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話 啞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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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話 啞謎
似乎，這個叫思晗的女孩，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啊……
兩個人的腦海裡，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念頭。
若無其事的站在這裡……即使是剛才最危險的時刻，也沒有露出絲毫的懼意……
被嚴宇看重的人，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啊。
這一刻，連龍王也不敢再說梅卉的腿漂亮。
一腳一個，令他得意的手下——貼身護衛，沒有一個可以和梅卉過上兩招。
她的腿……果然很強。
就是她嗎？
剩下的人，一擁而上。
“笨蛋！”梅卉笑了。
如果是車輪戰，那麼她的體力是她最大的弱點。
如果是群毆，那麼……
沒有人告訴過他們，當實力不濟的時候，群毆的受益人，只會是對手嗎？比如現在。
梅卉的身法，很快。在人群中穿梭，她所面臨的壓力，遠比所有人認為的要小。
十來個那種體形的大漢，即使站在一起，都需要不小的空間，如果要打鬥……
“哈哈。這群笨蛋。”夏雪毫無顧忌的笑了出來。果然是旁觀者清啊……
“他們根本是自己在打自己。”呂亞也撇嘴笑了。
梅卉要做的，只是在亂中對準他們的要害踢上一腳，或是砸上一拳，就足夠了。
“也幸虧他們這樣，否則，以小卉的體力……”夏雪笑著說。
“夏雪！”呂亞匆忙截住夏雪的話。但是……
已經晚了。
“分開。車輪戰。”龍王沉著臉，下了一個命令。
只是……
梅卉會讓他們那麼輕鬆的分開嗎？
梅卉的腿，總是在別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出現。比如此刻。
正面對著梅卉的大漢，用自己的身體硬是抗下梅卉的攻擊，把梅卉困在身前：“上啊！”他喊。
兩個人從梅卉身後圍上，同時出腿。
“小卉！”四聲尖叫突然同時響起，所有人都有了瞬間的失神。
雖然只是瞬間的失神，但是，對於梅卉來說，已經足夠！
梅卉的腿很快的起來，從意想不到的角度，高鞭重重的砸在困住自己的人的脖子上，那個人沒有聲響的順勢倒了下去。
梅卉的腿沒有落在身後，反而向前落去，豎叉！梅卉的身子瞬間矮了一半，剛好躲過了這次攻擊！
身後兩人的腿剛剛落下，其他的人被三人擋在外面。
還未來得及調整重心，梅卉已經把拖在後邊的左腿蜷起，右腿重重向後擺動，勾在右邊那人的腳踝處，他倒下了。
梅卉順勢起身，在那人倒下的角度，梅卉的右肘重重砸在那人脖根處！
左邊的人剛把重心調穩，這會的工夫就發現自己的搭檔已經躺在地上沒有聲息！
梅卉的肘還沒有離開，她的重心全部移到右腿上和向地上倒去的那名大漢身上。左腿很快的一個彈踢，正中左邊這個偷襲者的小腹！
一切都只是電閃雷鳴間的事情，好像剛眨了一次眼，三個大漢就已經全部被梅卉擊倒，唯一一個還有氣息的，窩在地上抱著小腹縮成一團。
剩下的人，突然全部停止了攻擊。面sè蒼白的看向龍王。
梅卉輕輕躍起，以一個標準的淑女站法，站在那裡。
龍王的臉sè，在這一刻很難看。
自從死神跟了他之後，他和他的屬下，還從沒有這樣敗過。
“還要繼續嗎？”拍拍身上的浮土，梅卉毫不在意的問。
龍王的臉sè，鐵青。
看著一地的傷兵，包括阿豹都倒在地上，還不能起來，他的臉sè越來越黑。
“是你？”最終他說。
“你不會以為這樣的攻擊，可以在幾十把刀裡，活下來吧？”梅卉輕笑。
龍王陷入了沉思。
不錯。如果是幾十把刀，以梅卉此刻的身手……
根本躲不過的。
可是……
她知道那個人是誰，那個……和死神聯手抗敵的人。
只是……
她在其中的角sè……又是什麼？？
“你們……”梅卉也在思索，“你們走吧。嚴老大那裡，我來交待。”
“你？”龍王顯然有些意外梅卉這樣說。
“到此為止。就此結束。你，不樂意嗎？”梅卉的話裡有話。
“……”龍王的眉頭緊鎖。
在死神幫他之前，他的龍幫在市裡是排在前幾，根本做不到一方獨大。而一方獨大的感覺一旦品嚐，再想戒掉……卻也不是那麼簡單。
“人心不足。”梅卉看出龍王的猶豫，吐出四個字。
“換個條件吧。”龍王終於下了決定。
梅卉的笑容，瞬間冰冷。
“我只是想把對他的傷害降到最低。至於你們……”梅卉的聲音也愈加冰冷，“我從來沒有在乎過。”
從來……沒有在乎過？
什麼是怒極反笑？什麼是惱羞成怒？也許，此刻的龍王的表情就是。
“所有的人，”他拿出大哥大，“出現。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帶走。”
“我要你知道，不把我，不把龍幫放在眼裡的後果。”他獰笑。
“呵呵，”梅卉突然輕輕笑了起來，如此陽光而愜意。
“龍王，猜一猜，我為什麼會對你說那麼多？”
雖然很氣憤你對嚴宇做的手腳，雖然很氣憤你利用了嚴宇的感情，可是，我卻始終沒有對你做出最致命的打擊。你知道這件事，但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嗎？
梅卉看著他，靜靜的。
夏ri的傍晚，夕陽還差一點點就完全被吞沒。沒有一絲風。天氣有些悶熱。
天快黑了。很晚了呢。今天回去，又會被罵嗎？
有一輛中巴車，開了過來。
揚起的灰塵，讓梅卉微微眯起了眼。
龍王的眸子裡，閃爍不定。
車門開啟，一群拿著砍刀和棍棒的人蜂擁而出。四個女孩的臉sè變得蒼白。
“小卉……”常林，也許是最後悔的一個。她從沒想到過會成為現在的情形。
梅卉看著常林，又看看夏松：“讓他們走吧。”
龍王居然沒有思索的點了點頭。
錯愕之餘，他們第一時間離開了。常林臨走時，回頭望了梅卉一眼，意味深長。
“唉，還是走了啊。”思晗輕輕的搖頭。
“你們也走吧。”梅卉對思晗三人說。
“小卉……”夏雪立刻衝了上去。
“放心吧，我沒事。”轉而又看著龍王，“天快黑了，請分出幾個人把她們送到馬路上，可以嗎？”
絕對的……目瞪口呆。因為……
龍王居然點頭答應了……
“謝謝。”
“什麼時候？”龍王最終看著三個女孩的身影在朦朧的夜sè中消失，問。
“你需要多少時間？”梅卉反問。
龍王苦笑。
我需要多少時間？
他明白，梅卉在和他談條件，和平解決的條件，輪不得他獅子大開口。如果……他不想死神成為他的對手的話。
“至少半年。”他有所保留。
天sè漸漸暗了下來。梅卉的眸子，反而更加明亮。
“你知道我生ri是什麼時候嗎？”不等龍王回答，她一徑說道：“我希望我16歲的生ri，是簡單、輕鬆而又快樂的。”
現在是8月下旬剛剛開始，梅卉的生ri……十月底。
“這個時間太……”龍王的臉sè一沉，就要發作。
“別和我討價還價。他不快樂的ri子……已經很久了。”梅卉截住他的話，有絲黯然。
不快樂？
龍王的心，突然輕輕一顫。
快樂的感覺……究竟是什麼樣子？為什麼……自己已經不記得了？？
這樣真誠的關心一個人……不帶有任何的雜滓……
他突然發現自己很羨慕。
“你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最終他說。
“那是因為你選擇了不一樣的路。”收好棒子，把包包重又揹回肩上，“再見，我等著你的好訊息。”
“應該是我的壞訊息，你們的好訊息，才對吧？”龍王苦笑。
梅卉一愣。
“你也可以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就這樣脫口而出。
“是嗎？”龍王的笑容，依然很苦。
“是。”梅卉重重的點頭。
一定可以。
嚴宇，你可以，所以，我也一定可以。
我們……都可以。
雖然夏雪很堅強，而且有主見，可是，她不會是一個優秀的特jing，因為她太容易大而化之。所以即使她有什麼疑問，梅卉也很容易搪塞。
可是……
思晗呢？
她真的不會對思晗撒謊啊！
梅卉的ri記。
8月23號。晴。
給思晗。
對不起。很抱歉選擇了隱瞞和沉默。
你說過，分開之後，你會忘了我。會忘了我們相處的一切。
既然這樣，那麼，你就當作什麼也不知道就好。
如果我沒有辦法在你的生命裡走遠，那麼，我必須學著一個人生活，學著一個人活下去。
這，是我的考驗。我必須透過。
否則，有朝一ri，即使我成功了，我依然是不完整的自己，依然需要依靠別人才能夠行走。這樣的我，沒有辦法走下去。
現在我還沒有從沉寂中甦醒，現在我還不是那個努力付出無所顧忌的女孩，現在我還不知道我還可以為這個家做些什麼，現在我還不明白我的存在有何意義。
但是……
我會走過去。
就像嚴宇對我說的那樣，就像嚴宇所經歷的那樣。我們以為不可以，我們以為會很難，可是……
風雨總會過去。
陽光總會燦爛。
微笑，終究會寫在每個人的臉上。
只要我們不放棄。
只要還有著希望。
只要還有著夢想。
我可以。
我一定可以。
靜寂裡
劃一根火柴
晃過黑夜
迷惘中
點一隻蠟燭
驅散悽楚
長途上
擎一盞明燈
照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