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九十七章 她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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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九十七章 她騙了你
“孩子,孩子。”宋佩喬的聲音都顫抖了,“你再相信媽一次,這一次媽說的都是真的。你可以去查,你可以去問,你查得到的。等你看到了那些確鑿的證據,你就會知道,媽說的都是真的。”
“要是,要是你覺得麻煩,不想自己動手,也行,那也行。”察覺到親生兒子可以的疏離,察覺到他想要將她這個母親推出他生命的念頭,宋佩喬還是慌了。她對這個孩子重視極深,然而因為現實種種,她總不能將那份感情表露在外,一旦遭受到丁點兒的威脅,宋佩喬就無法再保持鎮定了。她一度有些語言匱乏,只能憑著直覺試圖挽留。
“只要你想知道,我可以把線索和所有收集到的資料都給你。只要你肯相信媽,你別,別.......”拋棄媽媽。
後半句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宋佩喬哽咽著將話都嚥下去,閉了下眼睛。這一刻,她竟有種被抽空力氣,靈魂半空的感覺。她一心為他鋪平著道路,一心想要依靠著他來過她剩餘的人生。她身邊從來就沒有什麼依靠,丈夫?她從來沒有以為那是她的依靠。她只想著,這個身上流著自己血液,曾與自己心脈相貼的孩子可以成為她年邁以後的依靠。難道就要因為那一個小小的丫頭就丟失嗎?不行!絕對不可以!
心中雖也有些觸動,然而想到如默的處境,許桁看她的目光仍舊無光:“然後呢?我明白你做的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然後贊同你的執意要私自判處許如默死刑?”他搖搖頭,從鼻端哼出一聲很輕微的笑。
“我知道她在我身邊不單純。從她回國的第一天起,大概就沒有放棄過報復我們,這一點我也早就已經猜到了。但是我不怪她,甚至我覺得她做得對。要是我和她對換了身份,我的父母親遭人陷害,落得那樣一個下場,我只會做得比她更狠,更絕。可是從始至終,她對我們做了些什麼呢?她什麼都沒做。哪怕她是有想法的,她是想要報復我們的,可是到底她並沒有做什麼。你因為她失去什麼了嗎?還是我因為她失去了什麼?或者只有君瑜,因為她的迴歸,葉南行再也沒有辦法按耐不動,陪著君瑜演那可笑的王子公主的笑話。”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宋佩喬急切又氣惱的喝斷他,許如默到底給她兒子灌了什麼迷心藥,到現在他還在為她說好話!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們一家人現在到底面對著怎麼樣的危機?不,他不知道,他一門心思鑽在那個臭丫頭給他製造的愛情幻夢裡,哪裡還能顧及到別的?
宋佩喬深吸口氣,讓自己別太過沖動,她握著許桁的胳膊耐心說道:“她騙了你。從一開始就在騙你。沒錯,從表面上來看,她的確沒有做什麼。可是私底下她卻沒有閒著。她和葉庭柯的大兒子抓了程和,套出了我們公司不少機密,現在,葉秩毅就拿著這些把柄在威脅我們。你爸他這段時間在騰宇日子並不好過。董事局的股東們看到騰宇被上頭盯上了,一個個都指著你爸的鼻子埋怨,恨不得一腳踹我們許家出董事局。你爸既要安撫公司內部那些安分的人,還要應付和葉家有關係的那些人,應付上頭的調查。你不幫著他處理也就算了,和許為善的女兒攪和在一起,最後反過來還要攪局,你讓我怎麼能不生氣,不著急?”
“騰宇內部出了問題?”他讓崔一冰盯著騰宇集團內部的動向,許桁雖然被家裡的這些事情就糾纏著,雖然因為突然得知自己的真正身世而感到痛苦萬分,然而他對騰宇還是時時關注著的,那是他這麼多年心血的所在。可是這段時間崔一冰的彙報,完全沒有涉及到這一方面。許桁定下心來一想,才發覺崔一冰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和自己聯絡過。他被這重重的紛擾所困住,竟然忽略了這一方面。
看到許桁的表情裡多了點兒情緒,宋佩喬知道自己找到了正確的挽救方式,忙說:“難道你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一冰因為一點兒小失誤,被陳董事給開除了。你爸想要挽留她,可是找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一早她的所有東西就被收拾好了,就等著開除報告出來。可見是有人早就已經盯住了她,要將她趕出公司去的。你爸在一冰的辦公室等了她很久,想要再和她談一談的,可是一冰去了陳董事的辦公室就沒有回來。”
許桁已經皺起了眉頭。他當然不會懷疑一冰會背叛自己。這麼多年,他手邊也就用著那麼幾個人。他對崔一冰的信任不亞於小劉。小劉和一冰,都是他手底下最最得力的兩個人。可是現在他的母親告訴他,一冰不見了。
“怎麼回事?”一冰不是那麼不警覺的人,而陳董事據許桁所知,也不過是個刁鑽刻薄的老頭子,要論實際能力,幾乎可以說是沒有。董事會上,陳董事是最容易受人擺佈的一個。他哪裡來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將一冰給收拾了?
許桁察覺出這裡面的蹊蹺,他深吸了口氣,發覺自己最近真的是疏忽得太過了。
“能是怎麼回事兒?要麼一冰早就被陳董事給收買了,要麼一冰遭了陳董事的毒手。只有這兩種可能。難打她還能莫名其妙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成?”宋佩喬搖搖頭,“所以我說你並不知道。孩子那人與人之間,哪裡有你想的那樣簡單?”
許桁眼裡帶了不知意味的笑,自宋佩喬臉上滑過。他轉身開門要走。宋佩喬見狀,忙問:“這麼晚了,你還要到哪裡去?”
“去做我該做的事情。既然媽不肯放過如默,那隻能由我去和那些人談判。他們要錢,我賣了房子,賣掉股份也把錢湊給他們;他們要命,我這條賤命和如默那條命換!”
“許桁!是不是我剛才說的話你都沒有聽進去,是不是我在眼裡,已經一丁點兒地位也沒有了?你說這種話,到底是在戳自己的心窩子,還是有意來戳我心窩子的?”宋佩喬還以為講到騰宇的事情,講到崔一冰的突然失蹤,他能夠稍微轉移一些注意力,將放在許如默那個小賤人身上的全副心神好歹收回來一點兒,往別的事情和人上面去放一放。可是沒有想到他半點兒也沒有。剛才因為騰宇和一冰而稍顯不同的神情,全都不過是曇花一現。沒有任何意義。
“我只問你一句,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問出這最後一句話嗎,也是個賭局,要是他說沒有,宋佩喬當真要輸得一敗塗地。然而她對自己的孩子還有那麼一丁點兒的瞭解,她就賭這丁點兒的瞭解,他是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能拋棄自己母親的。
許桁靠在門邊上,外邊的燈光亮得很,相比之下,書房裡反而暗了許多。他望了望外面,視線收回來,一時之間有點兒不太習慣。許桁將眼皮往下垂著,稍稍略去一些過度明亮的燈光。他鼻端吐著氣,當真覺得窒悶難熬。他問:“那麼我也來問一問你,媽,在你的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的一丁點兒位置?到底在你眼中究竟什麼才是最重要?是對許伯伯一家的報復?我?還是你自身的安全?”
宋佩喬哆嗦著,想要呵斥,卻因他突然抬眼,那眼中深沉的墨色而產生了一種沉重的負疚感。她抿著脣,什麼也不能夠說。誠然,她是愛自己孩子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母親會不喜愛自己的孩子。可是,她也是藏著私心的。報復?不,她早就已經不需要再報復許為善夫妻了,只留下了一個毫無用處女兒的他們夫妻兩個,還有什麼是值得她去報復的呢?只是那些曾經為了發洩心中的不滿而做下的事情,她不能夠不替自己著想,替自己的孩子們著想。
她是在自保,可更重要的,她也是為了保全他們,保全他們這個家,保全他們眼下所擁有的一切啊!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孩子就不能夠理解她,反而要一再的阻撓她,一再的和她作對呢?就像許桁不明白她為什麼非要許如默的性命不可,宋佩喬同樣也不明白,為什麼他一定要和許如默在一塊兒,什麼人不好選,偏偏就要那個丫頭不可呢?
宋佩喬胸口在發疼,是被那團團的悶氣給施壓得疼了。她問:“是不是我不放了她,你就要跟我徹底斷絕母子關係,從此以後都不再認我這個母親?”
許桁垂下眼皮,臉上的表情,一半在明亮裡,一半在黑暗中。他說:“我沒有這麼說過。”
“可你這麼做了!”宋佩喬咬著壓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什麼都不管了不是嗎?哪怕是騰宇,現在也不能夠在你心上翻起一丁點兒的波瀾。你滿腦子除了許如默,還是許如默三個字。你嘴上說沒有說過會和我斷絕母子關係,可假如我真的讓人收拾了她,下一刻你就會從我的眼前消失,讓我這一輩子都找不到你,見不到你,你會替她來懲罰我,你會替她來報復我,就用你自己。你敢說不是?”
說到最後宋佩喬的眼睛也是紅了,自己懷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孩子,當時為了懷他,為了生他,她吃了多少苦?都是因為他,她才會匆匆忙忙的嫁給許威嚴。那麼一個男人,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上過的一個男人,為什麼她會嫁?還不是為了他?為了讓他將來能夠在一個富裕優渥的壞境中成長,讓他遠離顛沛流離的生活,讓他有一個美好的前途,美好的人生?可是他現在呢?他長大了,翅膀硬了,為了一個女人就能夠輕易將自己的母親丟棄開去。到底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算什麼?她當年一再一再的妥協又算是什麼?
他說她讓他成為了一個笑話,然而此時此刻,難道他不是讓她這個母親也成為了大笑話嗎?他讓她這個母親,拼勁全力生活的一生都成了白費力氣的大笑話。