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二十一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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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進十一月的時候,下了幾場雨,芙蓉花落了一地。

武琉煜的苦惱事緊接著這幾場雨之後來了。

各郡國使臣回去交差,凡事沒記住,倒記住了他剛登基,後宮空虛,竟都像約好了一樣,藉著進貢的藉口,各送來一兩位美人。福平仔細一數,多達四十位之多。

那些美人自然沒有資格面見武琉煜,福平只將她們各自畫像呈上去讓武琉煜挑選或安排。武琉煜看著案上堆得高高的美女畫像,覺得很頭疼。

席憐心聽說之後,顛顛地從椒淑宮跑來,眼中光彩閃耀,“我聽說郡國進貢上來很多美人?在哪呢?讓我看看唄~”

武琉煜正在批摺子,頭也不抬,只是抬手指了指角落裡堆起的畫軸。席憐心提起裙襬蹲在那堆畫前翻,挨個挨個拆開看,發現都長得不賴,便挑了幾張拿過去,“皇上,我看著都長得不錯呀,你怎麼都不看呀?”

她將一副攤開他面前,“你看這人,面板多好啊,水嫩嫩的——”剛說一半,武琉煜就在那張水嫩的臉上寫了個否字,鮮紅的硃砂字立馬讓美人臉成了花貓臉。

席憐心努努嘴,又換了一副過來,“那這個呢?濃眉大眼的,看著很精神——”結果,武琉煜就舉著筆停在半空,等她塞過來便直接寫上字了,連話都等沒她說完。

她看他一眼,再接再厲又拿過來一副,這次武琉煜沒等她開口就把字寫上了,寫完又繼續批摺子,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席憐心看得出他不喜歡,索性把畫一扔,擠著他身邊坐下,問他,“這麼多,就沒有一個喜歡的麼?”

他將批好的摺子放好,又拿本未批的摺子開啟看,就是不搭理她。她支著臉看著他半天,“這些你都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她其實也挺好奇的,認識他這麼長時間了,還真沒聽說過他對什麼女子動過心,在娶沐貴妃之前,好像連侍妾都沒有。

他終於抬眼看她了,但只是看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看摺子,音色清淡,“皇太后又去你宮裡了?”

“你怎麼知道?”她驚奇。各郡國進宮美人的事就是皇太后告訴她的,另外還告訴她,為皇上挑選美人充實後宮就是皇后應該做的,所以她過來幫他挑了。

怎麼不知道,她的表現,就差在臉上寫下“皇太后讓我來幫你挑選美人”的字樣了。

“皇太后具體與你說了什麼?”

“她讓我挑些美人讓皇上安排妃位,畢竟是各郡國的心意,不能糟蹋了。”

“那你隨意挑幾幅,配上妃位,我照著擬旨就好了。”他眉目細柔,可這平淡的語氣聽起來卻有些淡漠。

她撓撓頭,“這樣就可以了麼?”

“嗯。”

她準備起身去挑,可剛起來忽又坐下,臉上揚著明亮的笑容湊過去,“你還沒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呢~這麼多美人,說不定就有你喜歡的,你就告訴我唄~”

他被吵得有些無奈,“你覺得行就行了。”

她本想繼續問,但看他手邊那些摺子,還有其他一些堆在一起的書,知道他確實忙碌便不吵他了,“那我把這些畫抱去和母妃一起商量著選了。”

“嗯,去吧。”他沒有抬頭,白皙手指揚了揚,“福平,你送皇后去昭沁宮。”

待他們走後,他卻擱下筆,雙手交錯撐了眉心好一會兒。

席憐心帶著畫直奔昭沁宮,在途中卻巧遇上了沐貴妃。

仔細算來,自新婚第二日她過來拜見過一次之後便再沒見過了。她今日一身杏色襦衣,眉目端婉,明媚楚楚,見到席憐心,連忙迎上來,盈盈朝她委身行禮:“見過皇后。”

席憐心瞧著她低順的眉眼,不禁恍惚想起不久之前,自己也如這般向她行禮,尊一聲“王妃”,那時的她們都還在站在各自想站的人身邊,又哪裡會想到會嫁給同一個人,自己還搶了她正妻的位置。

“不用多禮,快些起來吧。”

席憐心伸手將她扶起,示意福平把畫先送去昭沁宮,自己陪著她一起慢慢走。她身後的那些宮女倒也識趣,見她們走在一起,連忙落後幾步不妨礙她們說話。

席憐心不知要說什麼,其實她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之前是,現在更是。真要說起來,在她眼裡,自己或許更是一種障礙,恨不得她就此消失吧?

沐貴妃眉目那樣溫婉,笑容輕柔,“上一次見面好像還是皇后新婚時候,當時本來是想與皇后說說話的,可看皇后臉色疲憊,想了想便退下了,後來又怕驚擾到皇上與皇后新婚,就一直沒能去椒淑宮請安,還請皇后不要怪罪。”

“不會不會,怎會怪罪。”席憐心瞧她一臉溫恬,突然就覺得很難受,“我與皇上成親,你不難過嗎?”

“難過?”沐貴妃微訝,“立後本為大喜之事,為何要難過?”

“。。。”這下倒讓席憐心糾結了,“不是,你那麼在意皇上,而我。。。”

沐貴妃看她糾結的樣子輕輕笑起來,“我明白皇后的意思,只不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沒有什麼的,皇后大可放心好了。”

“還是你想的開。”席憐心嘆一聲,不再說話了。

沐貴妃看了她一眼,微微遲疑後,輕聲問道,“那你呢?。。。”不過頓一頓很快又輕笑道,“你也放寬心點吧,一切都會好的,皇上待人一向溫柔體貼,斷不會負了皇后。”

“哦,這個倒不怕。”席憐心朝她擠擠眼睛,然後湊近她,輕聲道,“我和皇上是朋友,就像以前那樣子,並無夫妻之實,你不用因為我的出現而難過。”

“這。。。”沐貴妃怔然。

席憐心嘴角一抹笑,“不要告訴別人喲~”

沐貴妃輕笑著點點頭,“好。”

“那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嗎?”席憐心試探問她。

沐貴妃再次點點頭,眼裡有笑,“算。”

兩人說著笑著,一轉角便迎上王貴太妃一行人,沐貴妃連忙提醒了下席憐心,便先躬身行禮,“見過貴太妃。”

席憐心看了王貴太妃一眼,微微屈下身,“貴太妃安好。”

王貴太妃還以一禮,“皇后有禮。”

生疏得像是過路人。

沐貴妃知她們有話說,行了禮便輕聲告辭了。

留下的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隔了片刻,王貴太妃屏了宮人,向她伸出手,她有些抗拒,但掙扎了下還是上前握了她的手,王貴太妃音色依舊清淡,但多少含了些關切,“好些日子沒見過了,椒淑宮可還住的習慣?”

席憐心點點頭,“住了這些日子,漸漸習慣了。”

王貴太妃瞧她,“你還在怪我那些日子管著你?”

“我知道姨娘那是為我好。”她低聲道,“我是覺得自己不懂事,所以現在沒臉見姨娘。”

“什麼有臉沒臉,姨娘還會與你較真嗎。”王貴太妃伸手戳她額頭,“有空就多來朝冉宮裡坐坐,別一家人同在一處還整天見不著面。”

“知道啦。”席憐心額頭生疼,可眼裡卻漾了笑意,“姨娘近來還好麼?”

“沒什麼好不好,老樣子。”

席憐心眼珠子一轉,“那改日我去朝冉宮找姨娘切磋下?”

“切磋什麼?”王貴太妃睨她,“你已是皇后了,平時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別再想著舞刀弄槍,太不像話。”

“所以說這宮裡太沉悶了。”席憐心努努嘴,“皇太后和燕貴太妃每天都呆在各自宮裡不出來,而皇上呢,只知道看奏摺,看完奏摺接著看書,看書看書,每天看不完的書,陪著他真是要悶出病來了。”

王貴太妃看她一臉鬱悶,輕輕問道,“皇上對你好嗎?”

她點點頭,“嗯,他對我很好。”

“那我也就放心了。”王貴太妃輕輕地笑,“你父親孃親也會放心的。”

席憐心忽然有些沉默,之後遲疑地問道,“姨娘,琉。。。淵王爺他還好嗎?”

王貴太妃一驚,“你。。。”

“我只是想問問他好不好。”席憐心輕輕地笑,“新婚後就沒聽過他的訊息。。。”

“他。。。”王貴太妃沉默了下,又道,“聽說去了豫林。”

“豫林?”席憐心驚訝,“為什麼會去那麼遠的地方?”

“是皇上遣過去的,也算是先皇臨終前的囑咐,畢竟是前太子,留在淮昌終究不安全。”

“是說他會危害到皇位嗎?”席憐心搖著頭,“我不明白,皇上已經登基了,我這元帥之女做了皇后,太傅之女也做了貴妃,文武首臣都站在皇上這邊,這皇位不是想危害就能危害的,為什麼皇上還要將他遣去那麼遠的地方?”

“這僅是一面。”王貴太妃解釋道,“至於另一面,你與他之事朝中人皆知,於情於理,他都該避嫌。他走,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席憐心怔然,“可我並不好,一點也不好。”

“好了!”王貴太妃打斷她的思緒,正色道,“你記住,你現在是皇后,是皇上的正妻,是淵王爺的皇嫂,你絕對不可再與他有所牽扯,明白了嗎?”

她臉色蒼白,“明白。”

晚膳間武琉煜過去椒淑宮,她正一臉怔愣坐在椅子裡,杯子裡的茶都涼了還一直捧在手裡,眼神飄忽,不知神遊到哪去了。

他將她手中杯子拿開,驚得她差點跳起來,“你怎麼走路不帶聲音的?!”

“都說練武之人耳力極好,難道這句話是騙人的嗎?”他輕笑著在她身邊坐下,問她,“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她立馬又萎頓下去,小語氣是那麼委屈,“皇上,我和他的過去,真的就那麼不能見人嗎?”

“。。。”幸好剛剛順手將人都遣下去了。武琉煜滿是無奈,“又有誰和你說了什麼嗎?”

她將臉轉向他,更加委屈了,“皇上,你為什麼要把琉淵遣去豫林啊?那麼遠,找個近點的地方不行嗎?”

武琉煜頓了頓,“那是他自己選擇的。”

“我知道,為了我好嘛。”她一笑,眼睛卻微微泛紅,“可誰讓他為了我好啦?就不能為他自己想想?豫林那麼遠,有什麼好去的!”

他靜靜凝視她,半晌輕輕道,“淵王爺是去了豫林,但武琉淵去的是容城。”

“什麼?”她一下子沒聽明白。

他好心解釋,“他想去容城,但身份上說不過去,我便想了個法子,明面上遣他去豫林,但暗地裡是攜著我的手諭去了容城。”

“真的?”她眼睛驟然一亮。

“真的。”他看著她的樣子,又微微一笑,“之前說豫林遠,現在說容城就覺得不遠了?”

“那不一樣~”她得瑟起來,眼睛閃閃亮亮,“容城可是我長大的地方,我父親孃親都在,都可以照顧他,我很放心!”

“嗯。”他笑容清淡,“那挑選出的美人名單呢?”

她一愣,抱住頭一聲慘叫,“啊——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