往人群,手掌一用力將我拉到樓外的樹影下,路燈昏暗,樹下更是漆黑。
他冷聲問:“你去哪裡了?”
我掙脫了幾下,卻反被他扣得越緊。
我就是不想吭聲,深藍的夜色中更為分明地感受到那種壓迫感。
嚴漱忽然放緩了聲音:“值班的同學說你來找我……”
“啊?”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我沒有來找你啊……哦!你說那天我來交二課堂敲章的材料……”
嚴漱飛快地打斷我:“你這四天都和韓謙在一起?”
我措手不及,聞言便回了一句“對你啊”。
說完的我總覺得這句話哪裡怪怪的,但是我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嚴漱更怪,他脣角抿緊,眉宇直入鴉羽鬢角中。
“你怎麼了?”我忍不住問。
他極為淺淡地望我一眼,忽然轉身就走。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過了兩日到了清明節,韓謙學校有事留校不回家,他送我到地鐵站,一路上我們並肩……沉默著,尷尬的沉默中我為找話題煩惱著,坐在公交車上,最後我裝作暈車的樣子早早睡了過去。
這就是談戀愛嗎?
總覺得像是在做功課一般,情侶間應該做的,一點點完成。情侶間就是這樣?那或許……還不如做普通朋友?
我忽然對於“喜歡就要在一起”這件事沒有這麼熱衷以及期盼了起來。
望著韓謙離開的背影,我輕輕鬆了一口氣。
拎著拉桿箱過安檢,正要提箱子,箱子卻忽然被人拿起,我嚇一跳回過頭去,卻是嚴漱。
他穿著一件軍綠色的休閒外套,露出淺色T恤領子。
後面的人往前擠,安檢人員的催促聲在耳邊響著。
嚴漱挑起眉梢看我,嘴角笑紋淺淺。
我直接轉身刷卡進站。
候車廳內,嚴漱提著我的拉桿箱走到我身前。
“一起回家吧。”
他走在我身前擠上地鐵,清明節,地鐵上人較平日裡更多,我找到了兩節車廂的角落站著,嚴漱身高腿長攀著拉環,我在站立不穩的時候拉一下他的手臂穩住自己。
“我是下午一點四十那班動車,你呢?”
“和你一樣。”
我從手機遊戲中抬起頭:“我是一點四十那班動車。”
嚴漱答:“我也是。”
我玩了會兒遊戲,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我是哪班的?”
嚴漱沒有回答我,地鐵到站,他將我護在身前走出擁擠的地鐵。
“到站了。”他說。
居然……到站了嗎?
“這麼快?”我驚呆了。
嚴漱笑開來:“你玩了一路的手機,當然快。”
回到家中的時候並沒有老媽熱情地迎接我,桌上也沒有我愛吃的和愛吃東西,更沒有食物的美麗香氣在鼻尖纏繞纏繞。
桌上貼著一張便利貼,我看了看,這才知曉,當年介紹老媽和老爸認識的那個“紅娘”因車禍去世了。老爸老媽去悼念了。
世事無常。
我嘆了一口氣。玄關處忽然有人敲門。我書包還沒有放下呢……
我匆匆去開了門,外面站著幾個從小玩到大的小夥伴,中間站著嚴漱,見我開門,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閃閃,一起去玩嗎?好久沒見了。”三苗對我說。
“我有點累。”我說:“我還沒有吃飯呢。”嚴漱忽然拉住我的手腕拽出門:“那就先去吃飯。”
“喂喂喂,嚴漱,你自重!”
嚴漱停下腳步,拉著我的手腕卻沒有放開,他定定望著我:“閃閃不去我就不去。”
喲嗬喲嗬!
幾乎瞬間我感覺到小夥伴們的目光都聚到我身上了,嚴漱可是團體的主心骨啊,他不去,關我神馬事兒啊!
“你威脅我?”
嚴漱大喇喇地任我盯著。
靠!
“你當初和別人去雲南不是也開心得很的嗎?”
再靠!
我怒了!
他不提我還不想翻舊賬來著!
“你不承認嗎!”
“我沒有啊……”
靠!果然是不承認!
嚴漱目光忽然飄忽似的將我望過來望過去,我直接跳起來揉他的頭髮,咬牙切齒:“那年我高考誒!考完回來結果一個人都沒有,你也很瀟灑的嘛!”
嚴漱不語,直直盯著我,我心微地一抖,拍蚊子似的把他拍開:“你幹嘛!”
“閃閃果然……很在乎嗎?”
“神經病!”
我連連罵道:“是你一聲不吭先走的……”
呸呸呸!
我猛地一下跳起來,覺得自己語無倫次很有越描越黑的嫌疑,身後的小夥圍攏上來,一個個面帶詭譎的笑意。
“好啦好啦。”我低頭無力地擺擺手:“先去吃飯。”
三苗仰天長嘆:“果然想請閃閃,還是要出動嚴漱大人嗎!”
回來的路上大家都興奮得有些面熱,四月的夜風中並沒有太多春意,嚴漱從人群中後退走到我身邊,他手裡拿了杯熱巧克力,很有一種青春溫暖的感覺。
“閃閃。”
“啊?”
“回學校的時候,請你和韓謙吃頓飯。”
“啊?!”
一個禮拜更新不上了……聽說是地域問題……
我覺得可能是rp問題……今天有人教我把my改成OOXX,忽然就可以了……
啊……
果然是JJ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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