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十九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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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新婚夜過後,又經過幾日拜祭禮節,席憐心才算閒置下來,每日只要去皇太后宮裡請個安就能歇著了。而武琉煜還要與各郡國使臣商談事宜,等到送走他們,時間已過去半月,免朝時限早已過了,便又全身投入到堆積的國事當中,一忙就是月餘。

這期間裡,兩人一直都沒見面。席憐心原以為今後的生活就是如此了,早早起,早早睡,請安與被請安,遠比猜想中自在逍遙的多,直到有天皇太后親自駕臨椒淑宮,與她說了幾句話,才頓時讓她慌了手腳。

十月的夜晚已漸漸冷了。

御書房裡透出微光,武琉煜看著武琉淵從容城送回來的信件。他已到了容城,還沒有去拜訪席元帥,只在容城附近走了一圈,可能是時節不對,草原雖然依舊廣闊,可草木都有些泛黃了,讓他多少有些鬱悶。

武琉煜眼中逐漸有了笑意,捻起筆回覆。

這時,外面進來個宮人走到福平身前低低耳語幾聲又出去了,福平在心裡想著要不要馬上稟告,那邊武琉煜已抬了眼問他,“什麼事?”

剛剛進來的宮人有些眼熟,若沒記錯應該是坤儀宮伺候的人,這麼晚了坤儀宮差人過來會有什麼事?

福平沉吟了下,低聲道:“皇太后讓皇上今晚早些回宮歇著。”說完頓了頓,又道,“說,人已在寢宮裡候著了。”

武琉煜愣了一下,隨即起身,將信交代下去,大步走往寢宮。

寢宮裡果然被細心佈置了一番。

絳色帷帳都已放下,燭火在層層帷幔中極為朦朧,角落中還點著梵情香,香氣有些甜膩,混合這昏暗寢宮,頓時添了十分曖昧。

剛要往裡走,有兩名宮女攔住他跪下,恭聲道:“皇太后有旨:請皇上先沐浴更衣。”

看這架勢,似乎不達目的不罷休。

武琉煜微擰了眉,跟著她們去了偏殿沐浴,出來時,又見一名宮女端來一杯酒,“皇太后有旨:請皇上飲酒。”

他頓了頓,端起來一飲而盡,揮手讓她們下去。她們恭聲告退,臨走前將殿中所有帷帳都放下來,裡面頓時變得十分安靜。他走到角落將口中酒液吐進花盆裡,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踏步往裡走。

裡間的香味更加膩人。

被燭光照耀的絞龍床紗半掩起,正好露出躺在**的人,身上被子只蓋到胸前,露出光潔圓潤的肩頭,雙眼閉起,似乎已經睡去。

他走到床邊坐下,在昏黃燭光下靜靜端詳她片刻,最後輕輕笑了笑,俯身過去,伸手剛碰到被角,她卻猛烈一顫,雖然很努力地保持平靜,但僵硬的身體,以及那輕輕顫抖的眼睫都說出了她的不情願。

他的手在空中細微一頓,輕輕將被子拉到她脖子下掖好,又起身將床紗放下掩好,端起裡間的燈盞便掀了簾子走出去。聽著聲音,似乎是拉開了凳子坐下。

床紗內,席憐心緩緩睜開眼睛,怔怔地看著床頂。

白日裡皇太后去了她宮裡,言辭中的意思,不過是新婚之夜未發現落紅,後面連續兩月又都分床而睡,擔心她不受寵,故而差人將她送來侍寢。

而她,也以為自己接受了,可現實到了眼前,才發現自己有多滑稽。

她慢慢側過頭去,透著微弱燈光,能看見簾子外的人正支著腮看書,斯文的側臉,如畫的眉眼,明明是兄弟,明明那麼多人說他們相像,那為什麼她在他身上就看不到一點琉淵的影子?為什麼?

因為他不是琉淵。

她閉上眼,眼淚隱入髮際。

次日卯時,福平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入,結果就見他家皇上坐在桌邊撐著額睡著了,桌上還擺放了幾本書,顯然是看得很晚,一時在桌邊迷糊睡著了。

福平心疼的不得了,連忙將他喚醒,“皇上,你看累了怎麼不知道去**歇著?!還穿得這麼少,你身子骨可怎麼受得了!”

他連忙將手裡的朝服給他套上。昨晚沐浴出來後他只穿了單衣,夜間覺得冷就加了件外裳,結果這十月的天還是比想象中要冷,他捂著嘴輕輕咳了一聲,頓時嚇得福平臉皮皺起來,“要不老奴與外間說聲今日早朝免了吧?”

武琉煜被他的大驚小怪給逗笑,“只是咳了一聲罷了,你快更衣吧,別耽擱了早朝。”昨晚皇后宿在他寢宮裡,今日免朝,只會讓皇后落下話舌。

一番梳洗之後,武琉煜讓福平候在外間,自己進了裡間,她還在熟睡,脣瓣抿得緊緊著,眉頭也皺著,顯得夢境之中也不開心。他在床邊站了片刻走出去,而他一走,**人就睜開了眼睛。

習武之人的警覺,在福平推門而進的一瞬就已經醒來,只是不知該怎麼面對他就選擇了裝睡。簾子外有他離去時輕輕的腳步聲,還有他低低對福平的吩咐聲,“從今日起,午膳和晚膳都設去椒淑宮吧。”

“是。”

宮殿裡又恢復一片寂靜,她卻沒了睡意,睜著眼睛一直等到卿妝進來伺候她梳洗。卿妝扶她起身的間隙,特意瞄了一眼,而床鋪整潔,兩隻枕頭只動過一隻,顯然只有一人睡過。

梳妝的時候,有兩個宮女走進來狀似鋪床,在**摸索一陣後對另一個輕輕搖頭,另一個立馬行禮退出去了。卿妝看著鏡中面無表情的人,輕輕一嘆,“娘娘,你這又是何苦。”

正午時候,席憐心看著端上桌的一盤盤魚肉,這才想起武琉煜對福平說過以後午膳和晚膳都會過來椒淑宮,她猛地從凳子上跳起,沒等她想好藉口怎麼迴避,宮外傳來人的請安聲,武琉煜已輕步走進來。

黑紅常服,面目白皙,眼裡漾著柔和笑意。

她驚愕愣住,幸好宮女的請安聲提醒了她,連忙也跟著屈身行禮,可剛一動,武琉煜就託了她的手臂,拉著她走到桌邊坐下,屏退宮女,輕輕說道,“有些餓了,用膳吧。”

他動作自然地拿起筷子準備開動,發現她微垂著頭,正襟危坐背脊卻僵硬。他放下筷子,有些無奈地嘆口氣,“不用如此拘謹,像以前一樣相處便是了。”

她低著頭,“怎麼能一樣,你現在是皇上了。”

“皇上又如何,我還是我。”他靜靜地笑,“還是你認識的煜王爺,還是你的朋友。”

“朋友?”她終於抬起頭看他,“真的還是朋友?”

“真的。”他眼裡有清淺的笑意,“我們雖然成了親,但你可以不把我當成夫君,像以前一樣當我是朋友就好了。”他伸手夾了魚肉放進她碗裡,“不是最喜歡吃魚麼,快吃吧。”

她點點頭,夾起魚肉往嘴裡塞,嚼著嚼著,眼睛莫名就發澀,明明強忍著,眼淚還是像斷線的珠子吧啦直掉。

他微訝,“怎麼又哭了?”

“我只是太開心了。。。”眼淚一路流到嘴裡,混合魚肉竟是一陣發甜,她狼狽地掉著淚,“。。。終於有人不再逼我,終於有人肯站到我這邊。。。”沒人能知道她昨晚在**等待臨幸的心情,那種溺水求生抓不到稻草的絕望,真的不想再經歷了。

卯上她,真的就只剩無奈了,他苦笑著掏出帕子遞給她,“以後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別哭了。”上次見到過她哭的樣子,實在是再怕看到了。

她接過去胡亂擦,帕子上一股很清淡的杏花香,很好聞,她聞著香味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把你帕子都弄髒了,回頭我洗了還你。”

他沒有接下話,只是說,“以後皇太后再來找你,你遣個人去御書房,我來幫你擋她。”

她瞅他,“你敢頂撞皇太后麼?”

聞言,他細緻眉目閃過思索,然後一笑,為難道,“頂撞倒不敢,不過能陪你一起挨話就是了。”

她終於露出笑臉,埋頭大吃起魚來。

午膳過後,他沒有去御書房,而是直接去了坤儀宮。可坤儀宮那邊說皇太后已更衣午休了,他沒有讓人通傳,選在傍晚再去了一趟。

皇太后正坐在椅子裡看書,見他來便放下了書,示意他在手邊椅子坐,笑道,“聽宮人說你中午來過了,該讓人通傳的,省得多跑一趟。”

“並不是多麼急的事,不想打擾母后休息。”武琉煜輕道。

皇太后讓人奉茶,末了看他一眼,“你是為昨晚的事而來的吧?”

他點頭,正要開口,又聽皇太后接著道,“其實皇上今天中午若是不過來,哀家還想著下午過去一趟御書房,既然都是為了昨晚的事,那今日哀家就與皇上把一些話都說了吧。”

皇太后端起熱茶喝了一口,眉目細挑,道,“哀家現在不問新婚之夜和後來的兩個月,就問昨天晚上,哀家這都把人送到皇上**了,皇上為何還是不圓房?皇上這心裡到底是怎樣想的,能和哀家說說嗎?”

武琉煜輕垂了眼,似乎不太願意將這些私密的事被擺上明面,但為了憐心又不得不說,“那母后覺得圓房是為了什麼?若說是為了後位,目前後宮空虛,她即便不依靠子嗣也能高枕無憂;若是為了維繫元帥一脈,如今她已是皇后,目的也已達成了,圓不圓房其實也不那麼重要。”

“怎麼不重要?”皇太后擰眉,“對,她現在確實是皇后了,也暫時替你維繫了元帥一脈,但你長久不與她同房,你冷落她,就等同於冷落了她的家族,冷落她背後的席元帥,你要讓席元帥心裡怎麼想?他將女兒送進宮來守活寡的嗎?你又要讓天下人怎麼想?只要娶到了,利用到了,就拋之棄之嗎?”她頓口氣,“要是這些傳出去,你這昇武帝還有何名聲可言?”

“母后思慮周全,兒臣自愧不如。”武琉煜淡淡地笑,“可母后還是忘了一件事,有沒有被冷落,並不是由我們可以去衡量,只要憐心她覺得沒有被兒臣冷落,那母后的這些憂慮都可以免去了。”

他眼睛是溫潤的幽黑,“至於子嗣,憐心並不是用來生育的工具,在她願意之前,兒臣不打算勉強她,還請母后尊重兒臣的意願。”

他說最後一句話時靜靜看著她,眼神溫和而真摯,聽得皇太后一怔,隨後一嘆,“既然你知道這其中利害,哀家就不再插手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謝母后。”

他走以後,皇太后在椅中坐了一會,回想他剛剛說話的模樣嘆口氣,末了卻又淡淡笑了一聲,“這孩子。”

晚膳依約去了椒淑宮,吃完後陪著她在園子裡散了會步。

晚風裡都是芙蓉花的香氣,聞著沁鼻。

武琉煜看著她,說,“若在這椒淑宮悶得慌,可以去昭沁宮找母妃聊聊天,最近朝中事多,我抽不開身去看她,你要是有空就代我多陪陪她。”

她點點頭,爽快答應他,“好!”

他忽然想起什麼,伸手拍了拍兩下,只聞見兩道身影從黑暗中躍出,在他們面前跪下,熟悉的面容,正是保護武琉淵的貼身婢女冰凝和冰茗。

她怔住,“她們。。。”

他笑著解釋,“她們是琉淵留下來保護你的,從你進宮那天就跟著你了,怕你不知道,今天就和你說一下。”

她苦澀地彎起嘴角。

他果然也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