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重回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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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重回天上
第二卷 舞娘 第四十二章 重回天上
我叫唐曉芙,今年二十四歲。
我無父無母沒有家人也沒什麼朋友,相貌中下,只讀過3年小學。除了會跳大腿舞沒什麼特長,當然如果這種舞蹈也算特長的話。細想想我煮東西還不賴,但是前提得有東西讓我煮,經常我的選擇只有泡麵,甚至泡麵都恨不得論條數著吃,所以古人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誠不我欺。有相當一段時間我連餐廳洗盤子的工作都找不到,雖然我無貌無學歷,可也沒想到社會競爭居然已經慘烈到這種地步,連著三份洗盤子的工作我都沒做過一個星期,就被通知可以不用來了。好在他們還適當的結給我一些工資,否則我真的懷疑他們以這種方式榨取我的短期勞動力。
當然這都是過去的事了,老天爺沒有和我一直做對,不是有這樣一句話麼,上帝沒有答應你的請求是因為他還有更好的安排。果然,比小菜館涮盤子更好的安排就出現在我口袋裡只剩下兩位數的關鍵時刻——“天上人間”大規模招人。
“天上人間”是T市最最出名的溫柔鄉、銷金窟,美酒佳餚輕歌曼舞男人女人你所能想到的一切娛樂方式都能在這裡得到滿足。
這當然和小菜館刷盤子不能同日而語—普通的侍應生工資比起寫字樓的小白領有過之無不及。當然對於那些身家清白又有選擇的女孩來說是不屑往這樣的大染缸裡跳的,但對於我來說,這機會就可遇不可求了,“天上人間”可不是年年都這樣招新人,若不是被T市新崛起的叫“夜色”的俱樂部又搶生意又挖人,你想進“天上”還得找門路咧。
關於“夜色”的事是和我一起進來的阿原講給我聽的,阿原長相十分甜美,白白的面板大大的眼睛,愛說愛笑愛吃零食,她和我分在一個房間。女孩子們扎堆的地方就有各種各樣的八卦可講,當然最近一段時間我們說得最多的就是關於分部經理拿給我們的“選擇題”。
雖然在“天上人間”顧客就是上帝,一切東西都可以出賣,但是在平時也就是沒被誰看上的時候,還是有嚴格的職業區分的,除了表演分苑唱歌的、跳舞的,我們這票人還簡單可以分成跪的、坐的、睡的。";跪的";就是最最普通的侍應生,端茶送水,在“天上”,只有這部分人和保安、清潔工等後勤人員是有統一制服的;“坐的”是一般的公主,陪酒陪唱陪聊,如果客人喜歡自己願意也可以出臺或者直接在“天上”三十層的大樓裡找一個房間或角落,當然自己不願意只要客人喜歡也得願意。至於“睡的”就更專業了,好比她們是專職,而“坐的”只是兼職客串。
阿原為了這件事煩惱了幾天,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孩,為了給濫賭鬼的父親還債迫不得已來到這個地方,雖然“睡的”來錢最快,而且即使是“坐的”也免不了會變成“睡的”,但她還是猶豫不決。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一天之內變了好幾次想法,就差弄三個紙捻抓鬮。
同屋的小玲早決定做“坐的”,頗看不上阿原動輒反覆的樣子,一邊給自己的指甲塗上黑黑的指甲油,左比右比著,一邊用眼角掃著阿原,哂笑道:“我都不稀罕說你,什麼大事,來都來了,難不成你還指望將來出去還能嫁個好人家,趁這幾年自己多鏤點錢傍身罷了。”
阿原被她說中心事,扁扁嘴要哭不哭的樣子。
我推了她一把,逗她道:“別哭別哭,剛畫好的眼線一會兒花了。咱們阿原這麼美,一定有哪個慧眼識珠的小開看上你,把你討回去做豪門少。”
阿原心思單純,眼裡還包著一包淚,也忍不住“嗤”的笑出來。
凌夢嬌在沙發里正襟危坐,動也不動,生怕弄毛一絲衣角。聽到我們這番逗笑,也只是半諷半和的微微扯了扯嘴角。她是我們這批進來的女孩子裡最美的一個,有四分之一的葡國血統,面部輪廓立體五官完美,身材凹凸有致,整個人活似真人版的cd娃娃。如果真有人能飛上枝頭變鳳凰那也一定會是她了。我們雖然剛剛進來相處時日不多,她也似乎自詡高人一等,很少與我們交談,但三言兩語中能看出她心氣極高,進來天上只是衝著七仙甚至四美的位子去的。
天上人間有名動天下的十二金釵七仙女四大美人,簡單來說就是美女排行榜。四大美人雖然是翹楚卻不一定是最美,但是價碼最高。美人麼,除了臉蛋兒還得有別的驚天動地的勝場才行。比如這一屆的四大,首屈一指的詩詩當然是美的,顛倒眾生天香國色,女人美到她那個地步別的什麼頭腦手段統統不需要,第二的王媄有一副繞樑三日令人不知肉味的金嗓子,她和城中最出眾的名門閨秀柳伊並稱“T城雙芒,南柳北王”,第三的小蟬有一手據說是從泰國學來的不傳之祕,其中的好處只有試過的人才醒得;最末的妃妃學歷最高,雖然很多人都說她其實長相比起七仙中的紅衣差得遠,但是可能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很多名門風流人物對妃妃趨之若鶩,說她這樣一朵嫻雅高貴的嬌花,淪落風塵著實令人可嘆可憐。
我雖然沒見過詩詩,但是對著凌夢嬌無可挑剔的一張臉,也常常看痴過去,還能美到哪裡去呢?
凌夢嬌對我流口水的花痴行為雖然不屑,但也隱隱的得意,心情好的時候也屈尊降貴和我聊幾句。
她現在心情就不錯,晚上集訓時就決定所屬去向了,自此便是她巨集圖大展的嬌嬌時代。
“你倒是沒她們那些煩惱”,她目光斜斜的打量了我一番,吃吃笑道:“醜人也有醜人的好處。”
我被她情致無限的眼風震懾得呆了一呆,傻傻的點點頭,可不是麼,我孑然一身無牽無掛,既沒有在意的人和事,也沒有什麼野心願望,不求歲月靜好,只願現世安穩,混個溫飽足以。
晚飯後我們在15樓大廳裡集合,春蘭秋菊、燕瘦環肥、各式各色的女孩子們分橫縱站好。等著來人收取我們填好的單子(或者叫合同),再一一品題。一時間,我竟然有種參加選妃的恍惚。
本來這種場合分部經理祁榮足以應對,但是“天上人間”的當家大總管、圈子裡赫赫有名的司徒南—南哥居然親自過來看人,可見對這次新人遴選“天上”還是給予重視的,似乎真的是要急於選出後備力量來應對競爭對手的衝擊了。
司徒南個子不高,身形稍嫌臃腫,而且臉上的笑容和藹憨厚,可是面對他彌勒佛一般胖胖的笑臉,誰也不敢小瞧了他。他在這圈子裡幾十年練就的一對火眼金睛,據說被他看上**出來的人,只要自己別往死路上硬走的都出息得獨當一面。
只見他走到每個人面前,接過合同看一看,或問幾句話,或笑上一笑,也可能毫無反應走至下一人。偶爾也會和身後的祁榮耳語幾句。祁榮是司徒南一手帶出來的得意門生,三十餘歲年紀,生得斯文俊秀,風度翩翩。司徒南隨便一笑一動,他似乎都能明白,不時在花名冊上記錄著什麼。
女孩子們雖然有幾十人,他們看得卻極快,平均每人一二分鐘的樣子,我還在饒有興味的猜測他們該如何把凌夢嬌歸類,明顯在她那裡停留的時間最長,且司徒南和祁榮滿臉掛笑,一副挖到寶的樣子。等回過神他們已經走至我跟前。
我連忙收斂心神,嚴肅了面容。
司徒南看著我怔了怔,低頭看看手中的合同,忽然若有所思的一笑:“唐曉芙?真是好名字。”側頭對祁榮道:“咱們天上人間從來不缺麻雀變鳳凰的傳奇,不過這裡面最懸而又懸的莫過於嫁進新宋科技的那位總裁夫人了。”
祁榮莫測高深目光灼灼的盯了我一會兒,笑道:“就憑你這名字,只當個侍應生似乎委屈了你呀!”
我心裡不由得怦怦一陣亂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卻不知說什麼才好。
所幸他們並沒有在我這裡耽誤許久,就走向我旁邊的阿原了。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公佈結果凌夢嬌居然和我們一般都是“跪的”,看她平靜自若隱隱透出興奮得意的臉,這難道還是她自己的選擇?後來轉念一想,我也不禁佩服她的蘭心蕙質。憑凌夢嬌出眾吊件被髮掘是早晚的事,如果一上來就自跌身價,未免讓人小瞧了她。況且總有一些自詡眼光獨到的公子哥喜歡把注意力放在小姐之外的人身上。做純侍應生有時候反而是“捷徑”呢!
閒話少述,在這個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天上人間”,我一混便是兩個月,時間雖然不長,足夠凌夢嬌名聲鵲起,“天上”最懂得奇貨可居,她侍應生的身份雖然未變,卻已不是誰都能夠得上的了。讓夢嬌美人端茶送水也得身份抑或是價碼足夠才行。惹得一票懂得舉一反三的人以為侍應生這些魚目裡混了珍珠,連我這等黑框鏡雞窩頭的土包子都仔細打量,更何況阿原那些資質不錯的。一時間“天上人間”的侍應生們都金貴起來。氣得選了“坐的”阿玲整日價甩閒話罵她們越俎代庖不務“正業”。
總體來說我的日子還不錯,雖然很多時候跪得膝蓋痠痛,但是更多人嫌棄我的樣子倒胃口不用我侍候,我求之不得樂得清閒,即使拿不到什麼小費,這裡管吃管住,給我的工資除了我偶爾拿出來點貼補小廚房改善下伙食,剩下都被我一分一分攢起來,也頗為可觀。我儘管嘴上不在乎,心裡也怕從前那種只攥著幾十塊錢還不知道明天在哪裡的顛沛流離無枝可棲。
我最喜歡天上人間的樓頂,平時下了晚班又失眠的日子,我就拿著一些吃的上去,找個背風的地方坐下,城裡超過三十層的建築並不多,所以我低頭能看到蜿蜒璀璨的萬家燈火,仰頭便是浩若煙海的廣袤星空,如果運氣好能搞到一點黃酒,我真能稱得上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了。等看飽了美景又喝得暈滔滔之際,再回去屋裡一頭扎進小床,我便能一覺黑甜,連夢都不作一個,這對於我曾是可遇不可求的奢望,現在輕易就能享受到,我實在非常滿意。
當然如果能夠不被打擾就更好了。雖然天上人間以服務貼心出名,為“上帝”們準備了各式各色的等級房間,總統套房也算不得什麼稀罕。但總是有人偏愛到樓梯間、車庫、窗臺等角落裡找刺激。所幸喜歡樓頂的人並不多,黑黢黢的又容易喝一肚子風。可是不排除有人和我一樣上來耍酷扮鬱悶。
這天我本來自己待得好好的,雖然有點微冷,但一兩多酒下肚心裡暖融融的,我十分有先見之明的穿了厚外套,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倚著硬硬的的水泥煙筒,懶洋洋的看著似乎近在咫尺的一汪水似的月亮,情不自禁的就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個晚上,月亮也是這樣好,清澈明淨像一隻大玉盤。我坐在沙灘上聽著海水不時地“嘩嘩”聲,微涼的、帶著腥味的海風將我吹得溼乎乎的,可是舒服的要命,絲毫不會感覺到冷,因為有一個寬闊又溫暖的懷抱擁著我
我甩甩頭,吸了吸鼻子,仰頭乾了杯中的酒,辛辣的**順著我的食道流進胃裡,再順著血管慢慢漾遍我的四肢百骸,現在不是一樣能夠熱乎乎的?我傻傻的、自嘲的呵呵笑了笑,我已經上癮了,早晚成個女酒鬼。
“真沒想到小芙居然如此悠栽!清風明月,一人獨酌,不知道肯不肯讓我參與一下。”一個低沉溫和的聲音驀的響起,如果我在清醒的狀態下說不定會被嚇一跳,但是現在我本來就有些恍惚,皺皺眉頭,仔細地辨認了一下來人,笑道:“原來是祁經理,您也有興趣到這種地方來呀!”
祁榮的臉在月光下溫潤儒秀,穿了一件深色長風衣,衣帶隨風翻卷,頗有飄飄欲仙之勢,他但笑不語,只意興盎然的盯了我瞧。
我半天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謙然道:“我是想請您喝一杯,可我只有這一個杯子。”
祁榮熟不拘禮的把手從口袋中伸出來,淺笑著拿過杯子斟滿一杯酒,對我一舉,仰頭而盡,似乎在用行動表示他並不介意與我共用一杯。
可是我介意,訕訕的笑了笑,又為他斟上一杯,言不由衷道:“祁經理爽快,那我就這樣奉陪了!”說著直接用嘴對著瓶口灌了一回。
祁榮彷彿很開心的樣子,喝乾了杯中酒,又看到我帶上來下酒的壽司卷,伸手捻了一個放進嘴裡,正想說點什麼,卻訝異的“嗯”了一聲,專心的嚼著嘴裡的東西,點頭讚道:“這是哪裡弄來的,配這花雕簡直絕了!”
我不以為然的也吃了一個,心說這算什麼絕了你還沒見識過我的蟹黃包呢。
祁榮似乎明白了什麼,眯著眼睛打量了我一會兒,嘿嘿一笑,又拿起一個慢悠悠的嚼著,淡淡道:“小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似乎我喝得有些多了,總覺得他的眼神意味深長,彷彿話中有話。
而且他極順口的小芙長小芙短我實在聽著刺耳,雖然他也叫“嬌嬌、阿原、玲玲”什麼的怎麼親熱怎麼來,但我就是不爽,也許是好久沒人這樣喊我了。
我又為他滿上一杯,狀似不在意的說:“祁經理,您喊我糖糖就成。”
祁榮笑了一笑,“那糖糖也不必喊我經理這麼生疏吧,大家能在一起混飯吃也是一種緣分。”
“好的,榮哥。”我把最後一口酒倒進嘴裡,然後把瓶子扔到一邊。裹了裹外套,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祁榮被我一聲“榮哥”喊得似乎一愣,失笑道:“糖糖真是太客氣了,說起來你算我的前輩呢,我雖然一直跟著南哥,卻是在你嫁入宋家之後才進的“天上人間”呢,沒趕上熱鬧。”
我心中一動,知道肯定瞞不過他們去,也沒想到祁榮這麼輕易就說了出來。不過我早有心理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連名字都沒變本來也不怕什麼。
祁榮見我並不言語,低聲笑道:“糖糖好鎮定,不過確實也沒必要驚慌,南哥說了,你是咱們天上出來的,現在不管因了什麼再回到這裡,天上人間總不至於把你往外推,如果有人想找麻煩的話,咱們一起想辦法。”
“多謝!”我淡淡一笑,且不論這番話的真心程度,現在多的是連假話都不屑說一說的,人家肯說出來,我自然只有感激的份兒。“不過唐曉芙今非昔比,現在既沒有麻煩找我,我更不會去找麻煩”。
“那可不一定。”祁榮聲音極低的嘟囔一句,輕咳了咳,看看四周,轉移話題道:“這個地方真不錯,糖糖你怎麼找到的?”
“這裡很安靜。”我答非所問的低喃,仰起頭望向星空,因為沒什麼光線影響,空氣也不錯,月明星稀,寥寥幾顆星子卻璀璨無匹。“我真希望能生出一對翅膀,到那上面去看一看。”
祁榮目不轉睛的盯了我一會兒,忽然伸過手來似乎是想摸我的臉,我飛快的一閃,祁榮的手就僵在半空,他抱歉的笑了一笑,卻十分從容的輕問:“你很寂寞麼?你離開“天上”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聲音低低啞啞的,溫柔又磁性,似乎帶著一絲魔力的誘哄。我腦袋暈暈的,用力的甩了甩頭,祁榮的眼睛明亮的一如天上的星星,雖是迫視著我卻並不令人討厭。
“你這算什麼?”我正了正臉色,刻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冷淡而疏離,“你想窺探我的**麼?”
祁榮愣了一下,毫不介意的微笑:“大概是這月色太美了,讓人不由自主地就將心裡的話說出來。”他停頓了片刻,看著遠方的萬家燈火彷彿自語,“唐曉芙,不管你怎麼看,我倒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
我並不需要朋友,尤其是你這樣的。我心裡這樣想著,臉上露出求之不得的笑容,“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