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上窮碧落：緣定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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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上窮碧落：緣定三生
第206章 上窮碧落 緣定三生
蘇曜揚瞪一眼唐季堯，沒說什麼，轉身離開。
眼看著就要到孩子出生的日子，可常一歡的肚皮還沒什麼動靜，蘇曜揚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她有一點點要生的樣子。
“老婆，這孩子會不會生不出來啊？”雖然不是第一次做父親，可是始終是第一次經歷女人生產。
從常一歡大著肚子開始，他一直提心吊膽的陪著，生怕有一點點閃失。
常一歡走路稍微快一點，他就把她拉回來，不敢讓她走的太快。
睡覺的時候，看著常一歡翻著大肚皮朝上的睡姿，他很放心，可是一旦常一歡轉過身去的時候，他立刻塞個抱枕到常一歡的身下，生怕她壓壞了寶寶。
彤彤和唐季堯經常在背後嘲笑他，說見過當爸爸緊張的，沒見過像他這麼緊張的。
就連唐正清看著，都連連搖頭。
常一歡的手重重拍在蘇曜揚放在她肚皮上的手背上，“蘇曜揚，你給我滾一邊兒去，說什麼鬼話呢！寶寶好的很，怎麼會生不出來！”
“呸呸呸！你這張烏鴉嘴，壞的不靈好的靈…”
常一歡煞有介事的叼叼幾句，念幾句咒語，生怕蘇曜揚的話應驗。
眼看著常一歡就要生了，最高興的莫過於彤彤，她經常抱著媽媽的肚子，管肚子裡的孩子叫“弟弟…”
已經過了預產期，常一歡的肚子還沒有要生的跡象，蘇曜揚這下著急起來，他時不時的望著常一歡的肚皮，滿腹心事。
常一歡到是安靜的很，不時翻翻育兒書，看著蘇曜揚發呆的樣子，她忍不住笑，“蘇曜揚，要生孩子的人是我哎，要痛的也是我，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啊？”
蘇曜揚摸摸頭，精神的板寸新理過，人顯得更加帥氣了，“我只是在想，那麼大的小孩，要怎麼才能從你身體裡鑽出來。”
“你那裡不會被撐破掉吧？”
“如果你那裡被撐破掉了，我豈不是很痛苦？這一輩子都沒有女人碰了？”
“你…”
常一歡氣得幾乎要跳起來，她拿著書就朝蘇曜揚奔過來，對著蘇曜揚的頭一陣猛打，“蘇曜揚，你這個思想齷齪的壞東西，我打死你…”
她搖搖晃晃的奔過來，蘇曜揚生怕她摔跤，也不敢動，只好由著她打。
常一歡才打了沒兩下，突然就扔掉了手中的書，“哎喲…”
蘇曜揚嚇了一跳，“老婆，怎麼了？”
“我…我肚子疼…”常一歡捂著肚子，一臉痛苦。
蘇曜揚急忙抱起常一歡，飛身跑進車裡，朝著唐季堯大聲道：“唐季堯，公司交給你了，我送一歡去醫院，她要生了…”
蘇曜揚又緊張又興奮，雖然聽醫生說是水中分娩，痛楚雖然可以減輕一些，但還是會痛，如果胎位不正，很有可能母子都有危險。
常一歡被婦產科醫生接進去，蘇曜揚想跟著進去，卻被攔在了站外。
“先生，這裡您不能進去。”
蘇曜揚無奈，只得在門外坐等，眼看著躺在病**的常一歡被推過來，他急忙跑過來，握住了一歡的手。
“醫生，給我一分鐘的時間，可以嗎？”
醫生沒有說話，蘇曜揚當他們是默認了。
他迅速從口袋裡掏出好枚戒指，推進常一歡的無名指裡，“一歡，嫁給我吧？”
常一歡痛得臉色蒼白，已經見紅，羊水也在開始向外流動，她幾乎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而蘇曜揚的聲音她卻聽的清楚。
把那枚戒指緊緊握在掌心裡，示意醫生推她進去。
常一歡被推進去，蘇曜揚坐在那裡，聽著裡頭的動靜。
偌大的地方，他只聽到常一歡撕心裂肺般的叫聲。
“老婆，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讓你受這樣的苦了…”
“老婆，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一歡，我不能沒有你…”
最後這一句，他的眼神格外肯定。
隨著一聲清亮的嬰兒啼哭聲，有醫生抱著一個嬰孩走出來，“蘇先生，恭喜您…”
蘇曜揚抹一把額際的冷汗，“醫生，我老婆怎麼樣？”
醫生有些詫異，“難道您不關心是男孩還是女孩嗎？”
蘇曜揚搖頭，“我只關心我太太好不好？”
醫生給他一個微笑，“恭喜蘇先生，您太太很好，是個男孩，母子平安…”
蘇曜揚終於放鬆下來，看著醫生懷抱中的小嬰孩，孩子還沒有睜開眼，粉嫩的面板像是絲綢一般光滑，黑而密細的頭髮，孩子的腦門很大，佔了臉的一半，小小的五官擠在一起，活脫脫就是常一歡的翻版。
他伸出手，“我…可以抱抱他嗎？”
“當然可以…”醫生把孩子交到蘇曜揚手上，“你不能把他豎起來抱，要像這樣，讓他躺在你的懷裡，頭枕在你的胳膊上。”
“因為孩子太小，沒有脖子，整個頭部佔了身體的三分之一，所以支撐不住頭部，抱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哦。”
醫生一邊教蘇曜揚抱孩子的方法，一邊逗弄著嬰孩，“這孩子真漂亮。”
“哦…”醫生似乎發現了什麼，“你看，他額頭的髮際線裡有一塊硃砂痣哎…”
蘇曜揚順著醫生的手指望過去，果然一塊如血一般的痣出現在孩子的額際。
“有這種硃砂痣的人一般都是了不起的人，這孩子將來一定也是。”
“謝謝。”蘇曜揚看著醫生，這是他第一次向陌生人說“謝謝。”
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而那兩個字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
蘇曜揚看著孩子，感覺懷中抱得不僅僅是孩子，也是他的希望。
蘇曜揚眼中有淚光閃過，“醫生，麻煩你告訴我太太，我愛她…”
孩子已經滿月，唐正清大擺宴席，為孩子慶祝滿月，弄得整個唐宅像是過年一樣，就連彤彤都幫著外公在替弟弟佈置。
常一歡卻有些不一樣，她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心裡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開始害怕，這一次，會不會像上次生彤彤一樣，患上抑鬱症，然後酗酒抽菸什麼都來？
當年生彤彤的時候，因為是剖腹產，雖然用了麻藥，可她依然覺得痛。
痛得指尖都在顫抖，痛得她一直想哭。
後來她才明白：那並不是痛，而是一種病態，離開了心愛的男人以後，一切只剩下痛。
蘇曜揚走過來，自背後抱住她，“一歡，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她把自己埋在蘇曜揚的懷抱裡，頭一次覺得有安全感。
“一歡，我知道你以前得過產生抑鬱症，這一次，不會了，同樣的苦，我不會讓你再遭受一次。”
常一歡一愣，“你怎麼知道我得過產生抑鬱症？”
蘇曜揚衝她眨眼睛，“我老婆的事，我有什麼不知道的？”
其實，這一切都要感謝那本日記，常一歡的日記。
也許常一歡還不知道，那本日記其實一直睡在他辦公室的抽屜裡。
從她懷孕，到彤彤會叫“媽媽”，那麼長的一段時間裡，那本日記記錄著她的悲歡離合，痛苦和無奈，每次拿起日記，他的心跟著呼吸都在疼。
生完孩子以後的半年時間裡不能行房，每當蘇曜揚想和她親的親近的時候，常一歡總是推開他。
“老婆，我好難過…”他一副受委曲的小媳婦模樣，就是為了博取她的同情。
常一歡急忙跳開，離他遠遠的，“還沒到半年呢，你不許胡來。”
“其實，我只是想抱一抱你，就這樣而已…”
常一歡一愣，他哪裡知道，其實她比他更渴望，只要他一碰她，她覺得自己就化成了一灘爛泥。
為了安全期間，乾脆她離他遠遠的。
某天夜裡，蘇曜揚終於爬上老婆的床，“老婆…”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像是輕輕動的弦。
“蘇曜揚，你幹什麼？”常一歡半夜被驚醒，看清身旁的人是誰以後，更加害怕了。
“蘇曜揚，我可告訴你，不要碰我啊…”
蘇曜揚陰笑，“親愛的老婆，半年已經過去了哦…”
“…”
於是，那一夜，某人半推半就，半罵罵咧咧，這就樣被蘇曜揚吃幹末淨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擺張臭臉給蘇曜揚看，“蘇曜揚，你混蛋！”
蘇曜揚沉思半晌，“老婆，原來你那麼討厭這事兒啊？可是你為什麼昨天晚上一直在喊‘不要停…不要停’呢？”
常一歡滿面緋紅，狠狠踩一腳蘇曜揚，揚長而去。
於是，某男在身後大叫，“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孩子一週歲的時候，蘇曜揚帶著常一歡去了巴黎，孩子則是交給唐季堯和易曉蘇帶，蘇曜揚美其名曰：你們遲早也要做父母的，先學著點。
雖然唐季堯是一歡的哥哥，按理跟著一歡，他也應該管唐季堯叫哥哥，可他從來沒叫過一聲，每次都是直呼其名。
好在唐季堯受欺負習慣了，也懶得去反抗了。
在巴黎的第一天晚上，蘇曜揚提議一起去看艾菲爾鐵塔。
站在塔頂上，蘇曜揚的手伸進兜里正準備掏戒指，常一歡突然叫出聲來，“我真的不能相信湯姆－克魯斯是在這裡向凱蒂－霍爾姆斯求婚的，這裡的景色太差了。”
蘇曜揚手中的戒指差點沒掉下去，最後，他硬生生又把戒指收了回來。
他們在巴黎帶了一個禮拜，去過了香榭里舍大街，看過了盧浮宮，也逛過了巴黎的山山水水，由於常一歡掛念家中的孩子，蘇曜揚只好提前買了機票準備回去。
他們的最後一站是巴黎聖母院，坐在巴黎聖母院後面的花園裡，蘇曜揚對常一歡大聲說，“這次因為我太緊張了都沒有玩兒好，幾次想跟你求婚都沒有成功，我覺得人生最悲慘的事莫過於此。”
“我比雨果的《悲慘世界》還要悲慘…”
常一歡覺得不安，默默地坐在那，凝望著他。
蘇曜揚他突然打破沉默，“我不能再忍受了!”
他把戒指高高舉起來，放到常一歡跟前，“一歡，為了孩子們，請嫁給我吧…”
“我保證好好對你，一切以老婆為中心，大事小事全聽老婆的，如果我再給你氣受，你就…就休了我…”
於是，蘇曜揚在在公園的中央單膝跪地，向常一歡求婚。
常一歡只是笑著看他。
“老婆，相信我，這是認真的，每一次都是認真的，別拒絕我，好嗎？”
常一歡接過了他手中的戒指，蘇曜揚有些不敢相信，“一歡，你…你真的答應了？”
常一歡笑笑，“我答應可以，不過有兩條你必須要做到！”
“你說，只要我蘇曜揚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你！”蘇曜揚信心滿滿。
常一歡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條是：老婆永遠正確！”
“這一條你可以做到嗎？”
尼瑪，世上還有比這條更坑爹的麼？
蘇曜揚在心底痛罵，可他為了抱得美人歸，又怎麼會去和一條規矩鬧彆扭呢？
“老婆，那如果你也是錯的呢？”
常一歡朝他瞪眼睛，“蘇曜揚，你不需要問那麼多，只需要服從就好。”
“…”這一次，無語的人變成蘇曜揚。
“好吧，我答應…”
常一歡歪著頭看他，“蘇曜揚，你好像答應的很勉強嘛，如果實在很為難的話，就算了吧…”
常一歡說的雲淡風輕，卻是笑裡藏刀。
蘇曜揚豈有不明白的道理？
堆起一臉謅媚的笑，“不勉強，一點也不勉強…”
“嗯，那好，我們再說第二條。”常一歡很滿意蘇曜揚的反應。
“這第二條嘛，就是，就算太太錯了，也是對的！”
蘇曜揚的眼珠子轉了好幾圈才恢復過來，這麼霸王的條款，他不答應，能行嗎？
“我答應…”蘇曜揚憋著，愣是沒敢說一個不字。
常一歡很滿意他的反應，把手遞給他，“親愛的老公，請幫你的老婆戴上戒指。”
蘇曜揚大喜，急忙把戒指給她戴上。
豪華的世紀婚禮在唐宅舉行，由於蘇曜揚的身份特殊，到場的都是一些親朋好友，包括蘇曜揚的弟兄。
蘇曜揚敬酒的時候，有兄弟把他拉到一旁，“老大，你真的決定不管我們了？”
蘇曜揚笑，“如今的蘇氏已不同以往，你們正正經經的做生意，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已經不再需要我了。”
他的眼神看向他的新娘，她正蹲下來抱著兒子蘇慕歡，溫柔的模樣是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再說，人生短短七十年，如今我已經過了一半還要多，現在我只想多抽出點時間來，陪陪老婆孩子，我欠老婆的，這一輩子，下一輩子，怕是都還不完了。”
婚禮舉行過後，蘇曜揚帶著常一歡坐上了飛機，“老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不過，在沒有到達之前，你不可以睜開眼睛看哦。”
常一歡乖乖閉上眼睛。
經地一段時間的飛行，飛機終於穩穩落下，蘇曜揚捂著常一歡的臉，走了一段路之後才放開。
滿地的玫瑰花盛放，一如當年她去玫瑰莊園時的樣子。
不！
這裡的玫瑰比玫瑰莊園的玫瑰還要多，還要漂亮。
“呀…”常一歡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老婆，漂亮嗎？”
“嗯，好漂亮！”
“老公，這就是傳說中的保加利亞的玫瑰谷嗎？”
“是的，親愛的老婆，我這在玫瑰谷的旁邊買了一座房子給你，這個結婚禮物，你還滿意嗎？”
常一歡的眼淚湧出來，蘇曜揚急忙攬她入懷，“一歡，這一生遇上你，是我一輩子最幸福的事。”
“老公，我也是…如果沒有遇見你，這生命就如同一口枯井，了無生機。”
保加利亞的玫瑰谷旁，有一幢專屬於常一歡的房子，那裡有他的丈夫、兒子和女兒，每當她抬眼看向窗外的玫瑰時，也就是她覺得最幸福的時候。
自從遇上蘇曜揚，原本平淡無波的生活開始掀起一層又一層的波浪，生命也因而變得有意義起來。
很多時候，她真的懷疑，她的這一生，是不是專門被蘇曜揚欺負的一生。
可是如今，看看疼愛自己的丈夫，再看看可愛的孩子，一切也就變得幸福起來。
蘇曜揚回了鳳城，為了討她的歡心，他把房子買在了保加利亞的玫瑰谷，因此他上班也就變得遙遠起來，不過，當他開出一駕私人飛機以後，常一歡瞬時笑了起來。
“常一歡，快說，你老公棒不棒？”
常一歡看著駕著飛機灰來灰去笑的像個孩子一樣的蘇曜揚，大聲回答，“是的，我老公最棒，他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蘇曜揚把飛機在她跟前穩穩停下，修長的大腿邁到她身前，啄一下她的脣，“唔，老婆，你好香…”
“鑑於你表現良好，相當令老公我滿意”
冬天的某一場雪過後，一歡在家裡煮晚飯，七歲的彤彤帶著兩歲的弟弟在雪地裡玩，孩子們在雪地裡堆起了雪人，打起了雪仗，蘇曜揚則是躺在堆砌好的雪人後望著天空發呆。
許多年以前，記憶深處，他似乎也曾經躺在雪人後。
“我可以抱抱你嗎？”突然有個聲音從雪人身前傳過來。
蘇曜揚愣了一下，過了半天，還是決定問回去，“為什麼？”
蘇曜揚從雪人身後探出半個身子，看到雪人跟前站著一個女人。
似曾相識的場景自腦海裡一閃而過，蘇曜揚的眼神一亮，“是你？！”
常一歡伸出手，“因為，我喜歡你…”
“那一年，在孤兒院裡擁抱我的小女孩，是你？”
常一歡笑了，她的懷抱向蘇曜揚敞開。
蘇曜揚沒有任何考慮，撲進常一歡的懷抱裡，“我穿越四季，只為溶化在你的懷抱裡。”
其實，上天給你一段緣份的時候，早就為你寫好了結局。
“一歡，我愛你。這一輩子，下一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我都要你做我的老婆。”
“老公，我也愛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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