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8章 轉讓

第88章 轉讓


驚世邪妃 殺無盡 仙機傳承 黑心丹醫 天劫醫生 清朝皇帝養成計劃 音樂系遊戲 復仇公主拽拽拽 二分之一專屬戀人1 花開花落似流年

第88章 轉讓

第八十八章 轉讓

話說我活在世界上二十五個年頭,長命百歲的話也過了四分之一段生命。從小到大,真真算得命運多舛:出生當天生母死了,從小被父親姐姐嫌棄,童年冰冷晦暗,小小年紀被綁架,被性侵犯,走江湖賣藝兩年多,朝不保夕,打罵當飯,和敏姨沒過多久舒心日子,進夜總會跳豔舞掙錢二十三歲時一個外表光鮮、人人豔羨的絕好機會砸在我頭上,好像是命運在補償之前對我的虧欠,實際是將我推進更大更絕的無望深淵,婚後遭遇家庭冷暴力,承受精神雙重摺磨,失去敏姨,失去寶寶,被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愛上的男人傷靛無完膚然後兜兜轉轉直到現在

我總愛說自己是一文不名的小人物,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可是很多時候我連這種最底層的最普通平實的幸福也得不到——比如說沒孃的孩子像根草,比如說我連小學都沒得好好唸完,還比如我想有個自己的寶寶好好疼愛都不成

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似的活著,應該算得善良、寬容的活著,可是總有一些常人一輩子碰不到的事情生在我身上,總會莫名其妙的招惹到一些我絕對惹不起的人。

大抵是這些事情塑造了我骨子裡卑微的一些東西,這多少有一些病態。彷彿我是不配得到幸福的——太美好的事情總讓我患得患失,毫無安全感,總覺得可能又是命運的一次玩笑,堆金砌玉的外表下是冰冷嶙峋的真相,先稍稍給一點溫情,然後在你好不容易開啟心房願意相信願意依靠時突現猙獰之姿,狠狠地剝去你僅有的尊嚴的外衣,讓你比擁有之前失去的更多

可怕的是我似乎適應了這種結果和方式,我總是在做心裡建設,做好隨時失去一切的準備。甚至自己潛意識裡在對這種永遠“奮鬥等於零”的悲劇狀態推波助瀾,很多時候我寧願最壞的一面快點到來,也不想自己經受患得患失、鈍刀割肉的折磨

以上的胡言亂語自我剝析是宋瀝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惹出的後遺症,我覺得我的反應還算正常,這麼多年各式各樣形形色色的悲喜劇將我鍛造得寵辱不驚。尤其對錢財物質方面,我十分的沒有概念,初初入住宋宅,我沒有絲毫做豪門少的自覺,吃穿用行、行事作派統統不提也罷——連八卦雜誌每每評選著裝品味最差,都到不了我頭上,因為讓他們點評的餘地和都沒有,拿來當反面教材都不夠格。這次二進宮,宋瀝處處將我嬌生慣養著,從絲到腳趾都有專人呵護,雖然與之前待遇雲泥之別,我還是沒有太大感覺,周遭人驚豔萬分的視線絲毫也沒能提升我丁點兒自信。

不過這一次終於有了一點兒不一樣,一覺醒來,忽然自己成了T市IT界龍頭企業“新宋科技”的第一大股東,身家以單位數十億計算。想想從前做舞女、作侍應生、蓬頭垢面將袖子挽高在廚房裡和油膩膩的盤子奮戰的日子,我的不真實感前所未有的強烈。

還記得律師面前宋瀝修長好看的手指點著一處全英文檔案的空白讓我簽字,看著我怔仲恍惚又猶豫的表情,他對我溫柔到極點的微笑:“放心,這不是賣身契。簽了這個,咱們就平起平坐了”然後又略有些皮皮的小聲道:“不然,我再多給你百分之一,總裁你來當,我給你打工,如何?”

我於商業上一竅不通白痴一個,不過大概也知道雖然我們是合法夫妻,肥水未流外人田,但是這麼大的動靜最少該開個董事會什麼的,和大家交代一下。

是有轟轟烈烈的記者招待會,只沒有我的份兒,甚至宋瀝都沒有和我講。是我在家裡破天荒的看財經新聞時看到——電視上宋瀝西裝筆挺,烏黑濃密的線,襯出清俊英氣的一張面孔,眉宇之間氣定神閒,面對林立的話筒,嘴角上翹十五度,笑容無可挑剔又淡薄:“此次完全系我個人行為,今天我是將股份轉讓與我的妻子而並不是外人,這不會對“新宋”的展前景構成任何影響,至於有人因為近來股指下降的百分點數對新宋對我產生的質疑和不信任,我很遺憾也很抱歉,不過相信這種情況是暫時的。任何時期任何一支股票都不會只升不降,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我並不認為這與我此次行為有很大幹系”

接著畫面一轉,記者又採訪一些商界人士和普通百姓對近來圈子裡最轟動的“新宋科技”總裁股權轉讓一事表看法。

正反兩面意見參半。有人認為宋瀝的行為過於草率,是對“新宋”股東和廣大股民不負責任的表現;有人認為宋瀝將股票轉讓給宋唐曉芙,一筆沒寫出兩個“宋”字,無傷大雅;甚至有人說宋瀝用市值幾十億的股票博美人歡心的行為在現代物慾橫流的商業社會中極難見到,還搬出古時周幽王為得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的例子作比;也有人結合之前有人惡意收購新宋股票的傳聞揣測這根本是“新宋”某個商業炒作,有很深的用意在裡面

似乎宋瀝有特別交代過,一切媒體,無論電視報紙還是網路,都很有默契的將這事件的另一當事人“我”一筆帶過,至多隻提到我的名字,並沒有任何照片出現,也沒有對宋瀝和我的婚姻做個回憶錄什麼的。

因此我的生活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儘管來“天糖”的客人也在談論這件事,他們並沒有認為“唐老闆”和“唐曉芙”有什麼聯絡。

天天對這樣的事一向後知後覺,聽別人說得多了才知道。也只在我耳邊悄悄的揶揄一句:“宋瀝這種做法甚得我心,以後我不喊姐夫了,我要叫他“情聖”!”

在最初幾天大街小巷傳得熱熱鬧鬧時,我頗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過媽媽對這事的意見,她笑得非常淡定,輕聲說:“瀝做得對!”

我稍稍放心,只要這兩個人沒有反感,別人的想法我才不高興知道!

但是麻煩如期而至,可見“不是不報,時辰未到”,人總得為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任!

這天下午窗外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天天有課,我在半開放式的料理臺上小心翼翼的往粉黃的油表面上用巧克力漿畫一隻小熊,彼時店裡客人不多,不過我心情還不錯,荒腔走板的哼著一支我也不太知道的歌,基本上“唱歌”是宋瀝忌憚我做得幾件事之一,他稱為“噪音汙染、精神摧殘”。我雖然不以為然,但也承認還別說跳舞煮飯,我的唱歌水平比起我的繪畫水平差遠了。

我先暗暗稱讚一番自己這隻小熊畫得十分不賴,然後輕輕提著一口氣添上最後一筆

我實在太過專著,一個人影遮過來半天我也沒想抬頭看一眼,我以為是某位客人就混沒在意。

直到那人稍帶笑意的輕聲道:“我就說上帝造人是公平的,小芙你的繪畫水平,實在是糟蹋了這塊蛋糕”

我手腕一抖,直把小熊圓圓的嘴巴拉出一個尖尖的弧度

我急急的想說點什麼掩蓋心裡突突的擂鼓一般的驚跳和大限將至的挫敗感,剁剁腳道:“你看你看,都是你!憨憨的胖胖熊變成賊賊的狐狸公了!”

那人微怔,終於“哦”了一聲笑道:“怎麼你畫得是熊麼?我還以為是一棵樹呢!哈哈哈!”

他眉目清朗依舊,可隱隱帶著從前不曾有過的憔悴和落拓,此時才算稍稍沖淡一些眉間眼底的憂鬱。

我笑不出來,情不自禁的慢慢問道:“祁榮,你這段時間,好不好?”

祁榮呵呵乾笑了幾聲,脣邊猶帶笑意,眼睛裡卻透出一種冷冰冰的光芒:“不好!”頓了一頓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住我,“好不好就在你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