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47章 危險的訊號

第347章 危險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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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危險的訊號

第347章 危險的訊號

朱文亮想起這件事,心如刀絞,後悔不已;他每次看到哪個單位的一把手辦公室和一把手寶座,心裡更是說不出的難過。是的,自從他被貶為清衙副職以後,心裡就萬分失落,一直像丟了什麼東西一樣,心裡空虛難受。更讓他受不了的是別人的目光,臉色和話語,人們對一把手的態度跟對沒權的副職是絕對一樣的,這種滋味只有償過的人才深有體會。不說別的,以前響個不停的手機,現在就像啞巴一樣,幾乎一天到晚都沒有聲音。

隨著時間的推移,朱文亮越來越感到了自己的危險,也越來越想拆除身邊的定時炸彈,重新走上輝煌仕途。他相信周市長和郝書記這兩個人是可以利用的,也是夠幫助他實現這個理想的。但要實在這個理想,必須把妨礙他的對手搞倒,否則不僅不可能,還隨時有危險。

就是在他冥思苦想如何搞倒薛紅星的時候,這天下午三點二十八分,他接到了韓少良的電話:“朱部長,你在忙什麼哪?”

“唷,是韓主任。”朱文亮驚喜地說,“忙什麼?嘿,看報,喝茶,上網,想心事。韓主任,你可是一個大忙人,從來不主動給我打電話的。今天突然給我打電話,肯定有事。”

韓少良說:“對,你有空的話,就到我辦公室裡來一下。”

“好,我馬上就來。”朱文亮合了手機,立刻走出辦公室,向電梯口走去。

統戰部在十五樓,發改委在十一樓。

朱文亮乘電梯來到十一樓,向位於最東頭的主任室走去。走到門前,他沒敲門就扭開門把走進去:“韓主任。”

韓少良客氣地說:“來來,朱部長,這邊坐。”

一把手的辦公室比副職都要大很多,也氣派多了,這就是權力的像徵。坐過一把手辦公室和一把手寶座的朱文亮每逢走進這種一把手辦公室,都要生出一種傷感,心裡也會感到隱隱的刺痛。

朱文亮在會客區裡坐下來,韓少良風度翩翩地走過來,一坐下就神祕地笑了笑說:“你有沒有碰到過她?”

“誰?”朱文亮沒有反映過來。

韓少良說:“你別給我裝糊塗,邵晶晶,邵老師,你難道沒有碰到過她嗎?”

朱文亮這才曖昧地笑了:“她呀,當然碰到過,大家天天在這裡上下班,能不碰上嗎?我跟她在大堂裡碰到過一次,電梯裡碰上一次。沒什麼,像熟人一樣打個招呼,就分開了。你呢?”

韓少良說:“也是,碰到過幾次,淡淡地打個招呼,就分開了。”韓少良不無尷尬地嘆息一聲說,“儘管每次碰到她,她都臉帶微笑,但神情有些傲慢。她現在可不得了了,丈夫正局,她副局,又背靠大樹,還能把我們放在眼裡嗎?”

朱文亮心裡一緊:“大樹,她的大樹是誰?”

韓少良答非所問地說:“都怪我不好,給她,不,是給她們夫妻倆創造了升遷的機會。可他們想得到我嗎?哼,不僅想不到,還對我居心叵測呢。”

朱文亮更是感慨不已地說:“是啊,他們夫妻倆就是一對白眼狼。韓主任,你也看到的,我們都幫了他們多少忙啊,他們兩個人能有今天,還不是靠了我們兩個人?可到頭來怎麼樣?他們不懂感恩,還恩將仇報呢。”

韓少良臉上泛起一層複雜的雲彩:“我叫你來,就是為他們倆的事。”

朱文亮一下子坐正身子,眼睛發亮地注視著韓少良。韓少良的神色也嚴肅起來,慢悠悠地說:“朱部長,看來形勢有些嚴峻哪。”

朱文亮更加緊張,不安地在沙發上扭動著身子。

韓少良說:“前天,我跟郝書記一起出差,考察蘇南一個開發區。我們住在一個房間裡,郝書記跟我說了一件事。”

朱文亮張大嘴巴,屏住了呼吸。

韓少良卻像故意賣關子一樣,沒有馬上說出來,而是繞起了彎子:“郝書記把邵晶晶也帶出來了。現在郝書記只要有外出活動,都要叫上邵晶晶。”

“是嗎?”朱文亮眼睛裡泛出了綠光。

“是的,他們的關係不一般。”韓少良火上澆油說,“不說打得火熱,也是走得很近。”

“真的?”朱文亮醋意更濃了。

韓少良後悔地說:“實話告訴你吧,是我引他們認識的。”

“是你引他們認識的?”朱文亮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什麼時候啊?”

韓少良說:“早了,邵晶晶到華隆集團不久,一次在茶室裡,還有一次在浴場裡。”

“那他們早就認識了?”朱文亮臉上露出不安,眼睛裡射出兩股跟韓少良一樣的嫉妒之光,“他們有沒有那種關係啊?”

朱文亮問話一出口,心裡倏然一亮,生出一個靈感:太好了,可以把這個訊息散佈出去,讓薛紅星抬不起頭來,也讓他與郝書記產生矛盾,然後借郝書記的手把他整下去。好,這個主意好!

韓少良也不無醋意地說:“誰知道啊?但你想過沒有,她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地連過兩關,從事業單位跳進政府機關,又從學校教導主任一下子升為市招商局副局長,這從人事制度上說,是非正常升遷;對一個美女來說,更值得懷疑。”

朱文亮小聲追問:“你發現過他們什麼沒有?”

“還沒有。”韓少良說,“不過,這次出去考察,我發現邵晶晶還是那樣冷豔高傲,故作姿態,對我是一副愛理不理的神情,真是氣死我了。她對郝書記表面上也是不卑不亢,但我感覺他們有心靈感應,配合默契。”

朱文亮聽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韓少良更加起勁地說:“郝書記幾乎一直在圍著她打轉。走路時,總是要跟她走在一起;吃飯時,郝書記也對她特別關照,經常親暱地叫她多吃菜,別不好意思。晚上,郝書記在房間裡坐不住,一直要到門外去看,在她的房間門前走來走去。反正當著她的面,郝書記總是特別興奮,話也特別多,有時還談笑風生,稱讚她,開玩笑,抖權威。離開她,郝書記又像丟了魂一樣,不安心。這種種跡像表明,郝書記已經喜歡上她了,還在想著法子追求她。”

“邵晶晶也不睬他嗎?”朱文亮禁不住追問。

韓少良說:“我在房間裡,帶著玩笑的口吻問過郝書記。我說怎麼樣?她好弄嗎?郝書記說,不好弄,她跟一般女人不一樣,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她對丈夫特別忠貞,我一走近她,她就要提起薛紅星,真讓人難過。”

哦?”朱文亮心裡一動,感覺自己有救了,郝書記已經討厭薛紅星,把他當成了得到邵晶晶的障礙,當成自己的情敵,那麼,薛紅星的好日子就不長了。

想到這裡,朱文亮就挑撥說:“郝書記對薛紅星有了想法,他應該好辦啊。”

韓少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也不好辦哪,郝書記感覺他們夫妻倆很棘手。說他們不僅不好對付,還很危險。”

朱文亮的神經再次繃緊了。

韓少良這時候才言歸正傳:“他告訴我一件事,但要我不要跟任何人說。我想你我關係不一樣,所以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為好。”

朱文亮的頭頂冒起了冷氣:“什麼事?說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韓少良關子買到這裡才說:“薛紅星到郝書記家裡告過你的狀。”

朱文亮輕輕鬆了一口氣說:“這個我知道,郝書記也跟我說過。”

“哦,他也跟你說過?”韓少良感到有些意外,“什麼時候?”

朱文亮呆呆地說:“有次我到他辦公室裡,想棄官從教,他跟我說的。”

“你怎麼像一個孩子?還棄官從教呢?眼看就要大禍臨頭了,還有這樣的心思?”韓少良本以為這是一個能引起朱文亮震怒的訊息,沒想到他已經知道了,就只得把自己的另一個感覺說出來,還借用郝書記的嘴說,“郝書記說,他最近感覺市裡的氣氛有點不正常。”

朱文亮再次警惕地問:“他發現什麼沒有?”

韓少良說:“具體的還沒有,他只有感覺氣氛有些不對頭,要我們注意薛紅星的動靜。他說他現在一有機會就要把邵晶晶帶出來,想接近她只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是想從她身上掌握薛紅星的資訊。他還想透過這種方式,感化他們夫妻倆,不要再與我們過不去。”

“恐怕一個目的都達不到。”朱文亮感嘆說,“他們夫妻倆是什麼人?哼,郝書記不了解,我還不知道?”

他們正這樣有些擔心地說著話,韓少良的手機響了,他一看號碼,連忙示意朱文亮不要出聲:“郝書記你好,我在辦公室裡,跟朱文亮談事情。哦?是嗎?哦,哦,我知道了。好,我這就告訴他。”

掛了電話,韓少良神情嚴峻起來:“郝書記在電話裡說,他剛才在招商局的會議室裡,無意中聽見招商局祕書科科長對邵晶晶說,邵老師,上個星期六中午,我看見薛局長開車轉上高速公路,往省城方向開去,速度很快,我沒來得及跟他打招呼,他是去省城吧?邵晶晶只輕輕哦了一聲,沒有回答。郝書記說,薛紅星一個人開車去省城幹什麼?這可能是個危險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